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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回的事,结果一直拖到下午才有时间给他挂电话。他的手机不通,几次打到公司去,只说他开会,他以为他开完会会挂电话给她,但是直到下班时间他也没打过来。
晚上,她回到家,他还没回来,电话永远关机。她忐忑不安起来,隐约觉得是和自己彻夜不归有关,就怪自己昨天没控制住,喝高了,模糊的记得自己还跳了舞,后来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怎么到酒店的也记不起来,想必是欧阳送了自己过去。她懊恼不已,他最近这样忙,自己还给他添麻烦,他气也是正常的,他一晚上没回,想必又是加班加点的在公司赶工。她第二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去熟悉的小店买了他爱吃的豆浆油条,到他公司,想着自己负荆请罪的同他说几句好话道个歉,他的怒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永心到公司还早,四周寂静无声,外面也没有见着一人,想必他肯定同往常一样在沙发上休息。她推门进去,笑着说,“逸承,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一整办公室的人正在讨论事情,听到声音都缄默,眼光齐刷刷的看向她,她连忙退出门去。
沈逸承走到外面,眉头微皱,“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着你一晚上没回家,所以提了早点过来给你。”
“我已经吃过了。”
“你吃过了?”她看他脸色不悦,又说,“前天晚上。。。”
“我还要开会。”他明显的不耐烦。
“那你先忙,中午一起吃饭?”
“中午约了客人。”
“晚上回家吃饭吗?”
“再说吧。”
永心待要说什么,他已是推门进去了。她一天都心神不宁,想打电话给他,想到他早上不耐烦的样子,又怕打扰了他工作。结果晚上回到家中,他还是没回,她一直等到九点,再也耐不住性子,让司机送了她去公司。
她走上楼去,公司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亮光,分明没有人在加班。她这才猜测,想必昨天他也并非睡在公司,她一下子想不到他会去哪里?其实她一向都不过问他公司上的事,但是早上分明听到“沈副总。。。掣肘。。。打击。。。”字样。她想着大抵是因为她,两个人现在才闹的水火不容,在公事上,家恩想必也没少为难他。
从来都是他找她,她走到哪里,他好像都可以把她翻出来,而如今他不见了,她竟然不知道该上哪去找?她只知道别墅和那套公寓,便又让司机直接去了公寓那边,地下车库里果然停着他的辉腾。她搭了电梯上去,按门铃,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等了会,又再按,还是没有声音,他这次估计真气了,她没有离开,只是安静的靠在门边。
沈逸承坐在黑暗中,如今公司已然泾渭分明的分成两派,他自然有赢的胜算,可还是心烦意乱,再这么明争暗斗下去,杀敌一百,自伤五十,只怕会伤了公司元气。他正想着,门外传来阵阵清脆的铃声,他一动不动的坐着。许久,铃声终于安静下来,他看着门口,踌躇下,还是站起来走过去,透过猫眼,外面空无一人。他不愿见她,可是如今她走了,他又没来由的发慌难受。他开了门,她就倚在墙边,听到声音,连忙挪过身来,他一言不发的关上,她双手已缠绕上来,环了他的脖子,“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见我?”
他贪恋这样的温柔,可还是硬着心推开她去,她一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房子瞬间亮起来。
“我知道一夜未回是我不对,可我那天喝高了嘛。”她撒娇的去拉他的手,“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火气这么大。回家去好不好?我想你了。”她摇晃着她的手,是讨好娇媚的笑。
她竟然还笑,他心里的火苗燃成燎原之势,用力甩开她的手,朝卧室走去,她又跟过来,挡在他的前面,“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让开!”
“不让!除非你不生气了。”她垫起脚尖,吻他的唇。
他一反手抡了她在墙边。
她也动了气,回过头来,“沈逸承,你干什么?”
他赶上来掐了她的脖子,恶狠狠的把她按在墙上,她又怒又急,双手胡乱拍打着他,他收紧力道,她抓着他的手臂,脸憋的通红,“你放开我!你要掐死我了!”
“你既然选择和他在一起,还来找我做什么?!”他瞳孔急剧的收缩,声音嘶哑,“你看着两个男人为了你大打出手你很得意是不是?你每天孔雀开屏似的尽想着勾引男人是吧?到现在你还忘不了他,你还爱着他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戴上这只戒指,还要答应我的求婚?”
关永心已是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腔中再也没有一丁点氧气,无法呼吸,就要闭过气去。她干脆放弃抵抗,双手无力的垂在身边,眼睛睁的滚圆。他松开她的脖子去,她撑着墙壁大声咳嗽,他拽过她的手去夺上头的戒指,她死死的握着拳头,“这是我的,你有资格拿回去?”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捏的她手腕痛入骨髓,她疼的眼泪滚落下来,拳头还是不肯松开,“沈逸承,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再过分也不至于像你这样不知羞耻?你想和沈家恩旧情复燃你光明正大的告诉我,完全没必要偷偷摸摸的!我可以放你去,你再迫不及待也等他离了婚啊!你不是最正义凛然最讲原则的吗?怎么,原来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他夺不下戒指,恼怒的推过去,她扑倒在床上。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泪眼婆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家恩在一起?”
“家恩,家恩,叫的可真亲切!”他扣了她的下巴,“你一次次的哭,你就算计着我会一次次心软,关永心,你这一招用的太多了,看的我都腻了!”他扔下她,都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永心连忙爬起来追上去,在门口追上抱了他,号啕大哭,“你说过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
“滚开!”他大力推开她去,她跌倒在地上。
她又爬起来跑出去,电梯门已合上,她心里害怕的厉害,他真的不要她了吗?她现在只有他了,她沿了楼梯飞快的跑下去,十几层楼,中间没有缓一下,一口气的冲到地下车库,可是却晚了一步,她大力拍打着他的车门,车子擦着她飞驰而去,瞬间消失在她视线中,她哭坐在地上。司机走上前来,不安的问,“小姐,先回家再说吧,说不定先生也是开车回去。”
他看永心只是一味的哭,并不回答,便过来扶了她上车。沈逸承一晚上都没有回家,永心躺在床上,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滚落下来,打湿了枕头,一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眯了几个小时,可是又做起恶梦来,不是梦到他撇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就是梦到他和沈家恩扭打成一团,早上醒来的时候,简直比失眠还累。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的就像只鬼,嘴唇发白没有一丁点血色。她拿过粉扑压了点蜜粉上去,又刷上些腮红,但红艳艳的更突兀
骇人,她扔了刷子,又拿了卸妆棉全部擦掉,最后只涂了点淡粉色的口红。戴戒指的那只手指,因他的抢夺,被硌出一圈明显的红痕来,想到晚上的事情,眼泪又在眼圈中打转,她抬起头强忍着把眼泪逼回去。
吴妈看她提了手袋出门,连忙说,“小姐,你现在就去上班,吃点早餐吧?”沈逸承连续几天都没有回家,她自然知道两个人闹了别扭,可是作为下人她也不好过问,看永心恹恹的样子,又怕她身体撑不住。
永心不说话,只是摇摇头,从鞋柜里拿了鞋子穿上。
“那我给你叫司机?”吴妈走到后面吩咐司机把车子开出来。
关永心坐上车子,吩咐,“去世纪大厦。”
沈逸承不在公司,永心去问任若西,任若西看她脸色哀伤神情恍惚,心下不忍,但到底已得了沈逸承的嘱咐,她不过是他的秘书,拿着他发的薪水,只是说不清楚。永心也不为难她,默默的等在总经理室,安安静静的坐着。中午,也不去吃饭,任若西送了饭进来,她心里堵的慌,根本没有胃口,只是象征性的扒拉了两口。
到了晚上,职员陆续都走了,任若西又进来说,“关小姐,我看你还是回家吧,沈总这几天都比较忙。”
关永心一句话不说,站起来就走,只觉身心俱疲,一到家衣服也没脱,就直接倒在了床上。他即便要她死,她也要死个明白,自己不过一晚上没回,怎么到了他那里就变的如此不堪?又关沈家恩什么事?难道他以为她那晚是和沈家恩在一起吗?为什么他不肯听她解释?他们个个都说要保护她一生一世,到最后却都丢下她离她而去。果然,无论她如何用心努力,都逃不过这魔咒去,太过美好的东西她都留不住。
世纪地产内部派系斗争俨然已白热化起来,高层都各自站了队,两个派系处处针锋相对。董事长沈珀承虽然如今很少到公司,但自然有自己的心腹耳目,已是知显此事。他本想着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叔侄两个联手会把公司经营的更好,没想到如今反而窝里斗起来。这天晚上,他把两个人都叫到书房,一番教训数落后又循循善诱,本想着在他的调解下,两个人都能各自退让一步,冰释前嫌。没想到双方态度都很强硬,大有一山不容二虎之势,他勃然大怒,三个人不欢而散,沈家恩看父亲言语里很是偏向沈逸承,最先摔了门出去。
沈珀承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眉头深锁,最近家中大小事情不断,先是弟弟非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而后是儿子闹离婚,现在两个人又为着公司管理权明争暗斗,他只觉心力憔悴,本来就已是上了年纪的人,虽然平时倒也温文儒雅,但如今神情沮丧,两肩削垂下来,已是老态毕露。容语琴梳洗完毕坐在梳妆台前,倒了乳夜在手上,又细细的按在脸上,轻轻拍打着说,“逸承和家恩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沈珀承捏着鼻梁,“之前家恩没进公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