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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与狼共武
“我再说一次，把盔甲脱下来给我！”楚江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
“大都督，穿我的盔甲吧！刘都督的盔甲太垃圾啦！”一个黑旗兵兴冲冲地跑进来，在马上就开始脱衣服。
盔甲的好坏确实和职位的高低没有关系。小兵有了钱完全可以给自己置办一身卡帕，老大没钱依旧只能穿山寨卡帕。
楚江转过头，见这个黑旗兵果然英武非凡。一身的盔甲黑中透蓝，肩头、手肘、两胛，护颈等处都有弯生的倒刺。而且这是一件全防护的鳞甲，应付起锋利的狼爪狼牙无疑是上佳之品。
“全兰钢的，我花了五百八十多金（价格在涨）在昨天拿下的，为了配合咱们的一水黑，特意染的！”这小兵不过十八九岁，眉目间还有些热情过头的青涩。
楚江接过默默地穿上，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卡”地拉上面甲道：“给你穿坏了怎么办？”
“坏就坏呗！为了联盟的现代化建设，为了幸福美好的未来……”这小兵穿着单衣准备发表长篇大论。
楚江挥手将他打断，昂起头高声喝问道：“血手黑旗的战士们，你们有没有热血？”
周围浪涛撞在礁石般的轰隆雷动回答响彻大草原：“有！”
静静站在不远处的群狼缩了缩脖子，不明所以地看过来。狼叫是因为饿了，难道这些人类都饿了？不是骑着很多鲜美的肉食吗？咋不吃呢？
“你们是不是男人？”楚江暴炸般的声音再度响起。因为喊的过去用力，他的脖子红透，声带也有些撕裂。
“是！”周围传来齐整的武器撞击声。
“那么……”楚江冷漠的目光扫视一圈：“我命令你们向后转，回到西联城去！”
一阵风吹过，四百多人的队伍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接着，剧烈而粗重的呼吸声同时响起。刘国卫握紧了拳头咬着牙，死死盯着楚江座下的马脸。这匹马被吓得惊惧后退，差点坐在地上。
“回去……”楚江拉长了声音道：“守在西联城传送阵那里！若是有人过去报讯，你们马上传过来支援！”
“我不回去！”刘国卫代替所有人压着嗓子回答，这句话集中了他全身的力气。
“这是命令！”楚江翻身下马，挺直腰杆站稳再不看任何人一眼，也不说一句话。
周围渐渐传来甲叶的撞击声和马蹄的踏动声。十几秒后楚江感觉到秋风毫无阻滞地吹在身上——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将双刀掣在手上，他大步流星向狼群走去。
刘国卫牵着楚江的马走在最后，毛化歧走在他的身边。两人忍不住回头看去，四百多个黑旗军也同时回过头去。
他们的大都督义无返顾地走入狼群，沉重的钢刀飞舞中几头魔化草原狼被砍飞出十几米远。一头草原狼飞身扑到他的身后，张开嘴，一口咬上他的脖子。继而，他小小的身影完全被狼群海洋淹没。
所有人的呼吸同时停住，一秒后又同时恢复。
一抹刀光从灰黄之中探出，飞快地旋转一周后缩了回去。五六只草原狼惨嚎着倒飞出去。其中一只飞到狼群外跌落地上，挣扎两次却无法站起，显然是被摔断了脊椎。楚江的身影重新露了出来。他就像一辆人形坦克碾压向前。他的前进一无返顾，无狼可挡。妄想挡在前面的魔狼只有被碾压成肉饼一条出路！
“还不快走！回城回城！没马的两人共骑一匹！”刘国卫举着重盾大喊一声飞身上马，又将毛化歧扯了上来。血手黑旗兵再没有犹豫，踏起滚滚尘土一路南下！
楚江眯着双眼艰难向前。每一步踏出的都艰难无比。前方是一堵由利爪和牙齿组成的肉墙，他每一步都要用双刀杀出来。这种阻力不是一般的大。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随时可能被浪涛击打的倾覆。
狼群在搏命。虽然它们死后可能会暴出十几个铜币，但此刻它们把自己的生命看得一个铜子都不值。张开嘴咬向沉重的钢刀，哪怕牙齿崩开；伸出爪子抓向坚硬的盔甲，哪怕指甲抓秃；合着全身撞过来，哪怕被盔甲上的倒刺刺穿！
楚江走出几百米被迫停了下来。他也是人，也会疲劳。盔甲也会疲劳，到了极限也可能被咬碎抓穿。必须改变战斗方式，而且是马上！
他弓起身，任由几头狼跳到身上对自己又抓又咬又撞！后足猛然发力，他就像一辆推土机般轰然冲跑起来。阻挡在前方的狼群被撞退撞飞，但很快就有更多的新鲜血液补充上来。没想到楚江陡然改变了方向，呈“之”字形向前飞冲。
他的水平分高达800，穿上这件兰钢甲后更是高达八百五十多。狼群绝对数量虽然巨大但个体的水平分不过二百出头，能够硬抗住他的不是没有，那是魔化大象，而不是麻杆腿的草原狼。
冲撞持续一段时间后前方的压力突然大减。他明白狼群的部属已经被自己打乱，或者说狼群背后的指挥者已经没有时间调控阻击的重点方位了。
计划成功，信心大增之下他感觉自己的体力也充沛了很多。钢刀开路，能砍飞的砍飞，不能砍飞的直接撞上去。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草原中冲突。高草限制了他部分行动能力，更加限制了狼的视野。为了防止跑错方向，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重新回到道路上确认一次。
狼血如池，粘密深稠。
他感觉到眼前渐渐模糊，从头到脚的狼血洗礼将盔甲染成了血红色，同样模糊了他的视线。淋漓的狼血从头盔顶流下，在盔甲上又与别的血液汇合，最后小溪般流下。握刀的手有些不稳，钢刀的把柄被狼血完全浸透，粘糊糊地恼人。
厚厚的钢刀崩开无数的缺口，上面粘满了狼毛。
尽管有系统的模糊处理，但他仍然感觉到头晕目眩。
“杀了多久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累死了！”他的大脑机械地思考。或许还能再杀五分钟才会倒下吧！不对，以自己强横的力量应该能坚持六分钟才对！他这样告诉自己。不过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在不知杀了多久后的现在，他随时可能倒下！
那是什么？电线杆？呵呵，怎么会有电线杆？他悚然而惊，灵敏地侧身转头将骑在肩上的一头魔化草原狼甩飞，在空中时一刀将其腰斩。凝目远望，十几米高的松木杆高竖在远方，顶端挑着一盏黄色魔法灯。
是临时驿站！有灯？他们还活着！
楚江内心捅出一阵狂喜，牙齿狠狠咬碎了舌尖。浓浓的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漫，融在血液的中力量再度与心脏达成了连接——他已经进入了第一级的狂化……
……
“两位魔法师，我觉得你们应该按照我的计划办！”右臂右腿都受了重伤的黑旗兵一瘸一拐地围着两个魔法师走来走去，絮絮叨叨地说道。外面狼嚎声一声接着一声，一浪高过一浪，小屋里的三个人却习以为常面不改色。
“我觉得你挖那个洞太浅，我们俩进去后倒是和进坟墓差不多。而且我不认为那么浅的洞能够难倒魔化草原狼，它们的爪子能够抓破钢铁，又何况是那层浅浅的土？”穿着魔法袍面目俊朗的男法师弓着身子，小心地移动着传送阵盘。这传送阵盘成圆形，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银光闪闪。上面分布着十几个小孔，每个小孔的边缘都有不同颜色的涂层。每次移动阵盘调好方位，另一个穿浅粉色法袍的女孩总会抓起一把五颜六色的能量水晶放入孔洞中。
“艾莉婕，你别笨手笨脚的……噢，卖糕的，你又弄错了！记住，黄色小孔内放置黄色的魔法能量水晶！这些魔法分别代表不同属性的魔法能量，为了成功解析固态空间，我们有必要保持科学的严密性……那么下面，我将会把阵盘再向左移动两分，你再将那些绿色小孔添满……”男法师跪在地上，脸贴阵盘仔细地较准方位。
“莱昂，我有必要提醒你这里是游戏，别太专家好不好！”女孩气鼓鼓地眨着大眼睛，蓝色瞳孔像井水一样深邃。
“艾莉婕，我也有必要提醒你做什么事情都要认真，干一行爱一行是最高贵的品质！”男法师抬起头笑了笑，阳光而和善。
“两位……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们！我们的战士正在外面殊死搏杀，这位女孩应该拿出你那些火海之类的魔法前去帮忙，而这种填石头的小把戏我也能干！”年轻的黑旗兵一瘸一拐地追着女孩，却无从下手抢过她手里的能量水晶。
女孩站起身，漂亮的大眼睛瞪着他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我敬佩你们血手黑旗的勇敢，但请你把眼睛瞪大点儿！我是个水平分不到五十的小牧师而不是法师，而且我只能用出让你跑得快些的一种辅助性魔法！最重要的是这项工作需要心细手快脚快！我不知道你是否心细，但你的手脚都断掉了一半……”
外面的喊杀声突然变得强烈。狼嚎声仿佛更近了些。在大草原中央建立战略缓冲用的防御驿站，黑旗兵没有偷工减料的道理。普通人腰粗，三米多高的硬木桩以钢丝串连而成的三道木栅本来能顶住大象的冲撞。但在千万只狼的爪子下仍然显得摇摇欲坠。
几十个黑旗兵散布在栅栏后，一部分人用力顶着栅栏，另一部分人举着沉重的骑枪飞快地从缝隙中向外捅。他们不敢放慢速度，一旦慢下来被狼咬住骑枪会非常麻烦。另有二十几个黑旗兵顶盔冠甲，执着腰刀走来走去。若有魔化草原狼从栅栏上跳过来马上跑过去乱刀砍死。地上散布着一百多具狼尸，显见这一杖已经持续了很久。
第一大队大队长吴佩服握着佩刀站在一处高台上，举头望着信号杆上的黄色导航灯出神。周围的血腥和呐喊仿佛并没有传入他的耳中，只有紧咬的嘴唇暴露了他的心事。他明白，眼前最大的依仗就是这三层厚的栅栏。若是这栅栏被突破，所有人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