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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辛,我觉得……热……”冉漱瞳倒在宛遗辛怀中,面色通红,喃喃。
“我也是……”宛遗辛以手覆额,看着怀中人朦胧的脸,不自禁地俯□,在冉漱瞳的双唇上轻轻一啄。
冉漱瞳的脸更加红了。她伸手想推开宛遗辛,却一软,头挨在宛遗辛胸膛上。宛遗辛能感觉到她呼吸的气息在颈上萦绕。
尘……阿尘……
宛遗辛整个人都晕眩着,猛地把冉漱瞳横抱起来,放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扣。冉漱瞳的双手也慢慢地环住了他的腰。
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
宛遗辛猛然打了个寒噤,将冉漱瞳一推,冲到窗边打开窗子。一阵凉风吹进,把宛遗辛身上的热感吹成了冷汗。他微微运了内劲,把方才喝下的枇杷酒呕出。
冉漱瞳被他一推,重重地撞在床板上,酒醒了大半,惊愕了半天,而后才开始觉得整个背部疼痛不已,“啊——”
“酒里有合欢散。”宛遗辛似乎没有听见冉漱瞳的□。
“遗辛,你……好大的力气……”冉漱瞳扶着床沿挣扎着坐起来。
宛遗辛才缓过气来,把冉漱瞳扶坐起来,“酒里有合欢散。”
“合欢散?”
“酒能乱性,再加上合欢散……为什么要放?”宛遗辛对着冉漱瞳,又重复了一句,“为什么要在酒里放合欢散?”
“你问……我?”冉漱瞳微微发怔。
“是,为什么要……”
“为什么你认为是我?”冉漱瞳又惊又怒。
“难道不是吗?酒是你带来的,门是你锁上的。”宛遗辛轻声道。
冉漱瞳脸色微变,“不,不是我……”
“嗯,就算不是你,但是你知道酒里有什么东西。无论如何,下药的人没有太多恶意,他只想我们快点成亲,生米煮成熟饭的话,不成亲也不行了,对不对?”
冉漱瞳心中一惊,把脸别开,她不想让宛遗辛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她现在是吃惊而愤怒的。
“瞳儿,我并不是怪你。”宛遗辛轻声道,“我真的不怪你,是我欠你。”
“欠我?”冉漱瞳忽然想起些什么,“遗辛,我要你严肃认真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宛遗辛漫不经心地问道,但他的脸色已经变了,他知道冉漱瞳会问他什么,这个问题他们一直心照不宣,现在终于要面对了。
冉漱瞳看不见宛遗辛的脸色,忐忑许久,终于开口,“你爱的是郁姑娘,对吗?”
宛遗辛道:“人都死了,还提来做什么?”
“不,我要听你说,是不是?”
宛遗辛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有一个故事,
你要听吗?”
冉漱瞳默默点头。
“有一个少年和他的师父去到云南大理,那个以风花雪月著称的地方。他在一个小村子里认识一个少女,对她一见钟情……”宛遗辛忽然顿了顿。
一见钟情……冉漱瞳咬了咬唇,原来他的一见钟情不是对她,而死对着另一个“她”。
“他们一起聊天,一起唱歌,一起谈论武学,一起去郊外采各种颜色的鸢尾花。女孩送了少年好多辛夷花,又帮他制成了干花……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是半年,他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喜欢那个女孩的温柔可爱,喜欢她有时候的小小的刁蛮。他相信女孩也对他有好感的。但是他和师父要离开云南了,他和女孩约定,半年后回到云南一起去看洱海边他们种下的鸢尾花。”
冉漱瞳的心里一抖。这不只是有好感了吧,男有情女有意,只是不曾开口罢了。
“半年之约未到,少年便去了云南。但是他只见到了一村子干涸的血迹,还有四十四座坟头。没有一座坟是女孩的,他相信女孩还活着。但是他也在女孩家里发现了一个药瓶……”
说到此处,宛遗辛又顿了顿,冉漱瞳轻声问:“什么药?”
“君不知——一种能使人失去至少一年内记忆的药……少年循着村外的马蹄印追去,一直追回了杭州,他才明白敌人的目的不是女孩,而是他与他的门派。他从敌人手里救下了女孩,带她回家。女孩认得很多故交,却忘了半年前认识的他。”
冉漱瞳虽然听得酸溜溜的,但心下也滑过一丝黯然,又听宛遗辛续道:“于是少年用以前的方式和她交流,假装重新认识,希望,希望有一天,女孩一觉醒来,可以一下子认出他……”
“后来……”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女孩死了,少年的希望都破灭了,他连唤醒她记忆的机会都失去了。”
“这是你的故事,”冉漱瞳喃喃,“遗辛,你不敢面对……”
“当作在讲别人的故事,才不会那么痛苦。”宛遗辛轻声道,一滴湿湿的液体滑过脸颊,他拂袖擦去,“我真的很希望她能记起过去。”
“你不知道对着一个女人夸奖另一个女人很残忍的吗?”冉漱瞳的声音微微颤抖,“既然那么爱她,又何必对我演戏?”
“我……”
“你不爱我,就像青葙说的,你只是可怜我,同情我……”冉漱瞳呆呆地说着,无神的双眼更加无神。
“我,我不是……”宛遗辛微微地阖上眼,眉头微皱,“也许是,我爱得不够。”
爱得不够?这算什么
?冉漱瞳的泪漫出眼眶,肆意在脸上奔走。这句话比一句不爱更伤她的心。爱得不够便说明了她比不上郁落尘。他直接说不爱就好,为什么偏偏还要撩动她的一丝希望?
冉漱瞳扶着墙,轻轻地走出屋子。她异常镇定地走出去,以至于没有人发现她的伤心欲绝。她抹净脸上泪水,走出玉筚庄,凭着对周围事物的熟悉,漫无目的地走进玉筚庄边的林子里。
“瞳儿!”宛遗辛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不!我不要见你!
冉漱瞳心中想着,脚下加快步伐,往林子里奔走过去。泪水再次无声地爬满脸颊。
“瞳儿小心摔……”
“啪”地一下,冉漱瞳在宛遗辛的叫声中被一块石头绊倒,跌在地上。宛遗辛忙冲去扶她。冉漱瞳闻到宛遗辛的一身酒气,一把把他推开。
“你明明爱她,为什么要说爱我?为什么要对我好?你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我等了十八年,以为可以幸福了,你只用几句话就让一切灰飞烟灭。我付出我的整个真心,却只是换来了你的虚情假意。若早知如此,我宁愿从未与你相见!”
你我的相见,难道不是必然吗?
宛遗辛心中默念,仍旧去扶冉漱瞳,“瞳儿,我不是想这样……”
“够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你们的阴谋你们的较量,我却必须要成为牺牲!”
你们?宛遗辛心里咯噔一下,清醒几分。果然是这样吗?冉漱瞳知道一些事情的。但是现在他没有多想多问的机会了,因为他听见了五个人靠近的声音,还有那一股强硬的杀气。
他站直身子,把冉漱瞳护在身后。冉漱瞳毕竟是见识过刀枪的,也感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气氛。
“出来。”
宛遗辛话音刚落。一个人拍着手,从树后兜了出来,其余四人跟在他身后,在宛遗辛和冉漱瞳两人身前围成半圆。
为首的那人生得一张粉雕玉琢的娃娃脸,眼中却透着邪气,就像一个古怪的瓷器娃娃。
“在下花非花。”
“久仰大名。”宛遗辛似笑非笑,“花盟主。”
“托公子的福,花某做了盟主。”花非花歪了歪头,言下之意自然是指萧倾败在宛遗辛手下。
“你想杀我。”宛遗辛淡淡道。
“在下确有此意。”花非花脸皮倒是很厚,直接回答,“但是舫主性喜干净,所以想让公子先交出相思谱,我们都不想这谱上都是红红一片的。”
“你若杀了我,相思谱自然是你的,但是——”宛遗辛瞥了花非花一眼,“我既能让你取代萧倾做
盟主,自然也可以叫虞莲府换一个人取代你。”
“呵呵。若是换了从前,只怕花某不能。但是现在公子酒醉心碎,憔悴之至,我怎么会错过机会?”花非花的娃娃脸上笑得天真烂漫,眼里却是丝丝狠戾。
“你这是乘人之危!”冉漱瞳轻声骂道。
“瞳儿,与你无关。”宛遗辛踏上一步,“冉姑娘与此无关,要动手只我一人奉陪,不可伤她。”
“一个人心中若是有了牵挂,那么他便输了一半了。”花非花叹息,“不过我答应不伤她便是了。不过现在我可不能让她走,否则她告诉两位庄主,我们两个也不好较量一番了。”
宛遗辛微微颔首。花非花已经一掌劈来,他虽然是乘人之危,却也不愿意用兵器与赤手空拳的宛遗辛过招。
宛遗辛使出天女散花掌法,逼退花非花的一记劈掌,随后双指疾速伸出,点向花非花心口檀中穴。
花非花一个轻盈的转身,避开宛遗辛指间锋芒,双腿连环踢向宛遗辛。宛遗辛站定了也不躲避,左手横手切向花非花的腿,右手一伸又指向花非花腰间穴道。
花非花只感觉宛遗辛手指上渗出剑气,忙缩腿上跃,顺势一掌劈向宛遗辛脑门。他忽然反应过来宛遗辛在以指为剑,若是被他点中,不死也得残废,于是手上一掌沉沉地拍向宛遗辛。
“地魔裂石?”宛遗辛眉头耸动,“你原来是地灵子徒弟。”
“嗯哼。”花非花冷笑一声,“现在才知道?不过死人的血可不太好喝。”
他说着,忽然张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扑向宛遗辛。
原来花非花也在练白蝠功!此功修炼时需要吸食人血,吸血后功力倍增,花非花通过吸血,地魔裂石之功的威力势必大大加强。宛遗辛赶忙使出无常步法,避开花非花的一扑,但是那一掌却来不及躲开了,只好咬牙运功,向上一托,硬接花非花的凌厉一掌。
“砰”一声双掌相交,花非花居高临下占据优势,一阵重压迫向宛遗辛,把他逼退几步。宛遗辛本来就有伤在身,身体虚弱,再硬接这一掌,直接就坐倒在冉漱瞳身边,吐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