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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能,多作安排,必要时……”
突然住口不言。
百里冰心中大急,问道:“必要时怎么样?”
宇文寒涛道:“萧大侠是江湖上的正义象征,无为道长、孙下邪老前辈和在下都有着一
个感觉,那就是不能让他死。”
百里冰道:“话虽不错,但他和沈木风单打独斗,又有谁能够替他呢?”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必要时,我们会替他死,绝不让他受伤!”
百里冰道:“替他死的人应该是我!”
宇文寒涛讶然一笑,道:“为什么?姑娘年纪轻轻的,正是花样年华,怎么就活腻
了?”
百里冰道:“我活得很烦恼,如能替他死去,才是两全之策。”
宇文寒涛略一沉吟,道:“可是因为那岳姑娘……”
百里冰接道:“不能说和她全然无关,但一半也是我自己的心愿,如果我替萧大侠死
了,我将会永远活在他们两人的心中,是吗?”
宇文寒涛神色肃然他说道:“岳姑娘诚有无可抗拒的魅力,那是与生俱来,任何绝世玉
容,也无法和她抗衡,如说萧大侠对她全不动心,在下也是不信……”
百里冰道:“是啊!他们祥麟、仪凤,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只是杨柳树下一个可怜的小
燕儿罢了,我活在他们之间的夹缝中,萧大哥对我如有几分喜欢,那也是怜悯多于情感。”
宇文寒涛摇摇头,道:“姑娘,在下的话还没有说完。”
百里冰道:“对不住啦,我心里乱得很。”
宇文寒涛轻轻咳了一声。道:“但萧大侠与众有些不同,边天生的侠骨、义胆,有着一
种舍己为人的天性,构成了一种突出人群的性格,他不会轻易对人示意,但他心中的情意,
却比他人为重,你和他相处这么长时光,日夕为伴,这情形,除了夫妇情侣之外,少年男女
怎能如此相处,以萧大位的性格,他必将严为坚拒,但他却没有如此,那是他心中早已承认
你是他未来的伴侣了。”
百里冰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道:“这话当真吗?”
宇文寒涛道:“我几时骗过你了,姑娘如是不信,我再说明一件事情。”
百里冰笑泛双颊,道:“晚辈洗耳恭听。”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不用如此客气……”
轻轻咳了一声,接道:“他在灵堂之中,亲自听到了岳小钗说出内心之言,已视他为
夫,他如对你无情,怎会还和你形影不离,长时间单独相处,如今天下英雄云集于斯,他又
面临最为艰苦一战,他冥索武力静思对敌之法,却毫无顾忌地要你守在他的身边,你能为他
解决武力上的难题……”
百里冰嫣然一笑,道:“我是不行,他的才慧、悟性,都是我所难及。”
宇文寒涛道:“这就是了,那他为什么要你守在他的身侧?”百里冰羞恨一笑,道:
“我不知道。”
宇文寒涛道:“我知道,因为你在他身边,对他精神上有着莫大的慰藉,其实他心中已
经离不开你了,而且,已经到了不顾耳目的程度,你们日夜独处一室,你又恢复了女儿装
束,难道萧大侠想不到别人会怎么想?”
百里冰笑道:“宇文先生,你当真是了不起,不但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且连儿女
私情,也会解说得情理入微,见人所不能见,知人所不能知。”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百里冰娇躯一扭,向前行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道:“宇文先生。”
宇文寒涛道:“什么事?”
百里冰道:“我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宇文寒涛道:“姑娘觉得是否该告诉在下呢?”
百里冰道:“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只是我萧大哥不要我告诉旁人。”
宇文寒涛道:“哪方面的事?”
百里冰道:“关于我大哥,他似乎对明日一战,没有信心,因此,因此……”
想到来得萧翎同意,竟是不敢说出口来。
宇文寒涛神情肃然他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姑娘必需说明白。”
百里冰道:“我大哥准备了后事!”
宇文寒涛道:“准备什么?”
百里冰道:“他把一些可记录的武功,交给我,告诉我说,如若明日一战中,他不幸死
去,就要我去找岳姑娘,把留下的武功秘录交给她。”
宇文寒涛沉吟了一阵,道:“唉!他安排得不错,如是这一战萧大侠不幸战死,那岳小
钗确是唯一能为他复仇的人。”
百里冰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宇文寒涛神色凝重,仰起脸,思考了一阵,道:“这是一桩大事,在下也曾想到过,万
一萧大侠在这场搏斗之中,不幸战败,目下武林,将要陷入混乱之境,年来,萧大侠已成了
武林擎天一柱,成了武林正义的象征,我们和他相交较深,自然应该处处设法维护他,唉!
一个人,终是血肉之躯,并非是不坏金刚。”
百里冰道:“先生说的是,但不知先生是否已想到了保护我大哥的办法。”
宇文寒涛道,“此事在下已有一个自信完善的办法,但那沈木风实非简单人物,我想,
他在事先也会有着精密的计划,因此,这一战不但要较力,而且要斗智……”
望了百里冰一眼,接道:“至于萧大侠把武功秘录,交予姑娘,在他万一道逢不幸时,
托你交给岳姑娘,实是一个很深远的安排,岳姑娘如若接过这武功秘录,那就无疑是接过了
萧大侠铁肩担道义的重责大任。
“岳姑娘留书而去,已隐隐有出世避尘之心,萧大侠的安排,有如一道无形的枷,套在
岳小钗的心上,使她无法逸世尘外,独善其身。”
百里冰点点头,道:“原来,这里面还有如许内情。”
宇文寒涛突然展颜一笑;道:“不过,在下相信不致如此,萧大侠这安排,只不过是万
一之计。”
百里冰道:“先生有此一言,我就放下心了。”
宇文寒涛道:“姑娘先休,急去吧!明日咱们见机而作,在下相信,我们的布置,不会
输给那沈木风的。”
百里冰点头一笑,回到静室。
只见萧翎闭着双目,脸上是一片虔诚的神色,右手作执剑状,不停地挥动击出。
百里冰悄然行到原位坐下,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萧翎那慎重的举动,心中暗道:看
来,他已经神与意会,融化于剑招之中了。
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停下手势。
但他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看过,似是根本不知道百里冰行了进来。
百里冰细心观察之下,只见萧翎脸上肌肉颤动,似是在用心思索什么,也似在运行内
功。
百里冰一直在静静地坐着,不敢发出一点声息,惊动萧翎。一宵匆匆而过。
第二天,天气忽变,阴云满天,细雨霏霏。
萧翎行出静室,步入大厅时,宇文寒涛、孙不邪等早已在等候。
大厅中除了孙不邪,无为道长、宇文寒涛之外,再无旁人,和昨日的热闹成了强烈的反
比。
宇文寒涛不待萧翎问话,抢先说道:“萧大侠名重江湖,闻讯来此的武林同道,已逾五
百人。”
萧翎道:“人呢?”
孙不邪接道:“己为宇文先生分别编组成二十队,每队二十五人,赶注比武场中去
了。”
萧翎道:“沈木风手段恶毒,你先遣他们而去,不伯受那沈木风的暗算吗?”
无为道长道:“宇文先生已作了安排,二十队相互支援,而且队中分组,每一组五人,
武功、暗器方面,都有着极佳的配合,除此之外,宇文先生又就本派中选出几位弟子,分由
中州二贾、终南二侠、贫道展师弟及司马乾、楚昆山、唐元奇、陆魁章等武功较强之人,易
容改装,巡视全场,就算沈木风亲自出手,也要费些气力,才能伤寄到我们几人……”
宇文寒涛接道:“但那沈木风绝不会于此时此刻中,去耗损他的体能。”
孙不邪突然叹口气、道:“萧兄弟,者叫化服了你了。”
萧翎道:“什么事?”
孙不邪道:“你慧眼识人,选择宇文先生对抗沈木风,当真是一大杰作。”
萧翎微微一笑,道:“老大哥夸奖了。”
孙不邪道:“往常他虽料事如神,但老叫化心中并不是很佩服他,但这次,老叫化看他
编组那些武林同道,当真是人所难及,经过他一番编组之后,每一组人的武功,都发挥到颠
峰,五人的力量,加在一起,变成了相乘效果,而且一夜半日间,轻轻松松地完成这桩大
事。”
宇文寒涛道:“老前辈夸奖了。”
孙不邪道:“老叫化是由衷之言。”
宇文寒涛轻轻咳了一声,改变话题,道:“时光已经不早,咱们也该动身了。”
萧翎道:“好!”
当先向外行去。
孙不邪,无为道长,宇文寒涛、百里冰,紧随在萧翎身后,细雨中,大步而行。
这是一次正邪的大决战,胜败之间,关系极大。
五人步履渐快,一口气行出了五六里,始终无人讲一句活。原来,孙不邪、宇文寒涛等
四人每人心中,都如压上了一块重铅,心中虽然想对萧翎说几句慰藉之言,却不知从何开
口。
萧翎呢?还在推想剑招变化,心无旁骛。
他希望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堂堂正正地和沈木风作一次决战,而且能够胜他,使武林的
公理得以伸张,人心重振。
二十里的路途,在几人快速的奔行之下,不大工夫已赶到。往日里一片荒凉的白石坡,
今日形势大变,斜风细雨中,站满了人。
这地方号称白石坡,顾名思义,不难了然,白石甚多。
只见那满地白石上,站满了高、矮、肥、瘦,各种不同形貌的人,但大都穿着疾服劲
装,佩带着兵刃。
细雨靠靠中,所有在场人的衣服,都已湿透。
但闻一个豪壮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