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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动?”格拉尔德看向杜察士们,以期得到证实。
“是的,殿下。”一个黑袍卫士双手交叉地放在身前,“我们就是要来向您报告这个消息的,而正好莫西亚向我们求助。农术士们已经冲出护城林,此刻正蜂拥至大教堂前,要求见到主教。”说时,他的黑色的风帽下垂了一些,他伸出一只手去扶上去一些,“我们无法阻止他们,殿下。尽管他们中间只有少数几个助战士,但他们仍然魔法很强,而且我们的力量削弱了。”
“我知道了。”格拉尔德低沉地说。他与塞缪斯勋爵交换了一个吃惊的眼神,萨扬见他俩都看向乔伦。但是乔伦拒绝与他们的视线相交,转过身去看着那在昏暗中几乎看不见的花园,“主教在干什么?”
“他拒绝见他们,殿下。他还下令用魔法封闭所有通往大教堂的门。目前我们杜察士团的成员也只有施咒的力量,正守住大教堂。”
“那么现在大教堂暂时是安全的?”
“是的——”
“他们不会攻击它的,殿下!”莫西亚大声说道,“他们并不想伤害任何人!他们只是太害怕了,要求得到解释罢了!”
“莫西亚,你的父亲也在其中吗?”格拉尔德轻声问道。
“是的,殿下,”莫西亚脸红了,“我父亲就是他们的首领。他知道昨天在战场上真正发生了什么,是我告诉他的。或许是我做错了,”他半是自豪、半是羞愧地顶了一句,“但他们有权知道真相!”
“他们的确有!”格拉尔德说,“而且也希望我们能够把真相告知他们。”他看了乔伦一眼,但后者仍旧是盯着窗外,面无表情,毫不妥协。格拉尔德推开地图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那么,西姆金,”他突然转向那个穿着绿色衣裤的年轻人,“你是见过敌人了?”
“我的老天!那是当然了!”西姆金说道,他一挥手,凭空变出一张睡椅,“我希望,您能原谅我?”他满脸倦怠地说道,一边在摆在书房的正中间的长沙发上伸张四肢,使得格拉尔德要继续踱步就会撞上去了,“您不介意我换下衣服吧?我已经连续好几个小时穿这身绿衣服了。我觉得它并不适合我的脸色,感觉好像是我得了黄疸病似的!”
说着,他身上的短裤和上衣就自行变成一件红色的织棉睡袍,袖口滚上黑色毛皮,还有一个毛皮衣领。一双脚趾头翘起的红拖套在脚上。西姆金显然十分喜欢的这双拖鞋,他举起一只脚,十分愉悦地欣赏着。
“那敌人?”格拉尔德提醒他说“噢,是的!好吧,殿下,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我做的吗?我在战场上急步走了一小会儿,但是——不可否认我看了觉得好玩极了——我突然想到也许这也是一个我非常痛苦地看到那光的机会。用光在一个人的身上烧一个洞,在我用光照明的经历上还从未想到过。然而,”西姆金从空中扯出来那条橘红色的丝巾,轻柔地敷在自己的鼻子上,继续说道,“我于是决定要为自己的国家做点什么了。所以,不顾个人的极大危险,我决定”——奋力扬了扬橘红色丝巾,“当一个密探!”
“继续说下去!”格拉尔德命令。
“当然!顺便说一下,乔伦,我亲爱的伙伴,”西姆金斜躺在那堆丝质枕头中,继续说道,“我跟你说过我很高兴见到你没有?”他又挥了挥手上的丝巾,“你看上去很不错,然而我不得不说你年纪越大越有风度了。”
“如果你真的到过敌营的话,那就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乔伦追问道。
“我当然到过了!”西姆金用一根瘦长的手指捋了一下短髭说,“我需要向您证明吗?我的国王?我,只不过,是个您的笨蛋!您还记得吗?那两张死牌?您死过两次了?当时他们还嘲笑我!”他狡黠地睨了莫西亚和萨扬一眼,“但我看,现在他们不会笑了。前往敌营的那段经历可真是可怕啊!整个通道挤满了黑压压爬着的东西”——他严厉地瞪了那个杜察士一眼——“到处都埋伏着敌人……
“顺便说一下,那就快结束了。”西姆金淡漠地说,“您的一个老朋友,自称是‘嘟嘟狗’的魔法师或什么的,封住了通道……”
乔伦的浑身至嘴唇都发白了,萨扬看见他这样就走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扶住他的手臂,给他以支持。就是这个了,萨扬心想,乔伦一直都在害怕的东西最终还是发生了!
“孟举!”乔伦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你刚才说什么?孟举?就是它了!多么恶心的名字!但却是个迷人的家伙!到处走,和一个粗鲁的家伙——长得矮短矮短、脖子粗粗,典型的军人形象,不喝茶的。尽管如此,我变成一只极精致的茶壶,就坐在他的桌子上。那个粗鲁的家伙叫一个手重重的军士把我弄了出来,好在是个智短的家伙。简单得很,我乘他没注意的时候,又让我给偷偷地溜回去了。我说,亲爱的,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乔伦没有回答。轻轻地推开萨扬的手,他盲然地走向壁炉,白袍轻轻掠过地面。他紧紧地握着壁炉架的边缘,盯着那将灭的灰烬,他的脸是那样地憔悴、忧虑。
“他还是来了!”他说,“当然,我早就料到了。但他是怎么来的呢?他是逃跑的、还是他们放了他的?”他转过身,用两眼中燃烧着比那闷烧的煤炭还要亮的光芒盯着西姆金,“你形容一下那个人,他长得怎样?”
“一个英俊的魔鬼!至少有60岁,却打扮得像39岁,个头嘛很高,肩膀宽阔,头发灰白,还有非常好看的牙齿。顺便提一下,我不觉得那牙齿是他的,穿着最没有品味的衣服……”
“就是他了!”乔伦用力猛捶壁炉台,喃喃地说道。
“而现在他是负责人了,亲爱的小伙子。似乎那个波利斯少校,已完全被晾在一边了,还——啊哈,哈!有一个十分搞笑的事,我得顺带说一下,魔法师……哈,哈……把少校的一只手突变成……被变成了鸡爪!那可怜的人的脸色……实在是花钱都看不到的好笑,我向你保证!噢,嗯,”西姆金擦擦眼角,继续说道,“我真希望你当时也能在场。我说到哪了?噢,对了!少校拼命想甩掉‘鸡爪’,高叫停止,但那个——你叫他什么名字来着?孟举?对,这个叫孟举的家伙却又把可怜的波利斯的手变成了一个鼓槌,吓得那个少校屁滚尿流的——请原谅我这种表达法。”
西姆金显然对自己的这个笑话十分满意。
“然后呢?”乔伦又问道。
“然后什么?噢,是这样。少校不打算离开。”
“乔伦……”格拉尔德面色严肃地开口了。
“他们有什么计划?”乔伦问道,示意格拉尔德不要说话。
“他们用了一个词,”西姆金摸着自己的髭须,想了一下,又说道,“一个很确切的词来形容它的。让我想一想……呃!我想起来了!种族灭绝!”
“种族灭绝?”格拉尔德迷惑不解地重复了遍,“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一个种族彻底消灭掉,”乔伦一字一顿地回答道,“当然,这是可以理解得到的,孟举要把我们全部杀光!”
第二十二章 愿主垂怜
“乔伦,小声一点!”莫西亚喝道。
但已经太迟了,客厅与书房间的那扇门已经打开了,罗莎蒙德夫人面色苍白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显然,她和玛丽亚都已偷听到乔伦的话了,只有葛雯德琳仍若无其事地坐在客厅里,平静从容地跟已故的德文伯爵喁喁私语。
“我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我肯定他们会把那个瓷柜挪回到北墙去的,”她说,“还有其它什么事吗?你说,有老鼠?在阁楼上?他们正在啃你储藏在那儿的肖像,对吗?我会跟他们提这件事的,但是——”
罗莎蒙德夫人心绪纷乱,目光从女儿身上移到了丈夫身上。“老鼠!瓷柜……现在……我刚才听到他在这里说什么来着?他们准备杀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把头埋进手里,开始抽泣起来。
“亲爱的,冷静些!”塞缪斯勋爵赶紧走到妻子身旁,将她揽进怀里,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前,并用手轻抚她的头发,“记住孩子们在看着呢,”他喃喃地说,“还有仆人们呢。”
“我知道!”罗莎蒙德夫人咬着手绢,努力止住哭泣,“我会坚强起来的,我会的!”她哽咽着说,“只是……这一切太让我难以承受了!我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先生们,殿下。”塞缪斯勋爵说着,又回过头来望进书房里,“请你们原谅。来,我亲爱的,”他边说边扶着妻子站起身来,“我送你回房。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玛丽亚,你来陪我女儿。”
“葛雯德琳没事的,勋爵。”萨扬神父插言道,“我来陪她,玛丽亚得跟着夫人才行。”
塞缪斯勋爵领着妻子上楼去了,玛丽亚在一旁陪伴。萨扬神父坐在一张靠近葛雯德琳的椅子上,焦灼地看着她,担心这个消息也使她心烦意乱。但她显然没有。她正逍遥自在地徜徉在亡灵的世界里,而对活人世上发生的一切事情浑然不知。
“神父,”乔伦站在书房里的壁炉旁,突然转过身来说道,“请您挪近一点,挪到您听得见我们说话的地方。我需要听听您的意见。”
我能给他什么意见呢?这位助战者痛苦地想。乔伦把这末日的劫数带给这个深爱他女人,带给她的父母亲,带给这个世界,也带给了他自己。
但是他有过选择的余地吗?我们有吗?
轻轻拍了拍葛雯德琳的手,萨扬神父由着她继续跟公爵谈论关于需要一只猫的事情,便把椅子稍微移近那扇隔开客厅和书房的门。神父重新坐到椅子上,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不堪重负了。现在他要做什么呢?萨扬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