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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软弱地在他背后捶了他两拳,带着哭腔道:“混蛋!你早十多年怎么不对我说这些?我怎么知道你不想失去我?你在太平洋水清沙白的小岛上蜜月的时候我在S城沿海的荒芜小海岛上军训像坐牢,你买半山别墅新婚燕尔你侬我侬的时候我夜夜无眠行尸走肉,我自杀前给你最后一个电话你正衣冠楚楚与她共赴夜宴……”
他她耳边惊问道:“那天,那个电话……果然是你打的?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他记得多年前的某个夜里,他正要与雪莉去赴宴,临行前接到电话,却迟迟没有声音。电话信号不好,他只是依稀仿佛听见有抽泣声。
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将电话挂断,然而他一直疑心那
个电话是她打的。
原来他没有猜错,那果然是她。他却不知道他这一挂,差点便与她天人永别。
原来那是她自杀前一刻,她终于撑不下去,向他示弱,请求他救赎。他却切断信号,切断她唯一一线生机。
“我想说话,我想要你回来……可是我听见她为你整理衣服,叫你快走……我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我要怎么说……你要我怎么说……”她的泪湿透了他的毛衣与衬衣,贴着他的皮肤,滚烫得灼人。
他湿了眼眶,声音哽咽:“傻丫头,你为什么不说?只要你说要我回来,我怎么都会回来。你犟什么?吃不够苦头吗?”
她只是哀哀地哭,像是要将积压了多年的泪统统倾泻而出。
她那时多想念他?
她身体与心智的所有机能都似麻木了,只得康绎行三个字能令她反应。
然而她又怕他,怕那惊天动地的爱与嫉妒一遍又一遍将她的血肉之躯扎得千疮百孔。
心中默念着那个背得烂熟的电话号码,却一日挨一日地与自己僵持。兴许再一天,再一天便不会有这强烈的打给他的冲动。
情绪颠簸反复,常常被突如其来的重重思念包裹得窒息,她回忆他的眉眼笑容,回忆他手掌的温度,回忆他身上的气息。
每每怀念过后,只觉得心魂更空落无依,天大地大,她的世界却小得仅仅剩了自己与对他的爱。他的爱却早已经无踪无影。
她像毒瘾缠身,不思念他便无法睡得着,而思念却带来彻骨的痛。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摧心肝。”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
“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
她那时方知道,这些描述相思的诗词并不夸张。这个认知却令她更为绝望,因为她竟然陷到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绪里无可自拔。
终于在那个哭了许久的凌晨拨通了那个电话,她决定不再要脸面,她要承认她的惨败,求他回来。让她看他一眼,看一眼也好。再听听他的声音,哪怕是听他说: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有机心的女孩。
然而一听见他的声音,她便无法控制眼泪。他喂了许多声,泣不成声的她却完全无法说话。 直到她听见雪莉在叨念他领结打歪了,又说晚宴时间到了,该走了。
跟着,他将电话挂断……她觉得自己走入死局,再也出不来。
世界一片漆黑。
天会亮的,然而亮了又如何?再大的太阳也照不到她心底的阴霾潮湿,再明媚的天色也带不回她爱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男女主的关系终于迎来进展,撒花~~
只是老妈似乎还是文艺了点,哈哈……
☆、缠绵
回忆的篇章太过急促杂乱,像崩断的珍珠项链,散得满地都是珠子,跟着这一颗,又滚走了那一颗。一时不知道捡哪颗才好。
唐笙雨有太多话要说,一时便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捶着他的背哭着反复道:“我怎么知道? 我以为你过得很好,我以为我们早已经一刀两断……”
持续上涌的疼惜将他的心磨得钝痛,他捧起她的脸吻她:“我怎舍得与你一刀两断?你看,我终于还是死皮赖脸地回来了。”
她紧紧依在他怀中抱着他,抽泣仍时断时续。这样与他相拥便可以拥有他吗?他是否会突然说走就走,如从前一般在她的世界消失如朝露般不着痕迹。
他是个大活人,一两句兴起时的承诺便可绑他一生吗?他在牧师面前何尝不曾起誓爱他妻子一生?
她竟在这当儿已经开始恐惧再一次失去他。
她们的关系,仿佛总是错位。
尚未见面,已经一眼钟情。
尚未甜蜜,已经战火纷飞。
尚未将心交予,已经用身体彼此烙印。
尚未牵手,已经惧怕分手。
“我……怕……”
她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然而尚未说出怕什么,他便惊惶地打断她:“你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她的痴情深爱,他得知得太突然,他怕那是一场梦。而她红唇一开,便是冷静绝情的言语。
她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伸手哀怜地抚在他俊美的眉眼上,她怕啊,她怕死,但更怕拥有他再失去他……
康绎行将唐笙雨送到家,不顾她的反对,要陪她入内。
裹着他的大衣,被他搂得死死的,她依旧试图说服他:“严佳不知道你的存在,你突然进去不太好。”
他一路将她扶入楼道,按下电梯,垂首望着她:“你周围的人究竟哪个知道我的存在?”顿了顿又道:“由此刻起,该让他们知道了。”
“可是我与崇俊……”
他有些愠怒地道:“别与我提他,这桩事若你解决不来,让我来。”
她惊道:“不要,你不要乱来。他最近在筹备新公司的事,很愉快。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打击他。”他会难过的吧?四年恋爱,他们习惯了有彼此的生活,吃力地弥补着对方生活中残缺的那 一块,共同抵抗外界的侵袭。
她会离开他,但是,需得挑个好时机。
他斜看她一眼:“你还真关心他。”言语中竟不自觉掺了浓浓醋意。
懒得同他争,他有时有点大少爷脾气,性子一上来,便有些蛮。
被他一直搂到门前,任他敲了门。
门开了,严佳手中拿着颗咬了一半的苹果,看着她,又抬头将视线转向她身边
的男人。
那颗咬了一半的苹果滚到唐笙雨脚边,严佳的脸有些呆愣愣的,一脸惊讶状凝在面上,暂时不退。
“你好,我姓康,是笙雨的朋友。”康绎行大方打招呼。
“你是……你是……康……康……康氏的……小老板?!”她揉揉眼睛,上前一步,将那颗幽怨的苹果一脚踢到楼道。
“你是严佳吧?”他微笑:“打搅你了。”
严佳深呼吸一口,镇定下来:“不,不,不打搅不打搅……请进请进……”
她观察面前这两个人,太诡异了,为何唐笙雨会红着眼睛,围着个卡通围兜,披着康绎行的外套叫他搂着进屋?
难道……她在感情上衰了三十年后,终于被幸运女神眷顾,竟巧遇这无数女人的梦中情人?然后,然后他们预备烛光晚餐,她在煮菜途中与他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跟着哭天抢地,叫他给送回来?
等等,康绎行是个有妇之夫,唐笙雨也早名花有主,他们两个搂在一起显然是在——外遇?!
上帝!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叫她遇见?呃……是这么危险的事理应她慷慨就义替笙雨姐受了。横竖她对男人了如指掌,而笙雨姐活到这份上统共才白崇俊一个男人。她怎么应付得来这么复杂的关系?难怪哭得如此堪怜。
唉……
她望着他们走入唐笙雨的房间,将门关上。心中激动久久不能散去,她成了个内幕人士呢, 若是将来有媒体采访她,她便要扬着头,用很酷的表情对他们说:关于这件事,我无可奉告。哇哈哈哈……
咧着嘴,她觉得她这夜会失眠,她要赶着第二日一早观望最新内幕嘞。
唐笙雨打开灯,将他的大衣与卡通围兜脱下。
严佳的声音在外响起:“笙雨,你妈刚刚打过电话来,说你忘了包在家里。叫你记得打个电话回去。”
“知道了。”她朝着门应了声,便提起桌上的电话拨到家中。
王月芝的声音委屈而急切地传来:“小雨,你已经到家了吗?你衣服背包都落在家里了,我 本来想给你送出来,又怕你不喜欢……”
唐笙雨也有些后悔方才的举动,安抚道:“妈,我没事,我不冷,他开车送我回来的。”
王月芝犹疑片刻:“你……现在与他在一起?”
唐笙雨不响。
王月芝叹气道:“他是个优秀的男孩子,很讨女孩子喜欢,但是……但是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一时高兴便成的,你从前那一次大动干戈便是最好的例子……”
唐笙雨听着,面上有些不耐,仍是不响。
王月芝自然知道自己的话她不爱听,便道:“好吧,若是你果真那么喜欢他,我们也
阻止不了。只是……他现在仍未离异,你便是打算与他长久,也要等他离异再说。尽管你与他相识在先,可外人不会管那么多。你是女孩子,这种事,总是更容易惹闲言……还有,记得回来拿衣服与包。”
她嗯了一声,便挂了线。
康绎行望着她问道:“你母亲说什么?”
她有些疲累地笑了笑道:“说你不是好人,让我提防你。”
他无辜地偏偏头:“可是你已经引狼入室了。”
她斜他一眼:“你可真有自知之明。”又问道:“喝茶吗?”
他摇头。她房内格局不大,除了书桌前一张椅子,别无可坐的地方,他便在她床边坐下,伸手拉她,将她拉坐在他身上环抱着。
她微微抗拒了下,便被他抱在身上,环着他脖子,将头侧靠在他肩膀,闭着眼睛。嘴角隐隐带着个恬静的笑容。
他的声音轻缓在她耳边响起如同催眠:“别跟你母亲闹脾气,她是为你好。”
她将头窝在他颈边,他的衬衫领子贴在她侧脸,毛衣柔软地偎着她,一切感触都如此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