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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用了内力,快步的移至皇城后,从密道回了绿水殿。
☆、040:圣旨
千雪拍拍衣角处已被密道下沾染的灰尘,这才安心的出了绿水殿。
绿水殿前,千雪长呼一口气,想来不需多久,清然就该来宣仪宫了,她该如何去说,千雪眉尖蹙起,她不知凌霄是如何想的,偏偏这个时候下了这个旨意,她的确看不透他的心。千雪径直入了宣凝殿,缓缓坐下,抿了口凉茶,茶后舌间还余留着淡淡的清香,直沁心田,她轻手放下茶盏,眉头依旧深锁,却硬是想不出丝毫办法。
正千雪游离间,突然传来一道哭腔。
千雪听声立马起身往外走,一眼就瞧见清然泪痕未干的闯了进来,她一身玫粉色的罗裙,裙摆上依稀可见百花竟艳图,她每走一步,便抽搐一下,走得甚是慢,直至见了千雪,才加快了脚步,小跑至千雪前,喑哑的话语断断续续而出:“皇嫂……皇嫂……你帮帮清然,帮帮清然…………”
话未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这时的清然哪还有公主的模样,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的小媳妇,抽搐不停。
千雪知道清然想说什么,看过大哥后,又是清然,她心里发酸。就像是尘封已久的陈醋,一涌而出,酸至人心。
顿时间,千雪竟没有了话,她能做的,只是拍拍清然瘦挺的脊背,让清然抱着她哭。
好一会,清然从千雪怀里探出脑袋,用丝绢擦擦浮肿的眼,干裂的红唇失了往日的色彩,她紧咬着下唇,喃喃自语道:“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千雪朝清然点点头,应着清然的话:“恩,会有办法的……”
清然不管千雪在说些什么,依旧是自顾自的说:“皇兄不疼清然,清然想母后了,若是母后还在,母后一定不会这般,一定不会…………”
千雪听着清然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至消失殆尽,清然就像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就像一张摇摇欲坠的白纸,找不到方向。
或许她想这个还应该去找凌霄解决,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她先把清然扶至软榻上,看清然这副模样,怕也是木讷了,千雪安置好清然后,便步步走出宣仪宫,凭着印象,穿过长廊,跨过中门,风还未停,千雪迎着微风,不一阵便来到了凌霄的寝宫,千雪仰脸看至高高悬挂着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三个大字“养心殿”
千雪一动不动,稳如泰山,站了良久,才眉眼下敛,一步渐一步的移上前。
养心殿前的小太监见了千雪,立马福身作辑,跪于地上,低言道:“奴才见过娘娘,娘娘万福。”
“劳烦公公上前通报一声,就说梅妃娘娘求见。”千雪淡淡的张口,不带半点情绪,就如沐浴春风,字句缓缓从口中滑出。
“娘娘可来的正不是时候,皇上前脚刚离了养心殿,现下是去了御书房。”小太监没有抬脸,闷声闷气的说着。他对眼前的这个梅妃略有耳闻,不敢乱开口。
千雪应了声,便又朝着御书房的放向走去,御书房离养心殿不远,只与养心殿隔了数百步的距离。千雪穿过长廊,走近了御书房。
御书房前侍卫重重,想必凌霄在此定与重臣相商议事,御书房是后妃的禁地,千雪不敢贸然上前,只好在层层台阶下候着。
伴随着“吱。”的一声,御书房紧闭的房门压出一条缝,然就见福生手里端着托盘,欠着身子退了出来。
福生转过脸,正对上千雪探究的眼神,微微一愣,立马迎下来,躬身说:“娘娘怎么在这,是要等皇上?奴才看娘娘还是先回宫等着吧,等皇上出了,奴才会告知皇上的。”
“不劳烦福公公了,恰好本宫也无事做,多等等也不碍事。”千雪故作悠哉的张口,不咸不淡,不紧不慢。
“可依奴才瞧,这一时半会的皇上也出不来,娘娘可别累着了”福生微微抬眼,一只眼微眯,巧妙的答道。
“福公公若是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本宫,本宫乏了,自是会回去的。”好在日头已经不大,不然她可就要被晒干了、。
福生听千雪这么说,便也不说什么,微微向千雪福福身,就退下了。
未几,福生端着几杯热茶又匆匆的入了御书房。
千雪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实是无聊,她想着一会该如何开口才不惹凌霄动怒,免得没说几句,便又起了争执。千雪前思后想,时不时的抬手挠挠腮,然又继续想着。
千雪也不知站了多久,她只是瞧见了天边泛起的一抹红霞,晕染了天际,如一卷大幕布,夕阳西下,黄昏日头,一阵阵暖色袭来,映着整个皇宫都显得格外温馨。
突然御房门又开,千雪本以为是凌霄出来了,结果抬眼一看,仍旧是欠身而出的福生,千雪有些失望,涣散的目光看着福生。
福生似是没有想到千雪还在,他微微一愣,上前一步:“娘娘果真还未回宫,皇上请娘娘进去,这可是后*宫妃嫔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奴才就说娘娘非池中之物,娘娘请罢。”
千雪顿了顿身子,她刚才没有听错罢,凌霄让她入御书房,这确实是她未曾想到的,千雪步步踏上阶梯,轻轻的推开了御书房门,手心上覆了薄薄一层细汗,她的心里些紧张,就如她当时还是姚爱卿之女姚千雪时般,一步一步走进御书房。
御书房内,有千雪所熟知的元清王爷,御前侍卫玄若,仅此二人,其中还有二人是千雪不知的,二人都是年轻气盛,气宇轩昂,其中一个有着坚毅的脸庞,左脸下方还有一道浅浅的刀疤,更为他增添了份英气。
而另一位,文弱翩翩,满骨子的书香气息。看这两人的模样,千雪便已经有些眉目了,如果她猜的不错,应该是凌霄亲自钦点的文武状元。
千雪经过他们四人后,缓缓走至凌霄下方,低声婉言:“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座的四位重臣看见千雪进来后,都是神情一愣,尤是元清王爷,眉头深锁,死死盯着千雪的背影,眼中满是诧异。
凌霄让千雪起了身,然看向众臣,也没有特别的去解释什么,只是用眼角余光略微瞟了眼千雪,紧绷着脸,悠悠的开了口:“讨了这么久,也没什么结果,或许梅妃会有不同的见解……”
“这万万不可,难不成皇兄忘了祖上有训,后*宫嫔妃不能干政这一戒律!”凌霄的话未完,生生的被元清王爷截了去,元清王爷面上已经有了恼怒之色,尤其是对千雪。
千雪被这幽怨的眼光看的全身不舒服,她也不知是如何惹了元清王爷,使得他对她有这么大的成见,让千雪煞是费解,不过元清王爷言之有理,何况她也不想卷入这朝堂之上,后妃的事她还有些弄不清,更别说这了。
凌霄头上戴着嵌宝紫金冠束发,额间软软的搭下一两缕墨发,他眼角微微上挑,嘴角边擒着半点笑容,简单而明了的张口反驳回了元清王爷:“如今,还分什么男女之差,大祁之事,人皆有份,祖上的规矩也是人定的,既然如此为何不可变通一下,往日就闻梅妃兰质蕙心,没准还真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该说的都被凌霄说了,谁叫他是皇帝,他最大,他都如此开口了,就算再不满的元清王爷也说不上什么了,只好用幽幽眼光看着千雪,好表达心中的愤慨。
千雪听了半天,她还是卷入了朝堂之事。
接任父亲的将军徐仁良,也把目光放在了千雪身上,徐仁良没有元清王爷那么多的心思,他只是有些好奇,能入御书房的后妃到底是有着何种风姿,何种聪慧。
而新任的礼部侍郎的张梓秋却是没怎么瞧的上千雪,他是文状元,学识渊博,连他都想不出极好的法子,一个女子又怎么会呢,他真的是有些不信,不过倒也想看看她是如何回答的。
凌霄向玄若点点头,玄若立即开口,低沉的的话语在突然安静的御书房中显得格外响亮:“大祁南部的西里坡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不说庄稼,就连百姓都有亡的,可如今边境幺城正是与南越国处于兵火战乱期,大祁已有数几个城池被南越国占领,而幺城是绝对不能被南越争去,这可谓是内忧外患,国库里的银子既要充给军用,还需赈粮救灾,这本不是问题,可问题是西里坡的洪水不断,洪水流不走,直直积起,就算是发放多少财银都无济于事,不知娘娘对此事有何见解”
说罢玄若看至千雪。
千雪想,若是答好了,兴许凌霄还会因此听她说说清然的事情,这倒也不失为个好法子,若是答不好,也没什么大碍,她便垂头尽力思索,脑间回想着玄若方才说的字字句句,一点一点的分析着。
凌霄很悠闲的坐在一旁,一点也急着让千雪回答,本是一个棘手的事情,他却安然若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更像是心里早有了法子,只是不开口罢了。
张梓秋定定的看着千雪,生怕错过了什么,他既怕千雪想出了好的法子,又想知道千雪会想出什么好的注意,至千雪来后,他整个人都是处于矛盾之中,眉头更是久锁不解。
不过须臾,千雪信心十足的抬起脑袋,虽然身上只是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宫衣,但依旧难掩身上所散发的雅秀气息,而她抬头间;更是带着一份难得的英气,字字珠玑,掷地有声:“我只是妇人之见,若是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还望莫怪。”
客套话后,千雪才接而又道:“方才听玄大人所言,我对此事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玄大说西里坡的洪水不断,洪水流不走,直直积起,这点的确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可据我所知,西里坡下有一条西河,皇上可以在西里坡出建一个大坝,既可以引水,也可以放水,依现在的状况,便可以把洪水引入西河,这便解决了洪水积流之事。而大坝的另一好处便是,若来年大雨不至,干旱时可以把囤积的水放出,这样一来也解决了干旱之事,岂不是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