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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岳子青戳穿自己的身份,也就不再否认,冷笑道:“不愧是岳子青,好眼力。”
顿了一顿,说道:“实话说,梁子是沈凤举结下的,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恩怨,至于这两人——”一指沈雁石和沈安,“我更是没有见过,只要你肯告知沈凤举的下落,我就放了你们三人,如何?”
“可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丑事,放了我们,你就不怕所作所为被传扬出去?只怕一说出凤举的下落,我们三个就死定了。”
说话的不是岳子青,而是沈雁石,他笑了笑,接着道,“我虽对江湖中的事不太了解,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金蛇剑客打量他一眼,问道:“你是谁?”
“在下沈雁石。”
听到这个名字,金蛇剑客的眼中露出嘲笑意味:“你就是那个传说无能又无用的沈家大少?”
对这样的话沈雁石一向都是不生气的,还冲岳子青笑道:“你看,我虽然不怎么涉足江湖,名声却依然是很响亮的。”
岳子青笑道:“如果你肯在江湖上走一遭,名声会更响。”以雁石的聪明才智,实不应被如此诋毁。
眼见两人竟聊起天来,全然无视自己的存在,金蛇剑客顿时火了,怒道:“放聪明些,你们的性命可是掌握在我的手里!”
他这一叫,指在沈、岳两人脖子上的刀剑就晃了几晃,威吓之意极其明显。
沈雁石淡淡地道:“几位小心些,莫要伤了我的脖子,我最怕痛了。”还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面对手持刀剑的敌人是这种态度吗?这显然就是没将金蛇剑客的威吓放在眼里,金蛇剑客正想发怒,却见沈雁石的目光转向他身后,面上露出喜色:
“凤举!”
实在是吃够了沈凤举的亏,金蛇剑客闻言赶忙转过头去瞧。只见大路直坦,一望无余,两旁树影绰绰,哪里有什么人?
他心念一转,暗道不好,只听身后“哎呀”、“咣啷”、“扑通”等声音连连响起,回头一看,原本负责制住三人的几名弟子都倒在了地上,大网已经解开,岳子青一边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将沈雁石扶了起来,还抽空解了沈安的穴道。
沈雁石笑了笑:“你没听我说完,我说凤举——不在这里。”
一旁沈安则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教训他:“老金呀,你也太性急了,以后听人说话一定要听全,不然会吃亏的。”
金蛇剑客脸色铁青,也不说话,做了个手势,剩下的弟子一拥而上,他自己抽出金蛇剑来,第一个找上了岳子青。
在他心中,对方三人中只有岳子青一人值得注意。其余两个,一个是江湖盛传废物一个的大少爷,另一个看来是个小书童,而且武功平平,自己几个弟子对付他们是绰绰有余。而只要擒住了他们,还怕那岳子青不投鼠忌器,束手就缚?
可是他很快就和所有吃过亏的人一样,知道江湖传言的无根据性和夸大性了。
他正在集中精神对付对付岳子青,就听一旁有人说道:“少爷,你看这老头耍剑就耍剑好了,怎么还全身乱扭,莫非是长虱子了?”
又一人笑道:“说你没学问你还总是不服气,他的剑法想必是摹拟蛇的形态而创,招式自然有些象长蛇舞动。”
两人指点品评,语气悠闲得很,金蛇剑客心中诧异,忍不住向四下一看——
他的弟子们或坐或卧,或站或倒,姿势古怪,无一例外都被点了穴道。而那被他认为是手到擒来的主仆两人,则气定神闲地在一旁观战,其中一个还满嘴胡说,几乎要气炸了他的肺!
金蛇剑客心一沉,知道今天栽定了,目光闪过一丝狰狞,喝道:“接我一掌!”
岳子青举掌相迎——
“不要!”从沈雁石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金蛇剑客举起的掌心在阳光下金芒一闪,直觉地感到不妙,连忙出声阻止。
可是晚了——
“啪!”
“啊!”
“噗!”
两记掌声夹杂着一声轻呼先后响起。最先清脆的掌声是岳子青和金蛇剑客对了掌。那一声轻呼却是岳子青发出:他想不到金蛇剑客竟在掌缝中夹着金针,借对掌之机将金针刺入了他的掌心。而最后那一记闷闷的掌击声则是沈雁石抢上前来一掌击中了金蛇剑客的后背。
惊怒之下,沈雁石这一掌用了七成力,金蛇剑客只觉得五脏都被震移了位,显然受伤极重,不敢恋战,扬手撒出一把金针,趁着三人避闪的当儿,施展轻功逃窜而去。
临走还不忘留下一句:“姓岳的,还想要这条命的话,就将手臂剁了吧!”
门下弟子还留在林中,他竟然也不管。
“金针上有毒!”
岳子青手上中针的地方有了个黑点,黑气还在不断向周围扩散。沈雁石当机立断,连点他手臂上的几处大穴,又掏出一粒避毒丹塞入他口中。
“沈安,看看有没有解药。”
沈安根本不用他说,早已就近抓起一人,问道:“解药呢?”
那人脸色苍白,抖声道:“解……解药在师父手中,我们没有。”
沈安犹自不信,在他身上搜了搜,发现确实如他所说,才忿忿松了手,又想去换个人问问。
岳子青苦笑:“别找了,看来这些人身上都没有。”
沈雁石一咬牙,自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挥起直刺了下去!
十二
以后的日子大概是沈雁石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从没想过自己的恋情会得到回应,即使手被岳子青紧紧地握着,沈雁石依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怕只怕去得更快。
有时沈雁石也会想,子青为什么会爱上自己,自己哪里都不如凤举呀。他是不是只是被自己感动了,才会如此相待?每当这么想的时候,他就会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奇怪,他本不是患得患失的人,可是遇到感情的事,却怎么也做不到淡然处之了。
带着几分甜蜜,几分不安,这一日终于来到了天山脚下。三人在一家客栈落了脚,便开始打听碧游宫的情况。然而奇怪的是,这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个知道碧游宫的位置,甚至连听说也没有听过。
在偌大一个天山毫无目的地找,无异于大海寻针,两人还不死心,又分别去打探,约好黄昏时汇合。
这里已属边陲,地广人稀,只有集市人口较为密集,而且那里的商人终日走南行北,见识也广些,也许会有人知道。沈雁石存了这个念头,可是一路打听过去,得到的回答却依然一样。
天色渐暗,集市上的人也渐渐散了。沈雁石只感到说不出的沮丧,正想回去看看岳子青有什么收获,眼睛一扫,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心念一动,跟了上去。
前面那人出了集市,渐渐来到一片空旷之地。沈雁石见无处可以藏身,不敢靠那人太近,只是远远地尾随着。不料那人却突然停住了。
慢慢地转过身,那人轻叹:“你还是来了。”却是在沈家庄交过两次手的邵云扬。
难道他早已发现了我,故意将我引来这里?沈雁石心中暗暗吃惊,脸上却不露声色。快步来到他身前。
“碧游宫已经知道我们来了?”这是他最关心的,如果对方已有防范,救人就更难了。
邵云扬摇头。
“那你……”
“我奉主人之命来这里办事。”
这是谎话,但邵云扬总不能说自己守在这里只是为了见他一面吧?
是的,想见他。不知何时起,这个名叫沈雁石,相貌平平的男子成了邵云扬最挂心的人,总会想起他脸上那一派恬然,以及那抹云淡风轻的微笑。
细细地打量,他似乎是憔悴了,丰润的双颊微微下陷,看来饱受奔波之苦。可是,不知是不是分隔较久的关系,沈雁石好象和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了。他的精神虽然不太好,全身却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尤其是眼中的那抹神采,使他看来说不出的迷人。
他是为谁而变得如此?邵云扬忽然觉得心里发苦。
原来是这样,沈雁石放下了心,缓缓地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你想问沈凤举是不是落在了我们的手里?”
沈雁石舒了口气:“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迟疑着,他又开口:“也许你会觉得很荒谬,但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邵云扬一震:“你说。”
“可不可以不要把我们来的消息告诉你们宫主?”
“就这样?”声音中有着一丝诧异。
“就这样。”沈雁石苦笑,“如果让段飞鹰知道这件事,只怕我们就没机会救出凤举了。可是单凭我一人之力又斗不过你,只好求你看在以往的一点瓜葛份上,守口如瓶。我们此来只是为了救凤举,对碧游宫全无恶意。”
邵云扬沉默半晌,道:“你不想让我帮你们救人?”
沈雁石又不禁苦笑:“你我是敌非友,如果你肯帮我隐瞒,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你我本是萍水之交,要你做出背叛之事,我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听到“是敌非友”这四个字,邵云扬心头刚刚退去的苦涩就又回来了。自沈家庄一战,他心里就已明白,两人之间是再无可能成为朋友了。既然如此,自己却又为何偏偏放不下?
“ 哈哈,哈哈!”
长笑两声,邵云扬面向吃惊的沈雁石:“我答应你。”
沈雁石一怔,随即微笑道:“多谢。”
邵云扬不再看他,转过身去,忽道:“救出了沈凤举,你不怕后悔?”
沈雁石愕然:“为什么?”
邵云扬不答,从怀中掏出一物,向后一抛,道:“接着!”人却大踏步走了。
沈雁石见他丢过来的是一个羊皮手卷,麻绳绑着,展开一看,不由呆住了。
在天山深处,一座座山峰之中,有一座山峰最为挺拔险峻,宛如一只雄鹰,怒飞冲天,直插入碧空之中。
很少有人知道有这样一座山峰,如这里很多的山峰一样,它是寂寞而孤傲的。而在这座山峰的绝顶之上,就是令沈雁石和岳子青踏破铁鞋的碧游宫了。
如果一座山峰接一座地找下去,即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