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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追上她们,但任凭努力,五短身材怎么追也追不上!
可恶、可恶!为什么变身时间偏偏还不到!
我看着自己可笑的身材,嘴里不断咒骂着三字经,骂着骂着……终于失去力气,颓丧的坐在地上。
算了,这么努力又有什么用?八十四对九都赢不了,二对七还有什么胜算?看不过去就看不过去,顶多毕业后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嘛!何必打得那么累,简直是自找麻烦!
只是个游戏,又不是输了以后人生就毁了,认真成那样,像个小孩子一样,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反正他们七个……他们七个?
我扳着指头算了算,不对啊,参加游戏的恶魔共十一个,B和苏飞倒在教学大楼,索伦阵亡在左前侧的楼梯间,活着的恶魔应该还有八个,余下的最后一人呢?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娇斥声从三楼传来,我立刻往楼上冲去。
“放开我!”化学室里,玫瑰女孩死命挣扎着。
“你又输了。”偷拍狂紧扣着她的双手,从容地笑道,“真可惜啊,明明给了你这么好的机会,却还是争取无效。没办法,不及格者还是不及格。”
“我要杀了你!”
“没问题,不过方法就留待你赢过我那天再讨论吧。”一声枪响后,玫瑰女孩倒地。
取代应有硝烟味的,是沉默。
看着地上不再反抗的身躯,偷拍狂轻轻舒了口气:“再见了,花花。”
他走到窗边,对着远处的恶魔们比划了几个手势,然后慢条斯理的离开。
我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去看四叶与琉亚。
偷拍狂的那一句话,就像不厌倦的卡带回放,在耳边一直缭绕不去。
“争取无效,不及格者还是不及格……争取无效……不及格者还是不及格……不及格还是不及格……”
脑中隐隐有个年约四十多岁、脸部模糊的女性,穿着俗气的黑色套装,抱着教科书与教鞭,神气活现又尖酸刻薄道:“……看你考的什么烂成绩!补考了两次还不及格,你到底有没有在念书?……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地球村、世界村了,英文很重要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老师,拜托你,我是真的有认真在念!”
“念了没放进脑袋还不等于没念?就算让你过了也没用……就维持原样,不及格还是不及格,你这科死当……死当……死当……”
死当……死当……
对了,我想起来了。
因为那天被宣判了死刑,我心情坏到极点,又因小事与家里吵架,压抑的情绪整锅沸了开来,有心想气父母之下,故意抢了钥匙,油门猛催骑车想到附近超商买瓶饮料消火,谁知却是一去不回。
那时候,我用错了方法,结果赔了自己一条命。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如果那时候,我跪下来给老师磕头,就算不是真心的,也肯抱住她大腿,再加把劲地哀求;如果那时候,我可以压下火气,咬着牙让父母毒打一顿,再假哭着忏悔发誓,说下次一定好好用功;如果那时候,我再骑慢点,或不打破自小培养的习惯,坚持遵守交通规则……
如果那时候,我做到了上述的其中一样,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就维持原样,不及格还是不及格,你这科死当……死当……死当……”
我恨透了说这句话的人!
但是,如果不是我太快放弃自己,拒绝控制自己的脾气,又怎会导致后来的发展?
该怪的人其实是我自己。
许多的环节,选择了最坏的一方,造就了最坏的结果。
每一个过程,都有改变的机会,取决都在于我自己。
所以,杀死我自己的人是我。
这个认知很让人难受,但,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为什么这时候,偏偏让我听到这句话?
为什么这时候,偏偏让我想起来?
难道是为了惩罚我说要放弃?
不放弃又能怎样?我都已经死了!
“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拜托,你只要收留我三个月就行了,我保证绝不给你添任何麻烦。”
“……只要给我一个安身的地方就好了。”
“随便你吧!”
我想起了漂亮房东。
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
回顾这一个多月来的日子,比从前活着的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精采万分,这一切,都是认识她以后才开始的。
我想要救她!
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就算不是为了她是我的房东,我也想要救她!
因为我不想被当,因为她不想死。
因为我放弃了,但她却没有。
我一定要救她!
如果那时候,我知道会死,一定不会赶着催油门;但是如果那时候,我知道死了之后会遇见她,也许会选择后者也说不定。
谁知道呢……
惟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那个老师现在站在我面前——
我一定会毫不迟疑的一拳狠揍下去!
游泳池其实没什么可看性,池里闷不住人,能躲猫猫的地方也只有男女洗手间与盥洗室,重点是在体育馆。
殷红的血池上仰浮穿着救生衣的众多亡者,按摩浴缸无一不赤,盥洗室里也同样夭亡了不少人;洗手间里的参赛者,不是软瘫在马桶上,就是头部假溺在无水的洗手台内。
看到这里,不得不感叹偷拍狂们的节约,所有往生者全都衣冠整齐,这是因为红漆全沾上了他们的皮肤。
我想子弹里除灌有这些绯色的漆料外,应添有微量的接触型安眠药,使参赛者在被射中的同时不约而同陷入短暂的昏迷。
而他们之所以保持无法清醒的状态,依不负责任的推测,最有机会接近事实的答案是——偷拍狂怕麻烦,所以悄悄也给不再有第二生命的战士注射了速效安眠药。
答案是对或错很难说,总之这里闭眼睡去的人没一个是装的。
我在最后一间女用浴厕找到了她们。
幸好,她们还活着,我躲进隔壁间,偷听她俩的对话。
“小澄,把这个穿着。”一阵窸窣的声音,似乎是绯月脱下了防弹衣。
“不用了,还是你……”
“你听我说,我想恶魔之所以不杀我们,是因为时间不够了。现在正是追击的好机会,我要你留在这里,好好保护自己,就算我无法独立歼灭他们,你也要努力撑到时间结束,到时候拿了奖金,我们再和其它人去大吃一顿,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嗯……”
“所以……你能不能和我交换一下衣服?穿这样实在不太方便……”
听到这里,我已知道不必多留,下一个目的地肯定就是体育馆了!
虽然才刚说要救漂亮房东,但恶魔既然更换了B计划,帮助绯月也等于间接帮助漂亮房东了嘛!
离开室内游泳池往体育馆去的时候,我很随意的往操场看了一眼,暗红发黑的半旗软软悬在旗竿上,哀悼着失去活力的躯壳;受到化学液体的不当滋养,蓬勃草皮也变得气息奄奄;除了“人的适应力真的很强”外,已经不知该用何词语来释义我的麻木不仁了!
两幢建筑物间,连接着一条笔直有顶的长廊,增加了通行上的方便与覆蔽的效果。尽管如此,我仍选择在雪茄花丛下匍匐前行,因为映在二楼窗户上的恶魔剪影正全神把守此道,而烛台下的阴影总是特别黑暗。
说是全神,可能太过夸饰。爬行之前,我花了数十秒观察他的动态——他并不仅只专注于这条走廊,操场以及行政大楼到中央花园间的整片广场也在他的守备范围内,为能有效监视,他手中的望远镜必须持续水平一百八十度的来回,彷佛监狱的探照灯一样。
掌握了固定不变的速度与节奏后,死角几乎马上就暴露了出来,我登即胆大心细地在他眼皮底下渺无声息的挪动起来;当他转移视线时,我瞬时卯足全力加速冲刺,但当视界扫过这一区时,我便又像定住的木头人,僵在原地按兵不动。
如此俯察,很难捕捉到有心行停的东西,在这高度之下,我的存在也显得更加渺小,就这么爬爬停停,未几便通过了这段区域。
其间,我意外看见四个火柴般的黑影绕过无人网球场跑入中央花园,不一会儿,花园里便枪声大作、血雾飞腾。
这么说来,留守在体育馆内的恶魔就只有四名了。
管他的,不管几人,我都必须抢在绯月到来之前先摸清恶魔的分布情形不可。
从门边偷窥,可以看见西睿站在二楼窗旁监视,C正忙着搬移篮球社及两名教练的“尸身”,好清出条走道。场边及二楼看台上,也死了许多不明所以的观众,趁他忙着工作没空往这边看的时候,我一溜烟跑下门旁的阶梯。
A在健身房里锻炼着肉体,他在追求肌肉的完美度方面总是永不懈怠,而时镜则在地下二楼检查着各处。
很松懈的布局。
回到体育馆外,我捡了块土石,在恶魔不会直接目视到的廊檐下绘起了简易的平面图。
先一笔连成大大的正方形代表体育馆,再切了块占五分之三面积的长方形代表馆内地上部分,其余的将它分成各占全部五分之一面积的小长方形,代表地下一、二楼,最后,用四颗小石子标出恶魔的所在位置,泄漏军情的机秘军事草图就完成了。
能帮的忙帮完,换上普通便服的绯月也已负着背包出现在长廊的另一端,我立刻躲进雪茄花丛下。她迅奔而来,直入体育馆前,瞧见了地上的土画,不禁停下研究。
不过几次吐息的时间,她带着明了的表情,用脚拨乱该画,两手握着Glock17紧紧放在胸口。
“等着自食苦果吧!我们的愤怒可没那么好打发!”话声未落,她已冲入了体育馆。
“砰!”
“砰!”
二枪响起,二物坠地。
地上危机已除,我安安心心的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