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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站在塞莱道哥旁边的公爵显得又瘦又小,可他还是个大男人,他戴着一顶皮帽子,和得汶的是一样的,可他的上面镶着红宝石和绿宝石,“我听见我们中那个伟大的魔法师说话很长时间了。”公爵向人群致意,“可直到现在我才真的相信这一切。”
他对面前的聚会很敬畏,得汶能够理解:毕竟是他亲眼见到成百上千的人出现在这个大厅里。
公爵说,“我的君主想求你们帮忙消除这个国家的灾难———一个女人要推翻到他的君主,用英格兰的力量使魔鬼荣耀!”
夜间飞行的力量低声说,他们同意。“可当她用美貌去引诱一个男人———甚至就是你们中的一个———进入一个恐惧和欲望的泥坑时,我们能怎么做呢?”
人群中激起一阵笑声,西比拉站起来时得汶吃了一惊。“我的上帝,这个聚会中将近一半的人无法抵制女巫的魔法,因此击败她的策略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可你只是个女人。”公爵说。人们又发出一阵笑声。
“因为她,你和你的国王对这灾难如此恐惧。”西比拉坐下来说。
塞莱道哥·埃皮·格鲁菲德又挪回讲经台。“西比拉是对的,我们必须依靠我们的夜间飞行的力量中的姐妹们征服女巫。”
现在轮到威格拉夫站起来了,“伟大的塞莱道哥,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当然可以,威格拉夫。你是我们监护人中最伟大的,你想补充点什么?”
威格拉夫用胳膊肘顶了顶得汶,示意他站起来,“尊贵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如果可以的话,我向你们介绍一位拜访我们时代的年轻人———”。“威格拉夫,你要干什么?”得汶的脸刷地红了,他小声地从牙缝里挤着字———“为什么你———”。
“他的名字叫得汶·马驰。”威格拉夫不理他继续说道,“他带着侯雷特·穆尔的保佑来的。”
得汶觉得似乎要融化在座位里了。几百张夜间飞行的力量的脸都转过来看他。他,从纽约的考斯—詹克森出来只有几个月,他好像有许多关于他们的知识、经验和他们对夜间飞行的力量历史和传统的理解———”
“你进过地狱又活着回来了。”脑子里的声音提醒他。
“噢,”塞莱道哥说,“侯雷特·穆尔,我们未来的时光旅行者,我们的后代。告诉我们你带来什么新闻了,得汶·马驰?”
得汶站起来,希望没有人———尤其是盖瑟丽———会注意到他的膝盖在发抖,“哦,嗯,”得汶盯着威格拉夫结结巴巴地说。
“给参会的人讲讲看见女巫的事儿。”他的监护人说。
“哦,好的,我是见过她,女巫伊泽贝尔。”他低头看着盖瑟丽,我们———盖瑟丽和我———跟踪土地神,伯爵恩·弗克比亚德———”
“你们做了什么?”塞莱道哥突然大声说。他的脸突然在不易察觉的愤怒中扭曲了,人群中引起了义愤,人们低声嘀咕着,“他是带着使命被派出去的,你怎么敢让他面临险境———?”
“嗨,别那么紧张,好不好?”得汶深呼一口气,“她没看见我们。”他低头看着威格拉夫,“你那么做是故意给我找麻烦吗?”他用极低的声音说。
“每个鲁莽的行动都是有影响的。”威格拉夫恶作剧地拉了拉他的耳朵低声说。
“如果是那样的话,得汶·马驰,”塞莱道哥用诵经式的语调说,“你让我们的使命陷入危险了,你也一样,盖瑟丽。”
盖瑟丽也被拉进来,得汶感觉很不好受,“都是我的主意,”他对塞莱道哥说,“请不要责备她。”他低头瞥了她一眼。她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可其他事情是,”得汶环视着人群说,他感到更有信心了,更是他们中的一员了,“我从学习夜间飞行力量的未来的历史中知道,你们会赢了她,伊泽贝尔会被烧死在火刑柱上,我从阅读过的历史上知道———”
“那么历史一定被篡改了!”
整个集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呆了———一个刺耳的、变了调的声音,从房间的某个角落发出来。转眼工夫,得汶感觉有爪子抓住了他的肩膀———看不见的爪子———他被什么东西从他的位置抓到空中,人们屏住了呼吸。
抓着得汶肩膀的爪子现形了,在他的上方狰狞地笑着,翅膀在空中猛烈地扑扇着。可更为可怕的,是大厅前面突然出现的景象,一个东西盘旋在塞莱道哥头上。她的笑声告诉得汶,他以前曾见过她的脸。
伊泽贝尔这个叛徒。
她正往塞莱道哥身上降,最后只是落在了他的膝盖上。
“我能就在这儿,在你们所有人面前,把他的力量减得一点也没有吗?”伊泽贝尔大声叫着。“把你们伟大的头儿———强大的塞莱道哥,变成个发抖的、流口水的家伙?”
“放开我吧,”塞莱道哥捂住脸请求着。
“告诉他们你对我的欲望有多少,塞莱道哥,你一晚上一晚上是怎么梦见我的———?”
这个伟大的勇士在她面前退缩了。
“你派去送信儿的土地神,这么容易就被我的意愿屈服了。”伊泽贝尔对人群说,“我从他那儿知道了你们的全部计划。昨晚上,我感觉到那两个孩子在场我就不再相信他。不信你能打败我。”
得汶挣扎着想整从魔鬼的控制中挣脱,可他发现他做不到———当他听到伊泽贝尔的声音或者莫嘎娜的声音时他不行。
“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你了,得汶。”
尽管他尽力了,他还是不能否认他对她的感情,甚至是现在,甚至当她威胁说毁了他们所有人的时候……
几个女夜间飞行的力量包括盖瑟丽已经从座位上跳起来想抓她。得汶看着伊泽贝尔忽闪着黑眼睛,她的袖子上方有什么东西———正当夜间飞行的力量接近她时,伊泽贝尔向空中猛抛什么东西———闪亮的东西———金色的东西———
这是个金制的链子,它变戏法般地裹住盖瑟丽并把她缠起来,她猛地被拽着向前冲去。
“捆住她,”被链住的盖瑟丽在空中挣扎时,伊泽贝尔命令说,“她现在被我控制了,看来你们的矮子是很有用的,他揭露了许多秘密,包括北极特殊的金矿,他们的妖术大得甚至能控制夜间飞行的力量。”她歇斯底里地笑着。
这女人停在半空中,看看如果她继续使劲盖瑟丽可能会怎样。
“这是所有和我作对的人的命运,”伊泽贝尔说,她尖锐的叫声在整个房子里回荡,“现在我的有夜间飞行的力量的兄弟姐妹,我向你们致以一个友好的告别,很抱歉我不能在盎格鲁-撒克逊会议加入你们当中了。祝你们享受好最后一次聚会———因为我取得胜利时,你们都会被投进我的地狱。”“抓住她!”塞莱道哥在地板喊起来。
“哦,我一定不会忘记,”伊泽贝尔再次笑着说,“用一对年轻的人质来保护我。”
她的眼睛停在得汶身上。野兽抓着他的肩膀开始扇动翅膀,它越过人群,直飞向一个很大的脏玻璃窗。随着玻璃粉碎的声音,一切都归于黑暗和沉寂了。
他在地牢里醒过来了。
像他曾在电影或书里看过的每个地牢,在远处的墙上,两个男人通过手腕上的链子被吊起来,老鼠在肮脏、发着臭味的稻草上爬着。唯一的光亮来自远处石墙上方的长条窗户。
得汶呻吟着,他的肩膀受伤了———猴子魔鬼抓破了他以前伤过的一个地方。“或者是又受伤了,”得汶想着,“管他怎么样呢。”
“这里,我年轻的夜间飞行的力量,”黑暗中他的附近传来一个声音,“让我来帮你。”
是伯爵恩·弗克比亚德。
“这里,在我屁股的口袋里,有些粉末,”土地神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对他说。“它会帮你疗好伤的。”“谢谢,”得汶说,他想起了上次粉末是怎么起作用的。他拉下他带血的紧身上衣给他看他的肩膀。伯爵恩晃着粉末把它洒到伤口,疼痛立刻就减轻了。
“都是我的错,”伯爵恩流着眼泪说,“她强迫我,从我这儿知道———夜间飞行的力量开会的地方———她还让我造金链子。”
“我希望相信你,”得汶说,“我希望相信你不是出于自己的选择。”
“以亨利四世的名义,我发誓没有!她有办法———她进入一个男人的心里,思想里,灵魂里!”
得汶叹口气。他知道他说的那些是真的。当伊泽贝尔施展她的魅力时,谁能抵挡得住呢?甚至得汶自己也做不到。
“可有我能做的事,”得汶站起来说,“我能让这些男人获得自由。”
随着他的手一挥,被链子吊着的男人突然撞到墙上,他们发现自己自由了,从石头上滑下来站到地牢的地面上,他们的膝盖很虚弱,但能站起来了。
“你是个伟大的魔法师,”其中一个看着得汶敬畏地说,“你一定能打败女巫!”
“是的。”其他男人补充说,“女巫席卷了我们家里的东西和全部土地,就把我们弄到监狱里,她一定得被制服!”
“是的,我同意你们的意见。”得汶说,“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想打开地牢的门,可弄不动它。他感到伊泽贝尔的力量在门后:似乎是他使劲推开门,她在另一边关着门,凭夜间飞行的力量的能量较量,伊泽贝尔的能量更强些。
“我得去帮盖瑟丽了,”得汶说,“那金链子是用什么做的?伯爵恩。”
“从芬兰北部夜间飞行的力量自己的矿里锻造出来的金子。它有力量控制一个魔法师,防止他用自己的力量。”
“真糟糕,”得汶发着牢骚,“那么,盖瑟丽没有力量反抗伊泽贝尔?”
“恐怕如此。”被得汶恢复自由的男人伸着腿活动着僵硬的胳膊,“护卫来时,”一个男人低声说,“我们撤到窗口制服他。”
“然后呢?”得汶问。“如果我跑过去和伊泽贝尔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