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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翎不得不点头,赞道:“很有道理。”
百里冰道:“如若我是玉箫郎君,也希望在这一战之中,把你杀死,就算伤了那岳姑娘
的芳心,以后再设法安慰她。”
萧翎道:“这么说来,进入断魂崖底的接脚之路,不是那玉箫郎君破坏了?”
百里冰道:“照我的看法,定是那位怕你身履凶险的岳姊姊授意那位素文姑娘破坏通往
崖底之路,怕你去而复返……”
话到此处,口气突然一改,接道:“也许她早已料定你会去而复返,所以,才这般未雨
绸缨,拆去了那接脚之处。”
萧翎心中惦记那岳小钗的安危,也未留心百里冰的神情,一心一意,只想早些下入谷
底,助那岳小铰一臂之力,当下说道:“那要如何才能下得谷去?”
百里冰黯然说道:“你在这悬崖之上,大声呼叫,以示决心,那位爱护你的岳姊姊,自
然会派人来接引你了。”
萧翎心中暗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心念一转,高声说道:“岳姊姊,小弟践约而来,还请指示下崖之法。”
他一连呼叫数声,竟不闻有人回答。
百里冰原本是讥讽干他,想不到他竟真的叫了起来,心中更是黯然,站在一侧,默然不
语。
萧翎回顾了百里冰一眼,道:“冰儿,她虽不答理,但我也得冒险下这悬崖。”
百里冰道:“这深谷云雾封锁,目力难及数丈之外,石壁光滑,没有接力之处,你要如
何下去?”
萧翎道:“咱们带有衣服,把它撕成布条接起,垂索而下。”
百里冰不再多言,解下背在身上的包袱,正准备扯开衣服,突见人影一闪,那素文已由
悬崖下跃登上岸。
萧翎怔了一怔,道:“你怎么上来的?”
素文绥起柳眉儿,答非所间地道:“你们怎么还不走呢?”
萧翎道:“我那岳姊姊呢?”
素文道:“她很好啊……”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她看过了你那本书,很感激你,适才听到你呼叫之声,暗施传
音之术,派遣小婢上来告诉你们,快些离开此地,你那本箫王武功手录,已带给她一些生
机,要你们不要插手此事了。”
萧翎摇摇头,道:“素文姑娘,我们如是要走,也就不会此刻再来了,不瞒你姑娘说,
我和这位义妹已经在这里等待了近两月时间……”
素文接道:“我知道你们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不过,姑娘不让你们参与此事,心意十分
坚决,我劝你们还是退回去吧!”
萧翎道:“不要在下参与,那是你们姑娘的事,但我听不听她的活,那就由我做主
了。”
素文一皱眉头,道:“我不告诉你下谷之法,你有什么办法下谷呢?”
萧翎淡淡一笑,道:“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姑娘尽管请便吧。”
素文呆了一呆,道:“你有什么办法?”
百里冰接道:“我们扯破衣服,接成一条长索,垂索而下。”
素文道:“你们一定要下吗?”
萧翎道:“不错,就是岳姑娘亲自登岸,也一样拦不住我。”
素文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那是无法阻拦你们了?”
萧翎道:“正是如此,姑娘如若害怕岳姑娘惩罚你,那就请退开不用管我们的事了。”
素文沉吟了一阵,道:“好吧!我告诉你们下谷之法,如是这一战我们胜了,事一过
去,姑娘最多骂我一顿也就是了,如是这一战不幸失败,咱们都将没命,姑娘自是无法惩治
我了!”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如肯相助,在下感激不尽,事后岳姑娘若追问此事,由
在下一人担待。”
素文嗤的一笑,道:“其实很容易,你如留心一些,也许早就瞧出来了!”
萧翎道:“我瞧得很仔细啊,直不见下谷之路!”
素文道:“你再仔细瞧瞧吧!”
萧翎探首深谷,向下看去,只见一丈左右处,有一块接脚的石级。
不禁一皱眉头道:“怎么我刚才就没有瞧到?”
素文道:“刚才那石级上,因青草遮掩了起来,除非知晓内情之人,自然是不容易瞧出
来了。”
萧翎道:“此刻时间宝贵,寸阴如金,咱们不能耽误了!”
言罢,当先飞身而下。
原来,这悬崖之上,每隔七八尺左右,就有一块突岩,有如阶梯一般。
素文回头望了百里冰一眼,道:“姑娘也要下去吗?”
百里冰点点头,道:“自然要去了。”
素文道:“小心一些,看准那突岩之后,再跳不迟。”
百里冰道:“多谢关心。”抢在素文之前而下。
这深谷不过三十余丈,但因天然云雾浓厚,视界不清,是以,瞧下去,无法见底。
萧翎一口气跳落到谷底,转目望去,只见云雾茫茫,竟然不见人踪何处。
但闻素文叫道:“萧相公不要急,小婢带路。”
萧翎虽然心急如焚,但因不知去路,只好等着。
素文跃落,举步向南方行去。
萧翎居中,百里冰紧追在萧翎身后。
行约十数丈,素文突然转入一座山洞中去。
那洞口很狭小,仅可容两人并肩而行,云雾深重,如非熟悉地形,很不易找到。
三人鱼贯入洞,转了两个弯,景物忽然一变。
只见两只高燃油灯,照得一片明亮,眼前是一个两丈见方的石室。
室中没有桌椅之物,所有之人,全部席地而坐。
岳小钗紧靠在后面石壁而坐,旁侧站着那红衣女婢。
那中年尼姑和那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并肩坐在左侧。
那灰袍老者和那劲装少年坐在右侧,那少年身上披风已经脱下,长剑也捧在手中。
紧靠那灰袍老人身边,坐着满脸病容的玉萧郎君,那金面青衣人,和两个抬软塌的黑衣
大汉,却背靠石壁而立。
素文带萧翎进入室中,引得室中所有的人一齐转脸相顾。
岳小钗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素文加快脚步,奔镖岳小钗的身边,和那红衣女婢相并而立。
那中年尼姑打量了萧翎一眼,目光转到岳小钗的脸上,冷冷道:“这人是谁?”
萧翎不等岳小钗答话,抢先接道:“在下萧翎。”
玉箫郎君接道:“就是我说的那人。”
那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冷笑一声,道:“他来的很好,今日之事,也好一了百了!”
萧翎环顾了四周一眼,缓步行至石室一角坐下。
百里冰紧随萧翎身侧,寸步不离。
萧翎不知岳小钗心意如何,是以对那老妇人讥讽之言,置之不理。
只听那中年尼姑轻轻叹息一声,道:“小钗师妹,他就是萧翎吗?”
岳小钗点点头,却未答话。
那中年尼姑挥动了一下手中拂尘,道:“小钗,我已经三十年没有和人动过手了,我不
想开杀戒,因此,很希望这番纠纷能和平解决,化干戈为玉帛。”
岳小钗苦笑一下,道:“小妹实是想不出纠纷何在?”
那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怒道:“若不是小孙救你,你此刻尸骨已朽,小丫头忘恩负
义……”
玉箫郎君接道:“奶奶呀,慢慢说,这件事也不能怪岳姑娘。”
目光一掠萧翎道:“如若不是萧翎,也不会发生这事了!”
那中年尼姑接道:“萧翎来得很好,咱们可以面对面的谈清楚了……”
岳小钗突然接口说道:“这与萧翎无关,事由我起,你们准备如何,找我就是。”
那满头白发的老妪突然挺身而起,道:“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丫头,可是认为我不能宰了
你吗?”
岳小钗苦笑一下,道:“晚辈身处此境,十分为难,还望诸位能够高抬贵手。”
白发者姬道:“老身抬手放过你,可是小孙之病,又有谁替他治疗呢?”
岳小钗眉头深锁,望了玉箫郎君一眼,低声说道:“张兄害的什么病?”
那铁手青衣人冷冷说道:“相思病!自从岳姑娘对我们公子冷淡之后,三月以来,我家
公子一直是痴痴呆呆,不思饮食,常常是一坐半日之久,一语不发,一个生龙活虎,钢铁一
般的人物,短短三个月的时光,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在下斗胆要问姑娘一句,你这般对待我
们相公——数度救你之命的恩衲,你心中可安吗?”
岳小钗轻轻叹息一声,目光转注到玉箫郎君的脸上,道:“张兄,你这又何苦呢?天下
美女,何止千万,似张兄这般俊美的人物,又有渲赫的家世,正不知是多少深闺少女梦寐以
求的情郎,何苦为我岳小钗……”
玉箫郎君苦笑一下,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那白发者妪冷哼一声,接道:“没有出息,张家有你这样的子孙,都丢完了先祖颜
面。”
玉箫郎君黯然泪下,默不作声。
萧翎心中暗道:当年初度和这玉箫郎君见面,他是何等高傲气度,想不到短短数月之
间,竟然成了这样一个萎靡不振的样子。
那白发老妪骂了玉箫郎君之后,目光又转到岳小钗身上,冷冷宣:“虽怪我们张家子孙
没有出息,但你不勾引他,他也不会对你这般痴情,追根究底,还要怪你这个负情变心的臭
丫头了!”
岳小钗道:“老前辈说出这等难以入耳之言”,未免大过羞辱晚辈了!”
那白发者妪怒道:“羞辱你又怎么样?”
岳小钗一皱眉头,道:“老前辈这般咄咄逼衲,难道就不肯留给晚辈一步余地吗?”
白发者妪冷笑一声,说道:“小孙虽然没有出息,但他乃是我们张家唯一的传人,你难
道就不替老身想想吗?”
那中年尼姑接口说道:“似这等谈法,再谈上三天三夜,也谈不出一个结果来,咱们还
是谈谈正题吧!”
岳小钗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那白发老姬余怒未息他说道:“今日之事,总要有一个决定,不论如何谈法,一定要找
出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