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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张卡片都有不同的红利点数,红利点的大小正好和其数量呈反比;
最高的五十点卡片共有二十张、四十点有二十五张、三十点有三十三张、二十点有五十张、十点有一百张、一点则是不计其数。
“我一个人下去就行了。”我对音悠说道,方才在第一关,她似乎消耗了不少气力。
“根据规则,第二关必须在十分钟内通过,否则就算淘汰。”救生员补充道。
原来如此,红利点数高的卡片量少,所以必须限制时间,防止三十点以上的高点数卡片先被捡光;十分钟想在满池卡片中挑出三张五十点,可真有点难度。
我深吸一口气,跃入水里。
红棕色的卡片沉在水池底,卡在人造珊瑚与假水草间,正反不一。背面是斜格状的花纹,正面则印着红色的数字。
三公尺深的池底并不是一片的黑暗,阳光的穿透力很好,水池底下也设有数个圆形的照明灯,大约一个啤酒瓶的底部大,散发着幽幽蓝光,增添着海底世界的诗情画意。
我往下潜去,随手抓起一把卡片,几乎全是一点,其中还交杂着两张十点。
我将十点留下,伸手又抓起另一把卡片,开始逐张拣选。
这是我想到最扎实的办法。
时间只有十分钟,与其在卡片堆中盲目翻找,不如采比较汰劣法——
保留目前获得最高的红利卡片,若是发现更高的点数,则将手中较低的卡片汰除。免得最后落得两手空空、想吃回头草时却又时间不足,只能胡抓三张一点了事。
眨眼间就过了两分钟,我手上此刻的三张卡片分别为五十点、三十点与二十点。
目前整个池里只有我一人,五十点卡片还剩十九张。我手一划,离开了发现最高点数那区,另起炉灶重新翻起。
为了避免超过时间而被淘汰,我和音悠说定,在时间结束前三分钟,她会下水提醒我。也因此,我安心的将时间顾虑抛在脑后,一头栽在卡片堆中,朝三张五十点的目标努力。
十分钟本来就不长,加上我专注在卡片的寻觅上,时间流逝浑然不觉,直到听见扑通一声,音悠跳下水,仪态优雅地朝我游来,我才惊觉通关时间即将用尽。
我在音悠面前摊开牌,五十点两张及四十点一张,合计共一百四十点;池里的人数也从原本只有我一人,增加为八人。
我不知道他们手上拿了几张五十点卡片,可以确定的是,扣掉我手上的牌,计二十张的五十点卡片最多只剩十八张。
时间还有一些,音悠与我分开了一小段距离,帮忙在珊瑚礁间翻找;
她泳裤左右两侧绑成蝴蝶结的细带,无重力似的飘动,有种莫名的妩媚。
没一会儿,却见她双腿踢蹬,嘴里吐着空气,随着气泡浮上了水面。
……糟,我忘了换气!
惊见此景,我摸摸胸膛,之前憋的那口气还储在肺里,但是因为不用呼吸的关系,一点也不觉得痛苦,也就没想要浮出水面做做样子。
不过最扯的还是那个救生员,我都在池底待了快十分钟,他居然没有下来察看我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这般的警觉性,已经差到一种很离谱的境界了!
我双腿一踢,浮往池面。
现在才想到换气当然已经太晚了,一般人类再强也不可能撑到这种程度,除了时间已到的问题外,最大的原因是音悠回到水面上前,手里抓着一张卡片,数字正是五十点。
这样一来,三张五十点就全搜集齐毕了!
我将手中的四十点卡片往下一扔,但是由于游动时水流的关系,一张五十点卡片不慎从指缝间滑出,追随前张卡片而去。
我立刻掉头回身,想抢救那张辛苦寻得的五十点卡片,但下沉间两卡不断交换着位置,我只来得及伸手抓住其中一张,另一张卡片则埋入了同伴堆中。
四十点!
我看着手里挽救回来的卡片,数字少了十点,我只觉得手在发抖,气得发抖。
时间已经不够了,偏又闹出了这么个麻烦,这是“幸运”用尽的结果吗?
想到刚刚还拿在手上的卡片,我心里一阵不甘,离结束应该还有一分半钟,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失去的点数给找回来!
潜到之前那张五十点卡片沉没的附近,我不服输的狂找起来。
该死的一点卡片到处充斥,模糊了焦点。时间逼近极限,似乎迟迟等不到我上岸,音悠再次紧张地下水催促。
就算差了个十点,也比被淘汰来得强,这点我当然知道!只是人赌的就是那么一口气,何况在我正准备离开时,已翻到了那张遗落的五十点!
我仰头对音悠笑了一笑,要她先上去,然后才拾起卡片。
但是,我愣了一下。
五十点卡片下方,压着另一张卡片,正面朝上,数字部分却画了个问号。
我心知有异,便将那张可疑的卡片,连同五十点卡片一起带上岸。
“九分五十二秒,过关!”救生员报时道。
只差八秒,还真有惊无险!
“让我看看你们挑了哪三张卡片?”
我和音悠将四张红利卡片递给他,救生员挑眉道:“哦,真有本事,居然让你翻到了稀有卡片!”
“什么是稀有卡片?”我听得眼睛一亮,忙问道。
“先不说这个。”他反问我:“根据规定,每组参赛者只能选择三张卡片,你们决定放弃哪一张?”
“稀有卡片共有几张?”我警觉地问道。
“既然叫稀有,当然只有一张。”
我与音悠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
“我们要留下稀有卡片。”
“OK!”救生员收起了一张五十点卡片,随后拿起了放在一旁地上的木制笔筒,笔筒里塞满了拆封的竹筷子。
“里面有一百零一支签,数字从零到一百,你们抽出一支,写在上头的数字就是这张卡片的红利点。”
什么啊……这么说,我们有一百零一分之五十的机率抽到五十点以下的点数,还有一百零一分之一的机率什么点数也拿不到!
“我来抽吧!”音悠自发道。
“等等,先把开幕票给我好吗?”
在我的要求下,音悠从外套口袋里取出撕去票根的入门票,我将它沿着笔筒绕上一圈,才交还给她。
音悠捧着笔筒,庙里求签似的轻轻摇晃,神情专注,我也在一旁合掌祈祷。
一百点、一百点、一百点……
不断的晃动中,一支异军突起的竹签终于掉了出来,我弯身捡起,正视的那面签身是一片光滑。
……会是几点呢?
我忐忑地转着竹筷,开奖前的气氛总教人喘不过气。
转着转着,一组小小的黑色数字跃入眼帘。
九十点。
“太好了!”我高振双臂欢呼道!
或许是票根的幸运威力减弱,没抽中一百点,但数字一样高得令人满意!我将竹签拿给音悠,看见上头的数字,她同样高兴的微笑。
“运气不错啊!”救生员称许道,用笔记下一百九十点的高额红利。
“这样就可以了吗?”
眼见第二组人马也已上岸,我连忙问道。
“……再见,肺活量惊人的少年。”救生员诡异地对我说道。
我拼命呆笑装傻。
第三关位在凉月岛的西南方,全长五十公尺、共八水道的比赛池,就是这次的场地。
“推派一名代表,任选一水道来回十趟,泳式不限,请于一小时内完成。”
这次的关卡是以“体力”为主。
发令员、计时员与记录员坐在池畔的休息亭内,两名救生员坐在泳池中线两边、附有阳伞的高椅上,四名裁判则分站泳池四角。
我站上十公尺高的跳板,手心微微发汗。
这是整人的吧!一般来说,不是站在出发台上跳水的吗?
我探头看着底下超过三层楼的高度,心里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这真是个考验勇气的出发点,时间已在倒数,我压抑着涌现的负面情绪,积极对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小摩,加油!”音悠在底下呼喊道。
“我会的!”我立刻信心满满,活力十足的回应她的打气,但一转过头,恐惧的男儿泪却又忍不住哗啦啦流下。
我这辈子从没跳过水,这种高度一跳下去就觉得会痛死人,藉这卑鄙的方法缩短过关时间,主办单位心机还真是重啊!
“不行的话,我代替你游吧!”大概是三分钟后我依然毫无动静,音悠再次喊道。
我面上一片烧红。
没用到让女方代为出马,这真是无比可耻!
我正要回答,她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却响起铃声。
她按下通话键,将手机凑到耳边。
“喂,小澄?”
什么?
我脚一滑,姿势其丑无比的从跳板上摔了下来!
扑通!
水花溅得半天高,裁判的厚眼镜片上白光一闪,残酷地评分道:“零分!”
高空坠下,大面积撞击让我全身发麻发疼,尤其下半身更是痛彻心扉。
此时我脑中一片震荡,自由式、蝶式、蛙式什么的完全想不起来,只有手脚胡乱拨划,浑浑噩噩的往前方狂游。
不过因为没有换气的问题,我吸了一大口气,让肺部充盈气体,身体便自然而然浮在水面上,就像穿了件救生衣。加上我手脚不短,打起水来又好又快,没两下就游完了八趟。
不知道是不是游得太快了,计时员的脸有些难看,他对身旁的发令员说了些话,就像拍摄综艺节目般,发令员颔首拍了两下掌,一旁突然窜出了几名工作人员,每人手里都拿着把强力水枪,开始往我身上狂射,试图妨碍我前进。
水柱打在脸上,不痛那叫有鬼!
眼看工作人员一个个杀红眼,我索性下潜,贴着池底继续游。
果然,水底下平静许多,水柱再怎么射击也只能深入一米左右,然后化成一道充满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