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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茨?那位新郎?把它藏在手中?我不——”
“假定享利·耶茨将这个有毒戒指隐藏在手里。卢兹给他的戒指是好的。那耶茨就有可能将它藏在手中,并将那个有毒戒指戴到海伦的手指上。”
警官听了这话,简直气儿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小伙子要杀死他娶的姑娘?多漂亮的姑娘啊。还用这种方式!”
“我没说是他干的,但你会发现,”埃勒里说,“海伦·特罗伊一结婚就可以按照遗嘱继承她母亲留下的一大笔独立财产。亨利·耶茨毕竟只是一个债券推销员——当然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推销员。如果他选择这样一个时机和方式谋杀他的新娘的话,最不容易引起别人对他的怀疑……那个给他戒指的男人,那个被新娘拒绝了的男人,那个实际上威胁过说只要地嫁给耶茨就要杀死她的男人。这些事实可以说,都对耶茨有好处——”
奎因警官从牙缝中说:“你知道你的毛病是什么吗,儿子?你的想象力退化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想象,这是逻辑。”
“是——这是胡诌!”
“然后还有埃菲·特罗伊,”埃勒里继续尖锐地指出,“埃菲无望地受着耶茨——即使一位斜眼的傻瓜也能看出来。是埃菲,她自己也承认,将卢兹的大衣挂在楼上大厅的衣橱里。维利说参加婚礼的客人和雇来的帮工没有人去过那个衣橱那儿,爸爸。从卢兹到达这所房子以后,维利就一直盯着楼梯并说只有卢兹和直系家庭成员上过楼。”
警官用犀利的眼光凝视着自己的儿子:“那么,你不相信是卢兹干的?”
“我还没有看到任何证据能将这一切归罪于他。至少还有另外两种可能,任何一个都更能说得通。”
“叫你一说就又要上天了,”父亲粗声粗气地说,“在我这简单的头脑分析看来,案子很简单。卢兹威胁过如果海伦·特罗伊嫁给耶茨的话就要杀死她。这是动机——”
“只是一个动机,”埃勒里耐心地说。
“作为伴郎,卢兹保管着结婚戒指并最有机会用那枚毒戒来调换它。这是机会。”
“只是一个机会,但这个机会对埃菲·特罗伊和享利·耶茨也一样好,”埃勒里咕哝道,“根本不是最好的时机。”
“卢兹在仪式结束后马上和新娘握手——”
“其他几十人都这样做了。”
警官瞪着眼,脸憋得像个茄子:“如果在以后二十四小时内没有证据证明相反,”他怒吼道,“不管是不是天才的父亲,我将以谋杀罪逮捕卢兹!”
当然还是要面对事实:埃勒里在特罗伊…耶茨…卢兹案中确实没能特别露脸。在某种程度而言,这个六月的婚礼对他来说和新娘一样不幸。不仅是因为他没能完成自己肩负的使命,制止这一悲剧的发生,也不仅是因为他作为预言者的名誉受损,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在秘书的眼里突然失去了威信。
妮奇是朱诺派给女性的使者,再也不会狂热地拥护受上帝保佑的合法爱情和婚姻了。美丽的新娘竟然在她的婚礼上被人谋杀了,嘴唇上还挂着丈夫给予的第一次神圣的吻,温热还没有散去,人已经命归黄泉。这一事件深深地刺痛了波特小姐,这就如同一个新生儿被活活地肢解一般,简直惨无人道。她一直坚持要警方采取断然措施,不按法定程序严惩卢兹那个恶魔,她肯定他是个恶魔。
读完了星期天报纸的详细报道后,妮奇径直来到奎因家的公寓,尽管这天她不上班,她还是特意来告诉奎因先生她对其拙劣表现的具体看法,并立即将他归入缺乏人性者之列。
“怎么会这样呢,埃勒里?”波特小姐严厉地冲埃勒里喊叫道,“人家特意请了你去,你居然还能让这样的悲剧在你的高价鼻子下面发生!”
“的确,”奎因先生疲倦地说,“我没有料到。这件事是不能得到原谅的,居然有人会用一枚结婚戒指谋杀她。按照我的某个亲戚的话说,就是连天才都没想到结婚戒指会成为凶器。我们不是生活在博尔吉亚时代,妮奇。”埃勒里跳起来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确实太残忍了。古代围绕婚姻制度信仰的神话和传说都没有这样的事。你曾听说过医药指吗?”
“转变话题是一个多么古怪的做法。”波特小姐冷冷地说,脸色也有些变了。
“没有改变话题。医药指是几个世纪以前英国人对无名指的叫法。他们的医生用那个手指搅拌药品和饮料。”
“真长见识。”妮奇不屑地说。
“人们相信那个手指通过一条特别的神经同心脏直接相连,这样有毒物体就不可能在没有任何警示的情况下进入。而结婚戒指,妮奇,就是戴在这个手指上的。”
“很有诗意,”妮奇不耐烦地说,“但是就所发生的事情来看,你说的全都是空话,你不同意吗?这样就很难将维克多·卢兹作为罪犯,不是吗?为什么还不给他戴上镣铐?奎因警官昨晚上为什么在不停地烤问可怜的埃菲·特罗伊和更加可怜的亨利·耶茨?大家究竟都在等些什么?出什么事了?”
埃勒里在屋子中央突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像是在凝视四维空间并被反复出现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埃勒里,你怎么了?”
埃勒里又回到了太阳系,很明显地打了一个冷战:“错了吗?”他无力地说,“我说过什么事错了吗?”
“没有,但你看上去——”
“带了电似的,妮奇。我经常被自己弄得像触了电一样。接通我爸的电话,”他自言自语道,“试一下总部。我得和他谈谈……上帝帮助我。”
“他正忙着呢,”妮奇在放下电话时说,“一会儿将给你回电话。你的表现非常古怪,埃勒里。”
埃勒里坐回到椅子里,伸手摸索着香烟:“妮奇,这个案子的前提就是握手的压力,要求以某种方法用劲,使有毒戒指上的弹簧松开。当你和某人握手时,你会伸出哪只手?”
“我伸出哪只手?”妮奇说,“当然是右手。”
“对方会伸出哪只手?”
“也只能是右手。”
“但女人通常在哪只手上戴结婚戒指?”
“她的……左手上。”
“就这么点细节,你看。只是个小节,但它确是揭开整个案子的关键,当然,我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从他的口气看来,妮奇觉得为海伦报仇的时机就要到了,“握一个人的右手怎么能松开戴在海伦左手上的那个毒针呢?”
“不可能,”妮奇兴奋地说,“所以肯定不是通过握手松开的!”
“这一点别无选择,妮奇——只能通过握手。但现在可以推断,既然有毒戒指戴在海伦的左手上,那她的左手就被人握过。”
妮奇看上去有些茫然。
“你没看出来吗?仪式结束后很多人挤了过去,谋杀犯走过来伸出左手要和海伦握手,于是海伦也就只好伸出了左手。”
“所以怎样?”
“所以谋杀犯是一个左撇子。”
波特小姐考虑了一下:“接着呢,你说呀,”她追问道,“因为结婚戒指一定是戴在她的左手上,所以凶手就只能去握她的左手,但他不一定非得是个左撇子。”
大师此时苦笑了一下:“他一定是有意安排的,妮奇,人的大脑活动就如同处于自然状态下运行的机器。如果不是左撇子,在设计犯罪时就会本能地制订出一个靠右手犯罪的方案。一般情况下,用左手实施的犯罪表明罪犯是左撇子。”埃勒里耸了耸肩,“当主教在仪式中间要求拿出戒指时,新郎转身向他的伴郎要,伴郎的手自动地伸向了左下方的口袋。一般来说,要不是左撇子的话,一个人在可以自由选择两边并没有条件限制时,会自动搜寻右边的口袋。维克多·卢兹自动地搜寻左边的口袋,所以他一定是个左撇子。”
“由于这种细节推理符合逻辑,”埃勒里叹了口气接着说,“所以,可以断定是卢兹干的,他说到做到了。是他精心地把戒指放在了外套口袋里,这样在事后看来,就好像谁都有可能调换戒指。爸爸是对的——”
电话铃响了。
“埃勒里吗?”是奎因警官尖利的声音。
“爸爸——”埃勒里说,男子气十足地吸了一口气。
但警官说:“我给你说过卢兹是我们要抓的凶手。我们在麦狄逊大道的一家古董店里追踪到了那个有毒戒指,当卢兹面对证据时,他彻底崩溃了。我刚刚在他签字的口供上吸完墨水,别再想你那些关于亨利·耶茨和埃菲·特罗伊的阴谋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埃勒里?”
埃勒里只好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是谦逊地说:“没事,爸爸。”说完了就挂上了电话。
七月 坠落的天使
马库斯·塔里乌斯·西塞罗是世界上著名的雄辩家,他有一次曾亲切地告诉大家说,水火二字已成为“谚语”了,也就是说它们是最基本地两种相生相克的古生命元素。将其意思进一步引申开来,就是说生命之火熊熊燃烧之处,死神总是徘徊左右,随时伺机浇灭它。
迈尔斯·斯安特等人的案子就体现了这一点。真是说到火,火就来了,尽管纽约还有十多天才正式进入夏季,但现在已经是骄阳似火了,炼狱般的炙热将斯安特家的花园烘烤得像烧焦的面包皮那么脆,而花园围墙的石头则更像被支在烧烤架上一样倍受煎熬。说到水,东墙下就流淌着一条河,斯安特家的豪宅是曼哈顿为数不多的濒河建筑之一,傲然屹立在东河边,凝视着河对岸昆斯区凌乱的商业中心。
这种自古就有的和谐并不仅局限于地理位置和季节。斯安特的案子里还牵扯到了神话和艺术。这座房子设计于一个注重矫饰浮夸的年代,整个建筑风格呈现出一种教堂式的特点,房子的许多部位都装饰着丑陋的神怪。经过多年的风雨剥蚀,这座大宅子就像是在加了泻剂的圣水盆中洗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