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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并不在意她眼中流露出的恨意,反而是用深情的目光回看着凌霄,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挑衅吧。
天正放晴,雪花也慢速飘落,望眼整个皇宫,竟只能用凄凉这个词来形容。
经过这一道道的规矩,千雪的脖子被凤冠压的生疼,皇帝成婚,礼数自然是一样都不能少,况且这次成婚还是有目的地;所以比以往要更隆重些。
礼仪完毕后,她被送进了皇上的寝宫,用民间的话说就是洞房花烛,她边卸头上的凤冠边喝茶,刚坐下,便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娘娘,这凤冠还没到卸的时候,一会皇上来了,奴婢可担当不起这罪名,奴婢这就给娘娘戴上。”
千雪闻声,示意一旁的香儿出去歇着,揉揉了脖颈,打量起眼前的人,看身子骨,也就是十,四的年华,瘦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好似一根孤立于边缘的稻草,不堪一击,她看了良久才道:“起来回话,叫什么。”
“谢娘娘,奴婢芷兰。”
“芷兰,倒是个好名字,抬起头来。”
她看着芷兰微抬下鄂,眼前一亮,美目流光,肤若脂凝,浑身带着柔弱的气息,是个美人胚子,千雪暗自寻思,论长相,这个宫女也称的上绝色,怎会甘愿沦为一个小小的宫女,便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敏锐,转瞬即逝,然起身拉过芷兰的双手,似有意,又似无意的说:
“瞧着小手,光滑白嫩,可一点也不像是个奴才的手。”
千雪手觉一松,只闻:“娘娘明察,奴婢刚入宫不久,姑姑见奴婢身子骨薄,便分配奴婢的活轻些,娘娘明察。”
和刚刚截然不同的两个语气,千雪心下明了,却不想因此打草惊蛇,况且她说的也句句在理,便轻扶起跪在地上的芷兰,浅笑着说:
“瞧,本宫就这么无意一说,起来吧,不过本宫可先要提醒你,本宫最讨厌被人欺骗,你明白么。”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芷兰暗自抹了把冷汗,稍稍缓和了一些。
芷兰的话刚落,又是一行宫女有规有矩的缓步走来,站成一排,倒是让千雪蒙了头。
为首的宫女霜飞上前一步,卑谦的说:“娘娘,奴婢给娘娘整理妆容。”
“行了,本宫自有主张,你们都去歇了吧,皇上那,有本宫担着。”
宫女们互相看看,不知如何作答,为首的霜飞沉了一会,说:“奴婢在门外候着,娘娘有事喊奴婢一声,奴婢告退。”
听着合门声,千雪才松了口气,然后四处看了一番,她知道,只有在大婚这一晚才可入宿皇上的正寝宫,往后若是再侍寝的话便是要去偏殿的龙床上,所以她自是要仔细的看看着皇上的寝宫到底好在哪里。
她往里走了几步,突然一幅画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上前走去,借着昏暗的烛光,依稀可以看得出画上女子的模样。待她看清后,不可思议的往后退了几步。眉目中有些吃惊,正要仔细再看时,却听见了门外的声响,立马走向龙榻上方,装作若无其事的坐着,心中却满是疑问,这宫中到底还有多少个秘密等她来揭晓。
吱的一声,明黄色的身影从门前闪过,她也不起身,就那么坐着,看着凌霄先是拿起桌上早已放好的酒,喝了下去,随后又递给她一杯。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凌霄,却没说什么,仰头喝了那杯酒,有些辛辣,千雪抿了抿了嘴才听见一声高亢的声响,听语气似是有些高兴:
“今日,朕看见那老狐狸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哈哈。”
“那就借着皇上今个高兴,我向皇上讨个人。”因为有了皇上的允许,千雪在人后可不必拘礼,便没有自称臣妾。
“哦?你说,朕且听听。”凌霄轻挑着眉,细长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的墨瞳,让人难以看透他到底想的是什么,白莹曾说看不透她的心,现在的千雪同她一样,也看不透他的心。
“至于名字,我倒是不大清楚,但她应该是殿外为首的宫女。”
“你倒是好眼光,霜飞那丫头自小入宫,规矩的很。”
听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千雪不知如何作答,她凝了凝神,试探着说:“那皇上的意思是?”
凌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仰头笑了几声,说:“你现在可是朕的爱妃,有何不可。”
千雪闻言,脸不禁有些发烫,但又一转眼,看向殿内的深处,那画中人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她重整思绪,却也怎么也找不出个头。
“你,你干什么。”看着凌霄自顾自的解着外衣,她也忘了礼数,结结巴巴的道。
凌霄撇了她一眼,对她的话颇不在意,继续解着他的衣服,过了一会才说:“朕累了,要就寝。”
“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朕说话算数,不会碰你,难不成你还要朕睡到地上?”
压抑感充斥着整个寝宫,千雪往里靠了靠,不再说话,或许凌霄今天是真的累着了,没多大的功夫就睡熟了。
屋内寂静的很,唯有那沉重的呼吸声一出一进,千雪躺在龙床上,尽管她的困意已经很浓了,可就是睡不着,怎么说这都是她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子同床共枕,心中难免会有些不安。
她规规矩矩的躺着,生怕把凌霄吵了起来,侧过脸,看着已经睡熟的他,没有了刚刚的压抑感,反而像是一个婴儿一样没有防范。
现在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拿掉他的性命,但她不会,不过她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因为如果是为了父亲,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而凌霄也许正是因为信任她,才会卸下心中的防御,看着这样的凌霄,她的心为之一动,却也只是那么一下,仅此而已。
☆、004:景仁宫
“啊……”还在熟睡的千雪手隐隐一痛,不禁高呼一声,立马睁开双目,没有了睡意,而凌霄头都没抬,抓起她还在流血的手指,在床上一抹,疼的千雪直咬牙,就算千雪再不经人事,也应该了解这是什么意思,她快速抽回手,轻轻吹着受伤的指尖,伤口还不算太大,又是一重物砸了过来,千雪瞪着眼睛,正要开口,却听见凌霄不高不低的声音响起:
“这是金创药,抹了之后也就没那么痛了。”
千雪有气不好发,谁让他是皇上呢,况且有好东西谁不用,她小心翼翼的涂抹着,凌霄又是开口:
“下朝之后,朕直接去你宫里用膳。”
千雪还没来的及反应,只听见一声尖细的嗓音响:“皇上起驾。”
“小姐,我给你梳妆,还有这些衣服都是皇上赏的。”香儿随后进了殿内,边走边说。
“香儿,以后在人前叫我娘娘,免得让人抓了把柄。”千雪了解香儿的性子,若是不提点她一下,她定是不会记起。
“知道了,小姐。”香儿吐吐舌头道。
香儿收拾床铺时,看见了还未干的血点,然后扫了眼千雪,笑的阴阳怪气的,倒是让千雪羞红了脸,她现在就是哑巴迟黄莲,有苦说不出,便嗔了香儿一眼。
千雪坐在铜镜前,任由着香儿摆弄头发,香儿的手巧的很,一会的功夫,就成了,然后又给千雪穿上了绯色的锦袍,底边绣着牡丹花,世人皆知这牡丹的花意,可千雪实是不喜,但这宫的绣坊里却绣的牡丹甚多,不由的想起了宫外的云锦,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云锦的布匹,当然千雪也不例外,其实千雪更是好奇云锦的主人,据说当年先皇曾请云锦里的绣娘入宫里的绣坊,却直接被云锦的主人拒绝了,如此之气势,怎能不让人联想翩翩。
外面的寒气重,香儿又给她拿了一件披肩,然起了身,上下大量了一番,不禁叹道:“小姐,你真美。”
千雪看着镜中的自己,高高梳起的美人髻,两侧插满了金步摇,鬓角两边奕是贴着珠花,千雪唯独喜欢的便是那眉间画着一朵梅花印,给整张脸添了份灵气,披肩中间恰露出一点绯色绣袍,颜色搭配的刚刚好,但千雪却不喜那头上的饰物,她顺手把头上的金步摇珠花一一摘下,又从台面上挑了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插入发间,她正要换了这身行头时,香儿止住了她的手。
“小姐,这衣服不能换,一会各宫娘娘是要去景仁宫请安的,皇上已经把凤印交由小姐暂管,这规矩自然是少不了的,要是让其他娘娘见了,指不定要骑到小姐头上呢。”
“行了,行了,就你心思最多。”千雪打笑着说。
话刚落,霜飞,芷兰就入了殿,她们福了福身,齐声道:“奴婢给娘娘请安。”
千雪扫了眼芷兰,然后看向霜飞,点头示意,让她们起身。
“娘娘,奴婢和芷兰以后就伺候娘娘了,请娘娘随奴婢移驾景仁宫,各宫娘娘已经在景仁宫侯着了。”
千雪点点头,香儿便提起小暖炉,随着霜飞出了凌霄的寝宫,两宫离得不是很远,就走了去。
一路上,千雪也算是认个路,免得以后惹出是非来,她随便看着,目光定格在御河对面的阁楼,红色的墙瓦垒起,与其他宫殿不同的是顶尖有些高,红门又是紧闭着。但若是夏季,周边环水,倒也是一番好景。
“娘娘,那是迎水阁,是先皇为太后所建的,自从太后薨了,皇上就下令,不许任何人踏入,违者斩,娘娘以后不要误了去。”霜飞顺着千雪的目光解说着。
“迎水阁。”千雪喃喃道,不由的想起了那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和那份永不逝去的慈爱。
“娘娘,到了。”
千雪暖了暖手,看着景仁宫,应该是重新整顿过看,她踏过门槛,看着院子西侧种了少许梅花树,微微一滞。
现在正是梅花绽放是节气,粉白色的花瓣,映入她的眼前,让她想起了第一次入宫时,凌霄说的话“花香殆尽遗千雪,俏梅绽放寒独秀。”
她沉了一会便又恢复如常。
“娘娘,这是皇上特意为娘娘植的。”霜飞适当的说着。
千雪深知那个特意的含义,便不再多说,直接进了主屋。刚迈过门槛,一股刺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