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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并没理会我问题的不合理性,只是茫然的说道:“他们究竟跟你说了什么?强迫你,威胁你了么?”
“你到底在哪儿啊?”言语中的恳切任谁都听得出来……
“没有人强迫我……如果有,那也是你。”我深深地压下话筒:“你到底答不答应?”
一阵踌躇的沉默。
而后,他缓缓地说:“好,我答应……”
那声音颤抖着:“朝宇,告诉我,你在哪里啊?”
我轻轻挂上了电话,使劲儿攥它在手里,身子仰靠在坐椅上。
心跳得厉害。
第九章
当我推开家门的时候,老妈立刻紧张地迎上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你和孟先生在屋里说什么‘死啊活啊”的。这个上午你都跑去哪里了?”
我看了老妈一眼,笑得不知所谓:“没什么事啦。”
“怎么会没什么?!你脸上都写出来了!”老妈停了一下,换了语气:“有什么话就讲出来,看妈能不能帮到你。”
事到如今,说什么话都是多余。
更何况是真的没什么事,即便有,我也已经做完。
我低下头,眼睛瞟向别处,没有开口的意思。
“朝宇啊……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也许好多事情都觉得没有必要和家里说,可是……”老妈轻轻的停顿:“你毕竟还是我的儿子……”
我妥协,彻底的。
因为心里明白,自己永远无法欺骗的,是家人。
“妈,您真的不用担心,我……只不过是丢了工作而已……”头脑里避重就轻的原则让我选择说出了这件事。
那……究竟是什么比较重?
老妈的反应比我想象中平和许多,“原来,是这样啊……”她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你们两个还真是吓死活人!你是气冲冲地出门,而他只放下一句:‘要是朝宇今天不回来,您就打电话报警!’之后,就跟了出去。看他当时冲出去的神情,我还以为你一定是遇到什么想不开的大事了……”
孟易天就是这样,自己紧张过度,还要害得别人不得安生。
老妈轻轻摸我的头:“工作没了还可以再找,人没事就好……”
“恩……”我胡乱应着,转身踱进了房间。
倒在床上,我想赶快睡着。就像睡美人那样,一睡就是一百年,醒来的时候,王子就坐在身边,一切从新开始,新鲜而又美好。
可是我睡不着。
我发誓,我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单纯的睡不着。
闹钟的“咔,咔,咔……”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没办法和我心跳的频率吻合。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睛开始闭得发酸。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我没有吭声。于是老妈推门进来:“朝宇,吃晚饭了。”
“妈,我好困,只想睡觉。”声音嘶哑懒散。
小小的沉默过后,“饭给你留着,你饿了就起来吃。”
老妈小声的叮嘱一句,就退出去。
那一顿晚饭,气氛相当沉寂。
我发誓,我没有骗老妈,我是真的想睡觉,只是睡不着。
窗外嘈杂的声音渐渐平息,天色也见晚。
羊数到6万7千多的时候,天空突然打了一个炸雷。“咔嚓!”一声,伴着隆隆的余音,没有任何预兆。
这一声,吓得我忘记数字,长叹之后,不得不又重新数起。
不知又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划破了寂静。
铃声响了又响,客厅才传来老妈庸懒的接电话声音,他们大概都已经睡下。
究竟是谁,在这么晚打来?
我正想着,门却“砰”地被推开。
老妈语带紧张:“朝宇,快醒醒,是悟小姐打来的,好像出了什么事!”
悟?是悟!我从床上一下子坐起,踩上拖鞋,冲到客厅。
话筒的对面传来低低的啜泣。
“喂?是悟吗?”
“王先生~~~”他似乎要说的话很多,可是还没开口,已经泣不成声。
心中不好的预感。
“悟,你别哭……怎么了?快告诉我!”
好容易等他情绪稍稍平复,可这一开口,却又让我一惊:“您快……过来吧……少爷他……出事了……”
他出事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很想这样讲,可是一个东西如梗在喉,令到我发不出声音。
悟断断续续的说着医院的名字,我谨记。
“知道了……恩,你别着急,我这就过去……”
老妈守在我的旁边,一见我搁下电话就急急的问:“朝宇,出什么事了?”
“易天出车祸了,在医院。”
急匆匆地穿了件外衣,我冲出家门。
外面居然下着小雨,在这几近冬天的深秋。
刚才的雷不是白打。
天气什么时候已变得这样凉?我用外衣紧紧地把自己裹住,在马路上四下张望。
这种时间,这种天气,打车是困难的。
好容易看见车灯闪过,我跑上去把他截停。一边拉门,一边说出要去的地方。
车开在漆黑得看不见尽头的马路上,两旁黯淡的路灯向后退去,雨水轻轻地擦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细而密的线。
孟易天!你可真是一秒都不让人松心。没那个技术,还开什么快车?自己作践自己……
我抱紧肩膀,呆呆地看着玻璃反光中的自己。
要是我到医院你还活着,我一定第一个冲到你的床前,拉住你的手,无限深情地问你要不要补买意外伤害保险,并要求在受益人那一栏里填我的名字。
呵呵~~~真佩服自己临危不乱的幽默感。
“先生,先生?”一个声音打断我,我看向司机。
“要不要把暖风再开大一点?”
他询问着扭头看我。
我这才惊觉,自己的身体原来一直在无法控制地抖个不停!
从一开始么……?
“恩,开大点吧。”我自顾的解释到:“这种季节一下雨,真是格外的冷。”
……鬼才知道为什么会发抖!
下车交钱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打了这辈子第一次2块钱每公里的车。
跑进医院,从服务台得知易天病房的方向,我飞野似的冲了上去。
那是走不完的阶梯。
在七楼,我气喘吁吁地扒着楼梯的扶手,眼看着一帮人“呼啦啦”地走出了眼前的电梯……
这个混蛋的孟易天,害我这么累!你要是死了,我可是不会原谅你!
雨水夹着汗水从两鬓划下,我在中间厅看向两边的楼道,只在一侧,瞧见了一群穿着黑色西服和医院的感觉格格不入的奇怪男人。我凭直觉走过去,带着莫名的紧张。
在其中,我看见了上次绑我的那两个人。
怎么他们都站在门外?悟又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这其中预示着什么,只是我推门进去,他们谁也没有阻拦。
医院的一切,永远让人觉得心寒。雪白的房间,雪白的床,没有温度。
那床上躺的是谁?我不知道,因为白白的单子正盖着他的脸。
输液架空着,心脏监测器也切断电源。
我僵在静止的空间里,只感觉到呼吸,只听得到心跳。
老天啊,你大可不必回应我的幽默,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吧。
房间里只有三张床,有两张是空的,那么这张床上究竟躺着谁?
究竟是谁?别让我想。
究竟是谁?我反应不过来。
于是我伸出手去,想要知道真相。
执起单子的一角,竟用尽了我生平所有的气力,
我直直地盯着眼前将要发生的一切,把单子拉下,拉下……
“朝宇?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熟悉的响起。
“没什么,我只是想看你的………啊~~~~~~~~!!!!”我发出了令整幢楼都为之侧目的尖叫。“说话了……他……他怎么说话了……?”
“朝宇,你这又是在说什么?”还是刚才的声音。
不……不对!不是眼前,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惶恐的扭过头,那少爷站在门口也诧异地望我。
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能通灵的少年,如今却看得到他?莫非他真心要与我纠缠,弄到做鬼也不放过我?还是说我们之间的故事从此要更名为:人鬼情未了?
我死死看住他,就像见了外星人。
面对我的目瞪口呆,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破相啊……朝宇,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易天啊。”
我使劲儿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他还站在原地,于是我小心的问:
“你……不是出了车祸……?”
“是啊。”他用右手指了指自己挂在胸前的左手:“这就是车祸的代价啊。”
怎么会?让悟哭得淅沥哗啦的车祸,到头来只换得他骨折的胳膊和头上的一点擦伤?
怎么会这样?
“你没死……那也就是说,这床上躺的是别人?”
那少爷看向我的身后:“哦……你说他啊,突发心脏病,他的家人应该正在赶……”话音未落,已有一大帮男的女的冲将进来,嘴里喊着凄凄惨惨的“爸爸~~~我们来迟了啊~~~”,扑倒在那蒙着白单子的人的床边。
那少爷向我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忽的,他好像醒过味儿来:“朝宇,谁告诉你我死了?”
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我在心里还嘴,可是没力气讲出。
今天这一吓,肯定让我折寿三年。
“朝宇……”他的表情一下子傻愣“你……你哭什么啊?”
“外面下雨你不知道?谁说我哭……”话到一半,我噤声,一种温热的东西正擦过面颊。
我知道那不是雨水。
被他看到这么丢脸,我顿时觉得鼻子发酸,一时间哭得更凶。
他就一下子紧张:“别哭啊……哭什么嘛……朝宇,朝宇,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就是因为你好好的,我才想哭啊,要是你死了,我说不定会拍手叫好……
他温柔的把我揽过来,手轻轻拂上我的头,软软的唇吻在我的颈间。在他怀中的我更是哭到放肆,哭到不剩一点尊严,惹得那帮号丧的都停了哭声,纷纷看向我。
看我干什么?!你们的爹在床上!!!
他疼惜地抱着我,安慰我,一直等到我渐渐平静,才轻轻的开口:
“朝宇,你知道么?那场车祸真的很厉害,我的跑车几乎全部报废,拖走的时候,轮子几乎都不能动,可我却完全没事,你能相信吗?从那一刻起,我就突然了解到自己最无法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