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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起这个知名艺术经纪商的大名时,江若悠的语气是带著警戒的。她已不再像方才在洁西卡夫人宅邸那般无知,燕乔书在前来俱乐部的途中对她坦承了自己对杜云丰的怀疑。
「我怀疑他就是引介这些毒品流往台湾的负责人。」
「什麽?是他?」她有些怀疑,「可你不是说他是艺术经纪商吗?」
「那只是他掩护的身分,当然,他确实在艺术经纪的领域也干得有声有色,不过真正让他牟取暴利的,我想应该还是走私毒品这个勾当吧。」
「如果真是他,那他是用什麽方式让毒品走私进台湾的?背後组织的力量又有多大?」
「他背後的组织肯定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燕乔书沉声说道,「我猜想八成有许多欧洲要人牵涉其中吧。」
「所以你的上级才不愿你插手这件案子?」她有些恍然。
「目前我能做的,就是查出杜云丰究竟用什麽方式让毒品流进台湾,至於其他——」他微微苦笑,「我这个小警察恐怕还没有拯救世界的力量。」
「能够让台湾少一些毒品危害社会就很了不起,乔书。」她评论道,敬佩地竖起大拇指,「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末了还笑著补充一句。
就是这一句话让燕乔书总算勉为其难答应带她前来俱乐部,事实上他不带她来也不行,为了争取杜云丰的信任,最好不要违背他的建议……
想起那个极有可能负责走私毒品到台湾的男人,江若悠不禁微微一颤,她深吸口气,「怎麽样?乔书,我们是不是要去找他?」
「不,我想不必。」後者摇摇头,星眸迸出奇异辉芒,「我想他会主动来找我们。」
话语刚落,几个男人便走向两人,其中包括一个银灰色的身影。
是杜云丰!他终於来找他们了。
☆☆☆
在Herman等一群浪荡公子的怂恿下,燕乔书半推半就地服了一粒据说效果绝对会让他印象深刻的药丸。
「现在「天堂」都改成这样的小药丸了,比较方便,效果也更好一些。」他们鼓噪著,泛红的脸孔与摇晃的身子显示几个人全都已经抢先试服。
而当燕乔书应邀服下数分钟後,江若悠忍不住紧张地问道:「怎麽样?感觉如何?」
他回她一抹灿烂微笑,勾起颊畔两个迷人的酒窝,「很棒,若悠,真的很棒。」他是作戏还是真的觉得滋味很好?
她不确定,只知道他的前额逐渐泛上汗珠,脸颊亦染上红潮。
「不会,若悠,」燕乔书摇摇头,依旧傻傻地笑,「这回的感觉棒极了,像飞上了天堂。」说著,还夸张地比了个飞翔的姿势。
「Josh,你的女人跟你说什麽?」
「是啊,你们聊些什麽?她要不要也试试?」
几个对他们的中文对话感到莫名其妙的男人开始七嘴八舌地问道。
「没……没事。」燕乔书似乎异常兴奋,连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她就是……担心我会……会不会跟上次一样受不了。」
「是吗?」Herman将眸光调向江若悠,安慰著她,「没事的,Debbie,这次肯定OK。」一面说,一面将一粒药丸递向她,「来,你也试试看,很好玩的。」「我——」江若悠犹豫,悄悄瞥了燕乔书一眼。
「试试看嘛,小姐,真的很好玩的!」
「嘿,这个主意似乎不太好吧,我可不愿我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下跳脱衣舞。」「咦?没想到你占有欲还挺强的嘛,Josh。」
「其实有什麽关系?就当催情剂啊,保证你们之间的做爱会更热情如火的!」「别小看我的魅力,本人不需藉助任何催情剂便能让我的女人热情如火……」说著,燕乔书猿臂一展,将江若悠微微发颤的身子紧紧扣人怀里,接著低下头,狠狠吻上她的唇。
她顿时天旋地转。
好吧,她承认经过几次练习,自己对燕乔书的接近已不那麽惊慌失措,大惊小怪,而被他吻也不是第一次,至少前两天他也曾突如其来这麽狠狠吻她。可她还是不习惯啊。
被他这麽紧紧抱著,温热的唇舌交缠,她觉得……她真觉得全身瘫软,一颗心狂野得几乎跳出胸膛。
她并没有失去意识,她该死的完全知道自己跟他正在做什麽,问题是,她寻遍全身上下,竟找不出一丝力量来阻止——但她必须阻止,虽然跟他亲吻的感觉该死的美妙,但现在毕竟是在公众场合啊。
在这许多人的虎视耽耽下,她无法完全放任自己沉迷於这个吻。
「别这样,Josh,别这样。」她喘著气,试图挣脱他,他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右手甚至不规矩地抚上她双峰。
天!他是故意的或真克制不住自己?
她尴尬不已,只好拚命推开他沉重的身躯,而她的不知所措引来周遭一片哄然笑声。
「Josh,看来你的女人很紧张呢。」
「你热情过头了啦,冷静一点。」
你来我往的嘲弄中,江若悠终於成功地挣脱燕乔书的箝握,手抚胸口,一面调匀急促的呼吸,一面朝他抛去妩媚的一眼,「瞧你,差点把人家弄晕了。」「呵呵,喝点香槟顺顺气。」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杜云丰笑嘻嘻地插口,一面递给江若悠一杯香槟。
她顺手接过,饮啜一大口,让冰凉的液体冷却濒临沸点的血液,「谁来让他冷静一下吧,我可受不了他的急躁!」甜腻的嗓音自她唇间逸出,似嗔非嗔。「嘿,说我急躁?」燕乔书闻言,不满地蹙起眉峰,接著转头,把欲求不满的怒气发泄在一旁看热闹的人身上,「快滚吧,你们这些不识相的家伙,去找你们自己的乐子吧,别在这儿耽误我们的好事!」
「好罗,走吧,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人家那话儿说不定已经昂藏挺立、蓄势待发了呢。」落下最後一句充满嘲弄意味的评论後,几个男人终於心满意足地离去。
宣到他们的背影远远地消失在视界,江若悠才允许自己低声问道:「喂,你没事吧?神智还清醒吧?你是装的还是真的控制不住?」
「我……一半一半吧。我会……尽量控制由自己……」说著,他挺拔的身躯忽地整个倒落她怀里。
江若悠慌忙接住,「你怎麽了?」
「没事。」他摇摇头,双手环住她纤腰,像个孩子般撒娇地将头颅靠在她肩膀,「借我靠一下。」
她屏住呼吸,感觉心韵似乎又乱了,「你不舒服吗?」
「我……好想吻你——」他在她耳边叹息,温热的气息搔得她耳际发痒。天!
她倒抽一口气,身子僵直,不知如何是好。
「别担心,我不会怎样的。只要……让我这样靠一会儿就好了——」
是啊,让他靠一会儿又不会怎样,就是重了一点而已嘛,值得这样紧张兮兮吗?
江若悠想,拚命在心底说服自己,可不知怎地,心脏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不停狂窜,而全身血流开始漫开一束奇特的燥热。
「乔……乔书,」她细声细气地说,「为什麽我觉得身体的感觉怪怪的?好像全身发热。」
「因为我太热了吗?」
「不……不是,好像是……是不是刚刚那杯香槟的关系?」
「你的酒量没那麽差吧?」
「我也……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她拚命喘气,感觉眼前的视界开始迷蒙,不禁伸出藕臂,紧紧勾住燕乔书的颈项,而柔软的菱唇,若有所求地印上他脸颊,「好热哦,乔书,我好热——」
「你热?」燕乔书茫然地眨眨眼,数秒,脑子片刻清明,悚然扬起靠在她肩头的头颅,「天!他们该不会把药丸溶解在香槟里骗你喝下去了吧?」
「你是说——」江若悠朦胧地望著他,「我也吃了「天堂」?」
她也吃了「天堂」?燕乔书拧眉,不愿相信这样的可能性,更抑制不住突如其来的惊慌。
「若悠,你感觉怎样?」他脸色苍白,「难过吗?」
「我好……我好开心!」她忽地锐喊一声,举高双臂,唇间逸出吃吃笑声,「我想跳舞……我要……我要跳舞。」一面说,白嫩的藕臂一面抚向自己包裹在礼服下的乳峰,黑与白的视觉效果带来惊人的挑逗感。
老天!
燕乔书忍不住想哀号,拚命甩著头,想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一些。
他必须立刻带若悠离开这里,否则她不晓得会做出什麽事,而他更无法保证自己会对她做出什麽事。该死的!明明对自己许诺过绝不会让她沾染上毒品的,却还是大意地让她无意间服下……他算什麽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燕乔书自责不已,混沌的脑子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心底究竟痛责自己什麽,更丝毫不曾意识到他竟将若悠称呼为「自己的女人」,他只是拚命在内心诅咒著自己,诅咒著这一切令他措手不及的混乱——「若悠,我们走……别留在这儿——」
「不,不要,我想跳舞。我还要……还要抱你——」娉婷的身躯翩然投入他怀里,紧紧贴住他修长的身躯,「你也抱我好不好?」她甜甜地、可怜兮兮地哀求著,「再靠近一点嘛。」
「若悠,」他深吸口气,残存的理智命令他拉开她缠住自己的双手,「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知道,我知道。」她热切地点头,明眸热切地凝望他,「我要吻你,我好开心,开心得想吻你……」小手开始忙碌地解开他礼服的衣襟,「你也想要对不对?来嘛,快点……」
两人正拉扯间,蓦地,俱乐部内陷入一阵静寂。原先震天作响的迷魂乐、呢哝笑语、低喘呻吟,所有的声音全都在瞬间消逸了,恍若春季雪花,刚落下便杳无踪影。
两人皆是一怔,视线随著周遭众人投向厅内正中央蓝烟弥漫的舞台。
一个窈窕的女性身影在烟雾内朦胧地扭动著,身上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