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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见人便打。
117 负责现场指挥的副警司,只得吩咐部属,全力保护二十多名徙置事务处的职员离去。暴徒们便分成两批,一批捣毁办事处并纵火燃烧,另一批尾随撤退的警察,疯狂地追打徙置事务处的职员。追至永隆街口,双方展开大混战。结果,警察及徙置事务处职员多人受伤。暴徒亦被警方发射催泪弹驱散。
事情发展至此,倘若没有外来势力参与,局面应该可以控制,事态也不致于扩大。怎奈梁××认为这是千载一时的机会,对香港的警察力量也估计过低,便想乘机掀起一场大风浪。不过,“六组”派遣在港活动的人马中,梁××只算是二流货色,还没有全盘作主的胆量;此外,“军统”(“六组”属于“中统”特务系统)派遣在港的特务头子毕××(少将军阶),对“六组”的工作也经常加以挑剔,于是便将始末情形,分别以电话通知上级和“军统”头子毕××。
潜伏于半山罗便臣道的“军统”头子毕××,此时亦已获得报告。接到梁××的电话之后,便以阴冷的口气道:“这件事,从现在起,由我们(指“军统”)处理,你们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有毕××这句说话,情况便又进入另一阶段。于是,设在北角某街的秘密电台,便不断和台北方面联系,也注定了要发生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劫。
香港警察总部的政治部主任哥×(英籍,官级为“助理警务处长”),亦于正午十二时四十分,召集几名部属研究此事。根据各方面获得的消息,认为虽是星星之火,但也要采取防范措施,把各区警署人员,抽调部分到九龙总部,以备应变。同时,通知九龙总部尽可能多派警员驻守现场(李郑屋村),防止暴徒再行集结。但哥×先生却料不到台北方面,竟会直接派遣特务前来指挥;更料不到这件“偶然”发生的“独立事件”,其结果会导致重大的损失,包括居民生命、财产及香港当局声誉等损失。
下午六时十分,一名瘦长中年男子,闪闪缩缩地走上九龙长沙湾道一××号二楼。屋内的四男一妇恭候多时。男的分别是陈×英、大×登、钟×、欧×;女的则是齐×文,他(她)们都是追随“十四K”香主葛肇煌由穗来港的“内八堂”人马。瘦长的中年汉子,则是在港潜伏的“军统”特务陈×阶(化名孙先生),系毕××的心腹助手。一般,“十四K”人马都由其出面作“特”、“黑”之间的联系工作。
陈×阶一派非常紧张,首先查问这个地方是否安全,大×登拍心口保证绝无问题,并说已派出二十名手足在附近及天台担任放哨,“外人”很难侵入。陈×阶这才吩咐各人坐下,下达一连串的机密指示。
陈×阶首先指出,这是一件“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为了“国家”的“体面”,为了“振奋”海内外同胞的人心,为了使香港政府不敢轻视“右派力量”,“政府”(指台北)方面,已决定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同时,也是贵堂(指“十四K”)和香港的“洪门兄弟”报效“国家”的“千载良机”,一定要干得有声有色,把左派打得落花流水,出出这几年来的一口怨气。。。
五名“十四K”头目听得眉飞色舞,一片“死而后已”的严肃表情,继续聆听这名“军统”特务的训示。
陈×阶继续提示了以下各点:1。由“十四K”联络全港“洪门兄弟”(即各堂口的黑社会人物),准备编成五个大队,人数多多益善,有武器者尽量携带,联络工作,限于当晚(十日)十时之前完成;2。明日(十一)上午,“政府”(台湾)将有重要人物来港,直接指挥五个大队,进行“战斗”;3。五个大队以“孙”、“逸”、“仙”、“先”、“生”五个字为编号,如“孙大队”、“逸大队”等;来自台北的指挥者,亦以上述五个字为代号,如“孙君”、“逸君”、“仙君”、“先君”、“生君”等;4。大队召集人以“十四K”人物为主,别的堂口人物,如属“忠贞可靠”,亦可充任。各大队的召集人选出之后,立即以电话通知×先生,时间为本晚十二时至午夜一时,电话号码为×××××(当时电话号码,大部分仍为五个字);5。此外,已分别通知××等三家中学,必要时召集学生参与宣传工作;并通知调动可靠分子,候命开入市区,参加战斗;6。香港总督葛量洪仍在渡假期中,护督戴维德才智不足,尽可放手大干;7。攻击对象为左派报馆、商店、学校、社团、工会等,务必全力以赴,一举摧毁左派在港的实力;8。战斗地区暂时以九龙及新界为主,香港方面,则按实际发展情形逐步进行,不必同时发动,以免分散实力;9。已通知四家印刷厂,连夜赶印“国旗”,以备使用,各大队召集人可于明(十一)日午间领取;10。战斗开始后,本人(陈×阶)的联络电话共有四个;战斗指挥总部初步拟定设于长沙湾球场。
当陈×阶将“十大战斗纲领”传达完毕之后,早已灯火万家,黄昏时分了。这五名“十四K”首脑,便立即分头向各黑社会组织联系,这时,外边的情形,早已闹到天翻地覆,日月无光了。
原来被暴徒纵火焚烧的李郑屋村办事处,一直至下午四时左右,才由消防员将火扑灭。九龙警察总部认为事件的焦点,系李郑屋村接连青山道的几条街道,便集中力量于该村附近一带。八百名警察便在永隆街、东京街、顺宁道、青山道等处布防,并架设铁马,禁止“闲人”来往及集结,一切仍然采取被动姿态。
接获军统特务陈×阶指示的五名“十四K”头目,以最迅速的一传十、十传百的方法,将“战斗纲领”传达给九龙各堂口的黑社会人物。晚上八时,也正是警察换岗之际,已接获通知的暴徒们便乘机蠢动。
九时半,一辆消防车在九江街附近几乎被推倒。其后虽被警察救出,但若干警察及消防员已被玻璃瓶及砖头掷伤。
十时十分,嘉顿公司十余辆货车均被焚毁。
十时四十五分,新中国国货公司、荣华茶楼、大丰国货公司等均被暴徒砸烂店门,抢劫一空。
十一时十分,暴徒已进出于旺角繁华地区,弥敦道的大发土产公司、学生书店、元×参茸行,益丰食品公司等均被破门洗劫;而南昌街的周生生金铺亦被砸个稀巴烂,幸而保险库坚固,并无重大损失。
十一日凌晨,九龙警察总部、旺角警署及九龙交通部,均被暴徒包围袭击,而警察则关上大门,采取守势。
十一日凌晨四时,估计各黑社会组织已普遍接获通知,于是受害地区,逐渐扩展至旺角、长沙湾及整个深水岗区,直至黎明前后,才稍为和缓下来。然而警方及消防人员,早已疲于奔命了。
十一日晨八时过后,便发现一群群的暴徒,分别集结于石峡尾、青山道、长沙湾道、荔枝角道、大角咀道、基隆街、鸭寮街、汝洲街、南昌街等地区,人数最多的约为二千,最少的也有三五百。长沙湾球场附近,只见人头攒动,一批为数约二百名的暴徒(可能是首要分子),都臂缠白布,巡逻于球场内外;而球场之内,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树立起一面巨大的青天白日旗,旗竿足有三丈来高,迎风招展,“好不威风”。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警方阵脚似乎也稍为稳定下来。一名助理警务处长和一名政治部警司,进驻九龙警察总部,协同九龙总指挥官处理一切;各区警署(包括港、九及新界),亦全部取消休假,连可能动员的辅警都集中候命。同时,亦决心使用较多的催泪弹,来应付未来的恶劣场面。
可能整个九龙的黑社会组织都接到前一晚上的通知,都已编成若干“大队”。军统特务陈×阶,亲自驾驶一辆柯士甸牌轿车,进出于深水岗地区,然后又驶回长沙湾球场,对那群臂缠白布的家伙指示机宜。
九时半过后,血腥行动开始了,暴徒们首先攻击青山道中建国货公司、龙门冰室、雪山冰室、×祥匹头店、益群食品公司等商店。大门砸破了,暴徒们便疯狂掠夺,能带走的便带走,不能带走的便堆到马路上焚烧,警方用什么方法对付这些匪徒呢?十名以下的警察都不敢单独执行任务,只有动辄一百多人的防暴连队,列成方形阵势,遥向暴徒们发射催泪弹。东边的给驱散了,马上又移到西边集结。一进一退,你追我赶,跟小孩们玩捉迷藏并无多大分别。
十时十分,一架来自台北的×航客机,降落启德机场。七名衣饰煌然的男子,下机后匆匆分乘两辆的士,绝尘离去。其中一辆载着两名乘客驶向汽车渡海码头,前往港岛半山罗便臣道,晤会“军统”驻港特务头子毕××;另一辆载着五个人的车,则直驶九龙市区,消失于弥敦道的车海人群之中。这七名天外飞来的特务抵达之后,暴乱的形势便迅即升级,血腥暴行也在各处疯狂展开。
午后一时,一辆小型货车直驶长沙湾球场,迅速卸下一叠叠的青天白日纸旗。据目击者的估计,为数可能超过五万面,此外,球场内那面大旗之下,竟然用木板搭起一张七八尺长的简单桌子,上面纸张笔墨俱全,四五名男子及一名女子伏案疾书。写些什么,旁人自不会知道。但事后发现许多政治性的标语和“车辆通告证”,极可能是从这个“临时总部”签发出来的。二时正,整个九龙北区和荃湾,全面遭受如狂风暴雨般的袭击。一些进步的学校、商店、工会等自然无一幸免,而一般店铺如荔枝角道折明华百货店、长沙湾道的广源餐室及南昌街的一家家具公司,也被暴徒们洗劫一空;荃湾方面,三间工会及一处工人医疗所,也被数以百计的暴徒围攻。
自从台湾特务抵港亲自指挥暴徒队伍之后,进入北九龙地区的车辆,都要用钱购买一面纸旗,贴在车头之上,才可通行。这面纸旗的代价,起码是十元,如果车内人衣着较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