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杲帷�
他细细地品着那采自云南的上等雪茶,眼睛看着窗外。竹枝摇曳,树影婆娑,天色渐暗,寒鸦乱鸣。
宛遗辛蓦地回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方才似乎有一个黑影从窗边一闪而过。他又倒了一杯茶,拿起茶杯放在唇边,眼睛却扫向了另一边的窗子。窗是打开的,浓重的夜色渐渐侵染到屋子中。
宛遗辛却没有开灯的意思。有些时候,在黑暗中反而能看到更多平常掩饰在光明之下的危险。
整间屋子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弯极了的月钩凄清地挂在云中。他已经看清了他所想看见的东西,拿起对面的那杯冷茶一饮而尽,然后从桌下摸出了一个小瓶子,点亮了烛台。
他起身向房间走去,一股液体顺着他拿瓶子的手流到了桌上、地上。
如果此时有人走过,一定会闻到一种臭味。但是这样冷的天气,不会有什么人来的。
宛遗辛再看了一眼整间屋子,从窗口翻身而出。
小山坡上,一个黑衣人蜷伏在草丛中。
“杨庄主。”宛遗辛轻飘飘地奔至,轻声唤道。
黑衣人从草丛中长身而起,“我准时赴约,他会来吗?”
宛遗辛轻轻一笑,“自然,他不仅来了,还进去了。”
“真快。”杨彻一凛。
“杨庄主,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要告诉你。”宛遗辛道。
“我正好也想知道。”杨彻道。
宛遗辛微笑,伸手在一块岩石上刻下两个名字,手指过处,石屑纷纷飘落。
“你是……”杨彻看着出现在石头上的名字,脸色渐渐变得错愕。
“嘘……杨庄主,你便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宛遗辛打断了杨彻的惊愕。
“好。”杨彻也是个聪明人,只有聪明人才能年纪轻轻便将整个庄子甚至江南武林掌握在手中。当然,这个聪明人的武功也不能差。他的袖子一挥,一层石屑落下,石头表面又复光滑,“现在你想怎么做?”《
br》 “先封了井口,然后去堵住水下的出口,最后,填平密室。”宛遗辛一字一顿地说道。
杨彻点点头,俯身走进鸡舍。
鸡舍里的鸡已经死了。进入密室的人本来不应该杀死它们的,它们活着,至少会叫,一叫,密室里就知道危险的存在。
但是此时鸡已经死了。
所以宛遗辛和杨彻进来,不怕密室里的人发现他们。
鸡舍里除了这个井口,还有一个机关,一旦开启,井口将为铁板所封,再以巨石压上,那么里面的人便出不来了。
宛遗辛已经伸手去弄那个机关了,而杨彻准备去搬鸡舍旁的巨石,那本来是给鸡们站着玩耍用的。
但是宛遗辛忽然缩回了手,“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杨彻愣了愣,走过来听了听。
“打斗的声音?”杨彻疑惑道,“难不成他在与人动手?”
“怎么会呢?”
“莫非是他察觉到有人,想引我们下去?”
宛遗辛皱了皱眉头,只听密室中又有当的一声,隐约含着女子的声音。
“是她!”宛遗辛忽然低呼。
“是她吗?”杨彻同时低声道。
“下去看看。”宛遗辛一步蹿入井中。
杨彻紧跟其后,“小心!”
他话未完,宛遗辛已经掠向那中部的小桥。
果然是迅捷无伦的无常步!杨彻深吸一口气,也尾随而去。
忽然前面有什么东西微微一响,一阵掌风猛然袭至,将两人罩住。
“嘤”的一声剑鸣,接着一道白光闪起,剑气凄厉。
宛遗辛猝然伸手,已与对方对了一掌,却连退几步。一条黑影从他身旁掠过,直窜上井口去。
杨彻跟在宛遗辛后面,见宛遗辛倒退、黑影闪过,便出手一掌击向黑影,哪知那黑影一扭腰,已经从他掌下逃脱,同时刚好避开后面袭来的剑。
杨彻忙向前弹开冲来的长剑,手臂一伸箍住使剑的人,“你是谁?”
剑落在了地上,人影也已经不见。黑暗中只听三人的喘息。
宛遗辛轻轻道:“阿尘?”
“是你?”杨彻怀中的人轻呼,“杨师兄吗?”
杨彻赶紧松手,“是郁师妹?”
“我们要快点出去!”郁落尘道,“否则……”
忽听井口一声狞笑,传来一声闷响。
“不好!”杨彻疾掠到井口,又颓然退回来,“他用巨石封了井口。”
“能顶出去吗?”郁落尘问道。
“就算推出去,也逃,逃不了
,他的毒,毒手……”宛遗辛在黑暗中断断续续道。
“疯子你受伤了吗?”郁落尘一下子冲到宛遗辛身边。
“是阴冥……”宛遗辛一句话未说完,又抖了起来。
“阴冥玄寒掌!”杨彻倒吸一口凉气,“这般阴寒功夫!”
“赶快坐下运功,把寒气逼出来!”郁落尘急急道。
“还……还有……一条水路……你……们们……去……去……”宛遗辛抖得牙关打颤。
“疯子!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走水路!会冷死你的!”郁落尘骂道。
“是……是你……你们……”
杨彻瞪眼道,“不可以丢下你!”
他坐下去,准备为宛遗辛疗伤。
“没……没时间了……”宛遗辛咬牙挪开一点,“不……不能被他发……发现水路出……出口……而且……上面……面烧起来了……了,不走……就,就塌了……”
“你是说你设的机关将要埋掉整个密室!”郁落尘惊呼一声。
“一切……一切秘密都……都将埋……埋葬……”宛遗辛憋着一口气说话,一说完就已经抖得缩成一团。
郁落尘猛地把他抱起来,向水路冲去。
杨彻一惊,“小心寒气,寒气会通过接触传上自身,你功力本不如宛公子……”
他说着追过去,方才他正在屏气运息,为疗伤作准备,怎么料到郁落尘会忽然决定带着宛遗辛走水路?但是阴冥玄寒掌会通过接触而传出寒气,使人难以相救,难道郁落尘竟不怕吗?
“没时间了师兄!你听到上面的土块松动的声音了吗?”郁落尘边跑边说道。
果然有土块松动的声音,看来不用多久这里就将被原先挖开的土块掩埋了。杨彻赶紧跟上郁落尘,一手握住宛遗辛的手,把真气灌入。
“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暂时控制他体内的寒毒,要赶快出去才能将寒毒根除,现在只能冒死从水路出去了,否则连生还的希望也没有了。”郁落尘道。
杨彻微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怕……”
“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功力不济……”郁落尘轻轻蹙眉。
杨彻也不回答了,运功暖着宛遗辛。
宛遗辛头靠在郁落尘肩上,终于没有抖得像方才那般厉害了,便轻轻道:“想不到我还有被你抱的机会……”
“笨蛋疯子快闭上你的臭嘴!真气走岔了怎么办谁救你啊?”郁落尘大骂。
“美人怀中死,做鬼也风流……”宛遗辛轻轻道,然后笑着闭嘴。他知道他们已经到水边了。
“师妹你是不是不会水?”杨彻忽然问道。
“做水鬼也是鬼,不管了!跳吧!”郁落尘颤声叫道,似乎在给自己壮胆。
“走!”杨彻听着上面传来的轰鸣声越来越近,知道密室是从井口一头崩塌的,而且这边也将要崩塌了,已经有碎石块土块掉在他们的身上,若是稍有停留,可能会被砸死。
他用腰带把身边的两个人与自己都连在一起,直接就往水中跳去。水花四溅中,他们直向水底坠去,杨彻拉住郁落尘,双腿一蹬,向外游去。宛遗辛拉着杨彻的衣袖给他指引方向。
只听水面上轰鸣不断,石块泥土不停落下,而水流似乎越来越急,渐渐似乎是阻碍着人出去。杨彻手脚并用,逆着水流奋力向外游去,但是水流从外倒灌而入,只怕被水流带回密室中。
不知奋力向外冲了多久,水流似乎稍微缓了些。忽然身边郁落尘向水面游去。杨彻一惊,怕她急晕了头,赶紧跟上想拉住她。谁知郁落尘已经奋力冲上了水面,深吸一口气。
只见天空依旧银月孤悬,而身后却是一片狼藉。原来已经接近地面,郁落尘曾经从这里出去过,仍认得此路,于是便浮了上来。
杨彻赶紧一跃跃上陆地,又把两人拉上来。只见宛遗辛脸色青白,已经昏迷了过去,赶紧把他抱到高处,一掌抵在他后背,将真气传入。
郁落尘也爬上高处,想帮忙疗伤。杨彻摇摇头,示意她站在一边护功。郁落尘也知道刚才黑影可能去而复返,便站在两人身前,注意周边情况。她的长剑已经在密室中失落,只好拿一条树枝防身。幸好竹隐苑的武功以柔以钝为主,平常练功常以竹枝为武器,因而用树枝也不妨碍。
过了好一会儿,宛遗辛轻轻地咳了两声,长呵出一口冷气,睁开眼睛来,“杨庄主,我已经可以了。”
他的声音微微虚弱,但是已经不再发抖了。杨彻撤了手掌,长身立起,“幸好你自己也有运功祛寒,否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你。”
“不怕,还有阿尘嘛。”宛遗辛微微笑,顺势向一边靠去。
郁落尘已经蹲在宛遗辛身边,宛遗辛一偏就刚好倚在她身上,她赶紧支住身子,微微愠怒道:“当然,你想死都没那么容易,像你这种坏蛋疯子,一下子死掉就便宜你了。”
“我当然不能死了,死了的话我的瞳儿怎么办?”宛遗辛眨眨眼睛。
“哼……”郁落尘瞟他一眼,一脸的不屑,“好男儿志在四方,必要的时候,不应为儿女情长而羁绊。若我是个男子,我一定会去征战沙场;我生为女子,但我可以偷偷混去
征战沙场。”
宛遗辛靠在她身上,无辜地看她一眼:“傻丫头,你在嘲笑我吗?”
“像你这种吃软饭的……”
“冤枉啊阿尘……”
杨彻没有去听他们的胡说八道。他转身看着先前的土坡与房屋,那里此时已经是被夷为平地了,密室已经被填满,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