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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保护她,身体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然后,才死去。
她承认自己很懦弱。
她不知道事情再重演一遍,换她坐在副驾驶座,她会不会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代替他死。
她不知道……
深夜,除掉衣服,凝视镜子里冰冷的身体,她会不可遏止幻想另一个世界的暮雨是不是同样冰冷。
她……
害怕。
恐惧,有时候是一种庞大的力量,可以催动体内的骚动。
如果,她的身体还没有死亡,为什么那么的冰冷?
她需要炽热的躯体驱赶身体的冰冷,平息恐惧引发的骚动。
如果,她的身体不再属于段暮雨,那么,这辈子至少还能保留吻的权利。
她的唇只为段暮雨而绽放。
(三)
出于工作和生理的考虑,她需要一个秘书兼司机。
杜氏实业的招聘贴出来以后,数百名应聘者蜂拥而至。
那天,如山的应聘者,带着他们五花八门的学位头衔和证书,和膨胀的自信来了。
但是,第一眼,她看中了三流大学毕业的应小雨。
不仅因为他名字带着一个“雨”字,也不仅仅因为他年轻俊朗,关键是,他长得和段暮雨太像了。
杜朝云坐在办公室里,只有她和他,看着他,她有一瞬间的眩晕,然后,稳定心神,坦白自己的真正意图,需要一个酷似她丈夫的人做性伴侣。
这刚出校门的男孩不置可否,然则,他的眼睛里,有野心的火花在跳跃。
对这样的男孩,她太明白了,他们总是怀揣着庞大的野心,不放过任何一个成功的机会,他会答应她的。
他不语,望着她,仿佛在说,利益不多。
于是,她絮叨叨地说,现在工作不好找,许诺给他比一般员工高的薪资,如果工作能力出色可以得到重用,再说他跟着她不吃亏,她年轻,比他早入社会一年,是杜总裁的千金……
男孩放任她“自言自语”,沉默依旧。
难道,她看错人了?
她绝望地盯着他,心想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孰料,男孩终于开口了,“你,真的很在意他吗?”
(四)
仿佛,应小雨是专等这句话而来的。
那天招聘之后,他正式成了朝云的人。
不过,他必须严格遵守一条:禁止接吻。
应小雨无条件同意,两人的生活从此交融。
应小雨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工作上的事情,只需要教一遍,即可上手。并且,他逐渐显露经营才华,公司销售额攀升,有极大部分是因为采纳了他的建议。
令人刮目相看的能力使他迅速成为朝云的左膀右臂。
另一方面,两人在床上的契合程度,也超出了朝云的意料。
白天,他是她的得力助手;夜晚,他是她的顶级伴侣。
亲密而消魂的关系,将他身上那种清凉的男孩气迅速转变成略具成熟味的男人样,有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每当与他驰骋于性爱的乐园,凝视他酷似暮雨的脸庞,朝云会止不住幻想,暮雨还活在这个世界啊!
性爱中的她,耽溺于假想爱人带给她的快乐,不免沉沦欲望之海。事后,她又觉得自己是可耻的,贪恋一个并不是真正暮雨的人,无疑背叛死去的爱人。
耽溺与背叛,错乱交织,压得她几乎无法喘息,所以,接吻,变得格外令人无法忍受,仿佛整个人从里到外皆抛弃了暮雨。
她至少有一样必须为他保留,证明他从未被遗忘。
可恶的应小雨,他居然打破了她的坚持。
他不过是个替代品,朝云愤忿地想,声音变得更冷了,“我改变主意了,你现在滚,我不想见到你。”
应小雨挫败地坐起来,“我不能代替他吗?”
朝云前进一步,居高临下看着他,犹如女王训示臣民,“谁也不能代替他滚,现在!”
他望一眼窗外电闪雷鸣,夜雨倾盆,说,“朝云,外面下雨。”
他和解似地伸出双臂要抱她,却被她嫌恶地挥开,“滚出这个房间,随便你睡哪里,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房间。滚吧!”
他无力地垂下双臂,忧郁且悲凉地看她一眼,便默默拾起地上的衣服走出房间。
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埋在被子里纵声大哭起来。
(五)
那个雷雨夜之吻,令两人的情感降到了谷底。
也许,不过是她一个人在倔强地坚持,段暮雨对她一切如初,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越是这样,她越是冰冷,晚上不再打电话让他去别墅,似乎有意隔绝他于千里之外。
在她看来,他与女同事的轻松笑语,面对她时的微笑……,都成了变相的挑衅。
她是杜氏企业的未来掌舵者,不需要求任何人,不受任何人的要挟,他如果想以自己酷似段暮雨做为筹码,来诱使她就范,那么他太天真。
没有他的抚慰,她咬牙挺过难捱的夜晚,白天的脾气则愈显暴躁,最爱拿他撒气。
杜朝云看着桌面一堆纷乱的报表,拧紧了眉头。
自从车祸,她看报表分析吃力了许多,幸亏应小雨在旁协助讲解,才不致造成多大的阻碍。
该死的应小雨,需要他的时候,死哪里去了?
她按快速键,拨通内线电话,“嘟……嘟……嘟……”,无人接听?!
她放下听筒,坐在原位。
不到三秒钟,她难耐地起身,走到办公室的百叶窗前,透过玻璃窥视外面的员工。
也不在!
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整个人变得特别烦躁不安,索性拿着杯子去茶水室冲咖啡。
还没走近,远远地,她看见应小雨端着杯子,与一个女员工站在一起,大概是他说了什么,逗得那女人咯咯笑。
他很会讨女人欢心嘛!
他是她出钱雇来的,凭什么讨别的女人高兴?
朝云只觉得心头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她疾步上前,手中的瓷杯故意击在门板上,发出“嘭”的闷声。
那一对说笑的男女倏地停顿,惊疑不定地望着她。
朝云冷凝着面孔,说:“应小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六)
刚关好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杜朝云的火气就爆发了。
她厉声说:“你是我花钱雇来的,你的作用就是讨我高兴,你再对那个花痴笑一下,我就把她炒了。”她恨恨地捏紧手里的瓷杯,嘴唇因为气恨而颤抖。
应小雨皱眉说:“我不是为钱。”
“哼,不是为钱!你以为一个三流野鸡大学毕业生能在杜氏工作,是凭什么?要不是你的脸,你以为你能在杜氏立足?”
“我有能力。”
“能力?你的能力就是陪我上床。”
“陪你上床?”应小雨讽刺地笑,好看的嘴唇抿起来,显得异常冷情。
杜朝云自以为占了上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明白自己的价值就好。不准再对那个花痴笑,知道了吗?”
这个女人既不爱人,也拒绝别人接近她,她要用寂寞的枷锁把爱她的人劈杀。
应小雨首次站在另一个角度省视她。
他冷冷地笑,“假如,我对全公司的女人笑,你能把她们都解雇吗?假使,我真的是为钱,但那并不包括出卖我的自尊。杜总经理,您越权了。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
他说完,拉开门准备出去,却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一愣,对方喊道:“快闪开。”
晚了。
背后飞来的瓷杯正正砸中他的脑门。
(七)
杜威将热毛巾敷在应小雨的脑门,气急败坏地骂,“杜朝云,你越来越过分了,我真是太宠你,把你惯坏了……”
面对父亲的责骂,朝云依旧是一脸高傲,玩着手里的原子笔,说:“他自找的,不关我事。”
“不关你的事?你要把小雨折磨死了,才甘心吗?云云,把段暮雨忘了吧,你的日子……”
“啪”,原子笔戳在原木桌上,发出清脆的折裂声。
朝云甩掉笔,拿起皮包,冲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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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霓虹灯闪烁,杜朝云开着车,在街上游荡。
牵手的情侣,买菜的小夫妻,散步的老夫妻,还有略带羞涩的学生情侣;等红绿灯的空档,甚至还有车中热恋的爱人趁隙接吻的。
惟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逆行驾驶在这股涌动的情潮里。
好冷,孤寂的寒冷。
有什么地方能收留她呢?
她想了想,掉头往另一条街驶去,那里有林立的酒吧。
她不知道,在她掉头时,另一辆车也跟着掉了头。
(八)
夜雨正炽,细细密密地落在车窗上,和着闪闪烁烁的霓虹光,划出一条条缦丽的水线。
车窗内映出的影像也别样地扭曲起来,像一个个妖异的符号。
应小雨无力地伏在方向盘上,重重吐了口气,后脑勺隐隐作痛。
不能放弃!
他强打精神,朝朝云进入的酒吧开去。
这家酒吧内的气氛颇优雅,不过,终究是欲望发泄地。
他进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陆续有三、四个装扮得宜的女人用眉目向他调情。
她们都不是他心兹念兹的那个人,应小雨不耐地别过眼,搜寻场内的人影。
酒吧的死角,朝云巧妙地躲在观叶盆栽的沙发背后,阻隔了所有的视线,好整以暇欣赏他焦急的神情,引为乐事。
“女人,我是不是太失败了?让你有空看别的男人。”一个成熟潇洒的男人附在朝云耳边,暖暖的气息拂过,勾人似的搔拨。
朝云回眸一笑,如春水荡漾。
眼前的男人只有眉型像暮雨,可是,对于长得像暮雨的男人,她绝对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