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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酒店参加这次培训的一共两个人,辛未和二号店的一个年轻女孩子。两个人以前也见过几面,一路同行时边聊边吃点零食,很快就熟络起来。现在坐火车到北京很方便,下车后找到培训地点,办了简单的手续后住进房间。辛未知道自己学历不怎么拿得出手,在酒店里的职务也很低,这次能来培训全是夏颖的特别关照,所以一安顿好以后她就抱着教材和学习资料认真地看,那劲头绝对比上高中的时候认真一百倍。
培训班吃饭全是自助餐,来参加培训的绝大多数是年轻女性,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天南地北的姑娘们凑在一起东聊西扯,感觉一点也不陌生。经常和辛未坐一起吃饭聊天的其中一个女孩子,来自于黑龙江省鸡西市某间四星级酒店。这个地名乍听在耳朵里,辛未的筷子在空气中停了有两三秒。不过又怎么样呢,一个城市有几百万人,就算每天呼吸着一样的空气,彼此间的距离也是遥不可及。
两个月的培训时间不算短,半个月过去以后,女孩子们可以算得上是好朋友了,谈论的话题比初识时私密了很多。辛未知道了那位鸡西女孩子男朋友的详细情况,也知道了她有个表姐在北京工作,也是在酒店里上班:“我那个表姐长的可漂亮了,命也好,找个老公对她特别好,也有钱。”
“你别说哈,现在没钱真的太难了,你看北京的房价都多少钱一平米了!”
“哪儿的房子都贵,都买不起。”
“可不是嘛!”
“我表姐家住的房子又大,地段也好,三环以内,而且还没贷款。”
“真好。”
“是啊,是好。我上个星期到她家去,她说要请我们几个吃顿大餐,等下回她轮休的时候就去。”女孩子就没有不馋的,培训班里千篇一律的自助餐吃腻了,一听有人请客,个个都乐的不行。等到吃饭的那一天,大家伙凑份子给表姐的孩子买了个玩具,兴冲冲地坐地铁前往饭店。
只是辛未再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表姐居然是她认识的人,虽不熟识,但是在她生命中留下过深重痕迹的人。
樱花一号店那位漂亮的大堂经理,荷花。
命运这东西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很久以前和不久以前离别的那些人里,第一个和辛未重逢的人居然会是她。看着衣饰精美语笑嫣然的荷花,看着她抱在怀里的那个小男孩,辛未的嘴唇动了动,很费力才挤出一个微笑。荷花并没有立刻想起辛未,毕竟对她而言,当初樱花店里那个傻呵呵的小丫头只是个浮云一般的存在,而且似乎也许,辛未的出现也让她想起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所以她对着辛未露出的微笑看起来不是那么真诚。
她在北京。这么说,他也在北京吧。那个小男孩看起来四岁左右的样子,辛未看多了言情小说的脑袋里立刻醒悟,难道当初荷花并没有把孩子打掉?而是一个人偷偷地生下了她和李大刚的儿子?头立刻有点痛,眼睛里和喉咙里也有点痛。辛未赶紧垂下眼帘,庆幸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戴着眼镜。
这顿饭吃得是那么难受,好象每一口咽下去的都是石头沙砾。好不容易捱到所有人都吃饱喝足,临结束的时候辛未逃也似地第一个走出包间。可她一马当先走到电梯门口时,脚步渐渐顿住,犹豫了片刻又走回去。荷花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一看辛未在饭桌上的神态和此时的表情立刻明白,她微笑着不着痕迹地点点头,脚底下也慢了几步。辛未捏着背包带子,不知道是不死心还是想让自己更死心地低声笑问:“他……对你好不好?”
鸡西的女孩说,“找个老公对她特别好……”
李大刚对她特别好吗?特别特别好吗?真的好吗?在他刚和荷花分手的时候,在汉中门的明城墙顶上,那天晚上她问他有多喜欢何经理。他说,没喜欢过别人,不知道是有多喜欢。他还说,很难,你喜欢她,她喜欢你,你们俩在一起,很难。
“他?你是说?”荷花的眉梢不明就里地向上微扬,“你认识我老公?”
辛未用力吸了口气,点点头。荷花十分诧异地笑了:“居然有这么巧的事,以前没听他说过去过宁城啊,你们在哪认识的?”
辛未听明白这句话以后傻了好半天:“怎么你们……不是李,李大刚吗?”
荷花差点笑喷出来,右手抚住额头乐不可支:“傻姑娘,你想哪去了,怎么可能!”
“啊?!”
荷花沉吟片刻,微笑着说道:“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离开樱花店就没再见过他。那个狗东西……他现在又在哪儿鬼混呢?你也不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好多话要说。。。。
☆、第 48 章
第四十八章
两个月时间,辛未没能鼓起勇气再去找荷花一次,她只是很小心谨慎旁敲侧击地向那位来自鸡西的同学打听了一些消息,知道了荷花现在的老公是四川人,大学毕业以后就留在北京工作,年纪不小了,有过一段很糟糕的婚史,现在很知道心疼人,对漂亮又年轻的老婆几乎是有些溺爱。
所以,李大刚没有和荷花在一起。可他为什么不回来找她呢?辛未晚上躺在床上死死闭着眼睛,耳边响着全是那年在东北临别时他说的那些话。她很害怕去深究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没有任何阻碍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不回来找她?难道当年还有别的事情发生?是因为那件让他在外躲藏几年的案子吗?还是什么别的?或者没有别的,就是因为他根本不想找她,根本不想再和她在一起。
只是往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割舍?轻轻一句话一个转身,就可以不再记得不再痛苦?
两个月以后回到宁城,郑铎对辛未明显的消瘦十分不满,拉着她接连胡吃海喝好几天,吃得辛未不得不吃吗丁啉帮助胃动力才罢休。不过那些好吃的东西不知道被吃到了哪里,接下来两个月里的每次见面,郑铎都郁闷地发现辛未比之前更苍白,这一两年来好不容易攒点肉全掉了。夏颖看着辛未却是满脸愤慨,咬着牙嘀咕:“哪顿吃的不比我多,为嘛你就这么瘦!肉全长我身上了!”
辛未笑咪咪地圈住好朋友的腰,眼睛眨巴眨巴:“这么细的腰,肉在哪儿呢?”
“细个鬼,看这一圈一圈的肉。”
“肉多点摸着舒服,QQ的。”辛未说着轻轻捏了捏夏颖腰间,女孩子躲着痒笑弯了腰。玩笑了一阵,辛未又一次重提旧话:“我说,到底要保密到什么时候,我可问了好多次了,送花那男的是谁啊?够浪漫的哈。长的也不错,你还在挑什么?”
“挑?”夏颖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在挑什么。”
“那就跟人家好好谈啊,别老不理人,他都找你多少回了?总这么冷淡,有时候我都替他着急。”
夏颖长长吁短叹地坐下来,两只手捂脸,在脸颊上轻轻搓揉:“他不着急就该我着急了。辛未,能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等了好半天,辛未催促地拍拍好朋友的膝盖:“问什么。”
夏颖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出一口气:“算了不问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跟你那个兵哥哥又是怎么回事?他对你也好啊,长的又那么帅,你还在挑什么?这都多久了也不正儿巴经和人家谈恋爱。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老这么荒着他,说不定哪天被别的女人勾引走了。”
辛未踢踢她:“少废话,到底什么,快问!”
“没什么……”
“嗯?”
夏颖颓败地垂下头,一绺头发弯弯地从眉梢垂过嘴角:“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也觉得应该喜欢他,可就是喜欢不起来。看不到他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他,一次都没有,他人在哪儿、在做什么、在想什么,这些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更不关心。辛未,我觉得我应该对他再冷淡一点儿,你说呢?”
辛未没话说。看不到他的时候她一直在想他,他人在哪儿、在做什么、在想什么,这些她都发疯一般地想知道。就有点仿佛人格分裂,某些自己不得不留在现时此地,使尽浑身解数伪装出一个所有人熟悉的辛未。但另外一些自己却又碎裂成好多拼凑不齐的残片,零乱地分布在短暂又漫长的往事里。她有时候宁可自己的病再犯重一点,最好真的变成一个神经病,那样就可以彻底活在虚空平静的世界里,不再有现在这么多的无奈。
二十多岁的小女孩居然已经知道什么叫无奈。辛未看着垂头不语的夏颖,有种抱着她痛哭一场的冲动。
可她也哭不出来。她能做的只是在沉默思索了两三天之后,坐车去了廖小柔当年毕业的那所大学。
辛未不知道廖小柔学的专业是什么,哪年入学哪年毕业也只能说个大概,不过她运气不错,在校园里东转西转找了好几个部门之后真的被她找到了廖小柔的联系方式。手里攥着电话号码的她走出学校大门,深冬时节手心里是满满的汗水。
电话号码在辛未口袋里装了足足一个星期,手机号码拨了无数次,最后的通话键始终按不下去。每到这种时候人总是会想起很多万一,万一停机了呢?万一号码换人了呢?万一真的找到他,知道的却是更不想知道的消息呢?
下了班躺在宿舍床上,辛未魔怔了似地又拿出手机拨完号码,手指悬在通话键上方。大概是这动作重复了太多次,在屏幕渐渐变暗变黑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手一抖,居然真的点了下去。手机慌得从手里滑掉,正砸在辛未胸前,急急忙忙拿起来再挂断,电话已经接通了两秒。这下有点傻,辛未脸上胀得通红,坐在那儿手足无措,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她差点把手机又扔出去。
屏幕上闪动着廖小柔的电话号码和一个遥远的来电地点,黑龙江哈尔滨。
辛未没敢接通,也没敢挂断,就这样听着电话响了一遍,过会又响一遍,再过一会短信提示音嘀嘀叫,除了两通未接来电的信息外,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