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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一头的汗,你去那边歇着吧,我来。”他接过妻子手上的夹子,何甜甜向人群那边走去。
永心若有所思的说,“你和你甜甜这么恩爱,真是让人羡慕。”
沈家恩目光柔情似水的跟过妻子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会比旁人多几分默契。甜甜确实为我付出很多,两年前我出车祸,是她不顾生命安危扑到我身上救的我,后来又是她一直在美国照顾我,陪着我做康复治疗,这辈子能和她在一起,是我的福气。”
永心倒想说些祝福的话,可是到底吐不出半个字来,一阵风吹来,木炭扬起点点火星,沈家恩看她木然呆滞,竟无半点反应,连忙走过去拉开她,“小心。”
还是有一两点的火星飘在她手背上,她连忙缩回手去,沈家恩不在意的笑笑,问,“你还好吗?”
“没事!”
“好像我和你在一起,每次都会给你带来麻烦,第一次你的手被刀割了,这次又给烫着,你真没事?”他看她手背上有点点的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那些和他在一起的片断,反复的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似有千条万缕的银丝缠缚了她,逃不开挣不脱,她再也无法佯装平静的在他面前,她怕自己多呆一秒就会崩溃,就会喊出他的名字,她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沈家恩诧异的站在那里,仗二摸不着头。
一伙人吃过午饭,男士们坐在湖边钓鱼,女的围在一起拉家常,橙橙在一旁爬来爬去,时不时逗的大家欢笑不止,一直到傍晚才散了。佣人们过来收拾残局,沈家恩和妻子抱了宝宝回到别墅。
何甜甜闻着自己身上都是油腻和炭火的味道,笑着说,“我先冲凉去了,劳烦你看着宝宝。”
沈家恩抱着女儿坐在沙发上,“你快去吧,你今天累一天了,我实在不该邀请这么多人来的。”
“难得的嘛,又不是天天如此。”
沈家恩看女儿尿布鼓鼓的,站起来说,“爸爸抱你进房间,橙橙要换小裤子了。”
怎料刚给女儿换好尿布湿,她就大哭起来,他哄着她,寻思着是不是饿了,结果冲了奶粉她也不吃,只是“哇哇”大哭,很伤心的样子。
他耐心的哄着她,“橙橙怎么不高兴了,爸爸放动画片给你看好不好?看天线宝宝好不好?”
他把女儿放摇篮中,去寻碟片,但并不知晓妻子把碟片放在哪里,他拉开抽屉,一格格的找过去,看见有一张光碟,并没有封面,上面贴着一张纸,简单的写着年月日,正好是自己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
他心下好奇,拿出光碟放进机子里,原来是自己做机师时的一段访谈,自己还穿着制服。他只觉得坐在对面的记者特别眼熟,定睛细看,竟然是关永心。那时候的她长发飘飘,脸也比现在圆润许多。
她问他,“你理想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
他回她,“长发,大眼,爱笑,活泼。”
她又问,“难道不是白富美吗?”
“性格好才是第一的,白富不重要,美我倒是会看一二。”
她脱口而出,“所以要前台胸,秘书腿吗?”
他心跳慢半拍,录像中的她笑靥如花,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和他这两次见着的沉静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何甜甜从浴室出来,边擦拭着头发问,“在看什么呢?宝宝怎么一直在哭?”
沈家恩回过头来说,“婶子以前是做记者的?她竟然还采访过我?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何甜甜一言不发的走到摇篮边,抱起女儿哄她,“宝宝不哭,宝宝乖乖,妈妈抱。”
沈家恩努力的想忆起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想不起,他笑着摇摇头,“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又问妻子,“你以前见过她吗?她今天有没有和你说起过什么?”
何甜甜一颗心突突直跳,强制镇定的说,“不认识,我和你一样,也是回国后才听说的。”她抱了女儿匆忙离去,嘴上说着,“宝宝一定饿了,妈妈给你拿牛奶去。”
永心有睡午觉的习惯,今天在外面叨扰了一天,中午没有休息,在外面吃过晚饭后,回来途中已是困的不行,歪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的就睡去了。沈逸承把空调温度调高些,又拿过车子后座上的薄毯盖她身上,车子里的收音机正低低的唱着《茉莉花》,一声声婉转缠绵,如一双温柔的手拨弄着他的心弦,升腾起清清浅浅的情愫,缱绻如梦,飘散在醉人的夜色中,静美如花。
永心去书店买书,因是周日,人特别的多,她找到了自己要的几本参考书,走到收银台,前面已是排起了长龙,她一边翻阅着书本一边随着队伍缓缓前去。
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去,沈家恩笑意盈盈,“果然是你,我刚还寻思着会不会认错呢。”
永心笑一笑,“你也来买书?”
他扬扬手,是几本育儿书,“给橙橙买的。”
“你真是好爸爸!”
他笑,眼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辉,“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嘛!”停顿下又问,“我以后可以直接喊你永心吗?你应该比我还小,老是婶子婶子的叫,怪别扭的!”
永心想起他从前总是一口一个小宝的叫她,她颔首,“都可以。”
轮到他们买单,沈家恩拿了她的书一起把钱付了,永心道谢,他顺手拿起她的书扫过扉页上的书名,问,“都是专业类的书籍,你很喜欢新闻这行?”
“我也只会做这个。”
收银员把书装进袋子里,永心提过来就往前走。
沈家恩跟在后面说,“你没开车吧?我送你回去。”
永心婉拒,“不用,这里打的很方便。”
沈家恩一扬眉,“难道又怕我给你带来灾难?我觉得自己都快成天煞孤星了。”
她不好再拒绝,“那劳烦你了。”
“应该的,为着小叔,我也该送你回家。”
傍晚,彩霞满天,如火般绚烂。大街上的车子很多,一辆贴着一辆,缓慢向前。许多司机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又打了转向灯变道,沈家恩一贯的气定神闲,在一条道上慢慢的开着。
“你在看什么?”他眼睛看着前方。
永心心跳慢半拍,几乎脱口而出“看你啊。”她要过好几秒才缓过神来,说,“你还敢开车?”
“不能因噎废食,小心谨慎就是了。”他想起什么来问她,“我们以前认识?”
永心怔住,愕然的看着他,不说话。
沈家恩侧过头来,“我在家找到一张光碟,是你给我做的采访。”
她镇定自若的说,“都有两年了,不过是简单的一次访问,没什么可提的,所以没有告诉你。”
她只觉得胸口闷的慌,摇下车窗透气,一阵风吹起她的短发,露出耳上的助听器。
他眼光扫过,脸上有惊诧之色。
永心平静的解释,“车祸造成的,不过戴着这个,听力并不妨碍。”
“古人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我们两个人以后运气都不会太坏!”
车子抵达别墅,永心顺口说,“要不要进去坐坐?”
沈家恩拿过她的书给她,“不了,你帮我和小叔说声,改天再来坐吧,甜甜一个人在家带宝宝,累的很,我赶着回去。”
沈逸承已听到声音,走出门来,正好看到家恩的车子离开。
永心走上来问,“你已经回来了?我去买了几本书。”料想他刚才必是看到了家恩,又说,“我们偶然在书店遇见的,他去给橙橙买书。”
沈逸承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我相信,以后都不用和我解释。”
她看他脸上果然并无半分疑虑,还是和颜悦色的,她拉了他的手,虽是不说话,心里却是感动他对自己的信任。他微笑着反握了她的手走上楼去,两个人虽然都没有言语,可是在这一刻,心意相通。
晚上,永心对着落地镜子练习舞蹈。市里要举办募捐晚会,筹得的善款将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们,财政部便提议让他们一众女公务员跳舞义卖,一支舞蹈两万,届时会有许多商界名流参加。但她们其中大多都不会跳交谊舞,故又请了老师来教她们。永心已是学了一段时间,但只觉得自己像只木偶,四肢僵硬不听使唤。因晚会日渐逼近,最近回到家中,她便常常对着镜子独自练习。
她身穿贴身小黑裙,宽领,露出两边的肩膀,线条柔和,婀娜多姿,整个人显得娇小玲珑,不一会儿,额上肩上已是有细密的汗珠子。她一个回旋转身,只见沈逸承靠在门口正笑盈盈的望了她。
她尴尬的笑,“跳的很糟糕是不是?我现在发现跳舞比工作难多了。”
他走过来,把舞曲倒回去,“比起之前,已大有进步。”
他走过来欠一欠身,伸出手来,永心微笑着把手搭在上面,他揉过她的纤纤细腰,随了音乐,前后、左右、旋转。他的舞跳的很好,永心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也灵活起来,他松开她的一只手去,她在原地轻盈的一个转身,又滑进他的怀中,两个人目光一直胶着对视未曾离开彼此。前后左右,无论她怎样的飞旋离开,她总会回到他的身边。因出一身的汗,她双眼越发的明亮,犹如天上最亮的星。音乐停止,她笑着离开,他却不曾松手,轻轻一带又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怎么了?”
“我现在后悔放你出去工作了,想想这次舞会,有多少人会抢着围在你身边。”
永心笑着推开他去,走到音响前,俯身调音乐,“哪有这么夸张,义卖舞蹈的可不止我一个,你看我四肢如此僵硬,有可能会坐冷板凳,做一晚上的壁花小姐。”
他不依不饶的跟过来,“我看那天晚上还是我把你整场都包下来,免得那些狂蜂浪蝶围在你身边。”
永忍俊不禁,“嗳,沈大老板,你是在吃醋吗?”
她眼波流转,清澈似水,嘴角微微上扬,似嗔似笑,生出无限柔媚,他拉了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