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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邦德林律师来访时,奎因警官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呢,埃勒里则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独自在用灿烂的金属纸、草绿色波纹丝带和松树球果制作圣诞树——犹如创作一首秘密交响乐。
“这没用,”妮奇仔细看了看邦德林律师的名片又耸了耸肩说,“你说你认识警官,邦德林先生?”
“你只告诉他邦德林不动产律师就行了,”邦德林神经质地说,“他知道。”
“要是你被他赶出来,可不要怪我,”妮奇说完就去找奎因警官。
这时书房的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埃勒里从门缝中探头张望,然后他从书房溜出来,顺手把门锁上。
“别出声,”他冲邦德林说,“不能信任他们,你知道。孩子,还只是些孩子。”
“孩子!”邦德林律师吼叫道,“你是埃勒里·奎因,对吗?”
“对,你有什么事?”
“对青年人感兴趣,对吧?还有圣诞节、孤儿和玩偶这类东西?”邦德林先生继续以一种挑逗的口气说。
“我想是的。”
“你更傻。啊,你父亲来了。奎因警官——!”
“噢,是邦德林,”老先生心不在焉地说,握了握他的手,“我办公室打电话来说有人要来。瞧,来点我做的火鸡肝。认识我儿子吗?他的秘书,波特小姐?你来有什么事,邦德林先生?”
“警官,我在处理基西里娅·伊普森的房产,以及——”
“很高兴见到你,邦德林先生,”埃勒里说,“妮奇,那个门锁上了,所以不要假装你忘记了去洗手间的路……”
“基西里娅·伊普森,”警官皱了皱眉头,“噢,对了。她最近死了。”
“留给我一大堆头疼事,”邦德林先生痛苦地说,“处理她的藏偶。”
“她的什么?”正看着钥匙的埃勒里抬起头来问。
“就是玩偶收藏。藏偶,是她自己造的一个词。”
埃勒里将钥匙重新放回衣服口袋,走过他的摇椅。
“我可以把这个取下来吗?”妮奇叹息道。
“藏偶。”埃勒里说。
“她三十年的收藏,玩偶!”
“可以,妮奇,取吧。”
“好了,好了,邦德林先生,”奎因警官说,“有什么问题呢?一年就一次圣诞节,你知道。”
“要把这些藏偶拿到拍卖会上卖出去,”律师气愤地说,“卖下的钱全部用来建立一个孤儿基金。新年一过就开始公开出售。”
“玩偶和孤儿,啊?”警官说,想起了他的爪哇黑胡椒和调味盐。
“这很好,”妮奇笑道。
“噢,可不是吗?”邦德林先生轻声地说,“显然,姑娘,你肯定不会对一个替代品满意。我管理不动产已经九年了,从没有听到谁在说我的任何闲话,但让一个不动产卷进一个小——没有父亲的小孩子的利益,这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
“我的馅。”警官赶紧说。
“我对这些玩偶做了分类。结果是吓人的!你知道现在还没有专门出售这些东西的市场,只有一些个人收藏者。老太太的藏偶特别多。她把所有的钱都投到这里面去了。”
“但那应该很值钱,”埃勒里断言道。
“那看对谁了,奎因先生。要是给博物馆的话,他们只会把这些东西当做没有抵押的礼品白要。我告诉你,除了其中一件较值钱外,其余的恐怕还不够让那些假定的孤儿吃两天泡泡糖的费用!”
“是哪一件呢,邦德林先生?”
“第八七四号,”律师说,“对,就这个。”
“第八七四号,”奎因警官看着邦德林从大衣口袋里取出的一个分类清单念道,“王储的玩偶。独一无二的。象牙雕制的一个人英寸高的小王子,穿着宫廷礼服,是用真正的白鼬毛皮、织锦缎和天鹅绒做的。腰间还挂着用金子做的宫廷佩剑。头上戴着一项金子做的王冠,上面镶着一大块最好的蓝钻石,重量约为四十九克拉——”
“多少克拉?”妮奇惊叫道。
“比‘希望’和‘南非之星’还要大,”埃勒里兴奋地说。
“——估价,”父亲接着说,“在十一万美元。”
“那么贵呢!”
“就这么个东西!”妮奇说。
“这可是出自皇家的玩偶,”警官继续读,“是法国路易十六送给他的第二个儿子路易·查尔斯的一个生日礼物。路易·查尔斯在一七八九年长兄去世后被立为王储。这个小王储在法国革命期间被保皇党员宣布为路易十七。他的命运鲜为人知。这是一个非常浪漫并具有历史意义的玩偶。”
“真值那么多钱吗,”埃勒里小声说,“邦德林先生?”
“我是个律师,不是古董商,”邦德林大声说,“上面还附有一份文件,介绍了这件玩偶的流传过程。尽管这段历史不好,奎因警官。但这没关系,钻石是好的!”
“把这个价值十一万美元的玩偶看成是一块骨头,它本来就是,这能有什么麻烦呢?”
“你说的倒轻巧!”邦德林先生厉声说,看上去非常痛苦,将指关节捏得叭叭作响,“王储的玩偶是所有收藏中惟一能够卖出好价的一件,而老太太在遗嘱中还确定,要在圣诞节前一天公开展出基西里娅·伊普森的藏偶——地点定在了纳什百货商场的主交易场!就在圣诞节的前一天,先生们!想想看!”
“可为什么?”妮奇大惑不解地问。
“为什么?谁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为了款待纽约的小乞丐大军吧,我猜!你知道圣诞节前一天会有多少农民进出纳什商场吗?我的厨子是一个非常虔诚的教徒,她告诉我说简直就像哈米吉多顿一样。”
“圣诞节前一天,”埃勒里皱眉道,“那就是明天。”
“这事听起来可不大好办,”妮奇急切地说。她转而又兴奋起来,“哦,对了,或许纳什商场根本就不会合作,邦德林先生。”
“嗨,不会合作?”邦德林先生咆哮道,“老太太和他们早就说好了!从她一去世,他们就一直追着我!”
“这会招来纽约的所有坏蛋。”警官说,他的眼睛盯着厨房的门。
“孤儿们,”妮奇说,“孤儿们的利益应该得到保护。”她责难地看着她的老板。
“得采取特殊保护措施,爸爸,”埃勒里说。
“当然,当然了,”警官说,站了起来,“这个您别担心,邦德林先生。现在要是你能够原谅——”
“奎因警官,”邦德林先生嘘声说,紧张地往前靠了靠,“还不只这些呢。”
“啊?”埃勒里赶紧点了一支烟,“这里面一定有一个特别的恶棍,邦德林先生,而你知道他是谁。”
“我知道,”这位律师空洞地说,“也可以说不知道。我是说,是科摩斯。”
“科摩斯!”警官大声说。
“科摩斯?”埃勒里慢慢地说。
“科摩斯?”妮奇说,“是谁?”
“是科摩斯,”邦德林先生点头道,“他今天居然一大早就进入我的办公室,一定是在跟踪我。当时我还没有脱下外套,秘书还没来。他进来把这个卡片扔在了桌子上走了。”
埃勒里拿过来看了看:“很平常,爸爸。”
“这是他的商标。”警官厉声说,嘴唇哆嗦了几下。
“卡片上面只写着‘科摩斯’,”妮奇抱怨道,“谁——?”
“他平静地通知我说,”邦德林说,“他准备明天偷走那个王储的玩偶,在纳什商场。”
“噢,一个疯子,”妮奇说。
“邦德林先生,”老先生以一种可怕的声音说,“你说说这小子长什么样?”
“外国人——黑胡须——说话口音很重。给您说实话,我当时简直被吓呆了,没能注意到细节。甚至我当时都没想到去追他。”
奎因父子心照不宣地相互耸了耸肩。
“又是这一套,”警官说,“他每次出现时,人们除了记得他的胡须和外国口音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对了,邦德林先生,要是有科摩斯介入,这事可就非同小可了。现在收藏品在哪儿?”
“在四十三大街人寿银行和信托公司的地下室。”
“你准备什么时间把东西送到纳什商场?”
“他们本来今天晚上就要,但我说什么也没给。我和银行已经安排好了,收藏品将在明天早上七点半拿走。”
“在商店开门之前,”埃勒里若有所思地说,“没有很多时间准备了。”他看了一眼他父亲。
“你就把运送任务交给我们吧,邦德林先生,”警官冷酷地说,“我们今天下午最好再通个电话。”
“这下我可就放心了,警官,我总算解脱了——”
“是吗?”老先生酸溜溜地说,“你怎么就认为他不会把它偷走了呢?”
邦德林律师走后,奎因父子就在家碰了碰头,和往常一样大部分时间是埃勒里在讲话。最后,警官进卧室接通了总部的电话。
“谁都会认为,”妮奇哼着鼻子说,“你们两个好像是在策划巴士底狱的防务。这个科摩斯究竟是谁?”
“我不知道,妮奇,”埃勒里慢慢地说,“说不上是谁。大约在五年前,他开始了其犯罪生涯。他是一个胆大妄为又绝顶聪明的无赖,居然把偷盗变成一门艺术,屡屡行窃都能得手,简直罪大恶极,但一直逍遥法外。他好像就是要通过偷窃几乎不可能得手的东西来获得极大的快感。他还是一名乔装大师——经常变换着十几种角色。警方不但抓不住他,甚至连他的照片都拍不到,连他的指纹都采不到。我敢说他是在美国作案的最危险的窃贼。”
“既然他从未被抓获,”妮奇怀疑地说,“你怎么知道他犯了这么多的罪行?”
“你是说,没这么个人?”埃勒里勉强笑了笑说,“从每次作案的方式来判断,这些罪行为同一人所为。然后,他每次作案后,都要在作案现场留下一张名片——上面写着‘科摩斯’。”
“他通常都要提前宣布他要偷窃王冠上的珠宝吗?”
“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