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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艾伦·坡的兴趣。”培根教授愤怒地说。
“确实,”埃勒里笑着说,“我们开始看清了某种情节要素的联合,不是吗?如果你会原谅我们一会儿,先生们,波特小姐和我将要和维姆斯先生谈一下。”
维姆斯先生很瘦小,看上去像个有些迟迟的密苏里乡巴佬,秃顶下面是一副精明的眼睛,看上去性格诙谐幽默,怎么也不像是个谋杀犯。他经营着一间装满了书的小书店,里面满是书香的味道。他开书店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位藏书迷,妮奇一见到他就立即将他从嫌疑犯中排除了。
是的,奎因先生的理解是对的,他,克劳德·维姆斯,六月三十日夜里访问了老奇普;是的,他离开时,那个老傻瓜还好好的;但不,自那天晚上以后就再没有见过他。书店在暑假期间也一直关着门。维姆斯七月十五日离开巴洛维去完成他穿越全国的年度徒步旅行,直到几天前才回来。
“巴洛维博士对老奇普没有露面很着急,”小老头显得很高兴,“说实话,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做,从来没有,可是他老了,奇普老了。一个人过了某个年龄后很难说会做出什么事。”
妮奇看上去很放松,但埃勒里没有。
“我可以问一下你六月三十号晚上是为什么事去找奇普的吗,维姆斯先生?”
“去告别。还有就是我听说这老东西发现了一本很值钱的书——”
“发现了书!奇普‘发现了’一本书吗?”
维姆斯先生看了看周围并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他花了几个美元从一个不知道其价值的傻瓜那里买到了一本艾伦·坡的《铁木儿》第一版。你是收藏家吗,奎因先生?”
“一本《铁木儿》第一版!”埃勒里大叫道。
“是本好书吗,埃勒里?”妮奇很天真地问。
“好!一本《铁木儿》第一版,妮奇,价值至少二万五千万美元!”
维姆斯嘴里咕哝着什么:“你很了解行情,我明白。是的,先生,作为老埃德加·艾伦在密西西比河西部最大的支持者,我很想看看那本书,非常想。很幸运,奇普给我看过了。”
妮奇能够看得出埃勒里将这一事实记在了心里,作为一条重要的信息以被将来考虑。但她对埃勒里这时突然叉开话题感到很吃惊。
“奇普教授和你提过他正在写一本小说吗,维姆斯?”
“当然提过。我告诉过你他已经老了。”
“我想他也告诉过你是什么样的小说吧?”
“他还不知道呢。”维姆斯看了看四周,好像是为了寻找一个吐唾沫的地方,但然后,他又将唾沫和他的愤怒一起吞咽了下去。
“看起来像,看起来好像,”埃勒里咕哝道,盯着出租图书馆摆放谋杀故事的地方。
“什么看起来像,埃勒里?”妮奇追问道。
“考虑到奇普的神秘爱好和他给巴洛维博士的信中所说的所谓‘大惊喜’,我的结论是,妮奇,老头在写一部犯罪小说。”
“不会!他是一位文学教授。”
“说对了,”维姆斯先生惊叫道,“我想你是对的。”
“哦?”
“奇普教授问我——在四月,对,是的——是否发现某个题目已经被别人在侦探小说上用过!”
“啊。他提到过什么名字,维姆斯?”
“《三个R的秘密》。”
“三个R……三个R?”埃勒里大叫道,“但这难以置信!妮奇——我们回校务大楼!”
“我猜他是要写,”培根教授激烈地说,“阅读!写作!算术!简直像咒语一样。到底是什么呢?”
“也许没有任何意思,培根,”埃勒里紧抱着他的烟斗皱着眉头说。
“然而……你看,我们发现一条线索表明,奇普在六月三十日没有离开过他的房间。这能说明什么呢?奇普没有将他从维姆斯那里租借的我的小说还回去。小说……书……怎么会是‘阅读’呢?先生们!传统的三个R的第一个是什么?”
“是rot(腐烂)!”教授愤怒地喊叫道,他开始咬自己的手指甲。
“我不怪你,”埃勒里耸耸肩,“但你认为这一线索是‘写作’吗?”
现在他的妮奇也站在了对手一方。
“埃勒里,你能肯定太阳……”
“奇普写的那些明信片,妮奇。”
三个人的目光偷偷地叉开了。
“可我并没有看见其中的联系,奎因先生,”巴洛维博士抚慰地说,“那些普通的明信片怎么能是一条线索呢?”
“而且还有,”培根哼着鼻子说,“要是奇普在六月三十日就被打死,他怎么还能在整整一个月之后,在七月三十一日邮寄明信片呢?”
“如果你仔细检查奇普写在上面的日期,”埃勒里平淡地说,“你们就会发现那个三被挤在了七和一之间。如果这还不是一条线索的话,我就再也找不到别的了。”
埃勒里还在进一步设想着六月三十日晚上发生的事。
“奇普就在那天晚上在那个屋子里写了那些卡片,将日期往后写了一天——七月一号——大概是打算第二天在去往那个小木屋的途中从阿肯色的斯莱特把它们邮寄出去……”
“奇普确实讨厌通信。”巴洛维博士抱怨道。
“在他休假之前就把不得不发的明信片写好——这个老无赖!”年轻的培根抱怨道。
“有人然后在他的屋子里谋杀了他,欣赏了这些明信片,然后将尸体装在奇普的箱子里——”
“第二天早上让邮差拿走并运送到小木屋?”妮奇惊叫道。
“但邮戳,奎因先生,”巴洛维顽固地说,“邮戳的日期也是七月三十一日。”
“谋杀者只需等待一个月之后再从阿肯色的斯莱特把它们发出去。通过邮局。”
“可是为什么?”培根大声嚷道,“你这故事到是编得不错,伙计——可这能说明什么呢?”
“显然一切都清楚了,培根教授,”埃勒里说,“为了让人以为奇普教授在七月三十一日还活着……为了不让世人知道他早在六月三十日就被人谋杀。这当然能说明很多。”埃勒里跺了一下脚接着说,“我们还必须检查教授的小木屋——尤其是他的箱子!”
那是一只小箱子,但正如巴洛维博士以古怪的声音所说,奇普教授也是一个小个子。欧扎克斯的夏天也像关了门的店铺。山坡上有那么几棵树木,就好像画家随便涂抹的几笔颜色。但小木屋一点都不漂亮——只有灰尘、潮气……还有别的什么味道。那个可放在船舱铺位下的小行李箱就立在小木屋门口里面。
他们盯着它。
“来吧,好了,”培根最后说,“正好波特小姐在外面——我们还等什么?”
于是他们就砸开了那把生锈的锁,揭开盖——发现箱子里面是空的。
大概不完全是空的:里面有一堆苍白易碎的东西。埃勒里抬眼看了培根教授一眼。
“是生石灰,”化学老师小声说。
“生石灰!”校长噎着说,“可是尸体。尸体哪里去了?”
妮奇大叫一声,四周的小山传回来了十几声回声,最不客气地回答了巴洛维博士的问题。
妮奇因为害怕看到小屋里的景观,于是就待在了外面的空地上转悠。当她走过一个小石头堆时,就坐了上去。但石头塌下去了,波特小姐发现自己坐在奇普教授身上。奇普教授身上的肉都已经没有了——也就是说,他只剩下骨头了,非常干的骨头。
那是莱弗里特·奇泽姆·奇普的骨架没有问题:右手骨架上没有的中指和食指第二个骨节以上的部分。而莱弗里特·奇泽姆·奇普是被用最卑劣的手段致死的证据也是明显的:头盖骨顶端露出很深的高低不平的陷窟,这是受到重击所造成的结果。
当那位老学究和那位年轻人争着接近波特小姐时,她已经病歪歪地到了小木屋的的另一侧安静下来了。奎因先生发现自己一个人和奇普教授在一起。
埃勒里在小屋里查看了一遍,感觉没有理由相信这个小木屋里还有更多的秘密,但感觉不是全部,阴风吹来,使人感到一阵寒意。
他在一个碗柜里面发现了重要的东西,在一个绿色的铁盒里,在一个生锈的腐朽的烟草罐旁边。
那是一堆钉好了的整洁的纸,受潮后有些卷曲,但确实原封未动。
在最上面的一页写着难以辨认的几个蜘蛛般的手写体字:
三个R的秘密
L·C·奇普 著
发现奇普教授的侦探小说,也许可以说是这一案件到达高潮的标志。老头被打死在屋子里是在六月三十日;他的尸体被装在他自己的箱子里从密苏里的巴洛维运到了阿肯色的小木屋,尸体被装在生石灰中是为了避免在途中被发现;谋杀犯然后悠闲地上路向小木屋而来,将尸体从箱子里搬出去,埋在了一堆石头下面——这些便是简单的事实,干巴巴地像教授的骨头一样。
奇普教授的侦探小说里并没有塑造一位新的、高高地超越那些忙碌的小角色的破案大师,并以此去同艾伦·坡、柯南道尔和切斯特顿一比高下。相反,L·D·奇普所著的《三个R的秘密》所展示的都是由一些熟悉的要素构成的情节,主要以其热情而显得与众不同。不,被害教授的手迹并不值得特别注意,值得注意的是真实生活对书中情节的模仿。
从阿肯色的小木屋返回后,他们几个人聚集在奇普的屋子里,大家都受到了很大震动。埃勒里召集了这次会议,他邀请校园书店的维姆斯先生参加——此人听到这一可怕的消息时,停住了微笑,紧闭起他那副密苏里嘴巴,开始秘密地盯着门。
埃勒里连胡子也没刮,眼里充满血丝。
“我连夜读完了奇普的手稿,”他开始发言道,“我必须报告大家一个惊人的——一个几乎难以置信的——消息。
“奇普的侦探故事中所写的犯罪事件发生在密苏里一所学院以及周围地区……这所学院的名字叫巴莱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