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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那只手在空气里乱抓着,在她眼前狂舞。
“啊——”
房中响彻着徐娇娇迸发出的惨叫声。她疯狂地向后退,试图远离那只恐怖的手。
那只手竟越伸越长,完全超越了人体的极限。换句话来说,这根本不是人类的手。
徐娇娇不敢再大声叫喊。她发现那只手会辨别声音的方向,差点把她的头发一把楸住。她浑身都发麻,屏住呼吸,那只手就在她眼前游动着。
天啊,谁来救救我?
她想夺门而逃,但是,只要她动一下,那只手就会立刻调整方向,始终对着她。恐怕她还没有跑到门口,那只手便把她给逮住了。
这样僵持有数秒的时间。
突然,那只手察觉到什么,倏地缩了回去。
徐娇娇仍不敢放心,直到她听到谁打开了屋子的门,姑妈在客厅里大声呼唤她的名字,她才敢没命地从卧室冲出去。
这很难确定是不是幻觉。因为徐娇娇随后发现墙上的小洞又恢复原状了。
她用胶布把那个小洞封得死死的。
这并不能阻止它接近疯狂的偷窥。第二个小洞又在墙上出现了。
她又用胶布把小洞封住。
然而,第三个小洞又出现了。
每次徐娇娇把小洞封上,新的小洞又会再次出现。最令她抓狂的是,一到了晚上,卧室里就会响起危险的嘶嘶的声响,就像有人用工具慢慢地钻出一个小洞。那种声音有时来自于天花板,有时来自于外墙,在黑暗中撕裂着,颤抖着。
用不了几天,她的卧室墙壁已经到处贴上胶布了,那一块块形若疮疤的胶布看起来毛骨悚然至极。只要撕开胶布,那一个个赫然的小洞就会露在眼前。像麻风病人身上流脓的伤口。
“妈哟!吓死人么?”
有一天,姑妈好奇地把那些胶布撕开后,一脸死灰地叫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姑妈对满房间的小洞感到不寒而栗。虽然她住的房间与徐娇娇的卧室只隔一道墙,但是,她房间的墙上就只有一个小洞。所以她根本搞不懂这间卧室墙上多得吓人的小洞是怎么来的。
“是表姐的鬼魂在作祟!”
徐娇娇很笃定地说。
有好几个深夜,她听到表姐的阴笑声在窗外回荡不息。
它凄惨地泣诉:“我死的好惨……”
它是向她们讨债来了!
31。血肉模糊的女鬼
那只眼睛在小洞里骨碌碌地转动,窥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它又来了。
徐娇娇装作没看见,手里攥紧了圆珠笔。刚从椅子站起来,她便出其不意地对准那只眼睛狠狠地用圆珠笔插了进去。圆珠笔准确地插进了小洞里,一股鲜血沿着笔迸溅出来。
随即,墙的另一边猛地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悲嚎。人的惨叫声震撼了整片死寂的黑夜。
“哇啊!我的眼睛!”
隔壁房间传来姑妈充满痛楚的呱呱嚎叫。刚才徐娇娇的圆珠笔正好插进她的眼睛里。
徐娇娇这才恍然回过神来,慌忙跑到隔壁房间去。她看见姑妈在地上痛苦地打滚,捂着右眼,手指缝间渗出鲜红的血。她吓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是它耍的小把戏。它让她误伤了自己的母亲。
姑妈的一只眼睛几乎瞎了。
徐娇娇那一插真够狠的,要不是圆珠笔不够长,姑妈的眼睛保证会插出一个深深的口子。不过,即使抢救及时,姑妈眼睛的视力还是与失明无异。
从医院出来的几天里,姑妈还得像独眼海盗王那样蒙着受伤的眼睛。
“快点从那个房间里搬出来!”
吃早餐的时候,姑妈恼火地冲徐娇娇说道,“整天疑神疑鬼的!下次弄不好把刀子捅进我的心脏里呢!”
徐娇娇撇起嘴唇,看着姑妈搞笑的独眼龙打扮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又不关我的事,谁叫你在哪里偷看呀,我以为是表姐嘛……”
“还说!我是担心你才……”姑妈不说了,显然真的很生气。也难怪,任谁被插盲了一只眼睛,脾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用那唯一的眼睛恶狠狠地阻止徐娇娇那不屑一顾的表情。她甚至感到有些心寒,徐娇娇令她失去了一只眼睛居然还若无其事的样子。
“放心啦。现在医学这么昌明,有钱你还怕治不好眼睛吗?”
姑妈一声不吭,用手摸摸包着绷带的右眼,然后沉着脸色离开餐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徐娇娇吃完早餐后,走到窗边打算好好舒展一下筋骨。她迎着明媚的阳光,张开手臂,作出拥抱的姿势。就让所有的痛苦和恐惧顺着这明亮的激流全部被卷走吧。她美好地想,忘记了所犯的罪过。
“别以为没有人知道你们做过的坏事……”
一个声音,激荡起一小片的空气。
她吃了一惊,然后惊讶转化成惶恐,如一场雨,淋湿了她的身子。
它在哪里?它到底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她攥紧了拳头,既是害怕,亦是生气。
赵诗泳!出来!有本事把我掐死了吧!
空气陡然变得精致,细微的神秘与哀怨沿着光线的轨迹悄悄聚集在一起。周遭一片死寂,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灰色调的空间里暗暗起伏。徐娇娇惶惶不安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她的视线稍后落在关闭的窗户上。
奇怪,窗户透明玻璃上显示的并不是熟悉的景色。
这间屋子的外头应该是块草地,种着一小簇美丽的花,平时可以看到小区里的人们在干净宽落的道路上来回经过。明明这样子才对呀……徐娇娇怔怔地站着不动,睁大了眼睛,眼睫毛不安地跳动起来,配合着心脏的小节奏。
这时她看到窗外的是一片荒地。齐腰的荒草在风与风的起伏间荡漾出深深浅浅的纹路。虽然是白日,但是光线显得阴暗,灰惨惨的天空像被许多冤魂的悲哀画满了,树木的青绿不再生机勃勃,反而呈现出颓靡的气息。
一条荒芜的小路,从荒草丛中横贯而过。远处有道冰冷的围墙,囚困着这荒凉的一大片。一切都像停止了生长。唯独无边的寂静,越发茁壮。
这是学校附近的那条小路!
当看到那几个熟悉的沙池时,徐娇娇一下子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地方吗?她和亚妈曾经把表姐埋在那里的……
她看到那个埋尸的沙池就正对着窗户,沙池里还有个再熟悉不过的像坟墓的小沙堆。
这是怎么回事?
徐娇娇觉得很迷茫,像迷失在时光隧道里的人,一瞬间就发现自己身处几万光年外的陌生的宇宙。她又重新扫视了一遍屋子,以确定自己不是在那条小路上的废屋里。屋子的摆设依旧没变,但是窗外的风景的确转换到了那条荒废的小路上。
怎么会这样?
她又问了一遍自己。
当然,没人能回答她。她伸出手想推开窗户,然而窗户关得很紧,她用力推了几下,只好放弃了。
“亚妈!”她大声叫唤起刚刚走出屋外的姑妈。
没有人回应。周围依然是死寂,而窗外炫目而肃静的灰色世界,云朵流往某个空洞的方向。
“啊——”
徐娇娇看到了什么,惊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在窗户玻璃反射出的沙堆上——出现了一只苍白而泛着青色的手。
“诶?”
只见那只苍白的手从沙堆里破土而出,狰狞地抓着地面。接着,第二只苍白的手也从沙堆里伸了出来——有个不知名的物体正从沙池里慢慢地爬出来。
爬出来了……一头被血染湿的黑色长发。
爬出来了……一张极端扭曲的憎恨的脸孔。
爬出来了……一个恐怖异常,血肉模糊的女生。
画面的所有色彩似乎都聚到凄艳的鲜血上面。那些血点燃了它的皮肤,那些血仍在流淌,流过它塌陷的眼珠,流过它苍白干瘪的嘴唇。有些血凝固了,结成了一个个污点。它仰天发出凄惨的呜叫,苍天为它而悲恸。
这个血肉模糊的女鬼简直像是从狭小的洞口中爬出似地,身体挣扎扭曲着,向这边爬过来。
它的嘴巴微张着,有个声音清晰地砸进徐娇娇的脑海中。
“……还我命来……”
随即是一连串冷入骨髓的阴笑。
它睁大充血的眼睛,将沾满鲜血的手指向她伸过来。
“哇啊啊啊啊!”
徐娇娇掩面尖叫着冲出了房子。
屋外却依然是阳光高照。正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姑妈诧异地看着惊惶失措地从屋里跑出来的女儿。
“怎么了?”
“我……我又看到……表姐了……”
姑妈剩下的那只独眼,流露出汹涌的恐惧。
想说什么,却哑口无言。
32。沙地里的血手
赵诗泳不是不想把那两母女干掉。
只是,在梦中她没有这种能力。
充其量她也只能把她们吓得屁滚尿流罢了。一旦她企图出其不意地掐住她们的脖子,又或者把她们推向疾驰中的汽车,她的灵魂就会传过她们的身体。
鬼是没有实体的。
人鬼殊途,并无交集。
所以赵诗泳入梦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化作各种恐怖的鬼形,把姑妈和徐娇娇吓得魂飞魄散。仅此而已。
梦醒后,赵诗泳又成了Chelsea——那个在班里独来独往的美丽班花。
只不过,赵诗泳不喜欢孤独一个人。
她尽量找机会亲近以前的好朋友。
当然,不能告诉她们Chelsea就是赵诗泳。否则,她们会被吓坏的。
上体育课的上午,赵诗泳看见林灵玲坐在沙池边像在沉思着什么,脸色显得凝重。她想了想,走了过去。
“嘿,你在想什么呢?”
林灵玲抬起头,似乎很困惑一向冷漠的Chelsea为什么会主动跟自己说话。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