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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组织处理,撤除毛泽东的红一方面军总政委的职务,把毛泽东从前方调往后方,让他专做政府工作去。
毛泽东说什么都是错。中国有句古老的格言,叫有理走遍天下,此时的毛泽东有理却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原是“三人团”成员的王稼祥作了不寻常的发言:
众所周知,我也是四中全会后由中央派来苏区的,我对中央指示也一直是服从和执行的。但是我从几次反“围剿”的胜利中,以及从攻打赣州的教训中,逐步认识到毛泽东同志的思想主张,是符合红军和苏区实际情况的,他提出的战略思想和战术原则,已经被实践证明为行之有效的,他的指挥决策也一再证明是正确的。红军和苏区之能有今日,是与毛泽东同志的正确领导分不开的。
为了排除人们的非议,王稼祥又补充道:
众所周知,我与毛泽东同志并非旧交,相识不久,倒是与王明、博古等同志是老同学、老同事甚至同乡……
这意思很明白,他支持毛泽东,不是搞帮派,而是坚持真理。王稼祥极力主张,大敌当前,不可换将,指挥重任,非毛泽东莫属。
此时的毛泽东,内心已很激动,他没有想到王稼祥能如此地理解他,支持他。他也分析过,王稼祥不反对他的主张就已经很不简单了。
人在变化啊!
王稼祥对毛泽东的明确支持,使会议陷入僵局。
就在这时,周恩来飞马赶到。
他来的是时候又不是时候。
在会议僵持不下的情况下,急需要有一个人出面担负“裁判”的角色,他作为苏区中央局的最高领导,他此时到来正是时候。然而,两个月前是他再三说服苏区中央局才恢复了毛泽东总政委的职务,现在,相当一部分人坚持要撤掉毛泽东总政委的职务。从这一点来看,他又来的不是时候,使他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但无论怎样,事已至此,周恩来必须要表态,大家都看着他,毛泽东也看着他。周恩来沉默了片刻,便左右地看了在坐的与会者,等于与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相碰了一下,当他的目光与毛泽东的目光相碰的一瞬间,感觉并不那么轻松,他想起了四中全会上米夫在批评他和瞿秋白持“调和主义”时给他的那番话语:“恩来同志自然应该打他的屁股,但也不是要他滚蛋,而是在工作中纠正他,看他是否在工作中改正了错误。”
现在,周恩来该怎么办呢?
许久,周恩来终于开口:前方领导人“有以准备为中心的观念,泽东表现最多,对中央电示迅速击破一面开始不同意,有等待倾向”。
毛泽东听着不是味儿,心想,你周恩来就在前线,那里的实际情况你是清楚的呀!毛泽东这样责备周恩来也并不奇怪,虽然毛泽东早在1923年底在广州与周恩来相识,但没有深交。这次周恩来到中央苏区,时间也并不长,但周恩来对毛泽东却有了一些真正的了解,特别是毛泽东一整套独特的战略思想,使他颇为佩服。正因为如此,在恢复红一方面军建制时,是他再三坚持,终于说服了任弼时,任命毛泽东为红一方面军总政委。然而毛泽东也正是凭着这一点来听周恩来今天所说一切的。
当毛泽东在心里责备周恩来的时候,又听周恩来说道:“泽东积年的经验多偏于作战,他的兴趣亦在主持战争”,“如在前方则可吸引他贡献不少意见,对战争有帮助。”接着,他提出了两个方案:一种方案是让毛泽东在前方助理,另一种方案是由毛泽东主持战争责任,周恩来亦在前方负监督行动总方针责任。
听罢周恩来的话,毛泽东开始理解周恩来的难处。
周恩来提出的这两种方案,都是想把毛泽东留在前线,要毛泽东指挥第四次反“围剿”,不主张毛泽东回后方去“负中央政府工作责任”。
显然,对周恩来的后一种方案,一些首脑们是不能接受的。最后是通过了周恩来的第一种意见,但最后批准毛泽东暂时请病假,必要时到前方。
这里批准毛泽东暂时请病假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毛泽东面对会议的决议是这样表态的:既然苏区中央局如此不信任他,既然要撤掉他的总政委的职务,他很难在前方“助理”。于是,他提出回后方养病,“必要时到前方”。
就这样,毛泽东又一次被剥夺了军权。他默默地回到小源村黄泥草屋,当他的政府主席了。
周恩来随后便匆忙地去草屋看望毛泽东,他要安慰毛泽东,劝他想开一点。但当他在草屋里见到毛泽东的时候,毛泽东却没有丝毫灰心绝望的情绪,反而握着周恩来的手,说:“军事工作我还愿意做,前方何时电召便何时来。”
乱云飞渡的岁月(7)
毛泽东如此豁达,不是因为别的,也更不是要做个样子给周恩来看,因为他要重建这个苦难深重的国家,他早已把自己的一切与祖国的命运连在了一起,因而他不计较自己的一失一得。他更懂得,在这个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风云年代,没有军队不行。现在他唯一的渴望,就是能按照他自己对中国的理解而得出的主张,建立一支属于人民自己的军队,走自己设计出来的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因此,他热爱红军,渴望打仗。
但从现在起,他需要等待。
等待,是一种孕育过程。
周恩来被毛泽东的这种豁达情绪所感染,便有力地握了握毛泽东的手,激动地说:“一定!”
10月26日,中共临时中央来电,正式撤销了毛泽东的红一方面军总政委的职务,并任命周恩来兼任这一职务。
周恩来在给中共临时中央的电报中说:探望毛泽东时,“在情绪上还没有看出他有什么不积极的表示”,他“答应前方何时电召何时来”。目前,“因为治病对他确实是十分需要的”。周恩来这样做,使毛泽东的等待有了可以期待的时运。
因为是身体有病,那就意味着病好之后可以官复原职。
毛泽东并没有甩手不干,而是提出养病,给周恩来以斡旋的余地,妙也就妙在这里。
毛泽东离开了他终生难忘的给他带来痛苦的宁都,直奔汀州。因为他的妻子贺子珍在那里,红军的休养所也在那里。
一到汀州,才得知自己又得一子,贺子珍和孩子在一个福音医院住院。
休养所离这个医院约有半里路。毛泽东经常去福音医院,在那里结识了一位病员,名叫罗明。
罗明是中共福建省委代理书记。那时,他腰部受伤,在福音医院动了两次手术。在病房里,毛泽东跟罗明聊了起来,谈得非常投机。毛泽东虽然被解除了军职,但他还是苏区苏维埃政府主席,所以便问起了福建的情况。罗明告诉他,自从红军打下漳州后千里回师赣南,国民党的第十九路军就进军闽南,眼下只有刚成立的红军独立第八师、第九师共3000人在闽西。毛泽东听说这种情况,便建议罗明在闽西、赣南广泛开展游击战争,并对国民党军队进行抗日宣传。毛泽东还详细地介绍了江西三次反“围剿”胜利的原因,讲述了他的作战的战略思想及方针。
罗明听得入神,他坐不住了,还没有等伤彻底医治好,就匆匆出院,他要立即向中共福建省委传达毛泽东的谈话,并在上杭、永定和龙岩等地贯彻毛泽东的游击战略。
他没有想到,此去竟然引出了一场灾难。
“杀鸡给猴看”
毛泽东走了,周恩来就按毛泽东的战略思想,指挥红军作战,打退了蒋介石的第四次“围剿”。但此时,在上海的中共临时中央的行动日见艰难。
1932年11月,国民党中统局上海行动区正式成立,中统特派员史济美(化名“马绍武”)坐镇上海,以侦破中共中央在上海的秘密机关为行动目标,并逐日向南京递送《每日情报》,报告中共临时中央在上海的一举一动。
在这种白色恐怖之下,以博古为首的中共临时中央不得不决定迁入瑞金。这标志着他们的城市道路已彻底失败。
几经周折,博古于1933年1月下旬,从上海进入中央革命根据地,途经福建上杭时,遇见了前来迎接他的福建省委代理书记罗明。
罗明是第一次见到博古。他没有想到中共总负责人是这样的年轻,身材是那样的高大,模样又是那样的英俊,圆圆的脸膛还透着稚气。
“好年轻啰!”在寒暄中,罗明心里感叹着。
罗明与博古的见面,将发生什么呢?
“你是省委书记,不领导全省工作,来上杭、永定、龙岩干什么?”博古望着罗明责问道。
罗明并不清楚博古问话的意图,只是以为博古刚进入苏区,需要了解和熟悉情况,便介绍道:“按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精神,并经省委研究决定,是来这里开展游击战争的。”
“你对当前斗争有什么意见?”博古犹豫了一下又问。
“当前,重要的是要和各党派、各军队联合起来共同抗日,因为……”还没等罗明把话说完,博古就很不耐烦地说:“吃饭了,不谈了。”
博古心想,毛泽东不是被排除在红军之外了吗?怎么还有如此神通把个罗明支配得团团转,他预感到毛泽东这个人不可小看。
一路上,博古因此而心里不得安宁,琢磨来琢磨去,他放心不下毛泽东这个人。现在,他从罗明身上已看到毛泽东的影响力,更使他忧虑万分,便寻思着如何向毛泽东下手。
几天之后,博古便到达瑞金。他的到来,周恩来的中共苏区中央局书记的职务便随之消失,26岁的博古成为中央苏区的最高长官。
博古到瑞金后办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中央机关选择办公地点。当他来到瑞金县城西面五公里处的沙洲坝时,看中了下肖村一幢古老的杨姓私宅。这幢房子建于1879年,占地1100多平方米。整个房屋是土木结构,红漆描金,古画装饰,颇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