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月。
高月手里捧着乌断端过来的碗,又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只觉得腹中饥饿难耐,肚子咕噜作响,又闻到那碗中食物香气扑鼻,真是恨不得大快朵颐一番,但是……但是……“但是谁敢吃月神乌断给的东西哪?”高月盯着手里的碗,迟疑起来。乌断见她如此,彷彿知道她的顾虑,将碗轻轻接过,自己喝了三分之一以后,再还给高月。
高月看乌断喝汤之后一丁点儿的异状也没,心想道:“她既然救了我,就没必要再害我了。否则当初她不救我不就好了吗?”眼前这碗汤颜色多么好看、味道多么好闻、自己又是多么的饿啊!高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又看了乌断一眼,只见乌断对她轻轻点头,彷彿是在对她说,“放心吧。喝了不会有事的。”
高月张开嘴唇,小心地喝了一口。“啊!真好喝。”当下也不管那汤有多烫,三口两口喝个干干净净,喝完将空碗向乌断一递,问道:“真是谢谢你,你能再给我一碗吗?”乌断看高月完全不怕自己,很是惊讶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女,半响才道:“你人刚清醒,不能喝那么多,最多再喝半碗吧。”
高月喝下另外半碗热汤之后,在乌断的坚持之下,再度舒舒服服地躺下休息。“真没想到是她救了我。”高月看着独自守在洞口乌断的背影,心中暗想道:“我本来以为遇上她一定会没命的呢。果然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呀。”高月眼皮子渐感沉重,昏昏欲睡之时,肚子却突然隐隐作痛起来。“不会吧?不可能!”高月看着站在洞口处那不哭不笑不怒不喜的月神乌断,忍不住抱住肚子开口叫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会有这种好事!”
第四章 杳冥掌法
“死包子!臭包子!烂掉没人吃的包子!”高月一掌又一掌的拍在大树干上,一边拍,还一边在心中暗骂:“混蛋荆天明!居然放我一个人跟这个疯婆子在一起,下次让我看到你,哼!哼……我……我……”高月不知道第几次想到了最后一次跟荆天明在一起的那个晚上,他那闪躲自己的眼神、他的动作、他说的那些过分的话,“要是我再也回不去了怎么办?要是从此以后,我再也见不到荆……天明了呢?”这个念头一浮现在脑海之中,高月有些湿了眼眶,她只觉得手臂好重,好像再也没办法递掌出招了。她停下手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双掌不知何时已经红肿起来了。
“小丫头别偷懒,快点练!”月神乌断翻搅着小锅中沸腾的食物,还不忘回头督促高月练功,“练功的时候不要东想西想。你此时功力尚浅还不打紧,要是以后还这样,那必然走火入魔。”高月听乌断戳破自己心事,脸上一红,回嘴道:“喂!你看我手都这样了,还怎么练?谁想东想西了?”
“若不是你练错了,手又怎么会肿起来?”乌断道:“我说过多少次,这招‘维叶泥泥’不是这样练的。”
“你是说过很多次啦,”高月甩了甩手,抱怨道:“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喂!你是不是搞错啦?”
“这套杳冥掌法乃是我亲手所创,又怎会搞错?”乌断走到高月面前,亲自为她示范,又将那招“维叶泥泥”从头到尾再使了一遍,但使出来时却空有掌法,无有内力,“这次可看清了?”
“看清啦。看清啦。”高月不耐烦地道:“看得再清也没有啦。”高月依照乌断所教,伸掌又向大树拍将过去,只见她翩然出掌如风中之叶,接连四掌都拍击在同一个位置上。“咦?你倒是个练武的胚子。”乌断出言道:“不过出演的模样儿虽是对了,但你脚下步伐若不配合上我教你的内功心法,人又不是大树,岂会徒然站着?你又何能连出四掌,却都击中同一处?”
“内功心法喔?这个嘛……”高月本来听乌断称赞自己有些得意,但乌断一提起内功,高月心虚的歪了歪头,瞄了眼乌断用树枝、石头立在洞旁的日晷,掐着手指头背书似的念道:“嗯……今天是乙丑日,现在是壬午时,乙日为九,丑日是是是……这个嘛……大概是八还是七啦……”
“小丫头只会贫嘴滑舌。”乌断打断高月的话,说道:“我再说一次给你听。我这套杳冥掌法暗合着天干地支之数、八卦九宫之变,最是搅乱不得。想天上日月星辰与时同进,日日不同、时时相异,时中又有主客之变,但无论时间如何变化,总有八个九宫数与人相应,你若不能掌握住此时此刻的九宫之数,徒有其形,又有何用?”乌断不厌其烦的为高月解说着:“比方现下是乙丑日壬午时,日天干为乙,其数作九;日地支为丑,其数为十;时天干为壬,其数作六;时地支为午,其数亦作九。四数相加共为三十四,乙日为阴日,取六之数,得商数为五、余数为四。这九宫数应作几?”乌断将最后一句话刻意放慢了速度,显然是在等待高月回答。
“知道、知道。九宫数是四嘛。”高月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说道:“四主巽位临泣穴,所以要练‘维叶泥泥’散带脉之气于临泣穴。”刚开始高月还说得头头是道,但乌断这套杳冥掌法实是极为复杂,几句之后,高月又迟疑起来,“这临泣穴哪,它是……它是通……通足少阴经!”
“是通足少阳经。”乌断冷冷的道,“我再说一次,这九宫之数,虽源于伏羲八卦九宫却又不同于伏羲八卦九宫。伏羲九宫乾头为九、坤尾为一,灵龟前足巽二兑四,可是我这九宫数却是乾首作六、坤尾二五相共,灵龟二足巽四兑七……”当下乌断便又将她自创的“杳冥掌法”的要义,滔滔不绝的对高月讲了又讲,说了再说。高月听乌断一时讲解其义理,一时论其出招要诀,翻来覆去的都是这一个多月以来,乌断讲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东西,高月有时确实记下了,但多半时间只是装出一个“哪!我有很认真在听”的模样而已。也不知乌断是没有发现,还是怎的?就是个没完没了的讲述,直到太阳都下了山了,这才准高月吃饭休息。
“喂!”高月嘴里吃着乌断花了一整个早上才煮出来的料理,口里嘀咕着:“我就不相信你有那么好心。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乌断在高月吃饭的时候,不动不睡不怒不喜的像个石头人一般,静静坐在一旁,直到高月接连叫了三、四声之后,这才开口,“你跟我说话?”
“废话!这里还有别人吗?”高月没好气地说:“我说你应该没这么好心,自己创的掌法,居然会想到要教给我?”
“好心?”乌断淡淡地说道:“什么是好心?”
“那就是恶意了?”高月心中一凛,又道:“你到底为何要把这套杳冥掌法教给我?”
“什么是恶意?”乌断道:“我教你,只是因为你非会不可。”
“非会不可?”
“嗯。因为这世上只有你跟我两个人是一样的。”乌断言道。
“我跟你一样?”高月第一次见到乌断时,确实有感到自己与眼前这杀人无数的乌断是有点儿类似,但她被乌断困住已有月余,早就心烦气躁极了,听乌断这样讲,语带讥刺的道:“我跟你这个石头人才不一样!是谁亲眼见到心爱的人死了,还无动于衷的?是谁好端端不敢住店、不敢上街、不得不躲在这种荒山野岭里面?是谁在这个世上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我告诉你!我可是……可是有……朋友的。”
“你跟我是一样的。”乌断并不反驳,续说道:“在这世界上,只有你跟我一样,一样身上带着剧毒,却又能够继续活下去。”
“毒?”高月恍然大悟,“你说的是你以前下在我身上的十二奇毒?”
“小丫头倒也不笨。”乌断道。高月哈哈一笑,说道:“你傻了吧你?那毒已经被端木姑姑锁住啦。”
“是啊。端木师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那十二奇毒,尽数锁进了你的十二经脉之中。想我那十二奇毒阳时相生,阴时相克,以五行之序,每个时辰皆有变化相攻,本是万难医治。自从第一次在云中郡遇着你,我不知道想了多少次,为什么你还能活着?后来我才想到,定是这些年来端木师妹终将奇经八脉的学问给参透了。以药为引,再借某位内力深厚的高手相助,这才通过八脉八穴将我那十二奇毒分散至你十二脉之中。十二种毒性本是相生相克,给她这么一拆散,却成了芥藓之疾,再不能更有作为。也真亏了端木师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能想出这种方法来。”乌断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彷彿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似的,“但是从你清醒的第一天开始,那十二奇毒已经一点一滴的被我又勾了出来。”
“你说什么?”高月脸上的笑容凝结了,“原来、原来这些天以来,我一直感到不舒服,有时候是胸口痛、有时候是头疼,又有时候肚子里好像有几十把小刀在乱窜,这些都是你搞的?”
“是啊。从第一日你吃了我煮的‘十二红汤’起,又是‘春盤面’、又是‘霜打荷花’的,原本散在你经脉之中的毒性,还能不四处交散吗?”乌断的音调还是那样,“再加上你手上这碗‘莲子绿樱银耳汤’,日后你毒发的时间只会越来越长。”
“你、你胡说!”高月怒道,作势便要把手中的莲子汤倒掉:“这种东西谁要吃!”
“我劝你最好不要。”乌断也不着急,虚指了一下仍在火上烹煮的锅子,“那并不是毒药。而是解药。”高月狐疑起来,盯着手里那碗金黄中带着点点翠绿的汤,“这……是解药?”
“是解药。也是毒药。今天的解药,就是明天的毒药。”乌断说道,“你还不懂吗?自从我在狼群口中救下你之后,你吃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十二奇毒的解药,只是那毒本无法医治,不医则已,否则解药入体勾带出五行毒性,燃眉之急虽解,心腹之患却生,解药顿成毒药。”
“不可能的!”高月高声叫道:“你日日与毒物为伍,身上难道不曾带有丁点儿毒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