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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能经常自由出入冉家庄又不让人怀疑的?”萧倾温柔地笑道。
“冉家的人呗。”周淳道。
“但是一定要是活人!”有人道。
“天!这阿姨不会去假扮冉薷了吧?”崆峒派的那个弟子道。
“聪明!”萧倾的折扇挥开,衬着他的大红喜袍,显得不伦不类。
众人看着姑洗,脸上都抽了抽。
“那么冉薷呢?”又有人道。
“她在十二岁那年就死了。冉夫人可是心狠手辣啊,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都能下得了手。”萧倾轻蔑地看着
姑洗。
姑洗的脸都扭曲了。
“冉漱瞳是她和谁的女儿?”有好事者问道。
“是不是虞莲府的啊?”另一个好事者低声笑道。
“小心被杀啊你,不过若是真的,我又听说郁落尘姑娘是江浸月夫人的女儿,那么她们……”
“会不会是郁姑娘想除掉她娘亲的情敌……”
黑衣女子没有理会旁人言语,对着姑洗淡淡开口了,“姑洗,你会一针过喉。”
她刚说完,宛遗辛刀子一般的目光已经射到了姑洗脸上。方才若非有戒备,他可能也死在这一针过喉之下。
姑洗不说话。不说话通常代表默认。
宛遗辛道:“村里的人都是你杀的?”
姑洗冷笑一声。
黑衣女子倏忽上前,一伸手拔出姑洗胸口的剑,登时鲜血喷出。
“她,一直,骗你……”姑洗杏眼圆瞪,看向宛遗辛,手却指着黑衣女子。
“你说我是信你还是信她?”宛遗辛冷笑。
姑洗也想笑,但是她的人已经躺倒气绝了。
宛遗辛看着黑衣女子。她默然静立,就如一朵盛开在血光中的暗黑之莲。
你到底是阿尘,还是林钟?
究竟是阿尘没死,还是林钟假扮阿尘来骗冉叔鉴?
方才那种诡异的笑声是本已失传的武功“天笑杀”,几乎无人能听出笑声从何处来,但是笑声针对的那人若是问心有愧,可能会在听到这笑声后丧失理智甚至被活活吓死。冉叔鉴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
能练成“天笑杀”又身怀绝顶轻功的只有可能是林钟。她似乎知道很多东西。
果然黑衣女子轻轻抬手,黑色的袖子晃动几下,一张人皮面具落下,她的脸上已罩上一层黑色面纱,面纱用对穿的簪子簪在头上。“宛公子,对不起,我的确在骗你,我用了郁姑娘的脸来吓冉叔鉴。之前那些闹鬼,都是我弄的。”
“我知道了。我不怪你。”宛遗辛有些疲惫地说道。
林钟点点头,回过身对着众人看了一眼,“大家快走吧,下面的戏可不好看。”
“什么戏?”有人问道。
“死戏。”
作者有话要说:吾又恶趣味了。。。。。。
☆、陵上月落尘未宴
说话的人不是林钟。
花厅中已多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白衣,双手负于身后,傲然而立,右眼角上刺了一朵青色莲花,清丽中带了几分妖娆,欲仙欲鬼。
宛遗辛虽然看不见林钟的脸色,但他知道她的脸色肯定不太淡定了,因为她的手微微一颤。宛遗辛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舫主。”林钟还是保持了冷静。
“林钟,在这里见到你,很好。”
众人都愣了。江湖第一杀手竟然一直在他们的面前!而能让江湖第一杀手叫舫主的人也只有一个,那人便站在眼前——虞莲府。
虞莲府微笑,看也不看地上姑洗和花非花的尸体,只是看着林钟。他的笑容如春阳融化冬雪,但是细长的眼里寒意如冰,“这里已经被包围了。今天天气真好,真是适合杀人的好日子。”
堂中的人听着他说话,都暗自戒备起来。
红色的喜堂,红色的衣服,晴朗的天空,干爽的天气。就算是杀人也看不见血,因为血会与红布融在一起;流出来的血也很快会干。
林钟对这些都太清楚了。
“虞莲府,你今天不会赢的。”宛遗辛的眼神在看到虞莲府的瞬间变得凌厉,凝着萧索与杀意。他从地毯下抽出一把剑。
“你不怕死?”虞莲府语带嘲讽。
“为阿尘,还有众多死在你手下的人,我愿意一试。”宛遗辛冷笑,“也让你见识你最想要的红尘相思谱。”
“哦?”虞莲府微笑,“你一个人,如何相思?”
“还有我。”众人微惊,因为说话的人是林钟。
“钟儿,此事你本不应牵涉。”虞莲府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
“舫主,请恕林钟不敬。叛舫者死,此时冒犯,林钟定当以死谢罪。”林钟也沉声道,字字铿锵。
“姑洗和花非花也就算了。但是一个你,一个南吕,我手下最好的两个杀手,竟然都背叛我。”虞莲府幽幽地叹。“我算是白疼你了。”
“南吕怎么了?”宛遗辛踏上一步,握紧拳头。
虞莲府随手一掌,屋顶又炸开一个更大的洞,一个人上面落下,林钟下意识地伸手,那人正好落在林钟怀里。
“南吕!”林钟道,声音竟有一丝不常有的惊讶与愤怒。
南吕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还有微弱的一口气,他看着林钟,视线恍惚,却笑了,“钟……我……我喜欢……你……”
他的脸艰难地转向虞莲府,“给我……机会,会说……谢……舫主……”
他抬手想碰林钟的脸,
但是却已无力了。宛遗辛看着南吕,那个虽然打他一掌却把酒言欢视他若知己的少年,想起这少年曾经骄傲地说着林钟比不上他,却在临死前终于向林钟表白。宛遗辛感到一阵阴寒。
那个俊俏的少年,终于还是错过了自己的最爱。
林钟有些失神地看着南吕一会儿,眼神又倏忽冷漠如常,然后抬头,“舫主,您一直都在。”
“不错。”
“嗯。”林钟缓缓把南吕尸身放到一边,拿起剑,站在宛遗辛身边。她没有太多的悲伤,也许是看过了太多的死亡。
而且,现在并不是悲伤的时候。
虞莲府忽然大笑,整个人如风中白莲,眼角的莲花在风中摇曳。众人都在看他笑,江南四俊的名声并非空穴来风,玄迹妖卿的邪魅俊美早在十五年前已是传遍江湖。但林钟知道,笑声过后,便是杀戮,便是血流成河、骨堆为山。
所以她不能等。
宛遗辛也明白这个道理。
于是在虞莲府笑的时候,两柄剑同时袭向他。
剑气咆哮在空中的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便连杨彻也攻不进剑气之中。
剑风,划出高亢的音调。
两道刺眼的白光,刹那间漫天飞雪,一地的银光静静地闪烁。
天地皆白,白得寒冷,白得沧桑。
几朵鲜红落梅,铺在那一地银雪上,红得凄艳。
两招,只是两招。两招之内,宛遗辛与林钟的双剑已败在虞莲府手下,碎成了一地的银色。而两人也被击飞数米。
虞莲府对两人下的手力度并不相同,宛遗辛的伤更重一些,咳嗽着吐出血来。林钟爬起来,身手极快地抽出身边一人腰间的剑,过去站在宛遗辛身前。
“钟儿,你们之间没有感情的羁绊,怎么有相思?没有相思,怎么能使出这剑谱的威力。即使浸月让你练这剑谱,也是没有用的。”
林钟没有说话,一袭黑衣显得分外萧索。
宛遗辛看着林钟的衣角。他也明白,今天若不能赢,便只有死。
他挣扎着爬起来,抹去嘴角血迹,与林钟并肩而立。
周淳等人也已取出武器,他们知道,不杀虞莲府,他们也无法脱身。在玉筚庄之外,已经有芙蕖舫的大批人马包围他们。杨彻作为玉筚庄主人,早已调来了人手,把这个厅堂围住。
杨彻手微动,似乎想命人进攻。站在一边的萧倾已伸手按下他的手,轻声道:“没有用的,如果林钟他们打不过,你们上去都只是送死而已。”
杨彻注视着厅中,感觉到宛遗辛、林钟与虞莲府
的对峙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他们的确插不了手,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难怪萧倾一直看着却没有动手的意思,但是他斜飞的眸子里却含着隐隐的担忧。
虞莲府微笑着看看林钟,又看看宛遗辛。
“宛公子,你受伤不轻,这里由我处理。”林钟淡淡道。
“钟儿,你什么时候变得会关心无关紧要的人了?”虞莲府眼角的莲花微微一动。
宛遗辛刚想回口,却听到屋外微微的骚动。
“虞舫主可要吃些干果?”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
有人回头,疑惑道:“李,李大爷?”
一个穿着灰布麻衣的老头挑着个干果担子走进来,头发花白,脊背微驼,正是在杭州城里挑担子卖干果的李大爷。
虞莲府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挑眉道,“你杀了我的人。”
李大爷一脸憋屈的样子,“他们不给我在这里卖干果。”
只见虞莲府抿嘴一笑,“林筠,你真是给我一个惊喜啊。”
屏风边的众人哗然,此人竟然是林筠!当年的竹隐苑苑主,当年那个玉树临风叱咤风云俘获一众少女芳心的江湖奇男子!但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当年与刘氏在祝融峰上一战他不是已经葬身火海了吗?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他们在等,等一个答案。他们也相信,林筠的到来,会带给他们希望。
“我还以为会给你一个惊吓。”“李大爷”伸手把一个头套摘了下来,挺直腰板,脱下外衣抛开,露出里面的一身黑衣。
他此刻是一个一身黑衣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了,初次看到他的人可能觉得他有种可怖的感觉,因为他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从鼻梁划过右半边脸,直到嘴角。但是细看之下,那条伤疤掩不住他原本的俊逸。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一敛眼角时微微扯出几条纹路。
虞莲府如莲,林筠如竹。果然如此。
墨竹白莲,在江湖上是齐名的。
“你刚刚看见我的时候,表情很精彩。”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