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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拳打得我背伤迸裂,奄奄一息告饶。
液态牛奶浆淌得满桌都是,啪答啪答地直滴落地,其状惨不忍睹。
我倒卧在奶泊中,苟延残喘地含怨道:“我……死……的……好……
惨……啊……“
她以一贯的作派,拿起砚台直接往我脑门一砸,让我彻底在一滩污物中,“死”了个痛快。
“你这女人怎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看来想仗恃她的良心,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愤于她的阴招,几乎可称不死之身的我,不瞑目地抗议:“什么态度嘛!好歹我也才帮了你个大忙,你痛扁了我一顿,就想把这大功给抹煞掉吗!”
我捧着快爆裂的一颗头呻吟着,该死的砚台!生来还真是害人不浅!
在她那毫无德性可言的暴政统治下,我还置生死于度外的帮她协助音悠,已经很难能可贵了;她不用糖哄我便算,竟然还拿拳头来喂饱我!
我虽然不挑食,但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我这不就把你给救活了?”她轻藐的神情,仿佛把我视成了个低能儿。
“不用激烈一点的手段,你那非比寻常、又没完没了的花招,根本无药可救。”
……我倒觉得她时好时坏、反覆无常的情绪还比较糟糕。不过算了,才刚回来,好男不跟女斗。
我替自己找了三、四个理由来说服为何别与她吵架,还抽了几张面纸当新好男佣擦桌抹地——但天晓得为什么,她还是老样子,不肯善罢干休。
“你在音悠面前曝露身分了?”她面目狰狞。
“没有。”
想也知道是那通电话惹的祸。但我知道就算说了她也不会相信,所以并不打算说实话。
“只不过是找个胆小怕鬼的人冒名顶替罢了!我不过唱了几句,他就吓得以为饭店闹鬼,乖乖照我说的去办了!”反正她也没那勇气去找音悠查实。
“哪有这种蠢事?”
难怪做人要诚实,多骗过几次的女人,就很难再上钩了。
“就算我不装神弄鬼,音悠长得那么美,那色胚也会豁命护花的。喂喂……别再打我了!音悠到现月岛是去开演奏会的,海报贴得到处都是,饭店上上下下有谁不认识她?可不是我拿着她照片四处发放。”
跟这种手比嘴快的女人相处,实在是件危险的事。
她放下砚台,算是接受了我的解释。
我想还是该找个时间,快把那秽气东西丢了了事,让她以为这是“神隐”事件的其中一宗,免得我在她面前老是只能卑躬屈膝。
“你又为什么是光裸着身子回来!”又一个犀利的质问。
“你用纱布把我缠得死紧,不使金蝉脱壳那招,我早就被音悠给识破了。”我将责任反推给她,顺便为那可悲的破布偶装,作了事后的谎言交代:“斗牛装被她留在了饭店里,我当时已躲进行李箱,来不及把它带回来,你可别生气。”
“算了,反正还有备用的。”
正体没被发现,已值得欣慰,她并不计较这点小事。但她对我的黏腻却有很大的意见:“在你换上另一套衣服之前,先把自己弄干净!”
“但我浑身无力、四肢发软、头晕而且想吐。”我支起饱受摧残的破败身躯,装可怜道:“你带我去浴室吧?”
她考虑了三十秒,总算还有点悲天悯人的胸怀,抽起几张面纸覆在我身上,拇指与食指按住我的两侧太阳穴,像拎垃圾似地夹着我的头往浴室走。
“为什么要用卫生纸把我包起来?”
“这是卫生问题。”
“我有这么脏吗?”
“只是不想沾到那些黏答答的东西。”
这一身脏还不都是出自你的手?
头痛背也痛、被打又被牵拖,我偷偷白了她一个眼,幸好没被逮着。
进了浴室,她将一并带来的脸盆注上五分满的温水,就把我往里头一丢。
卫生纸遇水便化了开,从背缝里泌渗出的牛奶糖浆,把水都染成了混浊的米白色,甜甜的牛奶浴洗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拜她手劲所赐,上回我用三秒胶缝合的旧伤再度复发,要是从此以后进食都会漏水,那可怎么办?
“限你三分钟内把自己洗干净。”她还真是专制。
我拿起海绵遵命的刷着身体,她则拿起肥皂仔仔细细搓洗着双手,严重伤害我脆弱的心灵。
“昨天在凉月岛上见到不少熟面孔,你的朋友也去了。”我一边洗刷一边道。
“风华和绯月,这我早就知道了。”过时的新闻让她发以冷哼。
“还有一个。”看来她并不知道不良少年的事,我记得他的名字叫做……“能渊?”
正冲着双手泡沫的她被这名字所触动,一时之间竟僵在原处,连水龙头也忘了关。
我也不知为何会提起他,也许是出自无意的试探,但她的反应也间接证实了同性恋谎言仍未被拆穿。
和室友携手逃跑以后,不良少年就没再来过。撞破了漂亮房东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室友又当夜伸出“狼爪”,想必他也没脸再见漂亮房东吧!
尽管临时掰出的谎言十分易碎,只要两个当事人无颜再见,真相也不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了吧?
我害怕的反倒是符秀。
回到宿舍后,亦即代表他有机会再对我下手,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放弃。认定了我对人类有害,说什么他也会把我除掉,光是宿舍的保全,并无法提供足够的保护。
“时间到了。”
应对策略还未拟出,漂亮房东已催促道;提起不良少年,似乎让她心情大坏。
我立刻从澡盆里站起身,用清水冲洗了最后一遍之后,她扔来一条毛巾,让我把自己擦干净,才带着我回房。
穿上新装,感觉像把自己塞进一只睡袋里,我没化龙,倒变成一只僵死的蚯蚓。
用布偶装把我伪装后,她老样子又冷淡了不少,将书桌与地板彻底清理干净后,又继续不分假日的用功。
我觉得无聊,但又吵她不得,只好躲进床底下。
一盘饼干静静摆在那里。
我擦擦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是她准备的?
每片饼干都只有一般人拇指大小,肯定是给我的。
我多看了她两眼,背影还是给人无情的错觉,但其实她是不好意思当面向我道谢吧?
我钻进床底下,开心的拿起她为我接风的礼物,张口欲咬。
……不过等等,这是她烤的?
想到之前那块“焦糖巧克力蛋糕”,我只觉一脚踩进了鬼门关。
差点忘了出自她手的食物都是毒饵!但要是不吃,我又觉得自己的下场不会好到哪去。
天哪,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实在没办法,我从饼干上抠了一些粉末试尝味道——要是真的太难吃,还是趁她睡下的时候冲到马桶去吧……
唔,竟然还不错?
我不敢相信的小小咬了一口,香草的香气和着浓浓蛋奶香,味道真的不错!
这不是她烤的吧?但如果不是她,又有谁会故意把饼干烤得那么小块?
总而言之,这回我很捧场的把那盘饼干狼吞虎咽的嗑光——她还真是细心,连茶都帮我泡好了。
一口气饮光那杯已快放凉的红茶,我满足的呼出了一口气:“啊……
好喝。“
正陶然中,裤底忽然一阵冰凉。
完了!
我心中发冷,低头一看,地上是一大滩茶水。
幸好漂亮房东仍未发现异状,我立刻将饼干盘与茶杯推出床外,一手按着背部、阻止面糊外溢,一手笨拙的脱下衣服,焦头烂额地擦干外流的液体。
今晚又得再洗一次澡了,背伤还是早点治好比较重要!
结果,这个小祸算是被我掩饰过去了。
当天晚上,因为不知符秀是否夜袭,我整晚都没合眼。
不过他并没有出现,之后的几个晚上也是。
从凉月岛回来之后,漂亮房东也没再冒出什么“我有不祥预感”之类的话语,我忽然变得十分清闲,一晃眼,几个星期就过去了。
安逸的日子过得特别快是真的,就在我闲到快要长霉的时候,返回天界的期限已然临近。
终于!这个故事终于要结束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是不变的道理。虽然有些伤感,不过我与漂亮房东的同居关系即将到达尽头,这是必然的命运。
无形的时间慢慢在倒数,直到天使降临的那一天。
不知第几个星期六的早晨,漂亮房东一如既往的读著书,我则坐在床边自己一个人打扑克牌。就在说好的三个月又迟了三天后,一抹神秘的金光忽然在房里出现。
刚开始我以为那仅是户外的阳光,但当金光逐渐耀眼,光源中央的圆点也由小变大时,我和漂亮房东终于注意到房里的异常。
圆点缓慢变成人形,当一对纯白的翅膀从背后忽然展开,羽毛飘满整间房间时,金光瞬间全收进那人体内;一直看不清的、西方人般的俊美脸孔,立刻变的清晰立体。
吓得躲进床上的漂亮房东,睁大美目看着这神圣的降临;穿着希腊袍服的天使,面带微笑的飘浮在她床前。
她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天使?”
“吾名因赛尔,为天堂之门的守门人。”天使道。
天堂之门……守门人……守门人大叔?
不会吧!
我吃惊地把刚发好的牌都给弄乱了。
在我印象中,他有这么英俊吗?这根本是欺骗世人嘛!
“因赛尔……”漂亮房东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似乎被天使迷得有些晕头转向。
“啪嚓!”
我拿起床前、两天前她跟纱真借的数位相机,对着守门天使就是一拍,刺眼的闪光灯让天使的眼皮抖了一下。
“喏。”
我把相机递给漂亮房东,“天使”的真面目在预览视窗上一览无疑││一个头发蓬乱、胡子拉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