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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讪讪笑道:“就如父亲所见,大哥确实与清然心心相悦。”
“胡闹!”姚靖冷冷的喝道,眉头皱的更深了。
“父亲,大哥他…………”
千雪的话未说完,姚靖就已经打断了她,鬓角的银发就像是一瞬间长出,苍老了许多,姚靖道:“清然公主怎能是他可垂涎的,这让皇上如何想我姚家。”
千雪像是犯了错一样的站在一旁,她硬着头皮继续开口道:“事已至此,父亲还是不要在再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
姚靖火气似乎没有压下,而是连千雪也一道训开了,但声音却不如方才那般坚毅,缓声道:“你不听为父的话,偏偏要去自请入宫,父亲瞒着你就是怕你闯入宫中,意想不到你还是去了,为了为父这条老命你搭入了你一生的幸福,为父祖祖辈辈都替皇家卖命,身上的血债累累,并不想让你们兄妹几个步入我的后尘,岂料你们一个个都不省心,你大哥爱上了皇室公主,你又成了皇上的妃子,你二哥带兵打仗,难道我姚家注定要和皇室牵扯上关系?”
千雪被姚靖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理亏的站在那里。
“伯父,您消消气。”白莹与千雪相视一眼,立马上前一步安抚着姚靖,也好让千雪喘口气。
千雪总是怕姚靖唠叨,不管是儿时,还是现在,仍是没有改变。
姚靖长舒一口气,慈祥的眼光看向白莹,悠悠的说出了一句:“只是苦了你,这可让老夫如何向白老交待。”
姚靖与白莹的父亲是世交,并且两家早有意结成亲家,并且也知道白莹的心思,可如今看来,姚靖只好作罢,白莹那丫头是姚靖从小看着长大,也知道她的性子,还好白莹的性子好,不然早就闹开了。
白莹扯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脸道:“伯父严重了,姚哥哥幸福就好了,所以请伯父不要阻止清然公主与姚哥哥。”
姚靖也是同千雪那般,没有料到白莹会这么开口,姚靖叹了口气,看向千雪,语气渐渐弱了下来,他道:“不是我阻止,而是皇上阻止。”
白莹这才恍恍惚惚的呢喃道:“清然公主是皇上的皇妹,为什么偏偏要为难清然公主与姚哥哥,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不才是最好的结局么。”
白莹最后说的一句,也不知是对千雪说,还是对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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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有无余地
朝中大臣是不能在后*宫逗留时间太长,姚华一人从主殿出来,千雪问他什么,他也不说,只是低垂着脑袋,走向姚靖,姚靖知道宫中的规矩,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扫了眼姚华,没有开口训他,想必是刚刚那番话点通了他。
福生带着二人离开宣仪宫,而白莹却留下了,她说她不想走,想在宫中待上几日,千雪没有阻挠,本就是她的生辰,凌霄应该不会反对的,更何况她手执凤印,这点小事也做得了主。
清然一直未出,千雪站在殿外依稀听见清然说什么放纵之类的话语,但听的不太真切,便也没有再听,入了偏殿。
白莹已经换了身行头,穿上了由霜飞递给她的宫装,成了千雪身边的小宫女。
千雪不由的想起了芷兰,近日倒是很少看见她的身影,也不知她与元清王有没有碰面。
千雪叹了声气,自香儿入浣衣局后,她身边就也只剩两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怎么这么久了,清然公主还未出来。”白莹朝主殿张望着,心里也很是着急。
“估计快了,别急,清然怎么说也是公主,皇上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千雪虽这么说,但心里的担心绝不亚于白莹。
白莹颔首,脚步未停,来来回回的绕着,绕的千雪头都晕,千雪揉揉额间,出声道:“莹莹你别转了,转的我头有些晕。”
闻言,白莹回身坐在一旁,四处看了看,疑惑的问:“怎么不见香儿那丫头?”
“香儿……”千雪轻念了声,接着说道:“她现在有别的事要坐,不在宣仪宫。”
“香儿是不是出事了。”看千雪的表情,白莹一看就知道定不是这么简单,宫中事事无常,白莹突然担心起了香儿。
“莹莹相信我,香儿她不会有事的。”千雪直视着白莹,一字一句说道,坚定不移,她不会让香儿有事的。
“她在哪?”白莹自然是相信千雪的,香儿与千雪的感情,她岂不知,只不过是她有些奇怪罢了,香儿从来都是不离千雪身边的,可这次自打她入宫后,就没见香儿的半点踪影,宣仪宫就这么大,她还会去哪。
“浣衣局。”千雪淡淡的说着,本不想提及的事,偏偏白莹好奇心强,只好一一告知。
“浣衣局?”白莹也略有耳闻,她眉头微起,问道:“那不是宫女受罚的地方吗?香儿怎么去那了。”
“不提也罢,香儿会没事的。”
千雪的话刚落,主殿那边就有了动静,千雪与白莹相看一眼,赶出去时凌霄已经拂袖而去了,且脸色发黑。
千雪与白莹看着凌霄大步离去的背影,就觉的事情有些不妙,连忙入了主殿,一眼就看见清然瘫软的坐在地上,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清然,怎么回事,快起来。”千雪上前扶起清然,清然表情呆滞,如木偶般一动不动,也没有搭理千雪,只是任由千雪扶起。
白莹现下也不知该怎么办,看清然的状况,不用说,定不是什么好结果了。
千雪上前拉住清然,高声喝道:“清然,你这样也没用,这样解决不了问题,难道你要一直这样坐着,然后看着大哥迎娶新娘么,告诉皇嫂,皇上他怎么说,皇嫂会想办法的。”
清然依旧没有搭理千雪,一动不动,千雪生气摇着清然,她也没有反应,就像是个活死人,没有任何感觉。
“啪!”的一声,千雪伸手打了清然一巴掌,声音响彻整个殿内,白莹傻傻看着这一幕,呆呆的,硬是没有反应过来。
“清然,你闹够了没。”千雪不留一点情面,冷声喝道,一手揪起了清然,让她振作。
清然似是被千雪这一把掌打醒了,可嘴里却一直喃喃道:“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皇上说了什么?”千雪耐着性子慢慢的问道。
话落,清然一下子扑到千雪的身子,吸了吸鼻子,哭着说道:“为什么我会生在皇家,为什么,为什么!”
千雪身子一顿,为什么?千雪也有很多个为什么,可这些却没有一个是可以找出答案的,千雪轻轻拍了拍清然的背,缓声道:“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尽管千雪现在也没有想出还有什么办法,可她只能这么说。
“皇兄说这就是生在皇家的命,什么事都不能由自己决定,皇嫂,我宁愿不当公主,我只是想和姚哥哥在一起,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祈求,皇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许多年前,本是和亲的皇姑姑在南越国已经去世了,难道皇兄没有想过我吗?”清然哽咽着声音说道,边说边抽泣,眼睛早已变得通红。
千雪真的不知如何与清然说了,清然她什么都懂得,只是千雪没想到凌霄会这么决然,听清然的意思,凌霄似乎没有一点松动,千雪不明白,为什么朝政上的事,偏偏要扯上女子,如果一个女人可以把所以的事情都解决了,那还何必要他当皇上。
清然依旧自顾自的和千雪说着,根本不给千雪回话的时间,她道:“姚哥哥他要娶李尚书家的小姐,我将来也要去和亲,就是这么简单,皇兄他好狠心,真的好狠心。”
白莹看着清然的那副模样,心里竟有些同情她,白莹是看着清然与姚华一点一点相爱,所以的过程她都在场,那时姚华去上山为千雪找紫金花,白莹与清然同跟在姚华的身后,有那么一刻,白莹觉得,姚华与清然公主确实很相配,相配到让她嫉妒,而现在白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哀,虽然姚华娶谁她都很难过,但姚华若是娶李尚书家的小姐那还不如与清然公主在一起,最起码他们是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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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计
夜半三分,清然偏偏要回云锦阁,千雪也拦不住,便由着她去了。
千雪今夜特意让白莹守夜,这样一来,她们便可以一起睡了,整个殿内都是乌黑一片,只有一点绿色的幽光透过衣衫照着一点光亮。
白莹一眼就明白是什么,她笑说道:“小雪的习惯仍是没有改掉。”
“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掉的。”说着千雪拿出夜明珠,抚摸着上面的一个刻字九,喃喃道。白莹颔首,微微打了个哈欠,不再言语。
今日累了一天,千雪也没力气再多说,也是匆匆入睡了。
千雪醒来时,白莹已经不在了,千雪展展身子,随口道了一声:“香儿。”
“娘娘。”霜飞喊了一声千雪,千雪才想了起来,香儿在浣衣局,还没有出来。
千雪颔首,只好由霜飞为她梳发髻,千雪揉了揉眼道:“白莹呢?”
“白姑娘她在院子里坐着,娘娘要奴婢把她唤来吗?”霜飞麻利的弄着千雪的发丝,想起方才见过的白莹,这才说出了口。
千雪摆摆手:“不用了。”霜飞应了一声,为千雪梳好发髻,而千雪又穿回了素色的衣裳。“娘娘,伤口怎么样了?奴婢帮娘娘把药换了。”霜飞从一旁已经拿好了药草,就等千雪应声。
千雪想起了前些日子换药时的场景,又皱起了眉头,但却没有因为怕疼而不换药,千雪颔首道:“换吧。”
许是伤口已经快好了,没有感觉到有多疼就已经换好了,唯一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