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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解释道:“你不知道……龙儿只认火凤一个主人,只许他一人骑的。平日它骄傲得很,我们连碰都碰不得的!”
龙儿扬头挺胸,鼻孔里喷出两道气,胡须飘飘。
觉子胤朗然道:“那便不用它啦!”
阿宝哼一声,道:“除了它,还有谁会飞?”
觉子胤只是轻笑,抱紧怀中的火凤,拔身而起,弹向高空,登时把山崖及附近杂树丛生的山岭尽收眼底,越过崖底宽阔的河道,对面的崖壁越来越近,觉子胤抽出怀中清寒宝剑,将剑尖深深地扎进崖壁之中,再运气提起身子,飞出几丈,又将剑尖扎入,如此类推,不消几下,便轻松地到达崖顶。
烈云早已经在崖顶等着十分不耐烦,听见动静向这边望来,惊喜地发现火凤与觉子胤居然同时出现,兴奋地嘶叫一声,向这边奔来,火凤也活蹦乱跳地跑过去跟烈云抱在一起,亲热无比。
觉子胤见到这一幕,竟有些吃味道:“你跟烈云不过分开几时就又搂又抱,我们俩数月未见,你却对我又是掐又是打的。”
火凤抚摸着烈云的皮毛,理所当然道:“烈云是我的宝贝!你怎能跟它比!”
“那我又算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我只有烈云为伴,你又到哪儿去啦?”火凤的话不无责备之意。
觉子胤噤声了。
火凤看他的脸又沉下来,不由暗吐舌头,道:“快些下去接阿宝吧!她性子急,怕是等得不耐烦了。”
觉子胤又跳下山崖,火凤望着他离去,对烈云喃喃道:“烈云是那个陪伴我的,你……就是那个我想念的啊。”
烈云转过头来,奇怪地望火凤一眼,后者的脸刷得红了,一巴掌拍上它的马头,喝道:“你乱讲什么呀!真不害臊!”
烈云很无辜地惨叫一声。
第十一章
觉子胤已经带着阿宝上来了,不,他是提着阿宝上来了,阿宝整个人象被吊在网兜里的鱼似的,脚尖落地后她愤怒地跳起来,冲觉子胤大吼:“混蛋!你不知道对女孩子应该温柔一点的嘛!”
觉子胤还拎着她后领的手象摸着烙铁似地赶紧缩回来,道:“哇……你是女人哪?哪一点象?”
阿宝尖叫:“你……”
火凤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阿宝气愤道:“你死也要找到的人就是这个混蛋?哼,早知道我就不帮你啦!他还不如那个狗皇帝!”
火凤忍俊不禁地看着觉子胤,说:“没错没错!他的确是个混蛋!哈哈哈……”
觉子胤听到阿宝的话,却脸色一沉,问道:“你们见过西塔的皇帝?”
火凤点点头,阿宝却冷哼一声,道:“何止见过!我们会落得如此境地,全拜他所赐!”
觉子胤微微皱眉,从怀中掏出几张纸来,展开在他们俩面前,问:“这上面说的是你们?”
火凤好奇地凑上去望,一看之下,惊奇不已,道:“啊!这副画画得可真象!”
“这不是画,这叫‘像’。”觉子胤道:“这是西塔的一种独有的技术,可以用黑箱操作,将所有景物人事原样不动地保存下来,成为像。”
火凤赞道:“啊……西塔的人真厉害呀!”
觉子胤道:“他们何止是厉害!西塔的科技,已经远远走在周遭众国家的前面,所以这些年来他们胡作非为,到处吞并他人国土,掠人钱财,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强盗国家!”
火凤说:“可是……阿宝说,西塔跟觉颜之间有不可越过的障碍,我们若是回去觉颜,那不就没事啦?”
觉子胤沉吟,随口道:“你们在西塔,可曾听说有一种野兽,名为‘食齿’?”
火凤跟阿宝同时啊的一声大叫,点头如捣蒜,阿宝更是一脸的咬牙切齿,说:“我虽没有见过食齿,可跟它却有血海深仇!”
觉子胤点点头,道:“我听闻,这食齿属于西方极乐世界,它本是神殿座下的神兽,却不知因何原因逃出神殿,来到人间,后来被西塔国的皇帝器重,眷养在一座森天高塔中。食齿的模样,至今无人得见,可却人人闻之丧胆。”
阿宝却说:“不!食齿是有人见过的,只是见过的人……”
火凤看阿宝难过地低下头去不愿再讲,替她回答:“阿宝有六个哥哥,他们曾经见过食齿,可是后来,食齿吃掉了他们的牙齿,他们就……就变得象小孩子一样啦!”
觉子胤道:“莫非这食齿会吞人魂魄?”
火凤睁大眼睛,神态极其夸张地说:“他会吃人的牙齿,这已经很可怕啦!我从来没说过这种怪物!”
觉子胤被他搞怪的样子逗乐了,说:“张开嘴!叫我瞧瞧你的牙齿少了没有?”
火凤白他一眼,道:“我虽然到达幕塔,可是食齿并不在那里呀!”
觉子胤大惊失色,问:“你到过达幕塔?”
火凤点点头,说:“是札柯带我去的。”
“札柯?”
阿宝道:“‘札柯’是西塔语,他是我们的国王。”
“这张通缉令上,你们被定为一级罪犯,究竟是为什么?”
火凤转转眼珠,叹口气道:“这件事情……实在太复杂,我得先填饱肚子再来讲给你听!”
觉子胤让阿宝骑着烈云先走,他与火凤跟在后面,可烈云的步子分明已经慢如龟行鼠步,阿宝再回头的时候,他们俩却已经跟丢了。
阿宝恨恨地踢了下脚,道:“这觉子胤,真是狡猾!”
觉子胤此时却忍不住打个冷战,朝一棵苹果树望去。
阿宝才真是冤枉了觉子胤,他们之所以会落队,不是觉子胤在耍花样,而是火凤在行走时突然看到不远处一片火红的果树林,兴奋得狂奔过去,觉子胤见他如此有精神,也不忍扫了他的兴,只好跟着。
火凤一跃跳上一棵苹果树,伸手就去摘树枝上最红最大那个苹果,可是胳膊太短,怎么够也够不着,急着他满头大汗,觉子胤在下面看火凤手脚几乎悬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火……火凤,你先下来吧,我上去摘来给你吃。”第一次叫火凤的真名,觉子胤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用不用。”火凤应着,将手臂伸得更长些,突然他象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把头低下头来看觉子胤,后者一惊,火凤脚底打滑就这么摔下来。
觉子胤连忙伸手将他接过怀里,左看右看,火凤的脸却已经咧出一个超大的微笑,从觉子胤怀中伸出胳膊,得意地摇晃着手中的红苹果,道:“觉罗爷,你刚刚护驾有功,朕赏你个苹果吃!”
觉子胤道:“你这个冒牌的太子,要装腔作势到何时?”
火凤挑起眉来,问:“你早就看出来啦?”
觉子胤脸上表情却苦楚非常,他缓缓道:“其实我一直不敢确定,只是今天才--若是玄冰……怎肯跋涉千山万水来找我。”
火凤听到他这话,没由来心里别扭起来,他从觉子胤怀中挣扎出来,愤愤地咬着手中苹果,说:“这么一来……我倒象个傻子啦!”
觉子胤犹豫着要说什么,却终究没说,他想了想,叹口气道:“我只是不明白……你若是来找我,怎么会跑到西塔去的?”
火凤差点被嘴里的苹果噎死,他的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道:“啊……今天天气很好呀!”
“西塔明明在觉颜西方……”
“阿宝他们好象走远了吧!”
“难道你分不清方向……”
“这苹果原来有点酸!”
“我猜你是让烈云带你来的……”
……
沉默许久,火凤对觉子胤大吼道:“是啊!是啊!我就是个傻子!所以我才会想也不想就来找你!而且还走错了方向!我就是傻呀……怎么样?那你不要理我啊,你走吧!走吧!你就等着你的玄冰来找你吧!”
火凤说着愤愤地扔掉手中苹果,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觉子胤被他莫名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欲拦住他,谁知火凤没走几步就突然脚底一跌,直直向前倒去。觉子胤急忙将他扶起,一望之下,只见火凤又是面色发白,表情痛苦不堪。
觉子胤心中登时如坠冰窖。
他并没有告诉火凤,其实他身上的九尾菊毒并未完全消解,还有两片九尾菊瓣在白云山顶,他们必须在那两片花瓣掉落之前赶回白云山去,火凤才可无性命之忧。然而这些他不想告诉火凤让他刚刚雀跃的心情再跌入低谷,可他没想到,这毒居然发得如此之快!火凤脸上灿烂的笑容,这沐如春风的气氛,还未享受多时,晴天霹雳就迎头打下!
觉子胤也被这霹雳震得呆愕住,他望着火凤越发难看的脸色,一颗心如坠冰窖。又一次……难道又一次,你要将他从我怀里生生夺走!
觉子胤捏住火凤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他抱紧火凤,拔步向前追去,要追上烈云跟阿宝他们,刻不容缓地赶到白云山去,赶在最后一片花瓣掉落之前!
觉子胤心中正是紧迫,却突兀地听到一声怪笑,笑声着有隐忍不住的俏皮和嘲弄。
觉子胤听到这笑声一瞬间,高悬的心已经放了下来,可极度的愤怒却臌胀起来,他一把扔下怀中的火凤,怒怒道:“你居然开这种玩笑!”
火凤早已经因为恶作剧的得逞而笑得捂住肚子直不起腰来,他在地上滚来滚去,想起刚刚觉子胤那一脸如雷轰顶的表情,一向镇定的他也会阵脚全失,得意自己终于摆了这家伙一道。原来他聪明绝顶,却还是有弱点的。
火凤没想到自己小小的一个玩笑会给觉子胤带来这么大的震憾,后者怒不可遏,居然就此将火凤扔下,大步流星朝前走去,再不同他讲一句话。
火凤心里埋怨着,这个觉子胤,此前他捉弄自己那么多次他都不计较啦,可自己才不会捉弄他一次,他就气得跟头牛似的头也不回地走,好小家子气!
火凤越想越生气,边走边从口袋里拿出刚刚在树上摘的苹果,边吃边走,反正他肚子正是饥饿,不如化悲愤为食量,那满满一兜的苹果,被他三下五除二,消灭得净光。
吃完后火凤满意地打了几个饱嗝,苹果的清香气味冲上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