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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周刊》的采访记者出类拔萃,个个身怀三大绝技:一缠、二套、三乱书。
他们擅长无中生有、加油添醋,死的能写成活的,活的也能写到让你去死,堪称继神佛之后,能自由操弄人之生死,呼风唤雨、兴风作浪的伟大人物、犬中豪杰,情报搜集胜过中情局,思想危险更不亚于任何罪犯。
说起《咦周刊》的故事,已经是个久远以前的神话了!
它成立已久,也算是老个字号,当初漂洋过海发出讯号请求登录时,曾受到政府严正拒绝与民众一心的抵制和杯葛,因为被它寄生的前一块大陆很快便满布霉菌,开始腐烂。
而当养分全都贪心的榨光之后,它便任由可怜的宿主自生自灭,然后晃着饱满的身躯,出海寻求另一块油肥的嫩肉。
结果,它选中了这里。
政府深知它的威力,能比任何一种疾病更快侵蚀一个国家,于是不断藉由电子与平面媒体为民众施打疫苗,但该周刊却也在登陆前神通广大的侵入了国内电台,篡改电讯,到处散播洗脑讯号,于是百姓陆续不支倒下。
这些被感染体也带有微量的感染性,不知不觉、一点一滴地弱化周遭人的免疫力,由于实在太慢了,所以一直无人发觉,政府也未能即时将被提报的感染人送进集中营,导致洗脑作战大大成功。
对峙了一个星期后,除了意志力惊人的军队、道德感强烈的民间团体、部分不为选票而支持住的政府官员以及总统外,其他人都倒下了!
倒下的官员每日在各大节目中机器似地道:“资讯是自由的……不能采取强硬手段加以制止催残……这是民主倒退的证据……创刊办报是自由的……人民有知的权利……”
眼见国家蒙受危难,情况危急,统总立刻接掌兵权,统帅三军,不顾国内反对声浪,对暂停于海上的《咦周刊》商船发动攻击。
谁知该船船员基因已经进化,智慧与身体素质已非常人可想像,他们以“闪烁其词”瘫痪国军的监听、再以“口诛笔伐”降低对方士气、接着“转移焦点”声东击西、最后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过密集火网,抢滩成功,并分头直击三军要害。
短短一天,便压制了全部兵力,甚至挟持了总统。
“我们诉求的只是言论自由!”《咦周刊》主办人在电视上激动地声泪俱下,闪光灯不断照亮他眼底的泛滥。
电视前少数的无力民众大加挞伐,但最后终于连总统也屈服了,《咦周刊》表示无意统治国家,只要求一栋办公大厦与和国内其他周刊平等的待遇,除此之外不要任何的特权。
此言一出,更是软化了受感染者们的心,他们在总统府与办公大楼间夹道欢迎,欢声雷动的庆祝《咦周刊》的进驻。
进驻的隔日,《咦周刊》就一次结清了二十年的承租费,显示长期经营的决心,并与其他周刊公平竞争,反对的言论也就不再那么刺耳。
而《咦周刊》侵入这块土地后,便停止了洗脑的行为,感染者也就慢慢也恢复正常。
但也许余威仍在的关系,感染者泰半对《咦周刊》仍抱持着好感,使得《咦周刊》大大热卖,让竞争者倍感压力。
也有少数感染者痊愈之后,恢复了正常心性,大力倡导救国论,持续排斥《咦周刊》的存在,于是《咦周刊》为了站稳脚步,采用了广纳贤士、以汉制汉的策略,加速本土化,以期融入社会。
这招妙计果然有效,《咦周刊》一下子变得有亲和力许多,加上人们喜新厌旧的天性,很快地,话题就不再继续在“《咦周刊》该不该进驻?”上打转。
不多时,《咦周刊》俨然成了这个社会的一分子,人们逐渐习惯于它的存在,周刊的内容涵盖了旅游、美食、生活资讯,以及让人们疯狂的政坛与演艺圈背后隐晦又私密的精采爆料!
人们大肆抨击,却又矛盾的爱看,嘴里还假惺惺的维护尊严道:“我只是想看看它这期又写了什么肮脏的东西!”因为这样的心态,使得《咦周刊》持续销售长红。
尔后,又莫名出现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说法:“《咦周刊》是个正面而又客观的刊物!”
这大概是它唯一的优点了,因为《咦周刊》对党派政争完全的无知,他们不偎哪一派,该挖就挖,有得挖就拼命挖,政治人物的背景势力完全不放在眼里,对演艺人员也亦如是。
他们信仰的只有利益,唯一的真神只有周刊开办者,因此政绅名流人人自危,深怕被撕破了假面具,丑闻绯闻众人皆知。
于是一时之间,高危险族群忽地洁身自爱起来,贪污、寻花问柳等随常可见的事件,登时销声匿迹,这倒也是实情。
可以说,《咦周刊》的污浊反而导正了败坏的风气,正如它的口号“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不少人对于这样的改变感到乐见其成,甚至希望《咦周刊》能持续的努力。
但是,我可不怎么赞同。
虽然我也是它并不怎么忠实的读者,而且认为踢爆上流人士的虚伪脸孔,使得普通百姓心里产生一种愉悦异样的平衡,是种慈善行为。
但对于《咦周刊》的报导,还是抱持着一种保留的心态。
因为《咦周刊》毕竟是个贪财的营利组织,它可以为了利益披露高层人物的丑恶隐私,自然也可以为了利益隐恶扬善││说白一点,就是收受贿赂。
因此《咦周刊》塑造出来的客观性是需要被质疑的,但它所促进的清廉与刺激感强的娱乐性却也是毋庸置疑。
姑且不论报导内容真实度的高低与个人成见的多寡,它的确是一本便宜、适合用来打发时间、看过即忘,不会给脑容量带来额外负担的刊物,也难怪它会如此风迷(尽管许多人对它依然是不屑,受访者也并非心甘情愿)。
但它的潜在危险性还是不容忽视,如果它真那么好,前个宿主的下场不会如此凄惨。它毕竟是有害的东西,记者们道德薄弱、厚颜无耻,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真达不到目的就自己编造。
也正是说,它是柄双面刃,给予社会好处的同时,也在慢慢腐化社会。
一开始也许是水土不服,必须慢慢适应国家文化风情,但当它知之甚详,知道读者想看什么、知道如何制造更加呛辣的话题来吸引注目,知道该怎么不顾一切海捞一笔之后,这个国家就算完了!
它会吸干它所能吸的,存够了前往下一个岛的钱粮,再次放任这个空瘪的被寄生体自生自灭。
不过,那至少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
但是,我的目光可没那么长远,我只是单纯不喜欢漂亮房东被访问,无论是《咦周刊》还是其他媒体的记者。
人们是喜欢看爆料没错,但如果被爆料的是自己,那可就没那么有趣了。
况且我现在的样子又很糟糕,漂亮房东一接受访问,等于也让我曝露在危险之下。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漂亮房东或许是贵族,但并不符合《咦周刊》一向报导的对象,听记者的发话态度,似乎也不明白她是赛费儿的学生,既然如此……那为什么?
这个问题,拿着麦克风的男子很快就回答了:“我们今天采访的主题是‘街上的惊艳’,专门发掘路上的美少女们,按照男读者的希望简介一下你们的背景;另外也满足一下女性读者的好奇心,窥探你们美丽的秘密!”
“很抱歉,我不愿意接受访问。”漂亮房东蹙着眉头,防范不言自明。
“别这样,如果不乐意透露真实姓名,使用匿名发表也行的。”
他开始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说明他们并不是令人发厌的狗仔;虽然周刊销售量很大,但街头采访只占很小的版面,读者的目光大多不会停留太久,他们只是因为多元主题的诉求需要短短几分钟的访问等等。
然后他又强调,基本上读者会好奇,却不会像探索明星那样的要求辛辣,因此他们绝不会对受访者提出过分的私密问题,或是出现粗暴的强迫行为。
漂亮房仍是不肯答应。
“很抱歉,我真的在赶时间,你会让我错过市内公车的!”
采访者依然笑嘻嘻道:“那么计程车费由我们出资,行吗?你可是我们今天遇见最美丽的女孩了,我衷心希望更多人能一起分享这样的喜悦。”
“但是很抱歉……”
“我们只差最后一人了,就请你帮帮忙吧!”
他打断漂亮房东的话语,以更加诱惑的口吻道:“采访的内容除了刊在杂志上以外,影片档还会放在《咦周刊》的网站上供大众浏览,对提升名气、未来进军演艺圈很有帮助,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如果你比较喜欢低调行事,影片也可不公布,我们只在周刊放上两张你与皮包内容物的照片,以及五百字以内的简单介绍,所占篇幅有限,不会太醒目的。”
漂亮房东和我蓦然变了脸色。
“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我对于在平面媒体上曝光真的毫无兴趣。我相信自己有权决定是否接受采访,除此之外,我不想再多说。”漂亮房东强硬着立场道,摆明即使对方再做要求,她也不会再退让。
但记者之所以身为记者,凭借的就是勇往直前、不畏挫折的意志力,说好听点是不屈不挠,难听点,就是恬不知耻。
他继续摆着笑,像是将之当作欲迎还拒的惯技,仿佛没听见漂亮房东的断然拒绝;看似亲切的面容下,双眼却是直觉敏锐的瞄向漂亮房东的手提皮包。
皮包里的我与那极欲挖掘的锐利双眸交接,立刻全身一震,但却硬撑着睁大眼不敢对焦,就像一只鬼就站在面前,不能回避目光,但也不能对上它的视线,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穿透它的身体,自然看着面前的景物。
我尽量做到平静无波,目光呆滞,避免变化表情,仿佛真是个没有思想的死物,就只淡然地接受主人安排,待在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