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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喜滋滋地拿过来一个食盒,几本书和诗集,说:“田大人叮嘱了我半天,我心想,这不是瞎操心嘛,我又不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人,人家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报,何况你田大人救了我的命。”
“你怎么会在这里?”言非默有些纳闷。
“吴大人找了个借口把我调到这里来了,本来估计还有后招,不过他们太忙了,把我这个小人物忘了。”高天耸耸肩,讥讽地说。
晚膳很丰盛,五碟小菜,一碗白米饭,还有一壶酒。言非默和高天隔着栅栏,两个人你一筷我一筷的,边吃边聊了起来。高天很健谈,一打开话闸子,就滔滔不绝了起来。
“言大人,我听说你因为冒认皇亲被下了大牢对吗?其实依我说,这皇亲国戚有什么好,一副知礼义懂廉耻的样子,这面具戴了就摘不下来,性子好的嘛,被这些东西困住了身子动弹不得,性子差的嘛,索性面上一套,骨子里一套。”高天摇摇头,叹气说。
言非默哂然一笑:“你说的倒有几分见解,只是心里想想可以,万万不可和人讲起。”
“唉,这不是在你言大人这里嘛。别人那里,我哪敢说啊,再说我一个小小的牢头,谁听我说啊。”高天笑着说,“言大人你也是想不明白,以你的能力,不是皇后的内侄说不定更能在朝中如鱼得水。”
言非默一听,不由得对眼前这个人刮目相看:“高天,你好眼力!”
高天微微有些得意:“不瞒你说,小人其实年少时家道鼎盛,除了习武健身,也读过好些书,眼力还是有一点的。”
言非默笑着说:“那是我没有眼力,居然没有发现羽林军里还有这样一个人物。”
高天笑着说:“小人喜欢自在,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没什么心事,乐得逍遥。”
“是啊,千金难买自在游。”言非默微微出神,仿佛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高天呆了一呆,只觉得眼前这位大人仿如仙人一般,随时都会飘然远去。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大人,你想不想知道外面的情形?”
言非默淡淡地说:“知道和不知道,也没差多少。”
“言大人,你千万不要灰心。”高天心里发急,“我听说方太师会同另两位老臣,晌午过后就去面圣了,在陛下那里呆了小半个时辰。后来,庆王爷也去甘露殿求陛下从轻发落,你一定会没事的。”
言非默不由得有点意外:“方太师和庆王爷为我求情?”
“是啊,我们都说言大人好大的面子。”高天笑着说。
“小殿下呢?”言非默问,不出意外的话,萧帧一定将消息封锁起来了,不然只怕萧可立马带了人来劫天牢。
“听说小殿下到行宫去打猎了。”高天拍了拍脑袋,怀疑地说,“这不是巧合吧?”
言非默笑笑问:“皇后娘娘呢?”
高天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地说:“皇后娘娘……我……我也不知道。”
言非默也不追问,又聊了一会儿,这才上床休息去了。
半夜里,言非默忽然惊醒,睁开眼睛一看,晓风驯养的小青鸟正悄无声息地停在他的身边,绿豆大的眼睛精神抖擞地看着他。他冲它笑了笑,亲昵地捏了一下它尖尖的小嘴,然后从它的腿上找出了一根细管。
管子里是一张小小的白纸,言非默手一抖,在上面扬上了一层粉末,不一会儿,上面显出字来。他看了几眼,眉头微微地皱起,一发力,白纸顿时变成了一堆粉末,消失在空气中。
言非默把小青鸟捧在了手心,轻轻地拍了拍它的头,喃喃地说:“走吧,离开这里。”
小青鸟黑色的眼珠转了一下,傲然啄了一下他的手心,拍拍翅膀,悄无声息地飞走了。
第二天到了临晚膳的时候,高天这才急匆匆地过来,焦急地说:“言大人,出了大事了,我怎么也打听不到皇后娘娘的消息,昨儿个听说娘娘和陛下大吵了一架,陛下都摔门出了长乐殿,几个跟着的宫女和麽麽都吓得面如土色,今儿个长乐殿就封了,谁都不准入内,也不准出来。”
言非默手持书卷,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封了好,陛下把皇后娘娘的封号撤了、赶出宫去这才叫干净。”
高天骇然看着他,只当言大人是不是急得失心疯了,正想要不要找个大夫帮他看看,牢房的栅栏外一个阴冷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响起:“言大人在这里过得很逍遥嘛,看来本王倒是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冒泡~~~~
☆、第 32 章
言非默抬头一看,只见萧鸿手背在身后,身后跟着一个侍卫,慢条斯理地从铁栅栏那里走了过来。再一看高天,他已经迅速地低下头,给萧鸿请了一个安,将自己隐到了阴影处。
言非默在心里赞了高天一声,迎向萧鸿的目光:“大殿下怎么屈尊降贵地跑到这小小的天牢里来了,非默不胜惶恐。”
“言大人还会有惶恐的时候?”萧鸿啧啧几声,“你犯下欺君大罪,革职下了死牢,还能谈笑自如,这份泰然自若、不动如山的风骨,本王倒真是要好好学习学习呢。”
“大殿下心里杂念太多,只怕是学不会的。”言非默淡淡地说。
萧鸿冷哼一声,忽然得意地笑了:“只怕你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吧?父王这次下了狠心要治你的死罪了,谁来求情都没用,昨日父王怒责了你的原来的姑姑,只怕她这个后位,嘿嘿,也是岌岌可危。言非默,你还是赶紧向我陪个不是服个软,去我府上做个小倌,本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帮你免个死罪。”
一旁的高天迅速地抬起头来,惊愕地看了萧鸿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言非默笑吟吟地看着他,冲着萧鸿勾了勾手指头,萧鸿心神一荡,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牢门前面,离言非默仅几步之遥。身后的侍卫沉声说:“殿下小心!”
萧鸿心里一凛,停住了脚步,往旁边看了看,对高天说:“你暂且出去,等我唤你了再进来。”
高天心里发急,却无计可施,只好一步步地往外走去。
“殿下这是请我到你的宫中去吗?”言非默瞟了一眼萧鸿的档下,暧昧地笑笑:“只是不知道殿下还行不行啊?”
萧鸿愣住,顿时全身的血往上涌,那张原本白皙阴柔的脸涨得猪肝一样红,指着言非默语声发颤:“你——原来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言非默耸耸肩,笑着说:“我可什么都没做,应该是殿下做的坏事太多,糟了天谴吧。”
“言非默,你等着!”萧鸿浑身发抖,“我必定要让你受尽人间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殿下还是赶紧管好自己吧,”言非默嘴角浮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你以为陛下要治我死罪吗?你以为皇后娘娘要被废了吗?我告诉你,不出三天,陛下就会把我从这里放出去。倒是你……”
言非默轻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陛下心如明镜,你就等着吧。”
萧鸿死死地盯着他,良久,他终于恢复了平静,哈哈大笑了起来:“言非默,你不用拿话激我,我不会上你的当。”
言非默谦逊地说:“大殿下怎么会上我的当,大殿下是做大事的人,非默自愧不如。只是不知道西凉皇族给了大殿下什么承诺啊?值得大殿下冒此通敌叛国的大险?不知道卢侍郎贪了这么多银子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萧鸿顿时脸色大变,正在这个时候,从铁栅栏外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人,正是左郎将吴孟,惊疑地看了言非默一眼,附在萧鸿的耳朵上说了几句。
萧鸿失声叫道:“你说什么?萧子裴他居然这样说?”
吴孟点了点头。
萧鸿在牢门面前左右踱了两个来回,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言非默。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失笑道:“言非默,萧子裴失心疯了,今日居然闯宫冒犯圣驾。”
言非默淡淡地说:“萧子裴不是大殿下的堂兄吗?我的身份难道不是他透露给你的吗?庆王爷不是素来讨厌皇后娘娘宠冠后宫吗?他萧子裴闯宫和我又有什么相干?”
萧鸿被噎了一下,他也不想为萧子裴辩解,冷笑一声说:“我只是奇怪言大人的魅力真是大啊,搞得本王也想去求父王将言大人赏我了。”
言非默心里一动,皱着眉头说:“他萧子裴去干什么了?”
萧鸿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萧子裴疯了,他居然说你是个女的,于他有救命之恩,恳求陛下看在他扫平西凉的份上,把你赏给他!”
言非默怔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的确是失心疯了,陛下该是把他轰出宫外吧?”
萧鸿阴狠地看着他,眼神闪烁,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吴孟有点着急,上前说:“大殿下不用再和他多说了,陛下严令无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内探视,如果进来时间太长,只怕瞒不过陛下的眼睛,还是赶紧出去吧。”
萧鸿犹豫了片刻,点点头,看了一眼言非默,甩甩衣袖,大步往外走去。走到甬道的尽头,迎面遇上了风武阳。
风武阳愣了一下,躬身行了个礼:“大殿下。”
“风大人到这天牢里来干什么?”萧鸿阴冷地问。
“奉陛下手谕,来这里问言大人几句话。”
“此人甚是狡猾,风大人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微臣一定谨言慎行,对他的话多加推敲,多谢大殿下提醒。”
萧鸿哼了一声,急匆匆地走了。风武阳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轻叹了一声,缓步往里走去。牢房里有些阴暗,让他一下子有些不是很适应这里的光线,隐隐只看见最里面的木栅栏里一个人长身玉立,微笑地看着他。
风武阳心里一喜,快步走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