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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翎抬手一拦道:“慢着,别跟我来通报那一套,你们当家的那兄弟住在那一家住宅里,你带我去就是。”
那黑衣壮汉冷笑一声道:“这是‘大刀会’的规矩,别说你‘神武营’一个小小的领班,是你们少主要见我们瓢把子,也非等通报不可。”
他手指头往嘴里一放,又要吹。
李玉翎道:“我不信。”
一停步已到了那黑衣壮汉眼前,出手如风,一把抓住了那黑衣壮汉放在嘴里那只手的腕脉,沉腕往下一扯,然后五指一用力,道:“没有你我也可以找到他三个,你信不信。”
那黑衣壮汉脸色大变,道:“姓李的,你要干什么?”
李玉翎淡然说道:“不干什么,找他三个谈谈,给我带路。”
一抖腕,那黑衣壮汉踉跄冲出好几步去,他刚站稳,李玉翎冷然又是一句:“你敢有一点异动,我就先毁了你。”
那黑衣壮汉一句话没说,转身往里行去。
走了没多久,那黑衣壮汉停在一户住宅之前,回过身来冷冷说道:“就是这一家,你叫门吧!”
李玉翎看得很清楚,这一户住宅瓦房五六间,那气势一看就知道是这小小‘李家集’的大户。
他问了一句:“没错么?”
那黑衣壮汉冷冷说道:“错不了的,我在你眼前,错了你找我就是。”
李玉翎道:“现在你可以为我通报了。”
那黑衣壮汉呆了一呆道:“姓李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玉翎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明白么!”
那黑衣壮汉盯了李玉翎一眼,转过头去迈步就要往那户宅门口走,李玉翎突然说道:
“用不着你了,里头已经有人来开门了。”
话声方落,“砰”然一声,那住宅两扇门大开,赵大海当门而立,衣裳都还没穿,他寒着脸,瞪着眼道:“我一听就知道是你。”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赵二当家的好敏锐的听觉。”
那黑衣壮汉一欠身道:“禀二当家的……”
赵大海转脸怒喝说道:“没用的东西,再带你就把他带到我房里去了,给我滚一边去。
那黑衣壮汉一句话没说,头一伸退向后去。
李玉翎笑笑说道:“赵二当家的好不威风。”
赵大海转过脸来冷然说道:“姓李的,你少废话,深夜找到‘李家集’来,你的神通不小,有什么事,说吧!”
李玉翎缓缓说道:“听说三位正愁找不着我。”
赵大海浓眉一耸,道:“不错,正愁要踏破铁鞋,不想来得全不费工夫!”
李玉翎道:“那么赵二当家的就不该再问我有什么事,是么?”
赵大海一怔道:“这么说你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李玉翎道:“事实上并没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
赵大海阴森森的一笑,点点头说道:“好吧,我接下了!”
转眼向那黑衣壮汉喝道:“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进去取我兵刃去。”
那黑衣壮汉忙答应一声迈步就往住宅走,赵大海却堵在门口,那黑衣壮汉迟疑了一下又停了步。
赵大海冷哼一声,抬腿迈了出来。
那黑衣壮汉一溜烟般奔了进去。
李玉翎笑笑说道:“二当家的,有道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你我既然见了面,拚斗那是在所难免,不过在你我还没动手之前,我想请教二当家的一件事,还望二当家的据实相告。”
赵大海一翻眼,冷然说道:“什么事?”
李玉翎道:“二当家的还记得树林前那一场拚斗么?”
赵大海道:“忘不了的。”
李玉翎道:“那最好不过,请问二当家的。二当家的那高绝的一招刀法,是那儿学来的,是那位高人教的。”
赵大海一怔道:“你问这个?”
李玉翎道:“是的,二当家的。”
赵大海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玉翎道:“自然有我的道理。”
赵大海道:“你有什么道理,我记得那天你也问过我,现在你又问我,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玉翎迟疑了一下道:“不瞒二当家的说,二当家的所施那招刀法,跟我一个朋友的师门绝艺极为神似,我怀疑二当家的跟我那位朋友是同师习武,艺出一门。”
赵大海哈哈大笑道:“姓李的,你别想套交情吧!你尽管放心,咱们套不上交情,我那招刀法是无师自通。”
李玉翎道:“二当家的,我无意跟谁套什么交情,我只是……”
步履响动,那黑衣壮汉捧着赵大海那口大刀走了出来。
赵大海劈手夺了过来,把革囊一褪一抛,然后把大刀往身前一横,望着李玉翎冷然说道:“姓李的,弄鬼施诈只有那么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今晚上你要能走出‘李家集’,赵某人从此江湖除名,亮你的兵刃吧!”
李玉翎道:“赵二当家的,你我之间并没山仇海恨。”
“谁说的。”赵大海冷笑说道:“你弃祖忘宗,卖身投靠,咱们之间仇比山高,恨比海深,姓李的,废话少说,你亮兵刃吧!”
李玉翎扬了扬眉,从腰间解下了他那柄软剑,道:“赵二当家的,在动手之前我再问一句,二当家的所施那招刀法,是……”
赵大海暗暗一笑道:“你只能把剑抵在我的喉咙上,还怕我不说么!”
掌中大刀抡起一个大刀花,由上而下。当头劈了下来,刀还没到,那森寒劲道的刀风已然通人。
李玉翎跟赵大海动过手,知道这位“大刀会”的二当家在他这口刀上确有不凡的造诣。
李玉翎他未敢轻忽大意,凝神、提气、滑步、侧身、出剑,一气呵成,软剑灵蛇般指向赵大海右肩。
赵大海冷哼一声刀锋走偏,带着一片劲风反削李玉翎持剑右臂,应变之快令人咋舌。
别看他这刀上去极其笨重,可是在赵大海手里却施得上下翻飞,刀光闪闪,轻若无物。
高手过招,如捷如电,转眼又是十招过去。
赵大海突然大喝一声大刀飞舞,但见刀光闪闪,森寒逼人不见人,一团雪亮的刀光直向李玉翎罩去。
乍看之下他这一刀没什么出奇处,但李玉翎却觉得这一刀施得势如惊涛骇浪,排山倒海,那刀风明阴令人有窒息之感,确有摄魂夺魄之力。
李玉翎猛提一口真气,右臂功凝十成,软剑毒蛇出洞,闪电一般往那迎面而来的刀光中点去。
赵大海刀法特异,造诣不浅,但他内功修为究竟比一身集几十年修为的李玉翎差了一大截。
只听“当”地一声,那圈刀光顿时不见,赵大海一柄大刀被震斜斜飞起,人也踉跄退了几步。
李玉翎得理不让人,如影附形,跨步欺到,软剑一抖,三朵剑花飞向赵大海胸前三处重穴。
赵大海陡然一惊,他体大人不灵,猛提一口真气,一式“雪里翻身”飞快向后翻了出去。
李玉翎沉腕变招,“翻云覆雨”,软剑飞递,“唉”地一声血光崩现,赵大海左大腿添了一道口子,血丝立即顺腿流下,他立足不稳,高大身躯一晃,往后便倒,只见他大刀往后一插,刀尖柱地硬把那高大身躯撑住。
撑住了身躯是撑住了身躯,然而李玉翎一柄软剑闪电递到,那锋利剑尖正抵在赵大海那咽喉上。
那黑衣壮汉大惊失色,闪身就要动。
李玉翎冷然说道:“你不要他的命了。”
那黑衣壮汉被这句话震住,硬没敢动。
赵大海肩头一晃,提起了大刀,但那柄大刀离地还不到半尺却又落了下去,他眼一闭,半句话没说。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二当家的,我遵嘱把剑抵在了二当家的咽喉上,请告诉我那招刀法的出处。”
赵大海听若无闻,闭着眼没说话。
李玉翎冷笑一声道:“赵二当家的不愧是条硬汉子,我要看看赵二当家的究竟硬到什么程度。”
软剑一翻,往赵大海左耳削去。
摹地一声霹雳大喝划破夜空。
“阁下,手下留情。”
忽地一道黑光从那住宅敞开的两扇门中射出,势若闪电,带着一股劲风袭向李玉翎石肋。
这道黑光攻人所必救,来势既快又猛,李玉翎若不回剑封架,右肋非伤在这道黑光下不可。
没奈何,李玉翎回剑一格“当”地一声,火星四射,李玉翎只觉虎口一震软剑立时向上荡起。
赵大海趁人之危,抬手出刀,大刀由下而上捺向李玉翎“下阴”。
这一招十分狠毒,出人不意,攻人无备,趁人之危,李玉翎被这一刀捺中,非被劈成两半不可。
而匆忙间李玉翎确实来不及躲闪,重回剑格封架,那是绝对来不及的,没奈何之时,他暗暗一横心,一咬牙就要走险出腿去踢。
一条人影从那民室敞开的两扇门中射出,一把抓住李玉翎格飞的那道黑光,沉腕一横,“当”地一声,火星四射,赵大海哼了一声,刀尖顿时落空。
李玉翎根据这一霎良机,抽身飘退,一下纵出了近丈,躲是躲开了,却出了一身冷汗。
定神凝目再看,赵大海身边多了个人,耳目铜髯,魁伟高大·一条独腿,右手一根铁拐正压在赵入海的大刀上。
李玉翎忙道:“莫非荣大当家的当面。”
荣奇一点头道:“不错,正是莱奇”
李玉翎重剑一抱拳道:“多谢大当家的。”
荣奇道:“阁下不必客气,我也该谢谢阁下手下留情。”
李玉翎道:“大当家的这话让我汗颜。”
荣奇道:“阁下就是那位‘神武营’的李领班么?”
李玉翎道:“李玉翎特来探望大当家的。”
“好说。”荣奇深深一眼,道:“难道秦天祥命丧‘承德’,连脑袋都丢了,今夜你我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