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满以为势在必成。然而几个月过去了,姬威从分手后就再未露面。宇文述几乎天天在太子府门外等候,可姬威就是不越大门一步。后来宇文述从侧面获悉,姬威与元妃过从甚密,二人大有彼此相怜之意。常在一处谈诗论画,似乎彼此遇到了知音。二人的心情都比过去开朗了,久病的元妃精神也转好。这使宇文述越发忧心忡忡,看来要姬威投毒害死元妃是很难做到了。但是,元妃不死,下一步计划就全要落空,又难以向晋王交待。绞尽脑汁,他与杨约才又想出一条妙计,仍要借姬威之手除掉元妃,然后再牵着姬威鼻子走。妙计议定,宇文述耐下性子,在太子府大门外守候。守株待兔固然是个笨法,但舍此无路可走,他深信,总有一天姬威要走出大门。
机会终于来了!这日上午,姬威摇摇晃晃出了太子府大门。宇文述喜不自胜,但他未轻举妄动,悄悄在后跟随,直到大街之上,四望确信没有太子府人,才靠上前去,当面一揖:“姬兄别来无恙。”
姬威一怔,扭头要躲走。
宇文述一把拉住他:“这样对待老朋友未免太无情了。”
姬威硬着头皮回礼:“原来是宇文兄,小弟还有急事,失陪了。”
宇文述拉住不放:“数月不见,渴思甚矣。你我何不到酒馆小坐,畅饮一番,以叙别情。”
姬威料到难以脱身,只好随宇文述登上醉仙楼。在雅间落座后他还急于脱身:“宇文兄,我不能久坐。”
宇文述满口答应:“好说,三五杯就放你走。”
姬威心怀鬼胎,因为答应过投毒致元妃于死地,如今竟言而无信,他感到难为情,在盘算如何解释。宇文述并不急于触动姬威心病,只是一味劝酒让菜。待酒过三巡,才引话入正题:“姬兄,听说你与元妃已成莫逆之交?”
“哪里。”姬威否认,“不过是彼此都为太子殿下所弃,同病相怜,接触略多而已。”
“所以姬兄就不忍下手了?”
“宇文兄,我的仇人本是太子,而元妃又深为同情我的遭遇。你说说,我怎能平白害死一个无辜的女人?她已经够可怜了。”
“姬兄之言;合乎情理。我与杨兄都不责怪你,算了,那件事就此做罢,那包药你倒掉算了。”
姬威没想到宇文述这样通情达理:“宇文兄,我自食其言,甚觉不安,有负二位。难得谅解,请受我一拜。”站起,深深一躬。
宇文述拉他坐下:“快莫如此,我们还是好兄弟,那件事莫再提起。来,干了这杯。”
姬威心头乌云被驱散,兴致高涨,遂与宇文述畅饮起来。渐渐已有七分醉意,宇文述感到时机成熟,要实施他的第二个计划。
第十一章 栽赃太子府
长安三月,春浓如酒。柳丝褪去鹅黄,初染淡绿。和风轻柔,暖日融融。姬威带着八分醉意,敞开衣衫,任春的气息扑入怀抱,心情如这明媚的阳春一样,有说不出的惬意和愉悦。近几个月,元妃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使他结冰的心田如被春雨融化,又萌生了爱的幼芽,又恢复了生的勇气。人世间大概爱的力量是最伟大的,母爱、父爱,当然主要还是男女间的情爱。正因为有了爱,姬威才又体味到生的可贵。俗话说投桃报李,近来他一直想要送给元妃一件礼物,今日上街就是为买礼品,以便了却这一心愿。想不到遇见宇文述,还想不到宇文述未再逼他对元妃下毒手,更想不到宇文述送他一件价值连城的“珍珠衫”。姬威忍不住又撩开包裹一角,阳光照射到珍珠衫上,那小米粒一般大,由金线穿缀而成的珍珠衫,光芒夺目,色彩斑斓。啊!元妃一定喜欢。炎炎夏日,贴身穿上这珍珠衫,端的是神清气爽,说不定元妃就会病体痊愈,也不枉元妃关心自己一场。越想越欢喜,也就越心急,恨不能一步回到太子府,立刻向元妃献上珍珠衫。尽管脚步不稳,还是趔趔巴巴加快步伐直奔东宫。
宇文述直到姬威的身影不见了,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返回晋王府。
杨约早等得心焦,急不可待地问:“怎么样?”
“只能说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好,有第一步就不愁第二步。”
宇文述仍不放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哪。”
“不。”杨约心念坚定,“只要我们坚持不懈,目标就一定会实现。”
王义从后面转出来:“宇文先生,可把你等回来了。”
“是你!何时回京的?”宇文述猜测地问,“莫不是千岁等不及了?”
“你知道就好。”王义又看看杨约,“二位可还记得灞桥送别时是怎样对千岁讲的。”
“王义,本来计划得万无一失,怎奈情况有变,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杨约对王义的指责现出不满。
“你们可知道千岁在扬州度日如年!”王义对主人忠贞不二,其情切切。
杨约冷笑:“你可知我们为千岁绞尽脑汁,废寝忘餐!远的不说,宇文先生这不刚刚还在为此奔波操劳。”
“二位都对晋王一片忠心,不可伤了和气。”宇文述加以规劝,然后又深为愧疚地说,“千岁视我为心腹,而我却不能及时为千岁分忧,我真是无用!但我相信这次杨兄的妙计一定成功,王义你放心,不出十日定有好消息。”
王义听出话音,急问:“看来二位已胜券在握,但不知计将安出?”
“天机不可泄露。”杨约对王义心存芥蒂,“万一不成,岂不更惹千岁生气。”
“你们哪!”王义指点着杨约、宇文述,“千岁何曾对你二位不满?这次回京特意关照我叮嘱二位,事情要徐缓图之,不可急功近利,要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千岁当真是这样讲的?”杨约半信半疑。
“这还会假!千岁还让我为二位带来名贵礼物呢。”
“在下断不敢受。”宇文述忙拒绝,“办事不力,本当受罚。”
“宇文先生不要误会,方才我言语中有不敬之词,纯系我个人急躁心情的表露,千岁从未有一字微词。”
杨约这才消气了:“看来晋王确有容人之量,他日倘能登基,定是位明君。”
宇文述问王义:“这次你专程回京,究竟为何呢?”
“晋王千岁经半年操持,准备下五份厚礼,特意让我面交各位。”
“但不知都送与何人?”
“你二位自不必说。”
杨约抢过话:“定有皇后娘娘的。”
“不错。”
宇文述猜测:“还有越国公杨素杨大人的。”
“当然。”
“另一份与谁呢?”杨约百思不得其解,“该不会给万岁吧?”
“绝不可能。”宇文述深深了解杨广,“万岁对奢糜馈赠最为反感,千岁绝不会自讨没趣。”
王义亮出底牌:“是送与刘安的。”
“好!”杨约脱口称赞,“千岁虑事周到,越是小人物越不能轻视,千岁能做到这一点,又何愁皇位乎。”
王义带来这五份礼物,确实太丰厚了。可称穷极江南名贵珠宝古玩,件件精美绝伦,物物价值连城,俱为巧夺天工希世珍奇。受礼之人无不惊叹,特别是刘安,见杨广非但不怀积怨,反倒这样看重自己,心中自觉有愧,当即精心安排了王义与独孤后见面。
独孤后逐一欣赏了礼品,件件爱不释手,俱是平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凤心大悦:“晋王可还有什么话说?”
王义深知此行的关键时刻到了:“千岁远离京都,惟恨不能经常尽孝娘娘驾前。为此特请有名画师描出娘娘玉容,高悬堂上,每日晨午晚三次对像叩拜,为娘娘延寿祈福。千岁此行未带王妃,但牢记娘娘教诲,尽管扬州美女如云,江南名花艳目,千岁却从不接近女人。终日勤劳王事,读书习武,为民解冤,如今原逆陈属地百姓,无不称颂我大隋爱民如子。”
独孤后听来甚是舒心:“晋王没有其它言语了?”
“娘娘!”王义用力磕一个响头,“晋王在小人临行前还说了一句话,渴望早日再当面向娘娘问安。”
独孤后未做过多表示:“知道了,你回复晋王,一切我自有道理。”
王义不敢多说,唯唯而退,被刘安送到宫门,临别时王义又叮嘱:“刘公公,晋王度日如年,还望多加美言。”
“这不消嘱咐,我自会相机提醒娘娘。”
王义回到晋王府,宇文述、杨约正坐等消息。王义说罢经过,杨约感到不得要领:“娘娘的态度,似乎不够明朗。”
宇文述则另有见解:“我看娘娘的意思已再明白不过,只要时机成熟,定会扭转乾坤。”
“可这时机哪年哪月才能成熟。”王义有一种渺茫感。
杨约却有了信心:“宇文兄所论不差,倘若我们的借刀杀人计成功,岂不就时机成熟了吗?”
“很对,我想此计是万无一失了。”宇文述安抚王义,“你回禀晋王,且再耐心等候,不久定有好消息。”
“我暂时不想回扬州。”
“这却为何?”杨约问。
“回去该如何向千岁交待?”王义双手一摊;“我两手空空,一事无成,实在无颜去见千岁。”
宇文述想了想:“也好,你就再住几日,说不定那借刀计就要见效了。”
杨约此刻想起了李靖:“若李靖还在,让他占上一卦,也就心中有数了。”
宇文述满怀信心:“我还是那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太子府元妃宫室内,静悄悄没有一丝声音。元妃四肢无力软绵绵仰卧象牙床上,小桃在为主人煎药。大概是太静的缘故,小桃坐在木凳上直打瞌睡。
姬威轻手轻脚走进,没有惊动小桃,径自来到床边。正瞪大眼睛想心事的元妃,看见姬威又惊又喜,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怎么才来!”
姬威感到她的手发烫:“我,不过是个下人,怎能经常出入你的卧室?”
“不,我需要你,只有见到你,我才有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
元妃所说确是肺腑之言。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