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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芷,你家院子里的杏花开了,很美,等我们回去后还在那里饮酒赏花,叫上武阳和思瑜,你唱曲儿给我们听。不,不唱给他们听,就唱给我一个人听。”
……
萧子裴自说自话了半天,却发现言芷定定地看着他,眼神温柔缱卷,情意绵绵,心里忽然一跳,使劲闭了闭眼睛,又睁了开来,喃喃地说:“小芷,你别哄我,你是不是又想哄我把你的药解开?”
言芷轻轻呜呜叫了了一声,一双清亮的眸子渐渐湿润了起来,萧子裴心里一痛,顿时心慌意乱地说:“好了小芷,你别哭,你放心,我不勉强你,我只是太想你了。让我好好看看你,过两天,这药就解了,到时候你要走要留,我不勉强你。”
言芷的嘴唇微张,吐出两个嘴形,萧子裴看得纳闷,猜道:“上面?上瓜?傻瓜?”
讲到第三个,言芷终于轻吐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萧子裴纳闷地问:“谁是傻瓜?难道说我吗?”
门外萧浅的声音传来:“公子,太子殿下回来了,请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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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和方文渊正在房中争论,一看到萧子裴进来,方文渊轻哼了一声说:“将军,你赶紧说说殿下吧,他这样大胆,迟早会出大事。”
萧可嬉皮笑脸地说:“文渊你这是担心我么?放心,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我担心你做什么,你贵为大衍储君,还这样胡闹,难道没把大衍放在心上?”方文渊忿忿地说,“将军,刚才在太子府里,他居然还把我支了开去,一个人和楚天扬呆了很久。”
萧子裴看了看萧可,沉默片刻说:“太子殿下就算是对臣心生嫌隙,臣也要劝诫殿下,楚天扬此人心机深沉,必定心怀不轨,殿下行事务必要谨言慎行,多听听大家的意见。”
萧可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萧皇兄怎么这样说?我为什么会心生嫌隙?难道我会笨到听不出那个楚天扬在挑拨我们?”
萧子裴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小殿下知道就好,切莫中了他人诡计。”
萧可笑着说:“你们总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我若不假装着和他亲近些,他怎么会把他的底牌慢慢掀给我看呢。”
方文渊怔怔地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喃喃地说:“原来如此,原来你是装的,害得我替你瞎操心。”
萧可捶了他一下:“文渊你这是什么表情!你难道还不信我么!”
方文渊忽然朝他扑了过去,在他后背上轻敲了几下:“叫你骗我!我还以为你真的变得又骄傲又莽撞,一点儿也不象我认识的那个太子殿下!”
萧子裴看着两个人笑闹成一团,心里的某个角落忽然变得温暖起来,笑着说:“好了好了,别吵了,快和我说说,那个楚天扬和你们说了什么?”
萧可脸色一正,在桌案前摆开了一张宣纸,在宣纸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形状很像一个倒挂的鹰鹫。“你们有没有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图案?”
方文渊仔细端详了片刻,摇摇头说:“没见过,看起来好像一个标记。”
萧子裴隐隐觉得在哪里看到过,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问:“你从哪里看到的?”
“楚天扬离开大衍前非默哥哥赠了一个玉坠给他,上面刻了这个图案,他十分喜欢,回到大楚后一直戴在身边。有次机缘巧合之下,碰到了以前护国大将军楚定飞的旧部,才知道这是以前护国公的军旗图案。”
萧可和萧子裴对楚史早已经了若指掌,护国大将军楚定飞军功卓著,被大楚先帝赐国姓,收为义子。那一年大楚楚帝驾崩,护国公楚定飞谋反,全家抄斩,涉及了诸多王公大臣,原本呼声甚高的楚帝爱子八王爷未能即位,三王爷楚寅意外登基。直到前年,大楚的八王爷又有异动,楚天扬暗中谋划,这才将八王爷一网打尽,为楚定飞平了反。
“那楚天扬疑心非默哥哥和楚定飞有渊源,又言之凿凿说非默哥哥一定未死,游说我一起使个计谋让非默哥哥出来。”萧可说,“我胡乱应了他两句,装着很有兴趣的样子,说明日再和他详谈。”
方文渊皱着眉头说:“他是中了什么邪?就算言大人未死,又有什么主意可以把言大人逼出来?难道他要你假装——”
方文渊和萧可对望一眼,顿时明白了楚天扬的心思:他必是要伪造成萧可有难的假象,逼言非默出来;如果萧可不配合,那后果可想而知。
室内的气氛凝重起来,良久,萧子裴仿佛下定了决心,说:“殿下,看来楚天扬对非默志在必得,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明日你与楚天扬再虚以委蛇,到了晚上你和文渊便悄然离开此地,和城外的羽林军会合,星夜赶回大衍。”
方文渊皱了皱眉头:“没有出关文碟,我们怎么离开大楚?”
萧子裴说:“只要出了这京城就好。我留在此地,等第二天一早拜见楚帝,言明殿下接到信函说是皇后病重,殿下忧心忡忡,不得不不告而别。”
萧可大吃一惊,断然拒绝:“这怎么行!我们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走。”
萧子裴冷然说:“不行,殿□为皇储,万金之躯,切不可有半点损失。”
“一派胡言!你把我当成贪生怕死之辈吗?要走你先走!”萧可勃然大怒。
萧子裴定定地看着他,沉吟片刻,缓缓地说:“殿下你那日问了我一句话,今日楚天扬不在,臣可以说实话了。”
萧可怔了一下,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期盼:“什么实话?”
“你的非默哥哥的确已经去了。可是,有个姓言名芷的女子,长得和你的非默哥哥一模一样,等在城外和你见面。”此话一出,萧子裴心里忍不住一阵抽痛: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和心上人朝夕相处的日子,就这样即将结束了。
萧可蓦地拽住了萧子裴的衣袖,颤声说:“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萧子裴郑重地点了点头:“小殿下,我怎么会拿此事诳你。所以,你先走,小芷会在那里等你,那楚天扬对小芷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殿下万万不可让楚天扬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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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萧可卧房出来,萧子裴急匆匆地回房,刚走到半路,发现前面传来一阵轻叱声,定睛一看,只见前面两道人影缠斗在一起,一高一矮,显然那高个子毫无斗志,不一会儿便险象环生。
“听云姑娘,你有话好好说啊,我听着呢。”
“听云姑娘,旁的事情都好说,只是这房里你是不能进的,将军的名节要紧啊。”
“哎呦,你轻些,我的手臂要是被你废了,你养我一辈子啊!”
……
高天虽然落了下风,可这嘴皮子却十分利索,三言两语便撩拨地听云怒意上涌,眼看着就要被她反剪双手。
“住手!”萧子裴冷冷地喝道。
听云一怔,高天乘机一个懒驴打滚,狼狈地滚到了萧子裴的脚边,气喘吁吁地说:“将军,她是个奸细,在六横馆转悠了一个下午了,刚才想偷偷溜到你房里去。”
听云气得浑身发抖,再也保持不住那个冷冰冰的模样:“原来你刚才的样子都是在骗我的!”
高天嘻嘻一笑:“是你太好骗了。”
眼看这听云牙关紧咬,一副想要扑上来的模样,萧子裴笑着说:“听云,高天是职责所在,你不要怪他。”
听云顿了顿,恨恨地看了一眼高天:“既是将军说情,那就算了。”
“你要到我房里做什么?”萧子裴问。
听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说话不会绕弯,你看到我一点儿都不惊奇,一定早就知道我是干什么来了。”
萧子裴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她不在这里,明晚你和小殿下一起到城外羽林军扎营处,就能看到她了。”
“此话当真?”听云半信半疑。
萧子裴也不答话,只是笑着说:“你今后好好照顾她。”说着,便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