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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从来都只是在小说中听说抢亲的故事,没想到今儿竟然让我赶上了一出。”刚刚拨马,还不等离开,众人身後忽然想起一个带点戏谑笑意的声音。
土匪老大豁然转身,就看见身後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正摇著纸扇,目带笑意的看著自己。
不知为什麽,明明这个人的衣服要比身上扛著的这个华丽百倍,明明人家的马车也比那辆又窄又小的马车大好多,但是土匪头子还是想让自己当做根本没看见这个人,也许,这是一种对危险的本能预知。
“少……少管闲事。”土匪头子回过头去,然後大度的挥挥手:“今天爷爷已经劫了一道货,所以你这道货爷爷就好心的放过了,赶紧赶你的路去。”
他说完,又冲身後的一众土匪挥手:“兄弟们,把马车和那个小书童带上山去,这辆车和人就不用管了,咱们走。”
“喂,你们有没有长眼睛?明明那边的那个人长的比我还好看吧?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头肥羊,你这个土匪头子是眼睛有毛病吗?不劫他,却非扛著我不放。”苏东篱在土匪肩头挣扎的更加起劲,修长雪白的手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属於才子的儒雅风流气度荡然无存。
司空揽月的眼皮跳了跳,曼声开口道:“苏才子,这便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把我推进火坑里,然後你好出来。哦,你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恩将仇报呢?这可不像你杏林国手应该做出的事情啊。”说是这样说,他却仍是一步跨上前去,气定神闲的站在土匪头子面前,摆出的架势好像就是叫人家抢他似的。
苏东篱早就知道这个人肯定不是善茬儿了,在酒楼上虽然只一眼,他便知这个人定然不是凡人,如今再看他移形换影般的步法,就更加证明了自己的判断。这人不但不是普通人,也许还身负上乘的武功呢。而他也绝对不像个愿意管闲事的人,之所以要来横插一杠子,也许就是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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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篱那是什麽人,两相权衡之下,立刻知道了轻重缓急。如果自己落在这群土匪的手里,凭自己的银针术和聪明机智,逃出来的可能是九成九,但是若落在这个人的手里,逃出来的可能大概连一成都不到了。
而且用脚趾头想也能够知道,让这种人来请自己解决的麻烦,绝对不会是个小麻烦,一旦自己解决不了,下场就是未知数了,别看这家夥笑的云淡风轻,但那眼神儿明显就是属於猛兽的,是那种根本不把人命生死放在眼里的人,也是朝廷律法根本没办法对他起作用的人。
想到这里,苏东篱立刻更加起劲的煽风点火:“土匪大哥,你看看他,一身的贵气啊,他那身衣服应该就值几百两银子了。更不用提他衣服上的那些玉佩和装饰物,还有他的扇子,我告诉你哦,那可是前朝大才子江赫赫的瘦梅图,你以为这麽冷的天儿他为什麽要扇扇子?那就是为了显摆的,你要是劫了他,既可以得到美人儿,又能接收他的家产,简直就是一举两得啊。”
苏东篱唯恐土匪不听自己的话,所以松开了掐著他脖子的双手以示友好。因为他在卖力的向土匪推销司空揽月,所以忽略了对方眼中升起的那抹讶异玩味神情。他现在害怕的就是土匪大哥根本不听自己的挑拨,让自己这借刀杀人隔岸观火的完美计划落空。没错,他是才子,也是杏林国手,但是若夹在两头豺狼之间,他也不会介意让自己变成狐狸。
司空揽月身後的近天已经完全石化了,呆呆的看著在那说得不亦乐乎的苏东篱,心想:天啊,这真的是那个闻名天下的才子吗?真的是给太後看过病,被人称为仁医仁术仁手仁心的杏林国手吗?怎麽感觉他现在就是十足十的小人呢?
“行了,你就别在这里扇风了。俺告诉你,虽然俺是个土匪头子,但是这点识人之明还是有的。小子,你就乖乖给俺上山做压寨夫人吧,那边的男人傻瓜才会去劫他呢。”土匪头子将苏东篱的身子又往上撮了撮,一边指著司空揽月说道,他的话彻底绝了苏东篱的希望。
苏东篱气得眼前都快冒金星了,忍不住大吼道:“为什麽?你这个土匪怎麽连这点眼光都没有啊?你怎麽当的土匪?他是男人你不劫他,我也是男人,你为什麽劫我?我都说过了,钱财随你拿啊,你……你这混蛋,快把我给放下来,不然我掐死你。”
“你问为什麽?”那土匪嘿嘿一笑,伸手掐了掐苏东篱的脸蛋儿:“很简单啊,把你往床上一放,俺能把你当成女人来做,可把他放在床上,他比俺还有气势还像男人,这怎麽做得起来啊,难道要让他压俺?哼哼,小白脸儿,你就给俺消停点儿吧,咱们这就上山,你要是再敢掐俺,就是谋杀亲夫,俺们山寨上对这样的女人是从不怜惜的。”
苏东篱这一次是真气得眼冒金星了,恨不得能一口把这个笨土匪的耳朵给咬下来,偏偏他又嫌脏。正青筋乱迸的时候,却听对面的司空揽月轻轻笑了起来,抬眼望去,只见他“啪”的将折扇一收,呵呵笑道:“有点儿意思,虽然笨,说的话也粗糙,不过却的确是在理儿,恩,就冲著这个,本宫今天饶了你们的性命,把人给我放下,你们走吧。”
那土匪犹豫了一会儿,再看看司空揽月的脸色,忽然间像是下定了什麽重大决心似的,竟然一跺脚,就把苏东篱给放了下来,回头向自己的兄弟们招招手:“好了兄弟们,今儿算俺们认栽了,走,都给俺回山去。”
他见一个土匪还犹犹豫豫的不愿意放弃肥羊,不由得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揪著他的耳朵恨恨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为了点钱儿就不要命了是不是?没有钱,咱们山上还有地,还有粮食吃,要是惹了这个人,你连命都没有了,还要钱有什麽用啊?带过去阴间花吗?”
这个土匪倒是有些意思。司空揽月有些惊异,看了那个过於清秀的土匪头子一眼,不明白为什麽五大三粗的大汉们肯认这麽个人做老大,也许,就是因为他这份与众不同的明智吧。他点点头笑了笑,上前对愤恨看著土匪头子的苏东篱道:“苏大才子,请吧。”
“请什麽请?”苏东篱恶狠狠的抬头看著司空揽月:“告诉你,我根本不领你的情,就算没有你,我也一样能从这群笨蛋的手中逃出来。哼。”他说完活动了活动自己之前被土匪头子抓疼的手腕,转身就往自己的马车走去,一边还招呼著小书童:“袖约,走了,看看车夫大哥有没有吓昏,没吓昏就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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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揽月冷笑,现在他对这个苏东篱更加感兴趣了,没想到这位才子不但文采出众,更是个玲珑心肝儿,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是有事情要找他,也立刻就断定跟著自己,麻烦比跟著土匪还要大,不过若这样轻易就让苏东篱如愿,他也不是司空揽月了。
“我只是要人,没说要马车。”司空揽月“刷”的一下打开折扇,动作潇洒倜傥,他斜著眼睛看那群土匪:“你们把马车弄到山上去吧,拆了也可以当几根柴火烧。”说完,又向红玉使了个眼色,於是小丫鬟就走到苏东篱的马夫面前,递给他一个荷包道:“这里是一百粒金豆子,我们宫主赏给你的,拿著赶紧走,这车我们买下了。”
车夫骤然接到这个天上掉下的大馅饼,都有些懵了,顿时也忘了自己身为车夫的原则,趴在地上结结实实给司空揽月磕了几个头之後,一溜烟儿的跑没影儿了,浑然不顾苏东篱在身後气急败坏的呼唤。
“你……你这个混蛋。”苏东篱转过身,恶狠狠的瞪著司空揽月:“说,你处心积虑的要我和你一起走,到底有什麽目的?”真是流年不利啊,怎麽今天一出门就这麽倒霉,先是被几个庸才缠了一中午,接著又遇见这些有眼无珠的山匪,谁想到最後竟落到一头豺狼手里。
“请你去治一个人。”司空揽月也不和苏东篱卖关子,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然後又微笑道:“朔风凛冽,我的马车里正好暖和,能和鼎鼎大名的苏东篱苏才子苏国手共乘一辆马车,在下不胜荣幸。”一边说著,看苏东篱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弹,他又是微微一笑,一只手轻轻拉住对方的手,也没见怎麽用力,本来想耍无赖的苏东篱就一阵风似的跟在他身後去了。
“俺的娘啊,幸亏俺有眼光,就看出这小子不是普通人,幸好幸好,没有劫他,不然咱们现在大概都要去阎王老子那里报到了。”土匪头子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忽听身後马蹄声响,回头一看,就见一个手下骑马赶来,兴奋的大叫道:“老大,老大,那边……那边又来了一队马车,是……是大肥羊啊老大。”
土匪头子哈哈大笑,气势万千的一挥手:“太好了兄弟们,老天爷今天还真是厚待咱们啊,不错不错,快,都埋伏起来,等著抓大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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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去治谁?”坐在温暖的马车里,苏东篱待怒火平息过去,才终於冷冷的开口。
哼,就知道这个家夥找自己没好事儿,如果是一般病人和疑难杂症也就罢了,他可千万别弄出什麽了不得的人和病来考验自己,虽然是国手,但苏东篱知道自己的脾气和医者的慈爱相去甚远。
“虽然你不是武林中人,但也许这个人你会知道,武林盟主南宫远。”司空揽月也不吊胃口,直接打开窗户就说了亮话。
“宫主,咱们不是要去接那位陈小姐吗?”一旁的红玉终於察觉出不对劲儿来,只不过刚说了一句,就看见自家主子的脸色,她吓得连忙闭嘴。
“你认为,那个和我八竿子打不著关系的女人,会比我病重的表弟更重要吗?”司空揽月哼了一声,红玉就垂下头,心想什麽八竿子打不著关系啊,人家不是你的娃娃亲对象吗?真是的,你有本事就冲苏东篱发火,拿著我一个小丫鬟撒什麽气呢。
“南宫远?”对面的苏东篱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名字有点儿熟悉,到底在哪儿听说过呢?哦,忘了。眉毛轻轻一挑:“他得了什麽病?都给他吃过什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