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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以后,我阖上了导览图。
到文化区之前会先经过休息区,我便直接从这里开始。
高级餐厅就算了吧!我身上虽然有一些跟衣服主人“借”来的钱,但还不够让我吃上奢华的一餐,而且那地方监视器多,就算里面有附魂者,也会自己追出来。
我先从小吃摊开始,反正从摊贩面前走过不买东西也不违法。逛过所有摊位一遍,毫无崭获,我便从纪念品店一间间开始找起。
“欢迎光临。”自动门一打开,语音便自动响起。
踩上印有同样文字的红色踏垫,站在收银台后的可爱店员小妹又重覆了一次欢迎词。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抬手婉拒了她的好意,自己在店内随意逛着。店内都是些散发着檀木香味的木雕娃娃、吊饰、笔座、以及相框,当然还有不少小东西,很有风格,但价格有些贵。
游乐区的东西就是这样。
小小的店里横放着七个货架,我一排一排扫过,却没用眼在看,而是以感觉,判认是否有附魂者的气味。不可否认,檀香味多少起了干扰的作用,这会让弱小的附魂者气味变得更加微弱。我只有闭起眼更加认真去感受,每一个货架……每一个展售品……
直到背后被人拉住。
“先生。”
不会是撞坏了什么东西吧?
我吓得立刻转过身,却看见风华绷着一张脸,手上提着的篮子里放了一堆东西。
“纪念品店是让人买东西,不是给你扮瞎子走S形的地方吧?”
“啊,对不起。”我匆匆道歉,有些不好意思的想离开。
在刚刚的搜寻中,这店也似乎没有可疑的地方,后面的部分应该是不用看了。
“谁说你可以走了?”她挑眉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我已经说过了,昨晚我真的没对音悠做什么……”
“不是这个。”她拎着篮子到柜台结帐,我也乖乖跟了过去。
“刷卡还是结现?”工作人员问道。
“刷卡。”风华掏出白金卡递给她,并在帐单上签了名。
完成交易后,走出纪念品店外,她扭头对着莫名其妙沦为提物工的我说道:“别忘了你是个身分不明的人。”
是,我明白。
“你伪装成赛费儿的学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和音悠、四叶及绯月接触?是谁派你来的?”她连珠炮似的问着。
“那是意外……”没错,一切都是意外。
“别想搪塞!”
是正常人都不会接受这个答案,但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一切尽在意外中……
“你和符秀那家伙是一伙的吧,‘林同学’?”她的语调有些讽刺,想必已经调查发现,那并不是我的真实姓氏了吧?
“没错,我不姓林,你想的也没错,我不是赛费儿的学生。”我承认道。
“那么被拆穿以后,你要怎么办呢?”她冷笑道。
“目前还没想到。”
“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来骗色?骗财?还是两者皆是?”
“我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还没开始玩,就先来买纪念品了?”
“转移话题并不能让你逃避应该的回答的。”
“这又不是在审问。”我耸耸肩。这样说来,其实我也没有回答她问题的义务。
她不语。
“喏,还你。”我拉起她的右手,将礼品袋交还到她手上。
“你想上哪?”她变了脸色。
我指向第二家西部风格的纪念品店:“去里面吹冷气。”
“又去走S形吗?”
“这是个人喜好的问题。”我不理她,任她自由想像。
走进店里,与室外截然不同的气温让人心情愉悦,柜台小姐也是个脸蛋不俗的美女,笑着对我说了声欢迎光临。
“我自己看就行。”我主动对她说道。
她笑了笑,答了声好,便又低头继续编织手中未完成的工艺品。
木架上的商品以皮革为材料居多,但却没有太呛鼻的臭味,和商品本身强烈的自我主张正好相反。我伸手随意摸着,一回头,就看见风华又提了个篮子在后头东挑西选。
“你不是才在隔壁店里买了一堆?”看这样子,除了上厕所外,我是别想甩掉她了。
“卖的是同样的东西吗?”她白了我一眼,“还是怕我付不起?”
是,你有钱,买再多也不成问题。
“只是听绯月谈起你很有理财的天分,我以为你是个节俭的人。”
“该计较的是大钱。”她一句拨开了我的调侃,又在塑胶篮内放了个皮制枪套。
“说的没错,不然就太小家子气了。”
我一面点头,一面却因看见橱窗外经过的琳希、琳娜——那对老穿洋装撑洋伞的双胞胎——而发出暗笑。
原来如此。
我也不戳破,她购物兼躲人兼监视我,我倒无所谓,不会阻断我的任务就好。
我在店里四处翻看,还是一无所获,只好再往第三家报到。她见状,立刻结了帐,一脸“看你想耍什么把戏”的表情,跟在我的身后。
我走走看看,花了十几分钟时间,便走到了饮食区与文化区的交界处。而这时她也开口叫住我道:“你逛得完全不合逻辑。”
“那怎样才算符合标准?”我不是很认真的问道。
表面上我是在逛纪念品店没错,但一些比较小的店铺只要站在外头,我就知道里头有没有“附魂者”。她看我有时候只是直直走过店门口,有时候却进去摸了个老半天,加上我并不是一间一间照顺序来,而是可疑之处先搜寻,难怪她不懂我到底在“做什么”。
“至少别那么不正常。”她说道。
风华手上颇有些重量的礼品袋,已经增殖成了好几个,一路走来,她提得也有些儿喘。
既然重,又何必买这么多,她有多少亲戚朋友可送啊?
“我帮你吧!”我伸出手,想帮她接过几个纸袋。
“不用了!”
或许是我先前将袋子还给她时,她心里有气,这会儿她用力缩手,硬是不让我帮。
我的手还握在袋绳上,她这么一扯,我不禁向前踉跄了一步。
就这么一步,一支飞刀险险擦过我后脑,“铿!”的一声,插在纪念品店的外壁上,余威未尽的银亮刀身嗡嗡晃动不止。
“是谁?”我立刻叫道,但只来得及看见不远处一只手缩回建筑后的那瞬间。
游客都只忙着逛街和吃饭聊天,根本没人留意到这一支小小的飞刀。
我立刻将呆住的风华拉到纪念品店的后方,这里是对方的死角面。
“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为什么到处都有人想杀你!”她胸口快速起伏着。
“就……一个组织,几个散户吧……”我无奈道:“既然知道那人是冲着我来的,你就快点离开吧!不然到时不幸破了相,可别赖着要我负责啊!”
“想得美。”她冷笑着,突然把双手十几袋的东西全塞到我手里,“我今天一定会拆穿你的面具!”
喂……逃命还要我拿那么多东西,你是真想要我死啊?
“别坚持了,等会儿我可真的是顾不了你啊!”
她以为这是演戏,还是角色就算怎么杀也杀不死的电视卡通?
“反正人家要杀的对象又不是我。”她无谓道。
最毒妇人心……
“我说……”她看傻子似的瞅了我一眼,“都快被杀了,你还不跑?”
那你叫我提了一手东西是何居心……
“我在等空隙。”我苦笑道。这些纪念品的分量,还真是不轻。
“可别等到断崖了……”她正说道。
蓦然又是一阵异常的空气磨擦,我立刻向前一弯身。闪过的第二支飞刀直直钉在她的左耳旁,她顿时白了脸。
我立刻就往文化区方向狂冲。
风华依然不放弃的跟在我背后,一张脸跟个死人似的。
要不是毕业后可能继承家业,她这为了追求真相不怕死的性子,还真适合走上记者这条路——虽然我对记者都没什么好印象。
“手上的袋子别乱甩,礼物坏了你可要赔。”没了重物负担,身体轻盈、步伐轻盈的她很快就与我并肩。
“要是我死了,你就什么也问不到了。”
我真该把这些累赘双手一撒的。
“当然,你死了也一样。”我又补上一句。
现在可是在逃命中啊,谁还顾得了那么多?方才她还说不计较小钱的,看来果然是在整我!
“我当然知道,你瞧,我不就在搬救兵了吗?”她拿出手机,压下几个按钮拨通了电话。
“绯月,快点过来!我在文化区这边受到了袭击,有生命危险!对方是使用飞刀的凶恶人士,除了枪炮以外的武器,全开放给你使用!”她很快速的下指示。
“OK!”挂上了电话,她的表情也恢复了镇静:“现在只要等人来救就行了。”
如果是那样,我还宁可有手可以按下口袋里的呼救钮,请偷拍狂他们来救我……
但我转念想到,极限运动社跟她们交情正恶,要是两方人马相见,八成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火拼起来,到时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既然她先叫来绯月那就算了,不然就算能把我跟偷拍狂他们的关系糊弄过去,我又要怎么暗示附魂者是飞刀手身上的哪样东西?
说到这个,到现在我都没有感觉到同类的气息,是对方离我太远了吗?
“那边!”风华指着前方的展览馆。
屋顶上挂着一个露出参差不齐的丑牙诡笑的怪物脸看板,半新不旧的纯木外观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但两扇玻璃门紧紧阖着,上面还张贴着“异生物馆维护中,非工作人员请勿进入。”的红色告示纸。
而门前除挡了个“请勿进入”的红白铁架之外,还拉起了“施工中”的黄布条,围成了个半圆。
“不行。”我立刻摇头。
其他展览馆里都有人,就这间在闭馆维修中。我是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