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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含着柔情,眼睛里面满满都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沈清平的心头被一瓢凉水波过,他的温朗的面容变得僵硬,眼睛里有失望流过。
千夏心疼,可是又不得不硬着心肠,只轻轻说道:“哥哥,原谅我,不能耽误了你,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我不能让你误会下去。”千夏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轻轻退开身形,对着来宾们说道:“各位,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千夏谢谢你们的光临,谢谢……”
沈清平怔怔地站在那里,直到所有的宾客都散尽。
他控制着自己,努力地控制着,不让自己内心的火爆出来。千夏送走了所有的客人,此刻盈盈而来。他坐在沙发上,她曲膝跪在他的脚下,把头埋在他的膝上,抱住他,“哥哥,对不起。千夏伤害了你,你打我骂我都行。哥哥……”
沈清平推开了她,“我去静一静。”
他起身走了。
千夏望着他的背影离去,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对沈清平,只有兄妹之情,她不能再让他深陷下去。
沈清平离开了,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寓所,闷闷地喝起了酒。叶明川走了进来。
“小平子,怎么了?”
他走过来,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沈清平半瓶酒下了肚,脸颊泛起了红,他笑得讽刺凄凉,“她不喜欢我,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管我叫哥哥。”
叶明川一笑,有些无奈,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我当是什么,不就是失恋了吗?来,干爸陪你喝一杯。”
他拿起酒瓶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平子,或许你不知道,干爸当初,跟你有过类似的经历。”
他笑笑,眼神怅然,心绪在飘飘扬扬中回到二十多年前。
“我跟她,我们举行了婚礼,也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我以为,只要我对她好,真心真意地待她,她自然而然就会被我打动,可是我忽略了很重要的力量:爱情。
我们少了爱情的基础,只有单方面的火热,那是不行的。还有,他们有共同的孩子,那是牵系着他和她的纽带,所以注定,我们的婚姻不会长久。”
叶明川眸光越发怅然,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有时候,做哥哥也是挺好的,起码,还可以正大光明的关心她,爱护她,不是吗?”
沈清平抬了头,眸中闪过一种流光,“干爸,可以给我讲讲你年轻时候的事吗?”
叶明川怔了一下,继而笑笑,“你想听哪一段?”
“就您和……那位阿姨的事。”沈清平说。
叶明川笑笑,眸光意味深长,“好吧,那些事,已经埋在我心头很多年了……”
沈清平想不到,他的干爸,还有过一段那么让人荡气回肠的感情经历,他唏嘘不已的同时,心头又飘过万般滋味。
叶明川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伤感,像是陷在回忆里难以自拔,沈清平担心地问了一句:“干爸,你没事吧?”
叶明川摇了摇头,站起了身,“我出去走走。”
他转身就往外面走去了。
沈清平没有跟出来,只是担心地望着他中年依然英挺的背影离开。
叶明川一个人沿着外面的街道慢慢走着。那么多年过去了,这所城市变得他快要认不出来了,但是有一条路,他却认得,那条路,通往她的住所。
他心事幽长的慢慢走着,她的寓所已经遥遥在望了。房子还是那所房子,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变化,变化的只是外在的景观。
“若谦,你看这菊花开得多好。”一道温婉柔和的声音忽然间飘入了他的耳膜。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道黑色长裙的身影站在一个中年修长的男人身边,两人正站在湖边,欣赏着岸边一簇簇的花朵。
叶明川的心弦被无声地拨动了。二十多年了,他又站在了他们面前。
叶惜然,五十岁多的年纪,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但她的身形依旧窈窕,眉目安然如画,她身旁的男人,俊雅,温文,温醇的声音念道:“‘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然然,你觉得这菊花孤单吗?”
“不。”叶惜然摇头,“她可能更喜欢这种群芳开过后的冷魅。”
林若谦便轻轻笑了笑,轻揽了妻子的腰说:“我们的然然,总是有与众不同的见解。”
“又笑我。”叶惜然伸拳头砸了他的胸口一下,却被林若谦更紧地搂住了身子。
叶明川转了身,眼前那温馨的一幕,让他心头酸胀,又无限的感慨,感慨这种岁月静好。
他一个人默默地沿着来路往回走去。
千夏哄睡了小瀚,一个人在儿子的身旁,慢慢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起来。那是陈波打过来的。
她忙接听。
“千夏小姐,有人在湖南发现了你母亲的踪迹。”陈波急切地说。
千夏当时就一惊。
“陈波,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晚。钟哥已经去机场了。”
“我也去。”千夏跳下了地。
“妈妈,你去哪儿?”小瀚醒了。
千夏捧起儿子的小脸说:“小瀚,妈妈要去找外婆,你跟千月姨姨在一起好吗?”
“妈妈,小瀚也想去。”
“乖,跟千月姨姨在一起,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哦。”
小瀚有些失望,但还是答应了。千夏给千月打了电话,千月很快就过来了,千夏把小瀚交给了千月,然后匆匆地出发了。
钟离岳还没有上飞机,千夏赶上了那一班,在飞机停止检票的最后一刻跑了过去。
“钟哥,是千夏小姐。”坐在钟离岳身旁的钟波喊了一句。
钟离岳抬头看了一眼,千夏刚刚上了飞机,目光正在高等舱内搜寻,似乎在寻找着他们。
“千夏小姐。”陈波对她挥了挥手,千夏才看到他们。
“你坐这里吧,我去那边。”
陈波指了指经济舱那里。
千夏的目光与钟离岳对视一刻后,对陈波说:“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吧。”
她拿着自己的机票往经济舱那边走去。找好座位,千夏坐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飞机很快就起飞了。几个小时之后,降落在湖南某机场。千夏等着飞机上的人都下去了,她才起身。陈波在外面等着她,钟离岳已经去提取行李了。千夏只带了一个背包,匆匆地跟着陈波往钟离岳那边走过去。钟离岳淡淡地睐了她一眼,就拉着行李箱往出口处去了。
“千夏小姐,钟哥这么些年一直在寻找你母亲的下落,好多次都是闻着信儿就赶过去了,结果却不是。”陈波边大步走着,边说。
千夏心里一动,即使她‘不在’了那么些年,他也依然在找吗?
“有一次,三更半夜得到的消息,说在陕西那边见到了类似你母亲的身影,钟哥半夜就起来了,急忙忙奔去了机场,下了飞机又坐了七八个小时的汽车才到了那个地方,可到那儿一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你母亲。”陈波又说。
千夏心里又是忽然一动。
他真的有这样寻找过她的母亲吗?
匆匆间,就到了机场外面,钟离岳抬手叫了出租车,把行李箱塞进了车子里,然后钻进了副驾驶位,陈波为千夏打开了车门,两人也钻进去了。
发现类似王素梦的地方,还在三百里地之外,他们坐着出租车一路赶了过去。
出租车进了那个小城,陈离岳的电话就开始响了,千夏听见他在和那边接头的人说话,他询问了发现王素梦的详细地点,并让司机开了导航一路过去。
最后来到一座小村子外面。
报信的人走到钟离岳的面前说:“就是那个女人。”
千夏跟着钟离岳的目光望过去,村口的一垛柴火前,果真坐着一个老妇人。
那女人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很深,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此刻怀里抱着一个稻草扎的人,正警惕地望着他们。
千夏一瞬间就叫了出来,“妈妈!”
是的,那就是王素梦,虽然她花白了头发,脸上长满了皱纹,眼神浑浊,身上全无当年那个豪门贵妇的影子,但是千夏还是认出来了。
“妈妈!”她跑了过去,抓住王素梦的臂膀,哭着说:“妈妈,这些年你到哪儿去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千夏哭得泣不成声,“妈妈,你知不知道,夏夏想你想得好苦啊……”
她这里痛哭流涕,王素梦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手里紧紧抱着那个稻草人。
“妈妈。”千夏哭着,要扶王素梦起来,“妈妈,我是夏夏,跟我回家。”
王素梦跟她站了起来,手里仍然紧紧抱着那个稻草人。千夏拥着她往车子那边走,她便跟着走,只是快要上车时,千夏要拿走她手里的稻草人,她不干了。
她啊啊的叫了起来,拾起一块砖头就冲着千夏拍了过来,眼看那砖头就要落在千夏的头上,钟离岳忽然间闪身过来,一把抱住了千夏,用自己的后肩硬生生接住了王素梦那一砖头。
霎时间,疼痛就漫过钟离岳的心脏。
“钟哥!”陈波喊了一声,钟离岳闷哼了一声,手臂仍然紧紧地护着千夏,可是却疼得俊脸紧抽,低低抽气。
王素梦还要捡砖头过来砸,陈波过去给了她后颈一记掌刀,王素梦便晕过去了。
陈波把王素梦抱进了车子里。
千夏已经被刚刚发生的一幕惊呆了。母亲已经全然不认得她,还拿砖头砸她,而钟离岳,却为她挡了那一下,现在,正疼得一只手臂撑在车子上抽气儿。
“钟哥,你怎么样?”
陈波过来问。
“我没事。”钟离岳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现在去哪里?”陈波问。
钟离岳说:“先去医院。”
于是,出租车带着他们去了城里的医院。
王素梦被医生做了祥细的检查,医生告诉千夏,王素梦的病已经很严重,除了用药物控制以外,基本没有康复的可能。
千夏呆呆地站在那里。
母亲这几年到底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