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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才拿了一支烟出来,唐年立刻就擦亮了火柴小心翼翼地递过来。
我点上烟看着他,“现在,可以,说了?!”
“是,是,当然……”他忙不迭地点头,然后整整衣衫准备坐下。
我笑了,“我让你,坐了,吗?”
他的动作顿住,姿势僵硬尴尬,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心情大好地呼一口烟,“玩笑,请坐。”
他这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汗水则不受控制地流得满头满脸。
我弹一弹烟灰,“说吧。”
“在下,在下深受日本皇军厚恩,多年来一直,一直思之欲报,却报效无门。”他结结巴巴地说,“不过,日前,日前在下终于发现了一件大事,想来,对皇军统一中国,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噢?”我的笑容更加“和蔼可亲”了,“说来,听听。”
他见我似乎有些心动,连忙把屁股只沾了小半个沙发,凑近身体,“局座可曾听过广州周家?”
回收站 009
“周家?”我微眯一下眼睛,“广州,首富,周家?”
“什么首富!”那个什么樱之会社的社长唐年“哼”了一声,又连忙看看我的脸色,没有发现什么,这才又小心翼翼地给我报告,“他们早就不是什么首富了。”他说,“去年周家大少周天赐前往上海办事,不知如何的,啊,据说是迷上了一个男人,偏偏那个男人犯了事,结果他为了救那个男人一口气扔掉了五十万。自古以来玩玩女人玩到倾家荡产的不少,但玩男人……您说,这周家大少是个什么货色哪!哎,五十万啊!周家本来就只剩一个空壳子,何况他还结束了广运船行,结果他回到广州不到两个月,周家就彻底完了。”
“哦?”我把背脊慢慢地靠上沙发背,“是吗?”我就说他当时是凭什么说动老杜来救我的,原来是……这家伙!
“可是您看,不到半年周家又被那个败类周天赐整得重新横行霸道起来,如果说他们没有一点问题,您信不信?”唐年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为此,我特地作了调查,结果我果然有了发现……”
他等着我问他有什么发现,可是我只是看着他,笑笑。
唐年等了半天,自己也觉得很没滋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在下发现,周家正利用他们以往的运输渠道在向中国内地不断地运输枪支弹药,药品,补养!仅去年一年他这条线上就承担了运往国内各类补充品的60%以上。”他咬牙切齿一下,又得意洋洋地宣布,“他们还在做着中国会打赢这场仗的白日梦,以为靠着他们补充国内的消耗就可以让这场长长时间的持续下去,呸!做他们的梦去。”他说,“鲍局长,您是调查局的局长,这次来广州,就是来彻查这件事的吧?在下已经有了十分的把握,那补充内地消耗的走私,就是由周天赐亲自负责的!”
“嗯。”我点点头,“做得好,只是,证据呢?”
他露出尴尬的表情,“周天赐极其狡猾,每次手脚都干净得找不到一丝半点差错。在下,在下一时间……”
“这是,一个,讲,法律,的,社会。”我理所当然地说,“定罪,要,证据!”
“是,是,当然,当然!”他又开始冒汗了,突然挺直腰板,“不过在下已经跟周天赐的舅父,就是广州警备部的司令达成了共识,我们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破坏大日本帝国统一中国计划的蛀虫存在!”他急切地说,“只要他下次再有任何动作,我们一定能够抓到他的小辫子。”
“是吗?”我再和蔼地笑笑,翘起腿,“倘若,成功,我当,谢谢你。”
唐年大喜,跳起来说:“多谢局座栽培,多谢局座栽培!”眼睛转了转,“其实,在下还有一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抿抿嘴,勾起唇角,“讲。”
“周天赐对他在上海的情人显然十分在意,每个月都会专门派人前往上海打听消息。”他眼神闪烁着说,“听说上海是局座的天下,我们不妨把那个小男人抓过来,”阴恻恻地笑一声,肥手还在半空中虚抓一把,“当着周天赐的面操他,我看周天赐还能嘴硬到什么地步!”
“嗒”沙发的扶手在我的手里被捏得粉碎,然后一声长长的叹息从窗外传过来……
唐年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什么人,什么人?”
一个人影从窗外翻身进来,转手就把我嘴里叼着的烟抢走,“肺还伤着别抽烟。”
唐年浑身僵硬地呆立当场,“周,周,周……”
“唐老板,你……”赐官看着他,结果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慢悠悠地站起来,心里的火气足以烧干整条珠江,“你,刚才,说,”我微侧着头问唐年,“什么,来的?”一巴掌抽过去,“嗯?”
唐年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反应过来,“你,你,你们……”
“他的,情人,就是我。”我看着他说,然后微微勾起唇角,“操我?嗯?”猛地一脚蹬在他的心窝上,他整个人弹飞出去,嘴角黑血溢出,身体抽搐两下,眼见是活不了了。
“啊!”赐官阻拦不及,不禁回过头来看着我皱起眉头,“你怎么下手一点分寸也没有?”
“分寸?”我气极反笑,“那,赐少,是想,等我,被……”
“东卿!”他大喝一声,“别把对别人的火气迁怒到我们的事情上!”
我冷冷地看着他,黑暗的氛围慢慢又聚拢过来。我很累,赐官,你知不知道?我知道所有的人都在说我,在嘲笑我,我躲无可躲,藏无可藏。但是在人前,我却还是必须撑着,因为,因为我只有撑着才能让自己相信我这样做是对的,可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这样的自己!
我有我的傲气,我不可能真的像个女人一样……这样的心情,你,知不知道?
赐官,我们在不同的世界,我们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人生观,就算我怎么惦记那个我们牵着手走在上海街头的下午,怎么思念那个把自己交给你的夜晚,怎么回忆那个一起拥着的良宵……转身,我还是鲍望春,我是军统的终身特务鲍望春,我是军人鲍望春,我是,以守护国家为第一要务的杀人机器鲍望春!
我想让你快乐,这是把自己交给你的我;但是我不能跟你什么事情都妥协,这是真实的我!
我很累,很冷,你知不知道,赐官?
轻轻叹口气,我敛下眼神,转身……
但是他猛地扑过来一把搂住我,紧紧搂住,既不放我走也不说话。
我闭上眼睛,这一次,我任性了,赐官,我不会再先向你妥协!
我们僵持着,直到罗靖安的敲门声传来,“局座?”
我心里恼怒,只能清清嗓子,“什么事?”
“……您,没事吧?”罗靖安小心翼翼地问,“嗯,曾市长来了,想问一声您有空接见吗?”
我正要张嘴,抱住我的男人却又抢走了我的权利,“没空没空,让他等着!”
罗靖安顿时没有声音了,我气得挣脱出他的怀抱,“周天赐,我,警告,你,我的,工作,你,没有,权利,干涉!”因为气极,我说话的速度加快,话语模糊成一片。
但是脸上有两个酒窝的家伙却笑嘻嘻地伸手上来捏住我的下颌,我怒得把他的手拍走,他却不放弃地接着又来,“噜噜噜噜噜噜……”他恶质地学着我说话的声音,“唔唔唔唔唔!小结巴!”
有种人看来的确是有把人活活气疯的特质,他就是!我气得额爆青筋伸出手指指着他,“你!”
他却像牛皮糖一样凑过来吻我的手指,“小结巴,不对,”他喃喃地说,“说话那么糊,噜噜噜啊啊啊的,应该是小哑巴!”
“啪!”一个耳光落在他的脸上,我瞪着他。
他叹口气,一个亲吻落在我的唇角,“又来了,你还真喜欢打人耳光啊!”
是,我就是喜欢打你的耳光,我毫不客气地又一个耳光扇上去,“啪!”
“能不能别只打一边脸?”他把另外一半脸送上来,“这里这里……”
“啪!”你叫我打的!
看着他本来就圆圆的脸颊上浮现出十指印,我猛然一惊,却发现自己暴怒的火气却已经流失了一大半。
“火气消了?”他叹口气问我,然后伸手抱住我,拿额头来抵着我的额头,“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不是怪你……但是,我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的,东卿!我们那么辛苦才能重逢,我希望我们都可以多积善福,让我们可以牵手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他的声音加入了无奈和叹息,“你本来就不喜欢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现在这样……你更不肯说。你的难过都要我来猜,但我这个人很笨的,你让我隔着山,隔着水地想你的绝望,不是,逼我发疯吗?”
我慢慢低下头去,“不是……”
“太多的阻碍在我们之间,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观点,我们不可能完全一致。”他继续道,“但是你怎么舍得,让我们松开那么不容易才重新牵起来的手?”他软软地恳求着,“如果你生气,你就吼出来,打出来,但是不要在我面前一声不响地转身,我会受不了的!东卿……”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抵着我的唇说:“剑合钗圆,有生一日都望一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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