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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奇的追问:「那是什么?」
「你上完厕所了吧?现在给我回到客厅里,安分的坐著别乱动!」他深吸一口气的转移话题。
「一直坐在那里无所事事,我好无聊。」她动也不动的看了他一眼,撇唇抱怨道。
「有电视可以看不是吗?」
「我不喜欢看电视。」
「那你喜欢做什么?」
「家事。」
「不准!」他眉头瞬间紧拢。
我就知道。卫美朝在心里忖度著,然后想起了刚刚在厕所里想的事情。
「我想到街上去……」她话未说完便被他打断。
「不准!」
「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在不准什么?」她不悦的朝他瞪眼。
「不管你想上街做什么都不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是什么身体?」他毫不妥协的回瞪著她。
「什么身体?也不过是一个尚未确定是否有孕在身的身体而已,根本就用不著像你这么大惊小怪,别忘了我可是一个有执照的护士。」她没好气的道。
「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他霸道的说。
「我只是想到手工艺品店买几球毛线也不行?」他真霸道!
「毛线?」
「对。」
「我叫纪凯帮你买过来。」
「这种女人的东西,他哪里会懂?」
「那你叫你妹帮你买。」
「我就是不想叫她帮我买。」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
「如果她问起我怎么突然想织毛线,你要我怎么回答?」她双手盘胸的看他。
「你不会回答无聊吗?」
「为什么之前不会无聊,现在却突然无聊了起来?」她盯著他问。
塞雷一时语塞。
「你要我告诉她因为你担心我有可能怀孕,所以什么工作都不让我做,我才会突然无聊的想要织毛线吗?我敢保证电话挂上不到半个小时,我妹她一定会破门而入,不是逼你马上娶我,就是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想要这两种下场的哪一种吗?」她凉凉的问。「忘了说,我妹是跆拳道黑带。」
他皱紧眉头不发一语的瞪著她,有些生气。「你很担心她逼我娶你对不对?」他沉声问。
「什么?」她呆住。
「你根本就不想嫁给我对不对?」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你不要说反话,是你不敢娶我。」
「我为什么不敢娶你?」
「因为你……」她欲言又止的闭上嘴巴。
「为什么话说到一半不说下去?」他等了一会儿,开口问。「你说不出原因,但是我却说得出来你不想嫁给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她瞪著他问。她倒要听一听!
「第一,你并不爱我。」
卫美朝倏然瞠大双眼,接著她用力的瞪他,恨不得将目光化做两刀利剑,将他的脑袋剖开检查一下,看他是不是有哪条神经没接好短路了,他竟然说她不爱他,这个迟顿的白痴!笨蛋!
「第二呢?」她咬牙问道。
「有一个条件比我好上好几倍的男人在追求你,你又怎么会选择此刻一无是处的我呢?」他自嘲的笑道。
「还有没有第三?」
「我除了一无是处没工作之外,还得不断的付出一笔又一笔庞大的医药费来医治我的脚伤,最重要的是还不见得一定能复原。像这种只出不进,又没有未来的可怕日子,有哪个女人有勇气敢跟著我、嫁给我?」
「还有没有第四?」
「光这三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意思就是说你说完了,可以换我说了?」
塞雷目不转睛的看著她。
「你是个白痴!你是个笨蛋!你是个自以为是的大混蛋!」她伸出食指,每说一句话就用力的在他胸口点一下,说完后突如其来的转身就走。
「等一下。」他一呆,急忙伸手拦住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去想。」她怒气冲冲的朝他瞪眼道,「让开!」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让。」他耍赖道。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是个白痴,是个笨蛋,是个大混蛋!」她不爽的又将他骂一次。
塞雷被她骂得灰头土脸,却搞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骂他。他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或有在无意间骂到她吗?要不然她干么突然这样把他骂得狗血淋头的?
「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这样骂我?」他坚持的盯著她问道。
「因为你活该被骂。」
「卫美朝。」他警告的说。
她抬高下巴挑衅的瞪著他。「有本事你打我呀。」
「你真的很欠揍。」他脸色微变,忍不住的朝她咬牙道。
她这种挑衅行为根本就是要不得的,因为除了男女力气方面的差距外,她此刻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容许有任何意外,而她竟然还敢向一个男人挑衅,实在是太不知轻重了。
她依然凉凉的说:「那你打我呀。」
「是你逼我的。」他咬牙迸声道,然后一个弯腰,瞬间将她拦腰抱起。
「喂,你想干么?」她惊声大叫,双眼因惊慌而睁大。
他的嘴巴抿得紧紧的,一声不吭。
「放我下去,塞雷。」她挣扎的命令。
「闭嘴。」他迸出两个字。
「混蛋,我叫你放我下去——」
她话未说完,双脚已如她所愿的落了地,只不过她根本来不及站直,背部便被压下,整个人变成趴在他大腿上的姿势,屁股朝上。
「啪!啪!啪……」
「啊!」她失控的尖叫,他竟然打她屁股,他竟然!
羞愤让她在一瞬间不顾一切的反扑向他,将他整个人撞倒在沙发上。但只一瞬间,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身,反将她压在沙发上,用他的体重使她无法动弹。
她不放弃的拚命在他身下挣扎,两人紧贴的身体完全无可避免的厮磨著,然后在她注意到这一切时,他的双眼已变得炽热狂野,遏制不住的低下头来吻住她。
天地在暮色中旋转了起来,经过一天之后,可怜的晚餐又再度被两人遗忘。
第10章
怀中的空虚感让塞雷在一瞬间惊醒,他倏然睁开双眼,但只一秒,他又将双眼阖上,轻松舒适的在床上伸著懒腰。
她又早他一步起床了,不过她总是会在屋子里的某一个角落里,不可能走到哪里去,所以他根本用不著紧张,再赖一下床好了。
他轻松的想著,翻个身抱住柔软的棉被,正打算再睡一下时,蓦然有个念头闪过脑中,让他在一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忘了她此时的身体状况了,她一定会趁他没在一旁盯著时找事情做,如果一个不小心动到胎气的话……可恶!
他以最快速度跳下床,抓起晨缕套上后,迅速的冲出房间朝客厅冲去。
奇怪,客厅没人厨房也没人,难道他猜错,她是回到她房间去休息了?
他立刻转身朝她房间走去,结果推开她房门之后,他的心脏差一点就要停止跳动。只见房里她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空瓶子也没有留下来。
他不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迅速的走进房间,一把拉开衣橱,里头空无一物的景象让他震惊得踉跄后退一步。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突然不告而别?昨天早上她不还从容的面对他,为什么今天早上她却这样突然的消失不见?连个理由也没留给他,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
塞雷震惊的跌坐在床上,不断地反省著,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是个白痴!你是个笨蛋!你是个自以为是的大混蛋!
他想起昨天下午她骂他的话,她为什么会这样骂他呢?那时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让她这样骂他?
他认真的回想著,突然之间,某条像是阻塞很久的神经霍然畅通,让他在浑身一震之余,差点没大叫出声。
「我的老天。」
他难以置信的低呼出声,她该不会跟他一样,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他了吧?
放弃原本稳定习惯的工作环境,跑到这里来工作;不在意他刻意的刁难,坚持留在这里;尽心尽力、毫无怨言的协助他复健;比他更在意医生所说的每一句话,并且彻底实行医生交代的每一个项目;然后为他说她不爱他而骂他是白痴、笨蛋、自以为是的大混蛋!
噢,老天,会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