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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去看看她?”纱帐后又飘出一句问询。
“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呢/”宛遗辛笑道,但下一秒他的神色带上了一丝忧郁,“心都已经死了,活着的不过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你也这么觉得吗?”帐子后的声音又颤抖了一下。
宛遗辛从包裹里拿出一卷画轴,“这是给你的。”
他把画轴放在了纱帐前。纱帐后的紫色影子响了起来,一条紫色长绸扬出,卷在那画轴上,正欲拉过去,宛遗辛却伸手在画轴上一按,紫绸停住了不动,而后又收了回去。
宛遗辛微笑,“你不出来吗?”
“为什么要出来?”
“见一见吧……看看现在怎么样,毕竟十三年了……”宛遗辛犹犹豫
豫地回答。
“十三年……”那声音低低地响,“十三年都没有任何消息,十三年都不肯露面,十三年啊,多少人都在等,都在期待,但是这个世界上竟真有这么狠心的人,就算今天也……”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那紫色影子倏忽立起,纱帐摆动中,程葶若一身紫色衣裙,站在了宛遗辛的面前。她捡起那卷画轴,展开一看,是一幅幽兰图卷,清丽古朴,“十三年前的……竟然没有忘记……”
宛遗辛笑着看她,程葶若小心翼翼地收起画轴,“你怎么和落尘一起的?”
“啊……为了一个约定吧,反正我就见到她了。”宛遗辛小小地吐了吐舌头,“鸢尾双镯找到了。”
程葶若一下子转过头来看着他。
“我们把镯子给打开了,然后找到了那个地方,发现了一把青玉梳子,做成了一个大雁飞起来的形状,梳子在阿尘那里。”宛遗辛简略地讲了讲。
程葶若低头想了想,“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个东西和十多年前我在祝融峰上见到的一样东西及其相似。”
“祝融峰?”
“是的,那是一个插在桌上的凤头钗,凤头所指的地方,墙里或砖石中有机关或者藏有重要的东西,不过那刘氏的府邸已经被一把火烧成了灰,也没有机会再回去查看了。”
就算有机会,你也不会回去那里的。宛遗辛忍住没有说这句话,只是说道:“还有一首诗在银镯中。”
说罢他取出一张纸给程葶若。原来的纸已经被放入银镯中被萧倾取走了,现在的这张是宛遗辛后来抄的。
程葶若扫了一眼那首诗,“一指拂云?”她顿了一下,“你已经找到答案了,是吗?”
“啊?”宛遗辛睁大了眼睛。
程葶若微微一笑,她露出笑容时的神情就像一个少女,“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不相信你看不懂。”
宛遗辛笑得有点尴尬和无奈,“唉……不过的确会有人看不懂的。”
“你在讲落尘吗?”程葶若又微笑,“她一向是个单纯的孩子,怎么会懂得这么有心机的东西?”
“如果这个世间没有那么多心机和争斗……”宛遗辛苦涩地一笑。
“这里所讲的该是隐藏于西湖之下的密道,从一个枯井的口下去,而‘一指拂云雁飞处’则应该是指雁头所指的地方,也许是要抹开一些什么东西,就像拨开云雾一般,那么就能见到我们想要找到的东西了。”
“是啊,这本来就是个很简单的东西。芙蕖舫希望得到其中秘密,于是派人抢夺。”
“芙蕖舫想要抢夺?他们的消
息也太快了。苑主可有透露其中秘密?”
“无妨,他们解开其中秘密还需时日。至于这个秘密,我想我也许大概知道一点吧……”
“是什么?是不是密道中藏有一些什么东西?”
“真正的秘密不是密道,而是……”宛遗辛忽然回身,指着窗外喝道:“是谁?”
“是我啊,师父。”一个灰影子从屋檐上翻下来。
“落尘,你在做什么?”程葶若轻轻蹙眉。
郁落尘眼睛一转,笑道:“雪言把屋子收拾好了,我便过来看看啊。”
程葶若微微一笑,“对了,落尘,那把玉梳子给我看看。”
郁落尘在怀中一探,“给,师父。”
“你怎么能随便放呢?”程葶若接过玉梳,细细地看了一番,咳了一声,“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有何蹊跷。”
“无妨,我们在这里还会住上一段时间,可以大家一起再想一想。”宛遗辛微笑站起。
“不错……”
“苑主苑主!有信!”
“雪言,何事如此惊慌?”
只见那小姑娘雪言跑到跟前,递上一封信,信边上夹了一片竹叶。
“玉筚庄的信!”郁落尘道。
程葶若默不作声地取出信纸,上面反写了几个字:“急事相商。”
程葶若再扫了一眼落款,“玉筚庄杨彻。”
“确实是杨师侄所发。”
郁落尘看了看信末,落款旁边有一个浅浅的不太清晰的手指抹痕,形似竹叶。“是杨师兄的信,恐怕出事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要赶快返回玉筚庄。上次拭骨盟袭击二庄未果,此番恐怕另有图谋。”宛遗辛瞥了郁落尘一眼,郁落尘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担心他们有更大的计划,只怕对中原武林不利。”程葶若沉吟道,“本来我应该和你们同去江南,但现下我要去汴京一趟。”
“是通知李锟梧前辈吗?”郁落尘问道。她口中的李锟梧便是南唐宗室之后,江南四剑中的“云客眠侯”。
程葶若点了点头,“这把玉梳还是你们带着吧,让玉筚庄保管着较为妥当。”
“不必了。”宛遗辛道。程葶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宛遗辛笑了笑,“程苑主去完汴京之后不就会来江南了吗?那么还是由程苑主拿着好了,一则我们这次回去恐怕会在半路上受到阻拦,那么雁梳恐怕不保,二则程苑主也可以研究一下雁梳中的秘密,毕竟雁梳在我们手上那么久,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出来。”
程葶若沉吟片刻,“那么也好,落尘,你们定
要小心。我这儿没有多余的马……”
“无妨,我们来的时候不也是两个人一匹马吗?对吧阿尘?”宛遗辛笑着看向郁落尘。
郁落尘正想瞪他,但在师父面前不便造次,只好忍了下来,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嗯。”
“那事不宜迟,程苑主,我们先行告退。”宛遗辛正正经经地做了个揖,回身向郁落尘眨了眨眼睛。
郁落尘道:“师父,那徒儿走了,您可要多多保重。”
程葶若微笑着把他们送到门口,雪言也在程葶若身后挥手,“师姐你们小心!”
郁落尘应了一声,与宛遗辛并肩下山。
雪,下得越来越大,漫天的白雪掩盖了下山的行人模糊的背影。
程葶若静静地伫立在漂月居前,任飞雪拂过一身的紫衣,手里紧紧地攒着那把雁梳,食指轻轻地划过雁尾处一道极其细微几不可见的裂痕。
“雁已南飞,我们也该走了。”
华月客栈。
屋外大雪纷飞,为暗夜里的道路铺上来一地的银灰。两个灯笼发着喑哑的红光,在风中摇动,晃得客栈的招牌时明时暗。
客栈里此时颇为热闹,客人虽然不及夏日里的 多,但是如此风雪天气,人们不愿意也难以在夜里赶路。于是几桌子的客人便在此间烤火划拳、吃肉喝酒,店小二笑得不见了眼睛,忙得不亦乐乎。掌柜的似乎也喝了一盅,脸色红红地倚靠在柜台边上,也没有留意正在走进来的一男一女。
“掌柜的,给间房间。”穿着蓝衣的少年拍了拍掌柜。
那掌柜抬起头来,眯眼看着面前两个人,“一间?”
“是啊,就一间,怎么了?”蓝衣少年友善地笑笑。
“没什么,正好呢就剩下了一间房,你们小两口的正好……”掌柜说着就住了口,因为那看起来很斯文的少女忽然变了脸色,袖子一扬,一把碎银子飞出,钉在了柜台上,把他的酒气都惊成了一身的汗。
“哎哟喂,姑娘家的有话好好说啊,你们小两口的就算是闹了别扭……”
“给本姑娘闭上你的嘴!快点去准备房间,先整两碗面来!”那少女怒道。
那掌柜还想说些什么,少女又瞪他一眼,“再敢胡说八道,那些银子就钉到你嘴里!”
说罢,那少女拂袖去了最角落的一张小桌子坐下。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哆嗦着去唤那小二。那少年却不好意思地向他赔了个笑脸,歉然道:“对不起啊,我家里那个新娘子啊,那个脾气嘛,坏了点……”
“唉,无妨无妨……客
官您稍候,我给下面去……”
那少年又歉然笑笑,走到少女身边坐下。那少女横了他一眼,“你刚才和掌柜的说什么了 ?”
“哈,我说啊,让掌柜不要和你计较,要不然啊……”少年忽然停口,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什么啊,死疯子,快点说!”那少女瞪着他。
这么样一起说话怄气的自然是宛遗辛和郁落尘了。
宛遗辛又看她一眼,“以免啊,新娘子动了胎气……”话刚说完,他已经被郁落尘狠狠地踢了一脚。
“死疯子胡说八道!”
宛遗辛看她鸳鸯连环腿中第二腿又将踢来,赶忙伸手,一下子握住了郁落尘的脚踝。
郁落尘咬牙切齿:“放手!”
“你还踢不踢我?”
“你先放手!”
“你不踢我就放手。”宛遗辛做了个鬼脸。
“客官,你们的面条。”店小二匆匆地放下两碗面,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我不踢了,你快放手。”郁落尘的脸上浮起两片红晕,“男女授受不亲啊……”
宛遗辛微笑着放手,捧起碗拿起筷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的演技不错嘛,他们定以为我们会小心不让旁人发现,却没料到我们会那么大动静。”
他偷眼看了看周围客人,“掌柜的和伙计都不会武功,但是那几桌客人里有三个人却是老相识,虽然换了装易了容,但是还是能认得出来。还有几个好手刚刚出去了,你吃完先去房间里等我。”
郁落尘低低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