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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也没这么简单,”傅颂庭插嘴说道,“媒体对成佑咬的紧,他要是跟小染真再有些什么,我怕舆论压力你第一个顶不住,你瞧当初小染离开明家时被说得多难听。”
“嘴长在别人身上,”范娴轻瞪傅颂庭一眼,“两个年轻人有心谁也拦不住,你就这性子,什么事都不肯操心,凡事中立倒谁都不得罪。”
“你怎么老把话题往我身上扯?”
眼见两人又要争,傅染笑着从中调和,“看你们,妈,你出门在外不都要给爸面子吗?”
范娴一扬下巴,“这是在家里,得凭事实说话。”
“好好好,”傅颂庭向来严肃的脸露出无奈的笑,“我不说,不说总行了吧?”
其实有时夫妻间的斗嘴也是种乐趣,傅染轻咬筷子,范娴眼见她这副模样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孩子,八成喝多了,瞧这傻笑。”
酒倒是喝得不多,可能是第一次沾酒有心理作用,傅染总觉得头重脚轻,肯定是醉了。
手机放在房间,等她上楼才看到明成佑的未接来电。
她才要置之不理,手机屏幕内消下去的字竟又滚动起来。
这会是条短信,傅染打开看到内容:我在你家门口,我进去还是你出来?
她起身走进洗手间,掬起冷水洗把脸,感觉胀热散去些后这才下楼走出去。
遥遥望去,果然看到正对门口停了辆车,有个身影倚在旁边,抬头望见她正朝她招手。
傅染走出大门,明成佑嘴里叼着支烟,只是还没有点着,他牙齿轻咬,烟在他嘴角上下跳动,令他西装革履的外表内藏着的痞子心显露无疑。
“找我有什么事?”傅染站定在他三步开外。
明成佑斜睨向她,傅染白皙的脸颊潮红,且红润的十分可疑,眼神朦胧,总之与平日里并不一样。
明成佑伸手拿掉嘴里的烟,“你喝酒了?”
“啊。”傅染嘴里是白酒特有的醇香,她跺跺脚,这就是喝过酒的好处,站在寒冷的外头倒也还觉得暖和。
明成佑伸手摸摸她的脸,果然很烫,“有你的啊,偷喝的吧?”
傅染不着痕迹避开他的手,“你这么晚找来究竟有什么事?”
明成佑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座内取出一个文件袋给她,“你离开MR前没去财务部,这是奖金及年底福利。”
所谓福利,据林林她们说是几千元的超市购物券及精品店折扣券。
财务部年年玩不出新花样。
傅染伸手接过去,“打个电话我自己去公司取就行了。”
“你今天匆匆忙忙离开,难道还让财务部的人专门等着你不放假?”
“好吧,”傅染握在手里,也没有打开细看,“谢谢。”
“明天晚上陪我去个饭局。”
这要求提的莫名其妙,傅染想也不想拒绝,“我还有事。”
“你父亲的事前段日子宋局从中周旋帮过不少忙,他主动说要明晚聚聚,先前我让他帮忙也说了我们的关系,他这才肯答应,这会说什么都要见见你。”
傅染闻言,眉头有些不情愿地皱起,但毕竟帮过忙,若不是靠着明成佑平日里这些人她恐怕挨过去都不一定能见着,她回想明成佑嘴里的话,“我们的关系?”
他把夹在手里的香烟点上,“自然是说得越深才越有机会,”明成佑笑着扬了扬唇,“找陈婪艳这个主意,就是宋局给想到的。”
话已至此,傅染任何拒绝的话都站不住脚,“好吧。”
“明晚我来接你。”
傅染想了想,“还是约好在哪见面吧,我不想被我爸妈看到。”
明成佑点点头,“行。”
傅染见他还杵着,“你快回去吧。”
明成佑拍拍身边,“陪我站会。”
大冬天的在大门口受冻,傅染可不想自虐,她把手放到唇边呵气,“我进去了。”
她转身走了几步,回头望见明成佑深深望着她,眼里复杂而幽暗,她一时定在原地,隔了那么远都能看到明成佑潭底的哀伤。
她不知怎么去形容,仿佛,哀伤两字都难以很好的去诠释此种情绪。
明成佑夹着香烟的手垂在腿边,两年前,她也是这样抽手离开,不带丝毫的眷恋。
傅染收拾起眼里的失神,她两手插进兜内大步往屋里走去。
回到卧室,洗完澡穿着睡衣走出洗手间,傅染推开书房门走到窗前,遥遥望去,明成佑的车已经离开了。
她在窗口站了会,感觉到凉意这才把窗关紧。
傅染心想着怎么说场面也算得上正式,她总不能穿得太过于随便,衣橱内名牌服饰并不是没有,傅染拿出件淡紫色的紧身毛衣裙,当时逛街时一看相中,倒也没在意昂贵的价格,主要是自己喜欢就买下来了。
经典的V领设计,紧身裙对身材的要求极高,裙摆正好在膝盖往上十公分处,翘tun、平坦的小腹、虽然瘦却丰满的胸型。傅染配了条铂金吊坠,熨帖的胸前被挤出道浅沟,她在镜中左右端详,倒也没觉得不自在,正常的穿法而已,她从未刻意要显露些什么。
外面套了件呢子大衣,她开车离开傅家。
到约好的酒店门口时,看到明成佑正在大厅内等她,傅染拿起手拿包走过去。
“我没来迟吧?”
明成佑抬起手腕,指了指傅染前几天亲手给他戴上的手表,“没迟到,但你真够准时的。”
“宋局到了吗?”
“在路上,估摸还有十来分钟。”明成佑带着傅染走进电梯,“包厢我一早订好了,跟宋局一道来的还有他几个朋友。”
傅染跟在明成佑身后来到包厢,暖气充足,地方宽敞,一看就是寻常人订不到的好位子。
她脱掉大衣挂上一旁的衣架。
明成佑转身,目光不可避免扫到傅染胸前,他眼里一紧,犹如漩涡般的深邃随着眸子的眯起而渐沉,“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傅染倒不觉得什么,“怎么了?”
明成佑脸色阴暗,“让你来吃饭不是让你陪酒赔笑。”
“你什么意思?”傅染扬高音调,“别说话带刺,我穿成怎样跟你没关系!”
明成佑提起衣架上的外套披到她肩上,用力拢紧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穿回去。”
“明成佑,你太搞笑了吧?”傅染肩膀轻挣,“衣服买来是穿给我自己欣赏的。”
明成佑手里力量紧箍住傅染不放,“我是为你好,你也不看看待会那群人是什么来头,一个个都是在风月场所浸润多年,你穿成这副样子不被生吞活剥才怪,你以为别人都跟我一样的耐心呢,不听劝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明成佑拉起傅染的一条手臂,给她把衣服穿上,她没再坚持,乖乖又把大衣穿回去。
明成佑见状,阴霾散尽,眸子这才见晴朗。
傅染大衣的长度正好遮去裙摆,穿着丝袜的两条腿修长性感,引人遐想,宋局带了两个朋友来,明成佑让傅染坐在她身边,他招呼着上菜,也不知从哪找来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作陪。包厢内的气氛明显被推高,傅染瞅着对面三名女子身上裹着的‘布条’,该露的哪里舍得藏着掖着,不该露的也七七八八透明化,再瞅瞅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越想越怪异。
明成佑并未表现出过分的热络,服务员在旁边倒酒,轮到傅染时,明成佑手下意识往她杯口罩去,“她不喝酒,换听椰汁来。”
“呦,三少真会怜香惜玉。”宋局笑意盈盈望过来。
明成佑把手搭向傅染椅背,“我是肯定要跟你们不醉不归的,待会开不了车麻烦。”
服务员按着他的吩咐给傅染加满椰汁,白色液体注满玻璃杯,宋局毕竟也帮过忙,傅染轻推开椅子,端起酒杯朝宋局道,“我父亲的事多亏您帮忙,多谢宋局。”
“嗨,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再说你父亲的为人我也清楚,照理说我是帮不上忙的,也是偶尔听到一两句有关陈婪艳的传闻,恰好三少找到我,这事这么一凑齐,你看,成了。”
明成佑在旁又说了几句,“还是多亏宋局从中周旋,来,我也敬你。”
宋局旁边的美人给她倒满酒,五十二度高浓度白酒,满满一杯。
宋局笑着举起杯子,“我看随意好了,”他望到傅染手里的酒杯,“这可不行,你们一个白酒一个椰汁哪能行呢?这酒我可喝不得。”
傅染觉得也是,显得她实在没诚意,“那我也换白的。”
明成佑伸手再度按住她的酒杯,“你不能喝酒。”
宋局可谓是个人精,哪能看不出明成佑的意思,他摆明不让傅染碰酒谁还敢凑上去勉强,“这样吧,三少和傅小姐喝个交杯酒怎样,再怎么说也不能两个人欺负我一个,对吧?”
旁边的人都配合着起哄,“就是。”
傅染被这样一闹,再加上大衣裹得死紧,她热的满头大汗,连手掌心内都能感觉到湿腻。
明成佑推辞,“她脸皮薄,要不我自罚一杯?”
“这可不行,”宋局摆摆手,“三少当初说的清楚,这忙我可是冲着你的面子,你说傅小姐是你女人,这话你说没说过?”
傅染微微皱眉,只觉女人二字从别人嘴里冒出来听在耳中竟是异样的粗俗和不堪,带着种介乎于暧昧同轻佻的宣示。明成佑眼见她脸色微变,他嘴角淬了抹笑,“我自然说过,但背地里的事摆上台面……我是无所谓。”明成佑转而望向傅染。
“这就看傅小姐给不给我面子了。”宋局把问题再度丢回给傅染。
“今儿都宋局您说了算,”傅染举起酒杯伸向明成佑,“喝交杯酒总比喝白酒要好,再说宋局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哪还能得了便宜卖乖呢。”
这席话直把宋局糊得喜逐颜开,要傅染实在不愿意他也不敢勉强,毕竟傅颂庭的官职并不比他小,他此次帮忙也不过是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而已,现在见傅染这么肯给面子,他自然笑得合不拢嘴。
明成佑望着傅染的眼里藏了些许意外,他了然一笑,手臂错过去挽住傅染,尔后嘴唇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