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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下糟了,我该如何想办法弄伤自己?”
他心念一转,忽的露出笑容,大步朝那跛脚少年走了过去。
“这位兄台,你是跟傅少侠一起来的吧?不知你如何称呼?”何应欢有心要与他结
交,因而拱手为礼,笑容特别灿烂,“小弟姓何,何应欢。”
谁料,跛足少年竟瞪了瞪眼睛,冷冷哼道:“我姓甚名谁,与你有什麽关系?”
何应欢怔了怔,强笑道:“我与兄台一见如故,很想同你认识认识。”
“我长成这副模样,当真入得了你的眼?”冷笑一下,神色甚是嘲讽,“何况我跟傅
越清是一路的,没必要认得江勉手下的人。”
何应欢见他态度冷漠,自是极为尴尬,刚想说几句话缓和气氛,忽听远远的传来一
声长笑:“齐宁,我在西域寻你不著,料不到你竟跑回临安来了。”
声音是从百米开外的树林里响起的,待一句话说完之後,某道黑影却已飘至了何应
欢与跛脚少年跟前。
那名唤齐宁的少年吃了一惊,顿时面色大变,但随即又恢复过来,冷笑道:“我祖
籍临安,怎麽就不能回来?倒是你这魔头,竟敢跑来此处撒野?”
何应欢见来人武功高强,亦是吃惊不小,定睛看去,才发现对方身穿黑色劲装,脸
上覆了张面具,正是那天曾来捣乱的魔教教主宋玉声。当下也变了脸色,脱口问
道:“宋教主,原来你还留在临安?”
宋玉声望他一眼,嘿嘿冷笑几声,道:“我中了何少侠的七步断肠散,哪里敢到处
乱跑?而且何少侠的功夫好得很,我可还想再领教一回。”
何应欢一听,便知对方已摸透自己的底细了,连忙干笑几声,不动声色的往後退去。
所幸宋玉声并不找他麻烦,只唰一声拔出剑来,猛得指向齐宁的胸口,厉声问:
“东西呢?”
“什麽东西?我可不曾见过。”
“臭小子,别跟我耍花招。”宋玉声将长剑递进一寸,黑眸中杀意凛然,“本座的手
段你素来是知道的,信不信我连你的右脚也废了?”
闻言,齐宁咬了咬牙,额上慢慢渗出汗来。他迟疑一下,突然伸手指住正在打斗中
的江勉与傅越清,高声嚷道:“我最近一直跟傅大哥在一起,东西早已交给他了,
你自己去取吧。”
“嗯,谅你也不敢骗我。”宋玉声点点头,收剑转身。
齐宁看准时机,飞快地射出一把毒针。
宋玉声却只轻笑一下,反手挥剑,将那些毒针一一拨了开去,再一剑刺进齐宁的肩
头。“臭小子,你这暗器功夫可还不够火候。乖乖跟我回天魔教去,再多学两年吧。”
“……”齐宁狠狠瞪他一眼,想要开口骂人,却实在痛得厉害,只能发出一声惨叫。
其实,宋玉声刚刚现身的时候,江傅二人便已察觉到了,只因他们斗得难解难分,
一时无法收手。
但此刻听见齐宁的惨叫,傅越清如何还忍得下去?当下把心一横,拼著身受重伤的
危险,转身跳出了战圈,直直朝宋玉声袭去。
宋玉声不慌不忙的接了招,一边斗剑,一边分神说道:“齐宁把那样东西交给你
了?他的眼光倒是不错。劝你快些把东西交出来,本座也好留你个全尸。”
傅越清一言不发,面上也仍旧毫无表情,只右手疾挥,将剑法使得更快了。
但他刚与江勉斗过一场,消耗了不少气力,此刻又一心两用,时时顾念齐宁的伤
势,哪里还是宋玉声的对手?没过多久,便已落了下风。
此时江勉也已飞身赶了过来,可他自重身份,不好与傅越清联手对敌,只得站在了
何应欢身边,潜心观战。
何应欢仗著有江勉撑腰,故意大笑了几下,朗声道:“傅少侠刚刚与我江叔叔打过
一场,宋教主你就急著跟他交上手了,果真威风得很哪。好好好,这才配得上天下
第一厚颜无耻的名头。”
宋玉声听了这话,自然气得不轻,陡然间大喝一声,趁势空出手来,朝何应欢射了
两枚毒针。
他这一手功夫可比齐宁强了许多,毒针速度迅疾、来势奇诡,饶是有江勉出手阻
挡,也还是迫得何应欢连退数步,不小心的跌倒在了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
起来。
江勉连忙扶他一把,问:“应欢,你怎麽样?”
“不要紧,只是头上摔了个包而已。”何应欢揉了揉後脑,忿忿的说,“这姓宋的实
在欺人太甚。”
“等著,我这就替你出气。”
江勉轻轻笑了笑,长剑一挥,直接加入了战局。
21
以二敌一,场面登时大变。
宋玉声单独对付傅越清倒是游刃有余,再加上一个江勉,却是占不了什麽便宜了。
饶是他功力高超,剑掌齐出,也还是被攻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所幸傅越清一心记挂著齐宁的伤势,刚寻到个空隙,便即飞身而出,赶过去替他包
扎伤口了。
如此一来,反而顺了江勉的意。只见他扬了扬眉毛,说一声“得罪”,手中的长剑越
挥越快,将自己的本领尽数施展了出来。
宋玉声刚缓过一口气,便被笼在了那剑光之下,只得强打起精神来,勉力应战。
一时间,只见飞沙走石,剑影万千。
宋玉声步法诡异,一把软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当真是刁钻古怪、神出鬼没。而
江勉虽然剑法迅疾,面上却始终是一副温和含笑的表情,不慌不忙的出剑回击,仿
佛闲庭漫步一般。
何应欢在旁看得极是紧张,时不时叫嚷几声:“江大侠,留心那魔头的毒掌。”
“明白。”江勉抽空朝他笑了笑,神色温柔,剑法却使得愈加凌厉了起来。
宋玉声被逼得步步後退,不小心露出个破绽,给江勉一剑刺穿了衣袖。
“好!”何应欢当即拍掌起哄道,“姓宋的,你根本不是江大侠的对手,还是快些弃
剑认输吧。”
他虽然认真观战,一个劲的喝彩叫好,心中却有些纳闷。原来他刚才跌倒在地的时
候,後脑勺恰好撞在了一块石头上,磕出好大一个包。
但一般的石头都是有棱有角的,刚才的那块……怎麽好像特别圆润?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一时好奇心起,忍不住四下张望了一番,抬脚拨开草丛,俯下
身去察看。结果不出所料,那块石头虽然毫不起眼,摸起来却比普通的光滑许多,
似乎并非天然形成的。
何应欢既已起了疑心,便干脆动手去搬那块石头,谁知竟搬它不动,只稍稍向前挪
动了几分。他微微一呆,正困惑间,忽觉脚下的地面轻轻震动起来,紧接著便是一
阵轰隆隆的巨响声。
在场众人皆是怔了怔,不由自主的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地面突然凹陷下去,某块石板慢慢移动,逐渐露出了一个地洞,下头
光线昏暗、台阶整齐,俨然是一条密道。
齐宁见了之後,竟是面色大变,脱口喊道:“糟糕!”
宋玉声却是长笑一声,虚晃几招,轻轻巧巧的从江勉的剑圈内撤了出来,朗声道:
“齐光风的墓室原来造在这儿,我今日的收获可真不小呢。何少侠,多谢你助我一
臂之力。”
话音刚落,就已经纵身跃入了地道内。
齐宁顿时面容惨白,挣扎著追了过去,嘴里喊道:“魔头,休想毁坏我大伯父的墓
室!”
他虽然身受重伤,动作却也不慢,一晃眼便不见了身影。
傅越清自然也一声不吭的跟了下去。
何应欢瞧得一头雾水,忍不住走过去望了几眼,问:“江大侠,我们要不要凑这个
热闹?”
“下去看看也好。”江勉沈吟片刻,到底还是牵著何应欢的手跳进了地道。
地道内石阶蜿蜒,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丝光影,到後面却只剩下一片漆黑了。江勉怕
何应欢摔倒,只好牢牢握住他的手掌,一步一停的走下去。
黑暗中,两个人的身体靠得极近,呼吸交缠,几乎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江勉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柔声问:“应欢,你刚才跌得疼不疼?”
“有一点……”何应欢眼眸一转,故意低低叫唤了两声。
江勉不疑有他,连忙摸索著伸出手去,轻轻揉了揉他後脑上的肿块,道:“以後小
心点,别再胡乱说话了。”
“嗯。”何应欢点点头,趁势往江勉身边蹭了蹭,问,“宋玉声和齐宁这麽急著进
来,这墓室里究竟藏了什麽东西?宝藏还是武功秘籍?”
“无论有何秘密,跟我们都没关系。”
“喔,那我们跟进来干嘛?”
江勉握一握何应欢的手,轻声笑了笑,并不答话。
原来他一直记著刚才的事情,想到自己虽然护在何应欢身边,却还是害他摔了一
交,心中很是气闷,非得找宋玉声还回了这一招,方才解恨。
江勉修养极好,素来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如今却为了何应欢频频失态,他自己想来
也觉得好笑,当然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而何应欢亦不追问下去,只乖乖噤了声,跟著他往前走。
隔了许久,他们两人才终於走完了那长长的石阶,并且觉得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定睛望去,只见前方是一间空旷的石室,正中央的地面光滑如镜,四周的墙上则镶
著几颗夜明珠,散发出淡淡的柔和光芒。
宋玉声等人比他们早一步到达此处,这会儿又已经斗在了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何应欢吸取上回的教训,不敢随便开口说话,只默默的在旁看著。
谁知宋玉声却远远望他几眼,心中暗生一计。他恐怕江勉又跑过来对付自己,所以
干脆先下手为强,趁著挥剑的空隙,左手射出一把毒针,将四周的夜明珠尽数打落。
石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宋玉声趁势急掠而起,纵身跃至何应欢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江勉虽然就在旁边,却一时无法适应黑暗,更加料不到宋玉声会突然发难。一不留
神,已给他占去了先机,待要挥掌救人时,