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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非默赶紧安慰说:“别听晓风的,我怎么会赶你走呢,你自己乱什么阵脚。”
晓风也慌了,赶紧坐在她身边抓起她的手:“你打我吧,我没心没肺的,随口乱说的。”
听云擦了擦眼泪,终于平静了下来,自觉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往外走去:“公子,看你这身狼狈的样子,我去帮你取件衣服来。”
晓风一拍脑袋,忽然想了起来:“公子,这样一闹我都差点忘记说了,这件事情是闹大了。那个信王一看害不成小殿下,把你害了也算是折损了小殿下的左膀右臂,居然以山地陡峭体恤将士为由,勒令羽林军原地待命,连惊马的原因也不派人调查。昨晚事情一传到宫内,陛下勃然大怒,听说把一个屏风都砸了!”
言非默轻轻一笑:“陛下也会发怒?不能亲见,真是遗憾。那个萧鸿真是气量小啊,我临走以前冲撞了他一下,他居然连表面功夫也不肯做?”紧接着他又问,“对了,小殿下还好吧?”
晓风摇摇头:“不好,小殿下回来后一直不吃不喝,说是他把你害死了。”
言非默心一疼,问:“你们把消息送过去了吗?”
“早就送过去了,昨晚半夜,我们一收到你平安无事的消息,不敢怠慢,立刻遣人送过去了。”
言非默举起衣袖,在身上闻了闻,赞叹说:“晓风,你这药物真是不错,我可闻不出半点来,那些鸟儿怎么找到我的?”
听云拿着一件朝服走了进来,嗔怪地看着晓风说:“公子你快别夸她了,她每天在药房里捣鼓那些药草,快把我熏死了。”说着,她抖开了衣服,慢慢地帮言非默把那身破衣服换掉,“外面宫里来人了,一定是让你进宫去,公子你千万小心。”
言非默笑着说:“看来我们的陛下也很神速啊。”
晓风担忧地看着他:“公子,你一定要小心。昨晚皇后娘娘在大庭广众之下冲撞了陛下,被软禁在长乐殿了。”
“我听说了。”言非默淡淡地说,“皇后冲撞陛下的时侯还少吗?”
晓风摇摇头:“这次非同小可,听说当时陛下和皇后、冯贵妃、田昭仪正在后花园赏桂,侍卫把公子的消息往里一报,皇后顿时晕了过去,醒来以后就抓着冯贵妃说她儿子把公子你害死了,叫她偿命,冯贵妃当场撒泼,指责皇后善妒专宠,陛下劝慰了几句,皇后火了起来,一把就把陛下推倒了,指着陛下说……”
“说什么?”言非默很想听听言乐之有什么惊人之语。
晓风偷偷看了下他的脸色,心一横:“皇后说,她失心疯了才会跟着陛下回宫来,还说,陛下要是把公子你害死了,她和小殿下也一起跟着从那里跳下去,让陛下后悔一辈子。”
言非默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说:“好吧,无心插柳柳成荫,就让这皇宫更乱一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小言乃被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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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言非默走进甘露殿的时侯,萧帧正坐在书榻前看书。一看言非默进来了,他含笑站了起来,往前迎了两步,说:“非默你平安归来,有惊无险,真是大幸啊。”
言非默默不作声,朝萧帧行了一个大礼,说:“谢陛下,臣平安归来是不幸中的万幸,臣请陛下彻查此事,以还臣一个公道。”
萧帧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向来隐忍温和的言非默居然一上来就是这句话,让他一下子有点措手不及。“此话怎讲?”
“那匹马是羽林军为小殿下千挑万选,虽谈不上是千里名驹,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宝马,一路上小殿下和楚太子赛马,也不过以一个马身的距离略逊半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惊了呢?”言非默扬起脸来,神色肃穆,“幸亏此次小殿下喜欢微臣的爱马,和臣换了坐骑。臣受了惊吓这不打紧,但是如果小殿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是危害江山社稷的大事,请陛下务必彻查。”
萧帧凝视着言非默,良久,他缓缓地在屋子里踱起步来。言非默也不着急,目光随着萧帧的脚步移动,看着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双手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显然是在心里做什么决定。
“非默,你这样说,还有何凭据?”萧帧停下了脚步,淡淡地问。
“良驹若是被惊,必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通常说来,必定是在马鞍上动了手脚。那马没有随我一起掉入悬崖,必定还在上乐苑,想来是个人都知道要把马尸保留好,陛下一看便知。”言非默从容地回答。
“我昨日已经派人去过了,那马匹已经不见了。”萧帧若有所思地回答。
言非默看着萧帧,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大殿下给弄没的吧?别人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萧帧并没有回答,说:“负责围猎护卫的是你羽林军,如果事情闹大了,你也难逃其咎。”
言非默哂然一笑:“只要陛下找出真凶,臣愿受责罚!小殿下率真可爱,豁达大度,文武双全,居然有人狠的下心来要置他于死地,实在令微臣心寒。”
萧帧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半晌,他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非默,你总是这样,温言细语却胸有千壑,淡泊随性却洞若观火,看到你,朕总是想起朕年轻的时侯。”
言非默僵了一下,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死死地盯着萧帧,良久,低下头应了一句:“陛下谬赞了。”
“冯贵妃在朕结识小乐之前,就是先王赐给我的嫔妃,为我养育了鸿儿,于情于理,朕都不能将她丢弃;鸿儿是朕的孩子,纵使他有千般不是,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无方,你说呢?”
言非默半天没有应话,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直视着萧帧,淡淡地说:“陛下到底是天子,和我等凡夫俗子不一样。左顾右盼、左右逢源、两全其美,这样才算是完美,对吗?”
萧帧的脸色微微变色,仿佛有点不敢置信这话居然出自他的口中。
“只是,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言非默逼视着萧帧,“但愿大殿下今后能兄友弟恭,更愿陛下今日所为不是养虎为患,动摇国之根本。”说着,他躬了躬身,面无表情地说,“陛下若无其他要事,臣告退了。”
“慢着!”萧帧脸色铁青,深吸了几口气,“你再等片刻再走!”
正说着,门外的随侍太监敲了敲门,低声禀告说:“信王殿下奉旨到了殿外,已经等候多时了。
萧帧走到椅子上坐下,冷冷地说:“传!”
不一会儿,萧鸿快步走了进来,看见言非默,不由得怔了一下,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然后朝萧帧行了个礼:“父王,儿臣昨日打了一个斑斓猛虎,叫手下剥了一张虎皮制成了一个袍子送给父王,天气冷的时侯可以御御寒。”
萧帧没有回答,冷冷地说:“你还有心思去打什么斑斓猛虎?”
萧鸿恭敬地说:“这是儿臣在出事以前打的,儿臣想着冬日严寒,父王你又有肩疼的老毛病,一时情急,就擅自做主了。”
萧帧凝视着他,脸色稍缓:“好吧,叫小李子收了起来。”
一旁的随侍太监李公公自从萧帧封为太子后就一直跟着他,甚得萧帧信任,赶紧应了一声,去收那件虎袍子去了。萧鸿顿时浑身轻松起来,侧过脸来,朝着言非默挑衅地笑了一笑。
“鸿儿,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朕很欣慰。”萧帧微微笑了笑,不过笑容转瞬即逝,“不过,你还是个兄长,不知道你对你弟弟的有没有一样的爱护之心?”
萧鸿愣了一下,委屈地答道:“父王你是在怀疑儿臣什么?小可聪颖可爱,儿臣向来十分喜欢他,父王不千万要误听小人的谗言。”
“哦,那你把这次围猎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萧帧皱着眉头问。
“父王,臣把所有的马匹来源全部彻查了一遍,负责饲养的马夫也都一一盘问,都没有发现问题,那匹马当时也让吴统领检查了一遍,马身和马鞍也没有发现什么疑处,所以儿臣判断应该是当时言大人骑马是不小心弄伤了马,或者马匹临时受到了什么惊吓,才导致马惊了,让言大人和萧将军九死一生。”萧鸿侃侃而谈,面不改色。
“那匹马尸为什么不见踪影?”萧帧咄咄逼问。
“吴统领检查完毕后向我汇报,几个羽林军恨那匹马将言大人巅下悬崖,用剑将惊马剁了个稀巴烂。扔下悬崖出气了!”萧鸿一点儿也不显慌张,显然是有备而来。
“啪啪啪”,言非默在一旁拍了拍手,笑意盎然地说:“大殿下辛苦了,这番话如此精彩,想必一定演练了很久。”
“你——”萧鸿怒视着言非默,忽然阴冷地笑了一笑,“这才两日不见,言大人的口舌忽然变得如此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在山谷里有什么奇遇。”
“奇遇倒是没有,只是在山野间呆了两天,忽然染上了山野村夫的毛病,心直口快的,殿下勿怪。”言非默淡淡地说。
“言大人要谨记自己朝廷命官的身份,说话要深思熟虑才好啊。”萧鸿阴森森地说。
“原来大殿下说话要在肚子里绕三个弯,受教了受教了。”言非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好了!都给我住嘴!”萧帧冷眼扫了这两个人一眼,沉声说。
萧鸿不服气地争辩说:“父王……”
“闭嘴!”萧帧猛然大怒,冲着萧鸿大喝了一声。
萧鸿顿时脸色发白,惊惶地闭上了嘴巴。
萧帧站了起来,重重地在室内来回走动,显然是隐藏不住自己的怒意,良久,他站在萧鸿的面前,冷冷地说:“此次是你带去围猎,结果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别的且不去说它,你应急措施不够,搜救不得力,御下不严,居然丝毫不懂反省自己的错处,你知不知错?”
萧鸿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