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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武阳心里一喜,快步走到牢门前,吩咐跟进来的高天把牢门打开。“非默,你还好吗?”忽然,他看到了言非默脚上的镣子,顿时勃然大怒,“谁?谁让你们干的?”
高天回禀说:“是左郎将吴孟。”
“给我打开了。”风武阳厉声说。
言非默摆了摆手,笑着说:“武阳,不必了,我这辈子还没有上过脚镣,今儿个尝尝鲜。”
风武阳心里一阵心酸,半晌,他凝重地说:“非默,陛下着我过来问你几句话,你可要仔细斟酌好了回答我。”
言非默点点头,温言说:“武阳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风武阳屏息看着他,语声微微有点发抖:“言非默,你到底是男是女?”
言非默叹了一口气,问:“如果这是陛下问我,烦请武阳转告陛下,是男还是女,等言非默断了气以后就知道了。”
“那,要是我问你呢?”风武阳怔怔地看着他,低声问。
言非默的脸上露出一种苦恼的表情,半晌,他回答道:“武阳,我骗了你这么多日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风武阳定定地看着他,脑子里千回百转,各种念头纷至沓来。“那,那个烟墨姑娘,究竟是不是你?”风武阳的语声颤抖了起来。
言非默只觉得尴尬万分,支吾了几句,心一横,说:“对不住,武阳,我并不是存心要骗你。当时我那两个侍婢闲极无聊,一定要到红袖楼玩耍,没想到会和你们碰上。”
“原来……原来如此……”风武阳失魂落魄地看着他,喃喃地说。
言非默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歉然说:“武阳,你真心待我,我却一直对你有所隐瞒,心里实在愧疚,你要是不舒服,就狠狠地骂我吧!”
“我骂你做什么……”风武阳凝视着他,缓缓地问:“非默,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言非默茫然看着他:“武阳你为什么这么问?我自然把你当成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风武阳喃喃地重复说,只觉得满心的苦涩。
“武阳,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舒服的样子。”言非默不由得有点诧异,将手放在他的脉门上,“我来帮你搭个脉。”
风武阳想甩开他的手,想对他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不知怎么了,这手怎么也动不了。他定定地看着言非默近在咫尺的脸,低声说:“非默,我没事,只是昨夜没有睡好。”
言非默看他脉象平稳,放下心来,笑着说:“都是我让你们操心了。”
风武阳不敢看他的笑脸,后退一步,又问:“陛下还问你,你和皇后到底是什么关系?”
言非默沉吟片刻,回答道:“烦请回禀陛下,我和娘娘的关系,娘娘必然已经告诉陛下了,如果陛下不信,我也无话可说。”
“非默,你非得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风武阳有点着急起来。
“武阳你就如实禀告吧。我孑然一身,来去无牵无挂。”言非默淡然地说。
“那,子裴呢?子裴怎么办?”风武阳看着他淡然的模样,忽然冲动地问。
言非默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提他做甚?你若是见了他,就和他说,别给我添乱了!”
“子裴说你误会他了,我还不信,果然如此。”风武阳激动地说,“非默,子裴不可能会害你,为了你他早就方寸大乱,连命都不要了,今日差点让陛下把脑袋给砍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类人等粉墨登场,风尚书看起来好心酸有木有?托下巴考虑要不要扶正哪~~~
亲们,小醋需要来自乃们的动力啊!!!!
☆、第 33 章
言非默静静地坐在牢房里,墙上小孔的光线已经没有了,整个牢房变得幽暗,昏黄的油灯跳动着,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大,模模糊糊地印在了墙壁上,显得无比的虚幻。
这是言非默进到天牢的第三天,一整天都很平静,仿佛有种暴风雨来袭前的安宁。
高天今天不轮值,早上来探视过一次,带了些日常用品过来,陪他聊了会天,聊起大殿下,高天十分奇怪地说:“昨天大殿下一整天都耗在宫里,上完朝之后单独求见了陛下两次,又去后宫见了淑妃,八成在想着怎么治大人你于死地,可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大殿下的人影,真是有些奇怪。”
言非默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听起来你对打探消息很是灵通。”
高天赧然一笑:“言大人莫要取笑我,我就是这么一个爱好,喜欢打听消息,三教九流的都喜欢,朋友们都叫我高打听。”
言非默不由得乐了:“那好,你帮我打听打听,大殿下今天府里去了几拨人?”
“行,我有个朋友的婶婶在大殿下府里当差,听说还是个不大不小的管事,我帮你去问问。”高天喜滋滋的领命而去。
言非默无所事事,看了一会儿书,在牢房里踱了几个来回,沉重的脚镣卡在他的脚踝上,隐隐有些发疼,走起路来发出一阵阵金属的撞击声,一声声地敲打在他的心上。听得久了,言非默不免心里烦闷,坐了下来,看着油灯,眼前忽然浮现出萧子裴的脸孔:带着些傲气,深情地看着他,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非默……”
言非默不由得心里一颤,闭上眼睛,再缓缓睁了开来,萧子裴的脸已经消失不见。他轻叹了一声,忽然听见牢门外扑通一声响,回头一看,只见那两个负责看守他的狱卒已经趴在桌上。
空气中隐隐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言非默自幼边接触各种迷香,对这种气味十分熟悉,不免皱了皱眉头,往通道处一看,只见一个人逆光而立,定定地看着他,烛光将他的人影染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晕,仿佛有种让人心碎的忧伤。
“非默……”那个人影低低地叫道,微微发颤,正是萧子裴的声音。
言非默不由得愣住了,狠狠地揉了揉眼睛,顿时大惊失色:“萧子裴,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居然敢到天牢里来撒野!你真以为陛下是个软柿子,不敢砍你的脑袋!”
萧子裴一声不吭地往前走来,走过狱卒身边,俯下来身来,掏了半天找到一把牢门钥匙,哐啷一声打开了锁,颤声道:“吴孟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脚镣锁你!”
说着,萧子裴从脚下拔出一把匕首,抓住脚镣,正想往下切去,被言非默一把抓住了手。“住手!萧子裴,你赶紧从这里出去,回到你的庆王府,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言非默声色俱厉地说。
萧子裴抬起头,凝视着言非默,笑容苦涩:“非默,你不是怀疑我向大殿下告的密吗?你还担心我做什么。”
言非默不敢看他的眼睛,仰起头,看着牢房斑驳的房顶,心如刀割。“是不是你向大殿下告的密,我已经不在意了。我只知道,你和其他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同,为了一己私利,将我的秘密公之于众,我不想看到你,你还是赶快走吧。”
“为了一己私利……”萧子裴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忽然古怪地笑了一声,“非默,我知道,其实你一直在骗我。你处心积虑要将大殿下扳倒,扶持小殿下;围猎的时候,你一定早就察觉了大殿下的阴谋,明明可以杀死惊马脱离险境;你数次故意惹恼激怒大殿下,让大殿下对你下手……”
言非默截断了他的话,淡淡地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一个阴险狠毒的小人,你赶快走吧,乘着还没有人发现你。”
“可是,纵然你骗了我,我也控制不了自己想你,”萧子裴眼神痛楚,死死的盯着言非默,“非默,我不信,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那么一丝一毫?”
言非默艰难地把视线定在萧子裴的脸上,在那么一刹那,他的心头涌上一阵冲动,让他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坦诚相告,是好是坏,是生是死,就让他们两个人一起面对,上天入地,就让他们俩永生在一起……
茶几上的灯芯“啪”地爆了一声,顿时把言非默惊醒,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冷冷地看着萧子裴:“我不想再骗你,萧子裴,已经没有骗你的意义了。”
萧子裴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他上前一步,用力地抓住言非默的肩膀,嘶声道:“言非默,难道你的心是铁打的不成?如果你这么狠心,当初在漠北,你就不该救我,让我被那个西凉人一刀杀死,也胜过在这里让你千刀万剐的强!”
言非默默不作声,任由他晃动着他的身体,良久,他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子裴,把我忘了吧,天底下有好多又漂亮又温柔的女子,她们既多情又可爱,好好地和她们在一起。如果下辈子有缘,我再来报答你的深情厚意。”
“哐啷”一声,萧子裴的匕首掉在了地上,牢房里是死一样的寂静。忽然,甬道外传来一阵低而急促的呼唤:“将军!萧将军!快,时间不多了。”
萧子裴浑身一震,果断地拉着言非默往外走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次陛下不知道听了谁的挑唆,我怕他真的会砍了你的脑袋或让你老死在这天牢里,乘着现在,你赶紧跟我走!”
言非默啪地一下打掉了他的手,断然拒绝:“不用。我不能连累小殿下和皇后娘娘。”
萧子裴略带绝望地看着他:“你的心里除了小殿下和皇后娘娘,还有别人吗?”
言非默心一横,漠然说:“没有了。萧将军一路走好,慢走不送!”
良久,萧子裴纵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好!言非默,你真是够狠,我总算明白了,原来,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是我自作多情!”
笑声渐渐远去,不一会儿,萧子裴的人影已经不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