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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表现出神安气定的样子,漫步走向汽艇,这时,他看见一个穿深色衣服的矮个子男人,戴着一顶帽子,帽檐上方印着齐普利亚诺酒店的字样。
“我是班杨,”他自我介绍。“我登记了房间。”
“班杨先生,是的。当然。是的,我们在等你。”英语说得很好。“你没有别的行李了?”
邦德摇摇头,举了一下公文箱,意思是这就足够了。
齐普利亚诺酒店的代表耸了耸肩,搬运工看上去有些失望,听说还有一名旅客,转而又提起了情绪。邦德被带到停在近处的一艘豪华游艇边。他迈步下到船尾,低头走进船舱,船舱两头敞开。在舵轮前站着一个人,白制服外面罩着一件沉重的雨衣。他微笑着点点头,用英语欢迎他的乘客。
他们等了10分钟,邦德做好了时刻会有喊叫声和警察出动的准备。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昏迷的瑞特。在一阵小小的骚动之后,齐普利亚诺酒店的代表又出现了,在船尾边的栈桥上。“他来了,”他对邦德微笑着,这次搬运工比较走运,把一大件行李装进了行李舱。
几秒钟之后,一位有明星派头的男人随酒店代表来到了。新来的人给人一种印象,似乎他为这条船带来了荣耀,他先亮了个相,像是在等人为他拍照。这个人差一点不足6英尺高,可能是5英尺9英寸的样子。穿着一双闪光的名牌皮便鞋,这是邦德最先能看到的部分。在他登上了船尾后,就可以更好地观察他:一身洁白的亚美尼丝绸外衣,乳白色绸衬衣,和一条苏尔卡领带。肩膀上披着一件短驼绒上衣,就像那些业余的演员们在今秋流行的行头。
他那厚厚的铁灰色的头发服贴地向后梳着,下面的那张脸应该说是很英俊的,保养得很好的古铜色脸膛使邦德似乎想起了什么人。他记起了在东…西快车上埃克赛尔·瑞特说的话。当时他正装成哈里,在看一本侦探小说,抱怨著作者不愿费心去刻划人物,而是简单地形容他们与一个家喻户晓的电影人物相似。而这位刚到的人就与安东尼·奎恩极其相像。希腊人卓尔巴①浮现在他脑子里,只是这个人比奎恩先生要年轻,也没有那么高,当然也没有那种明星的风采。在钻进船舱时,“奎恩”好像向邦德笑了一下,就像他和邦德很熟。确实,他不止与邦德熟悉的明星相似,在邦德的记忆里还浮现出一点什么别的。
① 《希腊人卓尔巴》一书的主人公。——译者马达开始转动,涡轮叶片翻起了水花,游艇开始驶离码头。齐普利亚诺酒店的代表跑到前舱去和驾驶员聊天,他们的话几乎完全被马达的轰鸣声淹没。
新来的人把驼绒上衣围在了肩膀上,文雅地坐在邦德的旁边,大声地说,“你好吗?
从伦敦飞来一路顺利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伦敦来的班机上?”他继续搜索着他的记忆。他熟悉这张脸型,但是……
“实际上我也在那班飞机上。那个低能儿埃克赛尔.瑞特和你在一起。把他甩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不可避免地要迟到了。”邦德的脑子里响起了警钟。
“嗯,”安东尼.奎恩第二又点了点头,然后对他一笑,露出了完美无瑕的牙齿。
“实际上,恐怕他现在已经无法赶来了。”
“是吗?”
他悲伤地摇摇头,从另一个角度向邦德展示他完美无瑕的牙齿。“你没有干完你的活。因此,我帮你完成了。让他的脑袋里进去一点空气,但他看上去并不显得更糟糕。
这对于整个世界却是一项明显的改进。”
“我们以前见过面吗?”邦德皱起眉毛,他感觉到有个名宇在他的脑子里,几乎可以触到。他像用手在查找一份人名索引,但还是没有找到。
“不,我们实际上没见过面。但是我们现在见面了。你好吗?”伸出来的那只手的中指上,戴着一枚很大的印章戒指。“人们对你的评价那么高,所以你马上就会知道我是谁。这个如何:
全部被谋杀了,
在那围绕着一个凡世的国王头上的
这顶空洞的王冠之内,
正是死神驻节的宫廷,这妖魔高坐在……①
① 参考朱生豪译莎士比亚全集《理查二世》。——译者“耶稣!”邦德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声,就像兜头的一桶凉水,让他浑身打了个冷战,同时,他嗅到了一种被亵渎的气息。游艇继续在环礁湖面上破浪前进。那几个句子是摘自莎士比亚的《理查二世》,于是他自动地对出了识别密码的答句:
这一个君王们的御座,这一个统于一尊的岛屿,这一片庄严的大地,这一个战神的别邸,
这一个新的伊甸,地上的天堂。①
① 参考朱生豪译莎士比亚全集《理查二世》。——译者“谢谢你,万厄亚。我非常高兴我跟对了人。实际上,我确信在我们到达酒店时,我们会遇到巨大的麻烦。”
“可以想象,因为遇到了你,我已经遇到了麻烦,温普尔队长。”他对于发现坐在他身边的这位态度圆滑、穿着华丽、无可挑剔的男人就是奥格斯特·温普尔——卡鲍尔的奥凡仍然略觉吃惊。这个前东德警察已被普莉克希和哈里指认为威森的特务。他既是在卡鲍尔内部卧底的内奸,又是原来的伊格的情人兼凶手。
邦德悠闲地挪到他的背后,然后慢慢地把别在腰里的ASP拔了出来,在他腰的位置把枪顶住了那人的后背,他转了一个角度,所以无论是舵手还是酒店代表都看不见他的枪。
“请不要作任何蠢事,奥凡。假如我听到的是真的,那么你早已出卖了你的良心。
你肯定可以回答那些一直困扰着每一个人的、有关卡鲍尔问题。坐在这儿别出声,直到我们到达齐普利亚诺酒店。然后吗,谁知道呢?我们可能会要求你告诉我们,你的老板威森和他的女朋友在什么地方闲逛……”
“请把那个东西拿开。”温普尔看着自动枪,嘴角和眼里显出一丝嘲弄的神情。
“对于枪我积累了一生的经验,它只教会了我一件事,詹姆斯,我可以叫你詹姆斯,对吗?”
“要是你愿意。枪教会了你什么,温普尔?”
“枪,它自己,就会怂恿暴力。枪自己伤害不了你。可是拿枪的人却是他妈的最危险的。”
“作为一个德国人,你说的英语非常地道。”
温普尔点了一下头,并微微一笑,这就是他表示的谢意了。
“所以你能够和莉丝·赛恩斯相处得那么好,就是伊格,你在柏林杀害的那个姑娘?
你以前的相好?”
温普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因此,”他轻轻地说。“因此,这就是他们告诉你的一切。”
“他们告诉了我,但也是我自己推断出来的。莉丝有一本日记,用的是什么烂密码,十岁的孩子都能破译。”
“是的,我知道这件事。实际上,我警告过她。”
“她没有听从你的话。她保留了那个东西,而且留在她的房间里。你甚至没有拿走证据。”
“我没有拿走,是吗?那么,让我告诉你一些事,詹姆斯。如果它被找到了,就是有人把那个见鬼的日记放在那里的,因为她照我的话做了。她放弃了那个东西。在她从肯派去布朗酒店时并没有带着它。他交给了我。我准备销毁它的。然后有个聪明的贼偷走了它,就在我的眼皮底下。”
“我猜想是在肯派?”
“对的,就在肯派。”
“你在那里被普莉克希看见过。”
他又叹了口气。“是的。是的,实际上,我认为她见到了我。斯普瑞克当时也在附近吗?”
“我不知道。我想没有。”
“我怀疑他当时在那儿。就像我怀疑的一样,他也见到了我。”
“你不是在告诉我你完全是一个天使吧,奥格斯特?”
“请你,请你叫我古斯。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詹姆斯,把那只见鬼的手枪拿开。
实找错了人。实际上,你有时候找对了,在我们到达酒店后,我们会把那件事搞清楚的。我已经告诉过你,当我们到了那里之后,我们会发现那里有他妈的一大堆麻烦。”
由于游艇的马达就在他们下边轰鸣,而且舵手还在不停地加速,然后开始减速,他们不得不大声说话。这时,他们驶进一条水道,两边有耸起的高墙,钻过一道桥,水面上飘着的雾浓淡不一,把他们包围在一种不祥的气氛中,就像惊险影片中的场景。你几乎可以听到一阵由已故的伯纳德·海尔曼作曲的电影配乐,他曾为很多希区柯克导演的影片配乐。
“因此,你在告诉我你是个无邪的童子军?你没有把卡鲍尔出卖给下流的威森?”
“我能作的不止是告诉你,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真的?我猜想你已经准备好了答案,就是为什么在卡鲍尔得到遣散的命令之前你就失踪了?在‘夜与雾’信号到来之前。”
“那纯粹是一个巧合。表现为我的运气不错。”
“我肯定。”
“詹姆斯,要是我把手伸进口袋的话,你可别扣动那个家伙的扳机。我把证明拿给你。”他把手伸进绸子外衣的里面,抽出一只米黄色的信封。
“我觉得你会在这里找到部分的答案。实际上,是全部的答案。”他用一只手递上了信封。
“不,你打开它,”邦德命令道。“实际上,”他把温普尔的口头禅模仿得惟妙惟肖。
奥格斯特·温普尔点点头,用他右手的食指把信封打开。“你还要我给你读吗?我想除非你自己看,否则你不会相信我。这是在距我上飞机不到一个半小时之前交给我的。
要不是瑞特朋友在你身边,我应该在飞机上就交给你的。我需要的最后一件事是让他指认我。”
“读一下,然后我就能够作出决定。”
“让我把它转一下,至少,你可以看见这张纸,我想你是认得的。”
他慢慢地翻转那张纸,使邦德不止看到那信纸及其压印凸出的信头,而且看到那一眼就可以认出来的笔迹。信头是M的名字和他的住址。他在很多场合都见过这样的信纸,迈勒斯·麦瑟维爵士,舰艇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