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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异域别册练笔集 第二十八章 英台抗婚中
劳伦斯•;奥兰特停下嚼食的嘴,左顾右盼,当他的视线扫到斜前方的荷花池内,却是顿住了,再也没挪眼。
没有明亮的宫灯,但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种仅可辨五指的昏暗,相反,目力所及犹胜灯光,不过是染了一层暗光而已,一年之中明月最亮之时的说法,并非虚妄。
初时的惊诧过后,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荷花池内出现的异常景象给吸引了,只顾屏息静看,偌大的观艺堂,一时之间,悄然无声。
不知从何方来的袅袅轻雾在池内扩散,素练般的月光普照而下,为这轻雾穿了一层绝妙的纱衣,令观艺堂荷花池内的景象奇异地变得朦朦胧胧,池面遗存的几枝残荷也变得若隐若现,无形中渲染出凄迷而幽的氛围。
忽而,风起,摇曳不胜弱袅的残荷,吹散了迷离轻渺的薄雾,天上明月投在水面的月影也被揉碎,银碎的月影随那水面泛起瑟瑟的流粼,跟着这流粼波光的,还有一束舞台追光,它们直向一叶扁舟而去。
扁舟上立着一个瘦削高挑的人影,那人背手站立的姿态如同一笔淡淡清雅的水墨画,扁舟的悄然出现,好似每个人年少梦中曾经见过的一个场景。
那扁舟里坐着的船公,戴帽披蓑,摇浆,发出欸乃的声音,继而传颂千古的故事,便在专属于英台和山伯的那支协奏曲中展开。
不同于寻常的乐曲,没有象征英台的小提琴和鸣,只有象征梁兄山伯的大提琴拉响了低沉悦耳的主奏,这主奏如同一位英俊潇洒又稳健的男子伴在了那个瘦削高挑的清丽人儿旁边,两人一齐立在船头,向前方驶去。
蓦然,那个清丽人儿动了,她侧首对那男子微笑点了点头,背着的两只手便放到了身前。一只笛子也出现在她地手中,她举笛吹响了爱恋的序曲,清越的笛音尽管轻快,但总是暗含着难分难舍的情谊,象征男子的大提琴则与她两厢和鸣,相携相伴,好似在说,祝贤弟。你不舍得我,我又何尝舍得你。
两人的合奏,破了前世的幢幢迷雾,划开遥远苍茫的时空。舟儿在水上缓缓前行,穿过了绵柳,拂开了花魂,消散了月魄。与前方照过来地舞台追光会合。
会合的一刹那,时间仿佛定格。
柔柔光晕里,英台男装在身,一袭士子蓝衫儒帽打扮。翩翩少年郎,形姣貌好,她吹着笛子。绵绵的目光望着旁侧大提琴乐曲塑造出的男子。两人迎风伫立在一叶扁舟之上。衣袂飘飘,风姿绝世。霎时间,天地景物相形失色,成为她和他背后一副浅灰淡墨地水墨衬景。
英台放下笛子,仰着头,对着梁兄欲言又止,爱嗔羞涩的目光抛向了他,心中言语尽述眼底:梁兄你依旧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我做了这许多的暗示,你都未曾联想起我是个女子,无论你怎样,这场恰逢其会地相遇,我永远都会铭刻于心,
山伯温和忠厚,不知英台的心事,只道是兄弟同窗情难舍,他们三载同窗,相携出游,度过了许多美好难忘的时光,今次,还是他伴着他的祝贤弟,不过,却是要送她回家。
他一路送了十八里,依依不舍他地祝贤弟。
路已尽,梁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英台含情凝睇,向山伯一揖作别,独自走向回家的路途。
扁舟船头触到了观艺堂戏台的砖墙上,一个乌木色地秋千板缓缓从戏台二楼降下,横在了二人中间。
英台撩起蓝衫,转身坐到了秋千板上,秋千板寸寸升上,她笛横胸前,朝山伯挥手,依依惜别。
欸乃声声响,船桨摇动,扁舟载着山伯渐渐远去,大提琴琴音就此斯人已远,消弥于无。
英台坐在秋千上,这个沉浸在爱情中地少女带着甜蜜地笑意,在即将接近二楼的闺阁时,脱下了她地士子蓝衫,露出里面穿的水天青碧色的古典上衫,下身则是一条素白的宽大喇叭裙裤,轻风吹来,撩动广园的裤脚,依稀可见芭蕾舞鞋的缎带缠绕在纤细的脚腕。
她摘下儒帽,浓黑的长发倾泻而下,浅绿色的巾帕作为唯一的装饰,半裹在发髻的下方,那样的打扮,配着身上的衣衫,真是素雅端庄的闺阁好小姐。
秋千升到二楼的入口处,止住不动,英台将笛子挂在腰间,起身站在板子上,双腿微一用力,秋千在空中小幅度地荡漾,素手朝后一扬,士子衣衫和帽子在身后抛落水中。
音乐低沉不悦,仿佛在催促着英台回家,她腿一蹬,以连续三个干脆利落的跟斗翻进二楼戏台,赢得台下一片掌声。
观艺台在座诸位观众深谙高雅艺术三昧,懂欣赏,这跟斗翻得实在漂亮,高、飘、远,三者具备,无怪
们的掌声。
英台翻入场中,凝立台中央,倩影动人,她对高堂双亲盈盈拜下,此时,大锣与定音鼓然奏响,父亲告诉她,已为她订下一门婚事,是那太守之子马文才。
噩耗如霹雳般炸在英台的心田,她惊惶不安,一个踉跄,没站稳,腰往后闪,前扑后跌,倒坐在地上。
她跪在地上,禀告父亲:爹爹,我不嫁!
此时,父亲阴沉的庞大乐曲气势,如潮如浪,汹汹打压英台,仿佛一声又一声步步逼问:门当户对,为何不嫁?门当户对,为何不嫁?门当户对……
英台形如蒲柳,心似刚玉,女红妆下,是一颗温柔坚贞的心,她反抗着这桩婚事,由心到身都在反抗。
她两腿同时蹬劲,腿似弯弓渐直,被父亲声浪压倒在地的身子立了起来,在严峻的音乐中,她已自己不懈怠的数个大跳跃做为反抗。
暂时忘却地心引力的空中,英台轻灵飘逸,她的身姿似惊涛骇浪中穿行的乳燕,于空中滑过一道又一道优美的弧线,她实行着自己最大的反抗。但是,父亲的权威太强大,他打压着女儿英台所有不合礼法地念头,和寻求爱情自主的声音。
英台,你在那些礼仪道德规则面前如此的弱小,你的力量那么孱弱,怎么能反抗你的父亲呢?你不过是个女子啊!似画外音的音乐如是说着。
英台无法选择,也无法反抗。在父亲的强力权威之下,她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那些声音说出来便是天责。
她地内心翻腾如滚油,双臂张开。身子旋转,几乎与舞台地面呈75的夹角,绕场转了三大圈,这个鹞子翻身。被她转得如风车一样快,三个大圈的距离误差不超过10厘米。
“好!”,观艺台猛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为了英台地真功夫。
二楼戏台上。英台的世界发生着天翻地覆的激变,无论,她怎样的誓死反抗。父亲终是将她无情打压。并且发现了她对梁山伯地爱恋。严厉叱责之后,甩袖离去。
英台望着斜前方。父亲的背影,她愣怔片刻,便以袖掩面,深深悲泣,悲泣过后又是怨愤:梁兄,你为何不来?为何不来?!你可知我的心血熬干?你既对我许婚无意,我便从了父命,只当是我命苦罢!
正当英台伤心欲绝,她的梁兄悄然而至,上门访英台!
啊,不不不,不能让梁兄见到她这副失魂落魄模样,既然他对九妹无意,她也不能让他看轻了去,振作吧,英台。
英台勉强起了身,以袖拭干泪水,迎接大提琴琴音代表地仁厚温和的梁兄。
楼台会,山伯见了“贤弟”祝英台!
真相大白,他追悔,却只道两人尚未错过,婚嫁之事,缘自天定。
英台凝视梁兄,一条腿徐徐扬起,至身侧,与另一条地面上的腿呈笔挺地直线,继而,地面地脚盈盈立起足尖。
她地目光缠绵又凄凉,侧耳倾听着梁兄的言语,她取下一直挂在腰间地“笛子”,将上面的一个暗扣打开,手腕微抖,“笛子”顿时变做一把精美的扇子。
扇子在英台手中挽做一朵花,梁兄的那些话儿绞得她心碎神伤,她再也忍不住,将扇面一收,向梁兄横去,又惊惶般地收了回来,一手抚心,一手“啪”地打开扇子,扇面如幕,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隔在她与梁兄之间。
扇子打开的那一瞬间,英台立足尖、扬腿、抚心、开扇的动作姿态,就像被凝固一般,稳当当、纹丝不动地定在了戏台中央。
那造型姿态看过去,整个人宛如一株袅娜娇弱的芊芊碧荷,又似危崖云海中的青松。像碧荷,是因为心爱的梁兄在身边;像青松,是因为强权的罡风不能使她内心屈服。
这般柔美,却又这般刚强,只属于少女祝英台。
好个高难度的造型动作!“啪啪啪啪……”,台下的掌声,源源不绝传来。
台上的英台,只是未闻,她的梁兄似乎说了什么,她的扇子稍微移开了一点,露出一双泛着哀愁的美丽眼睛,听着他絮絮言来:贤妹,你当初对我许九妹,今日,我便来寻你家九妹。
英台难过不能自持,身体缓晃,如同清风摆翠柳,那扬起的腿也由此而下,她扇子轻转,脚步后滑,不敢面对梁兄。
山伯觉察了她的回避,问她,莫非是后悔了?
英台收起扇子,欲言又止,终是心一横,告诉他另有婚配之事。
山伯心受重击,他喃喃的言语,难成章法:我心似火手如冰,英台,我以为缘份天注定,你看,我带来了你当初交给师母的玉佩……想不到……这玉佩……送还原君……你是好女子……我不配……
梁兄,你若责怪我薄情寡义,我
还好受三分,你这样,叫我好不惭愧,英台双目含泪扇面送到梁兄前,要接那玉佩。
哪知,两人俱是情思恍惚,一个未拿紧,一个没接住,玉佩掉到地面摔得粉碎。
英台一惊,手一滑,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