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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守问:“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陈卓尔说:“别介,守守,有话你就直说,你别说请我吃饭啊,不然我老觉得”停了停
又说,:“咳昨天我是跟南方在一块儿,可晚上我们一直打牌呢,打了一通宵,别的坏
事都没干,真的。你要不信你问你哥,你哥也在。”
“不关纪南方的事。”守守说,“是我有点私事想找你帮忙。”
“啊!?”陈卓尔更受宠若惊了,“那还是我请你吃饭吧,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办得到
,一定替你办。”
“电话里不好说。”守守说,“晚上见面再谈吧。”
晚上到底还是陈卓尔请她吃饭,听她将事情一说,问都没问她原因,立刻满口答应下来:“
就这么点事,好说。”
“不过节目单已经印了。”
“瞎,那就要他们重印,这有什么。”
守守说:“那你马上替我办,万一搁明天你又给忘了,我可不饶你。”
陈卓尔直笑:“妹妹,我这还没老年痴呆呢,你好不容易开口找我一回,借我一万个胆子,
我也不敢忘啊。”
守守被他逗笑了:“好了好了,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没关系,我欠南方的多着呢,要这么算可算不过来。”
他虽然油嘴滑舌,但对她交代的事果然不敢马虎,当天晚上就给她打电话:“行了,本来主办
方还有点那啥,说都到这会儿了还改变节目,他们很为难。不过,我叫主管单位给他们打了个
电话,所以再没废话。明天最后一次彩排,她就不会参加了。”
守守觉得这件事办得挺痛快,所以连着两天都觉得心情好,整个工作状态也奇佳。谁知这天从
演潘室出来后,一打开手机,就接到电话。
她看了看号码,明知不接也不行,终究还是接了:“曹秘书,你好。”
“你好,守守,你爸爸想见见你,我马上让司机来接你。”
“我在上班,走不开。”
“守守,别这样子,司机马上过来。”
守守把电话挂掉,反倒隐隐生出一种执拗,立刻去向主任请了假,等司机一来就跟他走了。
本以为是去叶裕恒的办公室,谁知司机把她送到山上。
叶裕恒在书房,正背对着门找书架上的什么书,地上的地毯很厚,她脚步又轻,走进去没有
做声,正打算举起手来敲门。
“守守。”叶裕恒却知道她来了,抽出一本书,转过身来对他挥挥手,“坐。”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叶裕恒说:“你外公是大学问家、大收藏家、你外婆出身名门,他们从小对你要求最严格。我
记得你三岁的时候,就会背千字文,四岁育《论语》,五岁的时候,开始读《大学》、《中庸
》。当年我心疼你,觉得你还小,但你外婆说,玉不琢不成器,唯有严厉,才有将来。你从小
读的书不比我少,你也二十多岁了,不是小孩子,所有的道理你都懂。守守,行事要有度,凡
事失了度量,就不好了。”
守守的脸色倒非常平静:“您讲完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爸爸,不用说得这么委婉,更不用给我扣什么大帽子,最不必的是搬出姥姥来教训我。您凭
什么提姥爷姥姥?您对得起他们两位老人家吗?不就是那女人向你哭诉,不就是那女人跟你告
状,所以你才把我叫来教训一顿。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不想让讨厌的人出现在自己
的视野里。”
守守冷笑:“什么意思?爸爸,您心了清楚的很。”
“守守,你这样做对别人不公平,尤其对宛宛……”
守守冷笑着打断:“爸爸,如果你觉得这一切对她不公平,您尽可以把她领回家去,昭告天下
那是您的女儿。宛宛……宛宛……叫得真亲切……爸爸,我很佩服您,您甚至用叶家
的排行来给她取名。真是用心良苦!您为什么不干脆给她改名叶慎宛!您害怕什么?您害怕您
的的名誉,您的地位?您当年有勇气做出这种事情,就应该有勇气去承担这样的后果!”
“守守!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你这么多年受的教育,就是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我妈妈什么都没教过我,她只教给我一个童话。一个17岁的姑娘,千里
迢迢,坐了4天3夜的火车,去追寻爱情的童话。爸爸,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你把这世界上最
美好的东西在我面前都打碎了,我不知道我还能相信什么,我不知道我还能信任谁。”
叶域恒沉默了片刻,才说:“爸爸有错,你不能迁怒于宛宛,她是无辜的,她今年只有13岁……昨天通知取消她的独奏,她伤心得没有办法,把自己关起来哭了整整一天……这次的事
就算了,我希望你适可而止,再不要有下次。”
“这次我这么做了,下次我还会这么做!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也是你的女儿,你有没有替我着
想过?”
守守只觉得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我哭过多少次你知道吗?我伤心过多少次你知道吗?人人羡慕我幸福得像公主一样,你知道从幸福的顶端摔下来是什么滋味吗?那比从小不知道
什么是幸福难过一千倍!爸爸,你真的很残忍,你用这样的方式伤害妈妈,用这样的方式伤害
我,你还要求我大度,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告诉你,如果杀人不违法,我一定会杀了她们
两个!因为她们把我的一切都抢走了,把妈妈的一切都抢走了!我永远不会放过她们!我告诉
努,也许现在我动不了她们,但你保得了她们母女一时,保不了她们一世将来总有一天,我会
把我所遭受到的痛苦,统统还给他们!我会叫她们活得比我辛苦一千倍一万倍!我会叫她们生
不如死!”
“啪!”
叶域恒忍无可忍,打了她一耳光:“你疯了是不是?”
打完了之后他先愣了,守守往后退了一步,摇摇欲坠,仿佛也不相信发生了什么事。叶域恒吸
了口气,叫了声:“守守……”
守守反倒仰起脸来,带着一点微笑,那笑比哭更令他觉得惶然。她一字一句地说:“爸爸,你
真的以为,3年的我是因为要嫁给纪南方而自杀?”
叶域恒的脸色微微一震:“守守!”
她掉头就往外面走,司机在楼前等着,看她出来于是帮她打开车门。曹秘书气喘吁吁的追下来
:“守守,先别走,有话好好说,别小孩子脾气。”
“开车!”
曹秘书打开车门:“守守,你冷静一点,你爸爸这阵子身体一直不好,你体谅体谅他……”
“开车!”
“守守……”
她终于歇斯底里的发作:“你们放过我行不行?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他!我不想再
面对这一切!你们让我安静会儿行不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们让我回家好不好……”
滚烫的眼泪涌出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要回家,她只是想要回到从前,回到一无所知的
从前。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父母唯一的掌上明珠,压价所有人都宠爱的对象。即使全天
下的人都不如意,她都可以过得幸福。因为她有一个幸福的家……有最爱她的妈妈……和
爸爸……
曹秘书终于关上门,叮嘱司机:“先送她回家。”
车子在泪眼朦胧中终于开动,眼泪不停地往外涌,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可以流这么多眼泪。
3年的一切像一场噩梦,她在无意间得知的那一瞬间几乎崩溃!她所执信的一切原来都是假的
,他以为拥有的一切是假的!幸福是假的,童话是假的,美好是假的,连挨请都是假的!什么
都没有,有的只是裸令人作呕的真相。
没人可以为她分忧,那种绝望一般的处境。她吞下一整瓶安眠药,却被细心的阿姨发现,送她
去医院洗胃。醒来后看到母亲的第一眼,守守几乎心碎。
妈妈伏在病床前痛苦:“守守,你这傻孩子,你要有个好歹叫妈妈怎么活?你要妈妈怎么活?”
为了这句话,她躺在病床上不停地流眼泪,一直流眼泪,就像要把一生一世的眼泪流干,就像
要把整个人的血和泪都流尽。她是不想活了,可是妈妈只有她了,她怎么可以抛下妈妈,她怎
么可以……
妈妈什么都不知道,以致问她为什么做这样的傻事。她生平第一次明白,原来什么都不知道的
人,才最幸福。
哪怕幸福是虚假的,她也要给妈妈保留住。
所以最后逼得没有办法,她也只说了3个子:“纪南方。”
妈妈搂这她不停流泪,只是反反复复说:“你这个傻孩子!妈妈只是说叫你慎重考虑一下,没
有说不答应你们。你这傻孩子……”
纪家得知后更是震动,纪南方的母亲马上赶到医院来,纪南方的父亲不论三七二十一,先把纪
南方揍了一顿,然后撵他来求婚。
纪南方的样子难看极了,他那样修边幅的一个人,这天连胡子都没刮,下巴上已经冒出青青的
胡茬,脸色几乎比病床上的守守还要差:“你怎么这么傻?你要干傻事也跟我商量一声,我陪
你一块儿。”
守守不由得说:“其实我是吓唬他们。”
“那要吓唬他们也是我们俩一块儿吓唬。”他那表情只差要哭了,“你一个人干什么蠢事?”
虽然病房里只有他们2人,但他的表情仿佛真的痛不欲生,她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