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对!”妮奇无奈地说。
埃勒里,身为男人,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房子看上去整洁、干净,有一个迷人的火炉,而外面的雨还在哗哗地泼着。
“那好,谢谢你……要是我可以用一下你的电话,我想联系一下修车行——”
“你把车钥匙给我就行了。”
“但我们不能把你家当成客栈——”
“上帝派旅客来时也就是客栈。现在你看,暴风雨差不多要持续一夜,周围的路都成泥汤了。”小个子急忙穿上雨衣和水靴,“我让修车行的卢·巴格利把你们的车开过去,但现在你把钥匙给我。”
一小时后,他们已经在马丁·斯特朗医生家饱餐了一顿,还有家做的罂粟混合酒、玉米面肉饼以及咖啡。此刻外面的暴风雨仍在吼叫着,他们坐在医生家舒适的小厅里烤火。斯特朗医生独身一人,自己做饭。他笑着说自己是杰克斯伯格村的最高行政长官和警察局长。
“这个村的很多人都身兼两职。五金商店的比尔·约德是我们的殡仪员。卢·巴格利兼消防局长。爱德·麦克沙恩——”
“杰克斯伯格人可能从事各种行业,斯特朗医生,”埃勒里说,“但在我看来,你首先是一位乐施好善的人。”
“哈勒璐耶。”妮奇说,虔诚地摆动脚指头。
“叫大夫好了,”主人说,“嘿,要我说是自私,奎因先生。我们在这里就不落俗套吧,你要是想了解谁的话,我想我知道杰克斯伯格村五百三十四号人的每一个酒窝和粉瘤。”
“我想你做为警察局长一定很忙。”
斯特朗医生大笑:“一点也不。虽然去年——”
他眯了一下眼睛,起身弄了弄火:“你刚才是说,波特小姐,奎因先生会一点侦探?”
“会一点!”妮奇开始道,“啊呀,斯特朗医生,他破获了一些简直难以置信的——”
“我父亲是纽约警察局总部的一名警官,”埃勒里插话道,瞥了一眼他的这位新秘书,打断了她的热情,“我不时地也探问一些案子。去年怎么着,大夫?”
“我想起这件事是因为,”杰克斯伯格村的这位最高首领若有所思地说,“你们提到你们今天去了葛底斯堡。而且你还对犯罪感兴趣……”斯特朗医生唐突地说,“我是个傻瓜,但我担心。”
“担心什么?”
“这个……明天是阵亡将士纪念日,我一生第一次最不盼望这一天的到来。杰克斯伯格村在这一天总是有很多麻烦。并不是村里所有人都夸耀那三个参加过南北战争的老兵。”
“三个?”妮奇惊叫道,“多感人呀。”
“我给你们说说杰克斯伯格医疗方面的情况,”斯特朗医生笑着说,“我们这里有开拓型的妇女,而且以长寿著称……我们有三个参加过南北战争的老兵——凯莱布·阿特韦尔,九十七岁,出身阿特韦尔家族,本县就有几十个;扎克·比奇洛,九十五岁,和他的孙子安迪、安迪的妻子以及他们的七个孩子住在一起;还有艾布纳·蔡斯,九十四岁,西喜·蔡斯的曾祖父。今年我们剩下两个了。凯莱布·阿特韦尔在上一个阵亡将士纪念日去世了。”
“ABC,”埃勒里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
“我习惯这样记事,大夫。ABC指阿特韦尔、比奇洛和蔡斯。这样容易记住。A在上一个阵亡将士纪念日死了。这便是你不希望这一天到来的原因吗?你是怕B又走A的老路吗?”
“敢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吗?”斯特朗医生以带有挑战性的口气说,“虽然事情恐怕不会——不会这么简单。也许我最好先跟你们说说凯莱布·阿特韦尔是怎么死的。”
“凯莱布、扎克和艾布纳每年都是阵亡将士纪念日活动的明星,活动在胡克斯唐路的老墓地举行。他们三个中最年长的——”
“那会是A,凯莱布·阿特韦尔。”
“对。作为最年长的,每年总是由他吹起那个和他一样老的破军号。凯莱布、扎克和艾布纳曾经在少将旅长亚历山大·韦布指挥的汉考克第二军团宾西法尼亚七十二旅服役。他们给自己披上了永远的荣耀——第七十二旅,我是说——当他们在葛底斯堡打退皮克特冲锋时,那号角在战斗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以后它便得名为葛底斯堡军号——不过,它在杰克斯伯格村。”
这位村长轻松地回忆着过去的岁月——“这是传统,只有健在的最老的老兵才有资格吹那把号,自我记事以来就是如此。我小时候看到的第一个吹号人是马罗尼·奥福科特,当时他们在训练,有很多人,我在边上探头张望,感到很惊奇,兴奋得简直有点目瞪口呆。现在老奥福科特死了也有三十八年了。当时他后面的人都准备着这一光荣的使命有一天会轮到自己。”斯特朗医生叹口气说,“扎克·比奇洛,作为仅次于凯莱布·阿特韦尔的第二年长者,负责举旗,艾布·蔡斯,作为再次一位的长者,负责往墓地的纪念碑上放花圈。多年来一直如此。
“可是,就在上一个阵亡将士纪念日,仪式开始后,扎克举起那件军服颜色的旗帜,艾布举着花圈,凯莱布吹响了他已经吹了二十次的号角。突然,当他吹到一个高音时,号声嘎然而止,凯莱布一头栽倒在地。大星期一就当场死掉了。”
“可能是因为过于紧张了,”妮奇同情地说,“但对于一个南北战争的老兵来说,这样的死法确实充满诗意。”
斯特朗医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或许是吧,”他说,“如果有谁喜欢那种诗的话。”他将炉子里的木头踢了一脚,立刻冒起很多火星。
“但是可以肯定地说,大夫,”埃勒里微笑着说,当时他还很年轻,“你肯定不会对一位九十七岁老人的死有什么怀疑吧?”
“我大概会,”大夫喃喃地说,“我确实有些怀疑,因为在他死的头一天我还给他做过全身检查。我用我的行医执照打赌他会活过一百岁还要过几年。他是我所认识的最健康的老铜头蛇(对南北战争期间同情南方的北方人的贬称)哦,我这是在亵渎死者。”
“那你怀疑什么呢,大夫?”埃勒里此时强忍住笑,因为斯特朗医生显得确实很苦恼。
“不知道该怀疑什么,”这位乡村医生说,“胡乱写了一个验尸报告,死者的家人根本就没有听,还说我是一个该死的傻瓜,以为一位九十七岁的老人会死于别的事而不是年老。我后来同意了他们。结果我们将凯莱布的遗体未做解剖就埋了。”
“但是,大夫,到了那把年纪,人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垮下来,事先没有任何警示也不奇怪,就像一辆轻便马车突然散架一样。你一定是觉得他可能被人谋杀而感到不自在。你知道有什么动机吗?”
“这个……也许。”
“他富有,”妮奇明智地说。
“他可以说什么也没有,”斯特朗医生说,“但有人会因为他的死而获得好处,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
“你知道,我们这里有一个传说,奎因先生。刚好是关于这三个老头的。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还是个赤脚毛头孩子。到现在人们还常说起这件事。据说凯莱布、扎克和艾布三个人在六十五年前发现了什么宝物。”
“宝物……”妮奇开始咳嗽了。
“宝物,”斯特朗医生肯定地重复道,“他们把它带回到了杰克斯伯格老家藏了起来,并且发誓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宝物被埋在什么地方。”他那闪亮的眼睛盯着妮奇,接着说,“村民们对这个说法根本不信。但我对此总有点半信半疑,所以总是爱从两方面来分析这件事。扎克·比奇洛明天作为最老的幸存者将会吹号。只有明天的庆典顺利结束,我才会松一口气。”
“要我看,他们不可能把宝物藏起来长达半个世纪不管,大夫。”埃勒里再次微笑着说,“这样做惟一能够说得过去的情形就是,所谓的宝物完全是虚构的,根本就不存在。”
“可故事一直流传着,”大夫喃喃地说,“而且他们还发过誓——”
“谁也不去碰它直到他们死得剩下最后一个,”埃勒里说,这回他完全不加掩饰地大笑了起来,“最后的幸存者获得全部。大夫,这是大部分类似的童话故事所采用的方法。”埃勒里站起来,打着哈欠说,“我想我听见房间里的床在招呼了。妮奇,你的眼球都快鼓出来了。听我的劝,大夫,你现在该怎么办还怎么办。你没必要为任何事着急,你只需在明天朗读葛底斯堡演说时让孩子们保持安静!”
第二天醒来,埃勒里和妮奇发现了一个灿烂的世界。
经过一夜的洗礼,四周的一切均显得格外清新。他们赶紧下楼,找到了这位村长。他胡乱地穿着吊带裤,在厨房里面来回走动。
“起来了,好,好。”斯特朗医生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但显得心不在焉,“我给你们把早饭准备好再去小睡一会儿。”
“哦,宝贝,”妮奇说,“真遗憾!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根本就没有睡。刚要处理完几件事情睡觉,西喜·蔡斯就来电话找我。急救电话。希望没有打扰你们。”
“西喜·蔡斯。”埃勒里看着这位主人问,“是你昨晚提到的那个名字的——?”
“老艾布纳·蔡斯的重孙女,奎因先生。西喜是个孤儿,是老艾布惟一的亲属。她和老头住一起,从十岁起就开始照顾他。”斯特朗医生的肩膀歪了一下。
埃勒里又特别核实了一句:“是老艾布纳……?”
“我整宿都在老艾布那里。今天早晨六点半,他过去了。”
“在阵亡将士纪念日!”妮奇惊叫道。
一阵沉默,连斯特朗医生锅里的熏肉都发出一种令人烦躁的嘶嘶声。
埃勒里最后说:“艾布纳·蔡斯的死因是什么?”
斯特朗医生看了看他。他看上去生气了,但随后摇了摇头:“我又不是梅奥兄弟,奎因先生,有好多医学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