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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翎摇头说道:“不知道!”
秦天祥脸色一变,道:“好东西,准是朱顺……”
李玉翎看了他一眼,淡然问道:“怎见得是朱顺,秦爷?”
秦大样道:“除了他还会有谁,场主跟姑娘的那几匹坐骑,一直都是他照顾的,别人近也不准近……”
“话是不错,秦爷。”李玉翎摇头说道:“只是我不以为朱顺会这么傻!”
秦天祥讶然说道:“他傻?”
“怎么不?”
李玉翎道:“秦爷请想,马一直都是他照顾的,他若是下毒这不等于告诉别人毒是他下的么,他要是那么个人,他不会在马身上打主意了。”
秦天祥冷笑说道:“也许他就是看准了别人会这么想,所以……”
李玉翎摇头说道:“秦爷,这事非同小可,冤枉人不得。”
秦天祥虎目一睁,道:“怎么,你说我冤枉他?”
李玉翎道:“秦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敢,只是您请想一想,牧场里的人个个都有身好能耐,在马槽里下毒瞒过朱顺,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秦天祥摇头说道:“我不这么想,别人根本不敢近马厩……”
李玉翎道:“可是许近马厩的也并不只他一个。”
秦天祥目光一凝,道:“玉翎,你说还有谁?”
李玉翎道:“至少场主、姑娘跟场主身后的那四位许近!”
秦天样神情微松道:“那当然,只是场主跟姑娘总不会在马糟里下药毒自己的爱马,铁云他四个更是场主的心腹亲信……”
李玉翎摇头笑道:“秦爷,心腹亲信并不见得个个可靠,古来,不乏明例,有很多人是死在自己心腹亲信手里。”
秦天祥两眼一睁,道:“玉翎,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四个……”
李玉翎摇头说道:“秦爷,我不敢这么说,没证没据我也不能这么指人。”
秦天祥威态一敛,道:“那么是……玉翎,一匹马跟谁有什么仇恨……”
李玉翎道:“怎么,秦爷你不信?”
秦天样一点头道:“可以这么说,我不信一匹牲口会跟谁有仇恨……”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秦爷,为什么非跟马有仇恨不可?”
秦天样目光一凝,道:“玉翎,你的意思是说……”
李玉翎道:“秦爷,仇恨在人而不在马。”
秦天祥脸色一变道:“玉翎,你这话……我不懂。”
李玉翎谈谈笑道:“秦爷非同一般人,怎会不懂?这在马槽下药之人仇恨在场主,他想让那匹爱马摔死场主或者姑娘……”
秦天祥一惊,猛然点头:“对,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目光一凝,道:“玉翎,场主跟我都走眼了,场主跟我只认为你不俗,可没想到你是个……”
李玉翎笑笑说道:“假如我再告诉您件事,您会更觉震动!”
秦天样忙道:“什么事?”
李玉翎一摊手,道:“那个在马橹下药之人,已在我掌握之中。”
秦天祥“哦!”地一声忙道:“谁,是谁?”
李玉翎微一摇头道:“秦爷先别急知道是谁,先请看看这个。”
探怀摸出了那片黑黑的东西。
秦天祥脸色大变,但旋即又恢复了正常,道:“玉翎,这是什么?”
李玉翎道:“这是昨晚上那包药里找到的,那包药里多了这不知名的一味。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这就是那下在马槽里的毒药。”
秦大样失笑道:“玉翎,那也许是药铺里放的药引子……’”
李玉翎微一摇头道:“不,秦爷,这帖药我熟,不用药引,再说那包药在交到我手里之前,也被人打开过了。”
秦大样道:“这么说是……好大胆的东西,他两个真敢……”
李玉翎道:“秦爷,不是两个,只有一个。”
秦天祥忙道:“你说,玉翎,是他们两个中的那一个,我马上……”
李玉翎摇头说道:“秦爷,这个人不在那两个之中!”
秦天祥为之一怔,道:“怎么说,这个人不在他两个之中?那怎么会?药是他两个去抓的,那包药既然在半途被人打开过,多放进了一味,自然就是他两个中的一个……”
李玉翎摇头说道:“秦爷,理虽如此,事却不然。”
秦大样道:“理虽如此,事却不然,那么……你说是谁?”
李玉翎目光一凝,淡然笑道:“秦爷,一定要我说么?”
秦天祥一点头道:“当然,事关重大,有人要谋害场主跟姑娘,我不知道使罢,既然知道了,怎么能不查个水落石出!”
李玉翎点头说道:“秦爷说的是,您身为‘天威牧场’的总管,查这件事该是您的份内事,那么您请听我说……”
顿了顿,接道:“秦爷,我问过那两个兄弟了,据他们说,他们抓药回来的时候,秦总管深夜不寐,站在门口等候……”
“不错!”秦天祥很镇定,点头说道:“场主的爱马有了毛病,我身为总管,焉得不……”
李玉翎道:“他们又说这包药在秦爷手上转了一转。”
秦天祥道:“这也是实情,本来我预备送到后头去的,后来一想还得找火炉、药罐,不如一并交给他俩去办。”
李玉翎道:“而就在这一转手之间,那包药被人打开过了,药材里也多了不知名的一味,秦爷,这怎么解释?”
秦天祥没说话,一双虎目紧紧凝注着李玉翎,旋即倏然而笑,没笑出声,而且很平静:
“我明白了,玉翎,你是说那下毒的人是我?”
李玉翎微笑说道:“秦爷现在该明白我为什么要在这儿歇歇了。”
秦天祥笑着道:“我明白,这儿有挡头,那边看不见,可以坐在这儿无拘无束的脚,只是,玉翎,你要知道,我是‘天威牧场’的总管。”
李玉翎道:“您更是场主的亲信。”
秦大样点头说道:“不错,你明白这一点就够了。”
李玉翎微微一笑道:“秦爷,我刚才不说过么,古来不乏明例,有很多人是死在自己现为心腹,视为亲信的人手里。”
秦天祥摇头说道:“玉翎,你对场主忠心耿耿,我这身为场主亲信人的,对你十分感佩,无如事关重大,还希望你……”
李玉翎淡然一笑,截口说道:“秦爷既然不承认,我只有有一句说一句,实情实在地把这件事禀报场主,请场主去查了。”
秦天祥摇头说道:“玉翎,别傻,你初来天威牧场,又是个毫不相干的人,我则是场主的亲信,干总管多年,你以为场主会信吗?”
李玉翎笑道:“那难说,世上没有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东西,我打算试试。”
秦天祥虎目微微一睁,道:“玉翎,你这是自砸饭碗!”
“不!秦爷。”李玉翎含笑说道:“我不但不认为这是自砸饭碗,反而认为这是一桩大功,就以做为进身之阶,借以登上高枝的大功。”
秦天祥道:“这么说你真打算……”
李玉翎道:“除非秦爷待我以诚。”
秦天祥微一摇头,道:“我不能承认!也不敢承认,好吧!你去上报场主吧!”
突然飞起一掌,劈向李玉翎胸口“华盖”要穴!
李玉翎一翻腕,轻易地抓住秦天祥的腕脉。
秦天祥大吃一惊,睁圆虎目惊声说道:“玉翎,你,你会……’李玉翎淡然一笑道:“功凝十成,力能开碑,秦爷分明想灭口,这岂不比承认更好?”
秦天祥脸色大变,目光发直,失声说道:“我看走眼了,原来你会武……”
李玉翎笑道:“而且还不俗,是么,秦爷?”
秦天祥虎目厉芒暴闪,冷哼一声,有腕猛地向下一沉,左掌挺出,威猛无伦地袭向李玉翎右肋。
李玉翎笑道:“秦爷,您这两手我防着呢!”
右掌直切,向前一迎,砰然一声,秦大样一掌正击在李玉翎的右掌上,李玉翎一动没动,秦天祥自己则闷哼一声,立即垂下左掌。
李玉翎含笑说道:“秦爷,想杀我灭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秦天祥脸色大变,色如死灰,悲叹一声道:“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李玉翎,你毁我一人不要紧,你坏了我的大事却使……”
又悲叹一声接道:“事既败泄,人既落你手,那是我无能,夫复何言,李玉翎,这确是一个进身之阶,你拿我去见场主吧!”
李玉翎微微一笑,松了抓住秦天祥腕脉上的那只手。
秦天祥一怔道:“李玉翎,你……”
李玉翎道:“秦爷,我要有邀功领赏之心,昨天当时我就把实情告诉场主了。”
秦天祥虎目圆睁,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玉翎道:“很简单,我并没有邀功领赏之心。”
秦天祥道:“那你为什么要揭破我?”
李玉翎道:“我有求于秦爷,想跟秦爷作个条件交换。”
秦天祥诧声说道:“你有求于我?求我什么,要跟我作什么条件交换?”
李玉翎道:“一句话,我不把秦爷和盘托给场主,但秦爷得保我步步高升,很快的成为‘天威牧场’的重要人物。”
秦天祥虎目一睁,道:“你想干什么?”
李玉翎道:“人没有不想登高枝的,是不,秦爷,鲤鱼还知道逆流向上,夺身抢跃龙门,何况我李玉翎堂堂七尺须眉。”
秦大样道:“你很热衷名利?”
李玉翎道:“世人奔忙,所为者何?除上上人,谁能脱出名利之外!”
秦天祥道:“你要知道,在场主面前我只是个下人,并不一定能说得上话…”
李玉翎道:“我不勉强,愿不愿意全在秦爷。”
秦天祥沉默了,半晌始道:“我保证你登上高枝,你便使我平安无事?”
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